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再回聊城
改善土质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褚暄也能稍微休息一下。
自从穿越到这后，她还没有好好了解过这个世界。凉国在她所熟知的历史中，并没有记载。所以她想到上次去过的聊城再看看。上一次到聊城的时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都没有去聊城各处转转。
凉国刚刚建立不久，当今皇帝是第二代帝王。建国之前，中原经历了长达数百年的分裂割据，人民饱受战乱和饥荒之苦。虽然凉国一统天下，但国库亏空，百废待兴。
先帝登基后不久便去世了，今上即位后，推行轻徭薄赋休养生息政策。虽然有利于经济恢复发展，但也引得不少藩王起了不臣之心。可以说，不管是社会还是朝堂，都隐藏着不小的祸患。
褚暄不免想起了梁旭峥。他是中宫皇后所生，皇帝夫妇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因此，他自小便被立为太子。也正是这个身份给他惹来杀身之祸。两年前，太子被人谋杀，据说因此落下病根，一直深入简出。
她想起上次见到太子爷那副病弱的样子，不禁感叹，现在皇家真是不易。
再次来到聊城，城中还是一样的破败，不一样的是，一家酒楼前水泄不通地围着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褚暄凭借娇小的身材，挤过层层人山人海，成功到了前面，见到有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指着一对母女，女人一言不发搂着小女孩，独自擦着眼泪。
“大娘，这是怎么了？”褚暄向旁边的大娘问道。
“小姑娘你刚来吧，那个男人嫌弃女儿是赔钱货，想把女儿卖掉，但是他婆娘坚决不同意。”
后边大娘还说了些什么，但是褚暄根本听不进去。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记忆，重新卷席而来。
“你是个女孩，又不能给咱家传宗接代，你凭什么好吃好喝不干活。”
“女孩子上什么学呀？长大后嫁人生子就行了呗。”
“女孩能有什么出息？肯定比不过她弟弟。”
…
够了，够了！女孩有什么错？女孩凭什么要低人一等？褚暄攥紧拳头，勉强压抑住内心怒火。
“采英，我记得咱们府上好像还缺人呢？”褚暄突然开口。
采英立刻心领神会，“回小姐，的确如此。”
本来骂骂咧咧没完没了的男人，闻言立刻停下来，谄笑着道，“小姐，您看看我这闺女可行？”
“这女孩太小了，如果你把这个女人一起。卖给我的话，那我就把两个人都收了，给你五十两银子，如何？”
五十两！这下子连人群都发出阵阵惊呼
“好好好，这个婆娘除了生不出儿子以外，没别的毛病。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尤其擅长织布。”男人喜出望外。
褚暄厌恶地别过脸，让采英去把人领来。
她把母女二人带到酒楼客房，让母女二人好好洗漱一番，填饱肚子，二人受宠若惊。
“你们想拿回卖身契吗？我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如果你们能做到，我就放你们自由。”褚暄坐在椅子上正色道。
“好，但凡民妇能做到的，民妇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妇人咬咬牙，一口答应了。
“好。我要你们去暴揍那个男人。”
“这…”妇人面露难色。
“怎么下不去手？”
“当然不是！”妇人立刻说到，“他多年来不仅动辄虐打民妇和大丫，甚至还要卖掉大丫，我早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民妇犹豫是因为我势单力薄，恐怕…”
“这夫人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妙计。既然夫人已经同意了，那就跟我来吧。你带我去年相公回去的必经之路，最好是人烟稀少的那种。”
妇人带着褚暄来到城外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说这是回他们村里的必经之路。
“那咱们就开始吧。”褚暄神秘一笑，拿出一包白色粉末交给她们。
因为褚暄一行人是坐马车来的，所以先于男人到达这里。一切都布置好后，就等鱼儿上钩了。
半柱香的功夫，就看见男人喜滋滋走了过来。男人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升起一簇簇蓝色的鬼火。
“王大柱，你卖妻卖女，罔顾人伦，罪该万死。拿命来！”背后阴寒入骨的声音响起，男人扭头，却没看见任何人，只有半空中闪烁着诡异蓝色火焰。
“啊！不关我的事，他们俩一个生不出儿子，一个是赔钱货，还不如卖了赚钱！”
“无耻！夫妻多年，我自认待你不薄，勤勤恳恳侍奉你们一家，就因为没给你们家生一个儿子，你就薄情寡义抛弃我们母女，你个畜牲！”
男人隐约听见凄厉的哭喊和断断续续的女孩哭声，吓得瘫坐在地上，抱头大喊“是那劳什子小姐买了你们去的，你们去找她，去找她！”
“王大柱，拿命来！”眼见着鬼火一步步逼近，男人手脚并用着向后退，不料身后还有鬼火。
“啊！”他惨叫一声，白眼一翻，没了气息。
“呵，这就吓晕了。”采英鄙夷道，上前踹了男人两脚。
“你们母女二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我给他的五十两白银，你们拿去吧。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拿好。”
到这时，妇人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小姐是为了帮助她们母女二人摆脱那个混蛋男人，顿时感动的泪眼婆娑。
“多谢小姐大恩大德，民妇无以为报，只要小姐需要，民妇愿意做任何事情！这是民妇从庙中求来的朱砂鱼，希望能保小姐平安，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褚暄不忍辜负她一片心意，于是接过朱砂鱼，“多谢。”随后，她把空间让给了这母女两人。
很快，妇人带着女儿来向她道别，虽然脸颊上布满泪痕，但她却在笑着，笑得释然，笑得开怀。母女二人坐着褚暄安排的马车，缓缓走向远方。
褚暄目送她们离去，直至最后一点残影消失在眼前。
“希望他们之后可以生活幸福。”采英说到。
“嗯，会的。采英，咱们回去吧。”褚暄淡淡地笑着，在心底为母女二人许下美好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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