第17章 二度
“卖吧！！我高价收！！”
姜楚楚两眼放光，她拿着这照片，肯定是当晚就摆在微博上，以供大家免费欣赏。
照片的中间是官海，他旁边站着一位个子高高的男孩，画着浓重的眼线，戴着夸张耳钉，摆着浮夸的造型，一副朋克非主流的模样——不难猜测，是霍砚寻本人。
多么鲜活的对家黑历史，跟他现在简直大相径庭，业内其他对家看了估计也会跟姜楚楚一样，笑到打鸣。
“……”
霍砚寻来到照片前，里面除了他和海哥，还有classa乐队熟悉的伙伴。
当年地下乐队的受众范围小，每一场live的演出，即使没多少粉丝来，但在classa的日子里，依然是他过去最快乐的时光。
接着，霍砚寻一个跨步坐到了架子鼓里面，打了段小即兴，他只会打这一段。这段节奏还是海哥教他的，海哥是classa的鼓手。
classa乐队一共四个人，另外两个人，贝斯和键盘，已经与他们天隔一方了。
“幸好当年你不在……”
官海手上的烟已经抽完，烟屁股被他按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当年不过是意外。”霍砚寻的目光也随之沉了下去，“海哥，你不用自责。”
“害——”
姜楚楚抬了抬眉毛，他霍砚寻之前明明拿的是晋江女主的剧本，怎么从今天开始，准备杀向起点男主去了？？
所以，他霍砚寻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周围的人都得死光了才行？？
对此，姜楚楚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小狗紧张的眉毛放了下来，“幸好我是条狗。”
她竖着耳朵听了老半天，原来——
两年前，轰动全国的海城火锅店燃爆事件，伤亡名单里面有classa的成员，官海也因为那次事件，严重烧伤了皮肤。
那天是乐队的公演，演出非常顺利，大家都很高兴，打算去火锅店庆祝。
而当时霍砚寻，作为乐队年龄最小的去跑腿买烟，莫名躲过了这场灾祸。
从此classa人间蒸发，后来他想找官海，但自从官海出院之后，一直像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那段时间，我接受不了自己，接受不了我失去两个队友的事实……”官海娓娓道来。
“所以，我不想面对你。”
霍砚寻能猜到，是谁才有这找到海哥的本事，“是苏念可吧？”
官海点点头，“大概三四个月前，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了我的地址，隔三岔五地往我家跑，她一来就自报家门，说是你的经纪人，我根本没理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暂时没跟你说找到我的事。起初，她只是提一句，问我要不要重组乐队，我当时哪有那个心思。跟着也再提起classa的事情，还一路帮我找皮肤科的医生，帮我想着，身上火烧的疤痕要不纹个纹身来挡挡……”
“要是我们许繁橙的经纪人能做到这份上，该有多好……”姜楚楚微微叹气，“可惜那赵天翔根本不配做人！！他才应该来做狗！！”
“熟悉之后，就问我要了几首乐队以前的音源……也是因为她，我对音乐又重拾了信心。”
官海一五一十把话说开，他指了指工作室，“这里，苏小姐也是帮了大忙，周末我带带学生，平时自己练习练习，写写歌什么的。”
就算官海不说，后面的事情大概被霍砚寻猜到了——是苏念可拿着classa的歌，一点点往外推销的。
他知道苏念可是个很执着的人，几乎到了可以改名叫做“苏执念”的程度。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官海忙着去赴约，就没留霍砚寻吃饭，两人决定下次录歌的时候再约。
霍砚寻临走的时候，依稀偷瞄到了墙角有几个镜头正对着他，他压了压帽子，再次跟官海道别。
“你这好嗓子不应该浪费了。”
回家路上，官海的话一直在霍砚寻的耳边回荡着，他已经两年没唱，不禁有些担心。
这次，姜楚楚从刚来的那天，就在琢磨应该怎么穿越回去。
“难道是要在水里憋气的原因？”
她回想起，上次是在瀑布的水潭里。她心急，一时冲动跳进了水潭去救霍砚寻。
接着转眼醒来，人就在医院了，不过她现在能去哪儿找个水池？
浴缸……
家里有一个巨大的浴缸，但是她来的这几天，一直没看到霍砚寻用过。
“哗啦啦——”
现在，姜楚楚很意外地听到了放水的声音。
难不成？？就是今天？？她终于能回去了？！！
这次姜楚楚按兵不动，没去打扰霍砚寻，反而离得远远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敌军放松警惕。
“……”浴室门轻轻拉上，“很好，竹节虫没有锁门。”
浴室的雾气渐渐弥漫出来，透着清新的香气，“很好，这个香氛的味道还不错。”
她呆呆地趴在地上，望着墙上的时钟，计算着时间，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
按照姜楚楚昔日身为人类，对泡澡这件事情的认知，这个时间段大概是最放松的时候。
她跳起身体，轻轻拉下浴室门把手，作战第一步——潜入浴室，成功。她蹑手蹑脚地往前行进着，贴着湿滑的地面，四条爪爪走得极其艰难。
“欸嘿……”
姜楚楚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因为雾气太大，她不太能看清前进的方向，几乎贴着瓷砖，在摸索着前进。
平时没事的她，爱在家里乱跑。这间浴室来过好几回了，家里没什么毛病，就是特别大。
所以，她还有走多久啊？？
姜楚楚咬牙坚持，战战兢兢。
一想到回到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别提多自由自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地上越来越湿滑了。
浴缸里的水渐渐漫了出来，某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她的面前——白花花的竹节虫。
糟糕，是霍砚寻发现了她……
“珍珠？？你怎么进来了？？”
“那个……”
姜楚楚的眼光下意识地回避着霍砚寻，毕竟——秋若莲女士曾经教过——不要看奇怪的东西，不然会长针眼的。
她一个闪身，非常矫健地躲开了霍砚寻打算抱她的动作。
接着，她往浴缸的方向跑着，却没想到，因为地面太滑，她直接摔在了浴缸和地面相连接的台阶上。
“啊呜！”好痛，但只要能回去，这点痛算不上什么。
她强忍着，再往台阶上迈了一步。
是水，是霍砚寻使用过的洗澡水。没有关系，只要能回去——
她轻轻一跳，带着痴汉般的笑容，是对自由的渴望，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可没想到，她的身体直接被霍砚寻在半空中拦腰抱了起来，这一抱，回家的路就此中断。
姜楚楚恶狠狠地冲他叫嚣，一回头……
顿时让她没了脾气，前一秒还是泼妇骂街的她，这一秒她就怂了，还带着小狗闪躲的眼神。
“我说对家，您能不能穿条裤子……”狗言狗语，他听不懂。
雾气中，是霍砚寻若隐若现的腹肌，在往下……全靠自觉把目光赶紧收回，但本能让她想多偷瞄两眼……
“这好像，不是我免费能看到的内容吧。”
在浴室氤氲的环境中，画面太过于美妙，让姜楚楚变得非常不自在，她的身体僵在半空。
人和狗的气氛变得有一丝丝尴尬——霍砚寻好像也察觉到，现在的状态莫名诡异，很不对劲。
他把霍珍珠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去给自己抓了条毛巾……
趁着这个空挡，姜楚楚再一次跑向了浴缸，三步并作两步，跳进了浴缸里面。
带着香甜的芬芳，她要回家！！！
憋气……
“不可以，霍珍珠不可以玩水。”是竹节虫的声音，不需要理会。
幸好浴缸大，她继续憋气，继续往深处狗刨着。
没有人能够阻拦她。
姜楚楚睁大了眼睛，胸腔中的空气像记忆里的那样，越来越少——但没有上次四肢发麻的感觉。
周围的环境没有一点变化，依然是霍砚寻豪横的浴缸。
到底是哪里没对？？
“……”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霍砚寻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浴室镜子里的她看起来傻愣愣的，活脱脱就是一只落水狗的模样。
姜楚楚眼神空虚地看着电视里，是老掉牙的言情狗血连续剧。
此时的她，比那里面的苦情戏女主还要过得凄惨。她自己的身体回不去，还要继续做狗来着！！
她十分无力地趴在霍砚寻的大腿上，身上的毛正在被他拿着吹风机一点点吹干，“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珍珠，你现在怎么喜欢玩水了？”霍砚寻喃喃自语道。
“不是喜欢玩水，那是我的回家路，好吗？？”她一边吐槽，一边朝着今天的始作俑者，送给他一个小狗白眼。
正因为要送白眼给他，让姜楚楚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霍砚寻。
他为了先给姜楚楚吹干毛发，头发到现在还湿漉漉地一片，刘海滴答着，整个人是柔和谦卑的状态，就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不像平时气场全开大杀四方的模样。
啊呜，有点顺眼。
“呜呜呜……”是吹风机的声音。
他拿着吹风机对着自己的脑袋一阵乱抓，独特的少年感气质，吸引着姜楚楚的视线。
没想到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竹节虫纤瘦的身材下还有腹肌！！
他这天天躺着没动，是怎么保持下来的？？？
下一秒，姜楚楚的脑海里老是出现着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虽然雾气太大，没有看得太清楚……但始终是看见了……
“咦？？！！”
姜楚楚战术后仰，非常担心自己，“完了，我该不会要长针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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