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翌日, 大一新生军训。
换上迷彩服，全体在操场训练。
烈日当头，站了一个多小时军姿，又练正步走, 晒得皮肤都快化了。
吃饭时, 王子菱甩了甩头, 故意不跟她们一块走, 刘冬雪有些担忧，“她还在生气。”
“管她呢。我都要饿死了。”金梦一看就是娇生惯养, 训练一上午, 她路都快走不动了，刘冬雪在旁边扶着她, “你还好吧？”
金梦摸摸自己的脸，有气无力道, “这么大的太阳，我擦的防晒估计不管用了。不行, 我得回去擦防晒。”
说完，就要往宿舍走，江雨彤拽住她, “先吃饭吧。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刘冬雪点头, “是啊，待会儿食堂该没饭了。”
金梦一想也是，双手捂脸往食堂方向走。
到了食堂, 三人打完饭菜，王子菱明明看到她们，却扭头跟别人坐一块了。
刘冬雪抿了抿嘴，“她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江雨彤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是不是跟蓝书瑶一样是讨好型人格啊，“管她生气多久呢。反正我没做错。”
金梦也点头，“吃你的饭吧。你有那闲心还不如多担心下自己。太阳这么毒，你居然不给自己擦防晒霜，你不怕军训之后晒成黑炭啊。”
刘冬雪上大学之前就没擦过化妆品，每次用的都是大宝。
什么水，乳1液，精华水，精水露，隔离霜，防晒霜，她听都没听过，就更不用说用了。
刘冬雪囊羞涩，迟疑不决，“这东西不便宜吧？”
“还成。”金梦随口道，“我买的牌子是我妈从国外带回来的，一瓶几百块钱。你买国产的，就是王子菱那种，五十块钱就够了。”
刘冬雪差点被饭呛着，咳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抬头看她，“五十？那么一小支？”
金梦早上抹防晒霜，她也看过，不仅脸要抹，就连脖子都涂。那么一小支最多管五天。他们要训练两周，岂不是要两三支？
看刘冬雪的穿着就知道她家境不怎么好，江雨彤帮忙解围，“其实不一定非要抹防晒霜。等军训过后捂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白回来了。”
刘冬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生活费不够，一分钱都要省着花，真的不能浪费在这方面。
两周军训让大一新生度日如年，也让王子菱终于认清自己在宿舍的地位，没人会哄着她。她被她们孤立了。
军训过后就是国庆。
这次要放七天假，江雨彤不打算回家，她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留在首都。
江建业和李秀珍以为她要在首都游玩，嘱咐她照顾自己，也就同意了。
江雨彤打算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她拎着收拾好的背包，找了家介。
这个介小哥叫朱同伟，长得有点胖，看到客人是个小美女很是热情，“你想要什么房子？几室几厅的？几个人住？”
江雨彤往后退了两步，对他的热情有点受不了，摇头，“我不是租来住，我是租来办公，我要租写字楼。”
朱同伟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朱同伟按照她的要求找了好几套合适的办公楼，然后带她看房。
最终在离学校两站路的地方，江雨彤租了一间写字楼，面积有三百多平。之所以租这么大是因为她还要设立机房，放服务器。
江雨彤用她爸的身份证与房东签了合同。
房东很好说话，“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打电话给我。我来解决。”
朱同伟也加了江雨彤的电话，“以后你再有需要，记得来找我。我叫朱同伟。”
江雨彤点头。
租好房子，朱同伟想请江雨彤吃饭，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朱同伟只能失落而归。
江雨彤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又往里添置了些洗漱用品，包括被褥等东西，她给自己布置了一间休息室，这几天都住在这里。
折腾一天，江雨彤才重新将房子布置好。
一间是她的休息室，一间是她的办公室，一间是机房，一间是公共休息室，大厅是办公区域。
她去电脑城买了十台电脑，选的配置都比较高。
电脑全部安装成功后，江雨彤去国家队找蓝书瑶。
可惜她去的不凑巧，蓝书瑶并不在队里，而是代表国家去釜山参加亚运会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门老头说，“亚运会要14号才能结束，她报的项目比较多，可能最晚一批才能回来。”
江雨彤有些失落，给蓝书瑶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在北京，让她回来后记得来q大找她。
回到住处，江雨彤百无聊赖打开电视机。这电视机是买电脑时，她顺便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电视上正在直播釜山亚运会。
没等多久，就是女子体操团体赛。江雨彤一眼便看到蓝书瑶的身影。
这是继全国比赛后，蓝书瑶参加的第一场国际赛事，跟其他队员相比，她好像并不差什么，动作自然流畅，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许久的成果。
比赛结束，华国获得体操团体亚军。姑娘们抱在一块失声痛哭。
颁奖结束后，主持人上前采访她们，“你们发挥真正的实力了吗？”
“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不负所望。”
这几人里，年龄都差不多，但蓝书瑶进队最晚，属于晚辈，所以轮不到她发言。
又过了半个小时，开始自由体操比赛。
蓝书瑶也是选手之一。
主持人介绍蓝书瑶用的语言也很精准，“她十三岁开始学体操，天赋极高，去年得了全运会冠军。实力不容小觑。咱们期待她的表现。”
比赛正式开始，蓝书瑶是第三个上场的。
相比其他人，她似乎有些紧张，一直在做深吸引。
等正式比赛时，她不再紧张，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像个善于舞剑的剑客，一举一动都透着干脆利落，她本身又学过舞蹈，动作柔韧又协调，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打分时，她也不负所望，拿了全场最高分。
这应该是她人生生涯拿的第一个金牌吧？
接下来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正如江雨彤猜想的那样，这次亚运会，蓝书瑶成了焦点。
除了体操团体拿了亚军，跳马、高低杠、平衡木、自由体操，她都拿了金牌。
初次参加国际比赛就拿了四枚金牌，她绝对是明日之星。
又因为她出色的容貌，被媒体亲切称为体操之花。
唯一可惜的是，江雨彤不能到现场给她加油祝威。
看完比赛，江雨彤泡在网上查看汽车联盟的动态。
因为《极限赛车》赚了钱，王康开始在各大平台给汽车联盟打广告，宣传力度比以前疯狂多了。
因为汽车联盟的章都是最新内容，新车也是第一时间就发布，流量与日俱增。
不少汽车公司的新车广告和在线营销类活动都在汽车联盟上做，效果也很喜人。
上个月广告费已经翻了一倍。
用不了多久，汽车联盟不靠游戏就能实现盈利。
而且他们也无需管竞争对手如何应对，他们靠章质量留住了网友，这才是网站最核心的竞争力，也是其他网站怎么都抢不走的。
汽车联盟步入正轨，江雨彤终于放了心。
这七天时间里，除了看比赛，江雨彤都窝在写字楼里写计划书。
想要招揽人才，就要靠诚意打动他们。
将计划书写完，江雨彤伸了个懒腰，出去吃饭。
她在附近找了个小餐馆，点了一碗炒面。
她饭吃到一半，突然听到隔壁桌在吵架，“你教的什么呀？我女儿之前能考十分，被你教两天，成绩不进反退。还q大的，你的成绩该不会是抄来的吧？”
听到q大两个字，江雨彤下意识望去，而后整个人愣住，居然是陈富贵！
陈富贵自打江雨彤进来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他原本想离开，但是雇主还在，他不好离席，只能如坐针毡。
现在自己这么尴尬的一面被她看到，他整张脸红透，支支吾吾半天，“我？”
陈富贵努力忽视江雨彤的存在，小声解释，“我不知道她之前怎么考十分的。但是她基础真的很差。我真的认认真真在教她。”
“那你跟我解释，为什么我女儿考得更差了？”
年妇女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碗碟都跟着颤动起来。
坐在她旁边如小山一般的小女生吓得一哆嗦，又飞快低下头。
“你教成这样，也好意思收这么贵的费用。我跟你说，我一分钱都不付你的。你浪费我女儿的时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陈富贵嘴笨，根本解释不清，但是他辛辛苦苦教了半个月，凭什么她几句话就不付钱了？
他拦住她的铺去路，“不行，你不能耍赖！”
江雨彤走过去，坐到他旁边，自我介绍，“我也是q大的，不如我来帮你们断案吧？”
年妇女皱了皱眉，挑剔打量她，“你怎么断？”
江雨彤问年妇女，“那两份卷子，您带来了吗？”
年妇女边掏边骂骂咧咧，“当然带来了。两份试卷难度一样的。你自己看看，一个考80，一个考60，这少了二十分啊。是不是他没好好教？”
江雨彤接过卷子，左右对比，嗯，确实难度一致。
她从包里掏出纸笔，把80分的卷子誊抄三道题下来，然后将试卷收起来，“这三道题是我从试卷抽出来的，她都答对了。不如再让她做一次，看看吧？”
年妇女不明所以，“已经做过的题为什么要重考一遍？”
江雨彤摊了摊手，“这三道题在另一张试卷也有类似的题，只是换了个数字，你女儿就不会了。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这话听在年妇女耳里就是另一种意思，她一巴掌拍到桌上，“你该不会抄别人卷子吧？”
小姑娘吓得身体瑟缩了下，江雨彤瞧着可怜，赶紧将她拦住，“也不定是抄别人的。兴许这三道题，她之前做过。”
这个试卷不是正规考试出的试卷，她这几道题答对了，可能是老师从哪本辅导书上摘抄下来，她恰好做过，死记硬背记住了步骤，因为没有真正理解，所以换个数字她就不会了。
年妇女愣了一下，大声吼小姑娘，“你给我再做一遍。”
小姑娘似乎很怕她妈妈，被妈妈吓得连笔都握不住，却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不跑也不哭。
只是她磨蹭半天，愣是连一道题也解不出来。
要真是死记硬背，不可能一道都记不住，这小姑娘考80分的卷子很有可能是考试时抄别人的。
年妇女觉得丢人，将女儿提起来，就要开打，江雨彤赶紧将人拦住，“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打孩子。你经常打她，她的胆子会变得越来越小。她会变得自卑，没有自信，以至于将来什么都做不好。”
年妇女胖脸涨成猪肝色，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捂脸痛哭，“我也不想啊，这孩子太难教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就是不长进，我能怎么办？”
小姑娘局促地看着妈妈，手足无措，想安慰妈妈，又不敢，只能局促不安站在原地。
江雨彤示意她坐下，“我觉得这孩子没你说得那么差。”
年妇女抬头，胖手抹干眼泪，“你哄我的吧？她都考成这样，还不差啊？”
江雨彤摊开试卷，“你看看她的答题。”
年妇女凑过去，答题怎么了？写了一大堆，全是错的。数学就是这么严谨，答错一分都没有。这要搁语，怎么也能给一分同情分。
江雨彤点了点字，“你不觉得她的字很好看吗？她的字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很有风骨。”
年妇女看了半天，嗯，她女儿的字确实好看，好像是照着字帖练的。但是字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又不能考大学。
江雨彤估计这年妇女化水平不高，只知道高考一条路子，就解释得更详细一些，“你可以给她报艺术班，上大学有千万条路，不一定非得参加高考啊，通过艺考也一样能上大学。”
年妇女将信将疑，试探问，“艺考能上什么大学？”
江雨彤随口讲了几个，“好大学多着呢。比如华国美术学院，央美术学院，都是好大学。”
年妇女眼睛一亮，这名字听着就大气，一定是好大学。她似乎急着确认女儿的天赋，喊了老板过来买单，又给陈富贵的家教费结算了，“我女儿暂时先不用家教了，以后要是有需要，我会再找你……”她看向江雨彤，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要做家教吗？”
江雨彤愣了下，摇头，“不用了，我不做家教。”
她哪有时间教别人。
年妇女有些失望，却还是笑道，“那成，我回去就给她报班。以后我女儿需要家教，我会再找你的。”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陈富贵说的。
陈富贵站起来，目送她离开。
等她走后，陈富贵将钱收好，“这次多谢你解围。”
江雨彤摇头，“我只是看不惯好好的小姑娘被教成那样。”
陈富贵不善言辞，想表达谢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雨彤先她一步开口，“你住哪啊？”
“我……”
江雨彤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主动岔开话题，“对了，你除了这份家教，还有什么兼职吗？”
陈富贵摇头，“我只找了这么一份兼职。家教不好找。”
虽然q大名声在外，但学校外面有许多辅导班，能请得一对一家教的人家又看不上他这种不善言辞的学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
“我打算创业开网站，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团队。”江雨彤想了想，“不过我给的工资不高，一个月只能给四百。你好好考虑一下。”
大学课程松散，真正空余的时间只有周周日。一个月就是天。平均下来每天只有五十。跟家教不能比，但是胜在稳定，而且创业初期，钱要省着花。
陈富贵迟疑，“可我们才开课没多久，我什么都不会。”
刚开始上的都是基础知识。编程课要大一下学期才有。
江雨彤打算在同级招三个兼职，再从大四招十个实习生，再从社会上招两个经验丰富的程序员带这些人。
“你先帮忙打下手，帮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等你学会编程再当程序员。”
江雨彤想到林斯，如果把他拉进团队，绝对事半功倍。
陈富贵没有多作犹豫，立刻答应，“好。”
江雨彤带他到自己的工作室，让他先熟悉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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