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360 螟蛉义子
357
昨天,看到网上有个痴迷于日本acg文化的网友,在百度贴吧上面激昂慷慨,催人尿下,他说道:
【你们这些逗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谁),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网文,里面有内容吗?!
只有水,装b,猪脚都是只有吊炸天,刷怪升级,破x膜。。。。。。说白了就是人物描写为0。
每个猪脚都一样的,故事情节都一样,看一本我能复制n本的。
看完全本都不知道猪脚是什么人,知道他很吊,不是人。这缺点太过严重。往往看了一半就放弃。虽然日本的的轻小说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后宫类都一样,无节操情节)。不过人家的种类繁多,不同种类的人物都不一样。女猪脚给人的感觉像真人。所以诞生了很多女神。
咱们国家的轻小说,除了一本《龙族》之外,全是垃圾,《龙族》里面的人物描写很好,形象。故事都很吸引人。】
也不知道他跟网文有什么仇,至于这么埋汰后者嘛。
说实话,我也很喜欢轻小说,也曾经尝试过描写此类小说,可以一直无法成功。
但像这位兄弟所说的,我觉得有些过了。
我对日轻和网文的看法是,他们原本都是网络文学的一种,本身并没有区别。
不过呢,日轻比较擅长叙述人物及其心理活动,而网文更看中故事情节的发展。
也正是这个原因,日轻比较容易改编成漫画或者动画。
而网文则没有这个便利,试想一下,一个漫画家别的什么都不干,就去画一本两三百万字的网文改编的漫画,他怎么也得忙活个七八年啊,要是制作成动画,那播放时间就更长了。
但是日轻也有它的不足————
情节比较平淡,往往主角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动辄就可以写上个几万字,试问谁看的下去啊?
我以前以为,网文就是给那些没有踏上社会的小孩子看的书,但是现在,我发现越是在社会中混迹越久的人,对不切实际的网文反而更加迷恋。
大概是因为网文所塑造的世界,很适合躲避现实吧。
。。。。。。
看到柳生茜似乎并不是太理解自己所说的话的含义,香姬微微一笑,并没有任何不悦。
【重烁】的工艺淳朴厚重,表面的纹路也没有太多的花哨之感,这的确是乱世中的武士们所使用的刀。
而相反地,【不动国行】的刀把上,刻着质感清晰的花纹,光泽鲜艳,与【重烁】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道三公、义景公还有父亲大人,他们三个人都是在乱世中求生存的人,而到了大人这一代,战火已经慢慢远去,在到竹千代,那时候的孩子,恐怕都不会再记得先辈们的辛苦了。】
柳生茜垂下头。
【夫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感慨?】
【这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被我那个哥哥给影响的。】
【神户大人?】
【是啊。。。。。。将军大人已经曾经抱怨过,织田一门向来英豪辈出,他的叔伯辈们,历经千辛万苦,才从尾张斯波家手里,夺得并平分了治理一国的权力,而到了他这一辈,织田一门倒也还称得上是人才济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第三代,却鲜有出类拔萃的,这是为什么呢?】
【。。。。。。】
【阿茜。】
【小的在。】
【你觉得神户大人与本家大人相比,谁更优秀一些呢?】
【这个。。。。。。真的允许小的说吗?】
【怎么?你柳生十兵卫不是一向什么都不害怕吗?呵呵,怎么现在变得有些胆小了?】
【那就原谅我的狂言了。。。。。。我觉得神户大人远远不能与老爷相比。】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
【没错,刚才夫人您与神户大人之间的对话,我在走廊上面都听到了,那个神户大人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击老臣,您似乎并不高兴啊。】
【仅仅就是因为我不高兴,所以你就觉得他是个坏家伙吗?。。。。。。真是个可爱的傻丫头。】
说着,她笑嘻嘻的身手捏了捏柳生茜的脸蛋,那样子,就像是个坏心眼的大姐姐,在逗弄自己天真的妹妹一样。
柳生茜脸色一红,要是别人敢对自己这么轻佻无礼,她早就拔剑砍人了,不过香姬夫人可不一样,她不仅是自己的女主人,还是被自己所尊敬的人。
【不仅仅是这样,我觉得。。。。。。好痒,请夫人您不要再摸了。。。。。。我觉得,身为一个武士,在背后落井下石,是相当卑劣的行为,所以你跟老爷相比,太差劲了。。。。。。夫人,他毕竟是您的兄弟,我这么说,您不会生气吧?】
【当然,我何必生气呢?你的想法与我是完全一样的。。。。。。唉!】
香姬感到无比的烦恼,她望了望西边天空之上的夕阳,说道:
【以后得让阿枝多多重视一下对孩子们的品德教育了,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变成像他们舅舅一样的人啊。】
。。。。。。
撇开早上那段令我哭笑不得的经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
【哟,一夜不归的男人回来啦,真是叫人惊喜,看来您还记得这个家啊。】
听了香姬调侃性的问候,正在喝茶的我,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一个深闺怨妇,这是一个幕府重臣的妻子,说得出口的话吗?
我这个老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坏心眼啊。
【哼,我现在没空陪你插科打诨。。。。。。阿茜,你去把孩子们都叫过来。】
阿茜走之后,香姬看到我一脸严肃,也就没有再开玩笑了。
【五郎,你也过来吧。】
【是。】
吉田敏光应了一声,从走廊上来到内厅。
香姬看着吉田敏光,其实她之前就注意到这个从来都没见到过的孩子了。
问我道:
【这个孩子,是大人你新收的家臣?】
【嗯,不光如此,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与我的孩子了。】
【啊?!】
香姬大吃一惊,原来我不光收了个家臣。
这个家臣还成了我的养子。
而这件事情,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向她提到过。
如果只是新的家臣的话,那倒无可厚非,但是,我突然带回来一个[儿子],这让她一时半会儿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反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想想看,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确实很唐突。
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儿子,任谁也不可能马上接受。
【很抱歉,阿香,之前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是临时起意。。。。。。】
【好了,大人您不用说了,你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吧,请让我听听好吧。】
真不愧是织田信长的女儿,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香姬马上就镇静了下来,她冲我露出了一个微笑,表示理解我的行为。
从这一点来讲,她可真是了不起,一般的女人哪有这份气度?
【五郎,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母亲了,向她介绍一下自己吧。】
【好的。】
我对着吉田敏光指了下香姬,他很恭敬的对着这个年纪只大过自己十岁的女人叩拜行礼,道:
【母亲大人,我的名字叫做吉田五郎敏光,今后请您多多指教。】
香姬看着眼前的少年,从第一印象来看,后者彬彬有礼,便对他增加了一两分好感。
【好的,以后在我们家,就不用这么多规矩了,尽管安心地相处吧。。。。。。对了,你的名字叫做[敏光]是吗?】
【是的。】
【你的名字有本家世代相传的[光]字,这是大人赐给你的名字吗?】
【不是的,那事我的生父在我元服的时候,所赐给我的名字。】
【生父?对了,还没有告诉我,你之前的家世呢?是哪家大人的公子啊?】
【我本姓德大寺,后来转入吉田一门,我的生父,他的名讳为德大寺实初。】
【纳尼?你。。。。。。。你是德大寺家的人?】
香姬瞪大了眼睛,德大寺是什么门第,她当然知道,仅次于【五摄关】的堂堂【九清华】之一啊!
【那你怎么会姓吉田呢?】
【这个嘛。。。。。。】
吉田敏光挠了挠头,将这其中的原由讲了出来。
因为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整个讲述的过程中,他的声音都很轻。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大人已经把你带来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理由推辞作为你母亲的义务了。】
讲到这里,香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么重大的事情,之前竟然没有跟她商量,确实是我的不对。
【多谢母亲大人。】
【对了,武家和公家毕竟是不一样的,以后你要忘记自己曾经是公家子弟的身份,用武士道的行为准则来规范自己。】
【多谢母亲大人教诲,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到底是公卿家的子弟,吉田敏光的一举一动都有板有眼,礼数周到,看上去让人很满意。
这个时候,阿枝牵着心和与竹千代过来了。
我对着竹千代招了招手。
【来,儿子,跟你哥哥打个招呼吧。】
四岁的竹千代,在阿枝的手牵下,迈着并不算稳健的步伐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父亲大人,你好,今天也请你多多指教。】
【嗯,跟旁边这个人打个招呼吧,从今天开始起,他就是你的哥哥了,还有,心和你也是,敏光哥哥比你大了两岁,你如果被谁欺负了,就让他来替你出气吧。。。。。。哎呀,阿香你掐我干什么呀?!】
【你能不能在孩子们的面前稍微有些父亲的样子啊?!】
香姬一边抱怨丈夫的【没溜】,一边看了看被逗乐的吉田敏光。
其实,香姬对这个新认的儿子并不排斥,甚至因为他的修养深厚而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提到修养,香姬就忍不住想到了他不凡的家世。
真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九清华】的人,产生这种交集。
咦?等一下?!
香姬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公家如今虽然已经没落,但是高贵的公卿依旧不会随随便便放下自己的尊严。
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天下知名的武士,但在那些思想还停留在平安时代的公卿们的眼里,却仅仅只是区区从五位下的小官,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将军大人的心腹,谁会理他啊?
另外,虽然高级武士的收入远远高过上位公卿,但是,并没有多少公卿愿意转型成为武士,所以,身为【九清华】之一的德大寺一族和官居正三位中纳言的吉田卿,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人去武士家当家臣呢?
香姬并不是傻瓜,她很快就能够理解了————
如果只是收为家臣的话,那自然有**份了。
但如果是收为养子的话呢?
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身份,是那些抱残守缺的旧人物,也能接受的。
大人也一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临时起意,收取这位【螟蛉义子】的吧。
真是难为你了,大人。
。。。。。。
在家里吃了顿午饭。
香姬建议我最好去求见一下织田信长,因为吉田敏光毕竟是【九清华】的子弟,来头不小,已经是公家中的上品了,这件事情如果不让幕府将军知道的话,恐怕很难说得过去。
她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就在我打算出门的时候,却接到了别人前来采访的名帖。
巧的是,这个人也是香姬的哥哥,不过血缘关系没神户信孝那么亲近而已。
同时呢,他跟我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大坂司令官】织田勘十郎信澄。
本人少年时代,曾经与此君还有蒲生氏乡并称为【三将监】,因为身份不同的缘故,之后三个人并没有太多的来往,但这不妨碍我们三人昔日的情谊的长存。
而他们两个人常年在一起共事,关系更加亲近一些,现在同时作为与力将领,参与对四国的攻略。
除了官场上的那些往来之外,他还是我的姐夫,过年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都收到了我这个舅舅所给的的压岁钱。
因为这些关系,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礼节与客套。
于是,没有在内厅,我选择了在后花园的一处紫藤花爬满的木棚下与他见面。
【信澄大人,其实你应该多到我这里来走动走动的。】
织田信澄本人对于我的安排倒也满意,我便接着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道:
【吹音还有我那两个外甥,他们身体都还好吧?这早春时节是最容易感冒的。】
【不劳第一家臣大人您费心了,我家的人我自己当然会注意了,我到不是不愿意来,可来十回有八九回您都不在家,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嘛。】
【哈哈,没办法,太忙了呀。。。。。。对了,你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不会仅仅只是为了跟我聊天赏花的吧?】
【聊天赏花?哼哼,整个近畿,恐怕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聊到正事了,他神情一变。
我心中一叹,怎么每个人都是这样?
果然,接下来的话题,又扯到了羽柴秀吉身上,毫无疑问的,还是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谋反案了。
与之前香姬跟我说的神户信孝一样,织田信澄也是为了探听这件事情的虚实而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干嘛都要来找我呢?
明明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而且羽柴秀吉又没有谋反,那都是幕府和山阳道军团之间的事情,你,还有之前的那个神户信孝,明明都是南海道军团的人,与他们山阳道军团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也没啥直接利益交集,干嘛一个个都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啊?
难道落井下石的游戏很有意思?
那也不对啊,就算人家羽柴秀吉这回真的栽了,也不代表你们这些家伙就可以爬上去了呀?
如果眼前的人是神户信孝的话,我肯定要出口讥讽几句,但是眼前这个人不行,既是姐夫,有是朋友,我怎么能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呢?
咦?等一下?神户信孝?
我记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并不是特别好,也许。。。。。。
【信澄,先撇开你刚才问我的话不说,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唉,你这是什么语气啊?咱们两个人谁跟谁啊,还用得着说[请],你直接问好了,只要我能够回答的,绝不遗漏。】
这个家伙如此豪爽大气,真是叫人佩服,我就没这个气度了。
【那好,我就得罪了,请问神户伊势守大人,也就是三七公子,他之前是不是也跟你讨论过这个问题?】
【三七公子?】
织田信澄先是一愣,然后不带任何犹豫的摆了摆手。
【怎么会呢?除了一些公事上的交流,我平时都不也怎么跟他说话,更何况是这种大事,我宁可去找一头猪商量,也不会找他。。。。。。】
无语!找只猪商量【大事】,看来你这家伙也不是个高智商的主。
末了,姐夫大人还不忘向我数落了几句不在眼前的那个人————
【那个家伙自诩是将军大人的儿子,还自以为挺有才华的,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除了泷川大人之外,他眼里没有任何人。。。。。。】
我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我这个【二舅子】,不仅性格有问题,连人缘也不怎么样,难怪历史上羽柴秀吉要杀他的时候,身为信长公之子的他,竟然没有得到任何一个织田旧臣的同情。
想到这里,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呵呵,看来历史还挺有意思的,明明是羽柴秀吉要杀织田信孝,到了我这个时代,变成织田信孝要杀羽柴秀吉了。
当然有这种想法也只是吉光片羽的时间,既然织田信澄不是因为神户信孝才来的,那我就可以用正常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织田信澄说道:
【其实呢,我在来的路上,路过了羽柴家的府邸,听见了几个羽柴家的旗本武士门口在骂大街。。。。。。】
【纳尼。。。。。。】
我瞪大了眼睛,这种【有教养】的行为,也是堂堂百万石大名羽柴家能做出来的?真是叫我好生开眼!
织田信澄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冷笑一声,说道:
【小五郎,有什么好惊奇的?羽柴秀吉如今虽然是名动海内的武士,可以算得上是人上人了,但不要忘了,他只不过是一介农民的儿子,又没有念过几天书,肯定既没有学问又没啥修养了。。。。。。不起有句话吗,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羽柴这个人,就是老鼠。。。。。。】
【好了好了,人家现在都落难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免得回头神佛惩罚你口无遮拦。。。。。。】
【呵呵,这倒也是。】
看到他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厌恶。
接受过【天赋人权,人人平等】新思想的我,本能的就对他那种鄙视农民等下层劳动者的嘴脸非常反感,即便我知道,在这个时代,这种观念完全没有错误。
【于是呢,我出于好奇,就走过去跟他们聊了一下,他们之中,有两个小鬼是带头的,一个叫做加藤虎之助,一个叫做福岛市松。】
好家伙,【贱岳七本枪】一下子就让你遇到了两个,运气真是不错。
【听他们的口气,挨骂的那个人。。。。。。呵呵,小五郎,别人总是说你足智多谋,你来猜猜,是谁在挨骂?】
我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你tmd一点提示都没有,我怎么猜啊?!
【难道是羽柴秀吉大人最恨的柴田胜家大人?】
【不是。】
【又或者。。。。。。是泷川一益大人吗?】
【也不是。】
【难道是将军大人吗。。。。。。那也不对啊,他们要是那么肆无忌惮的辱骂将军大人,那只会被人家抓住把柄的。。。。。。算了,我猜不出来,你就直接告诉我,是哪个倒霉鬼吧。】
【真没意思。。。。。。告诉你吧,绝对想不到的,是京都府知事,佐佐清藏大人!】
【佐佐清藏?】
【没错。】
【为什么是他?】
【这个嘛。。。。。。我跟羽柴家的那两个小鬼聊了几句,他们认为,是佐佐大人在背后中伤羽柴大人】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如果说这件事情是柴田胜家或者泷川一益干的,那我一点都不会吃惊,甚至会有种【这才对嘛】的顺畅感与满足感。。。。。。咦?奇怪,我有什么可满足的?
但如果是佐佐清藏的话,那我可就有点不太理解了。
佐佐清藏的父亲佐佐成政既是尾张旧族又是源氏的名门子弟,他对于出身低贱的羽柴秀吉的确很是不满,但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佐佐成政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要是说,作为佐佐成政侄子外加养子的佐佐清藏,继承了先辈的个性和喜恶,那我倒也不会吃惊,但是————
佐佐清藏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他的才具,也不足以使他能够与混迹政坛多年的老油条羽柴秀吉相抗衡。
所以,我很难想象他能够有这么大的手段,变出这么一场震动近畿的传闻出来。
想到这里,我问织田信澄道:
【那么,佐佐清藏大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将军大人是否要说要召他进入安土城为自己辩解。】
【没有,佐佐大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也被卷进来了,将军大人也没有召见他的意思。】
【嗯,这基本上就可以说明了,将军大人对于佐佐大人是完全放心的,而佐佐大人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清白的了。】
【那就好,不过令我想不通的就是,羽柴家为什么会认为是佐佐大人呢?柴田大人和泷川大人同样有嫌疑啊?】
【先别考虑那些。。。。。。我也想过了,以将军大人目前对羽柴大人的态度来看,羽柴大人这回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我与织田信澄并没有聊太久,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完之后,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说是要去一下蒲生氏乡那里,后者最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呢,有必要让他也听听我的结论。
我没话可说了,这两个人真是对好g友!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
【别总是让我来找你,你就算官再大,也别忘了过去的交情啊,有空多到我家里去坐坐,而且我们[三将监]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嗯,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不是那么忙了,就会准备好酒宴等你们上门的。】
送走了织田信澄,我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坐着轿子进城去拜见织田信长。
与之前的羽柴秀吉不一样,我很轻松的,就得到了织田信长的接见。
不过呢,与我之前和织田信澄见面一样,织田信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也放弃了内厅,选择在后花园与我见面。
这种巧合来得可真是有趣。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交谈的地点并不是在爬满紫藤花的木棚下面,而是在养有鲤鱼的池塘边。
我过去的时候,织田信长正在池塘边,给鲤鱼喂食。
我跪伏在地,正打算像以前那样向他【请安】,他却主动先开了口:
【在我们说正事之前,首先要感谢你帮忙救了我的两个外甥女。】
【嗯?将军大人您已经知道了?】
【怎么了?我作为将军,难道不能多知道一些事情吗?难道你还打算亲自向我汇报这件事情给我听,然后向我邀功请赏?】
【小的不敢。】
织田信长的话差点没把我给噎死,这织田家族的人,还有会说话的没有?!
不光织田信长是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香姬也总是跟我唱反调,对了,还有今天早上的那个茶茶,都是这幅德行!
织田信长把喂食的鱼饵交给了一边的森兰丸,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不过,他却没有说让我起来的话。
【本来嘛,你的行为的确值得嘉奖,但是,我听浅井家的人说了,你不顾武士的尊严,出手陷害浪人,并且还向一只癞皮狗一样的在地上打滚。。。。。。】
讲到这里,织田信长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摁在了我的头上。
我没有提防他竟然会来这一手,再加上织田信长的臂力和腕力非常强劲,没有丝毫反抗的,我的脸就把他狠狠地摁到了地上的石板上。
【唔。。。。。。】
石板可都是用大青石做成的,坚硬度可以想象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
【爱婿】森兰丸大吃一惊,急忙叫道:
【将军大人,明智大。。。。。。】
【闭嘴!兰丸!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给我安静的看着就行了!】
听的出来,织田信长的火气很大,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森兰丸充满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悻悻地闭嘴了。
【你这个蠢材!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脸皮呢?!】
织田信长还嫌不解气,又狠狠地在我的后脑勺上面敲了两下。
【你不仅是我任命的幕府官员,和你是我,织田信长的儿子!竟然做出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幸亏那些捕快和浪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我也要。。。。。。】
织田信长骂起人来,也是没完没了。
而我头痛欲裂,心里更是不爽————
md!这么丢人的事,我也不想这么干啊!
可问题是作者非要这么写,还说什么【要借这个机会,狠狠地讽刺一下所有网文里的那些龙傲天】来着的。
不过话说回来,织田信长又一次的称呼我为【儿子】,这可真是。。。。。。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慢慢开始把浓姬夫人,也就是岳母大人,当做是母亲看待,不过即便是这样————
我也没办法做到把你织田信长当成爹啊!
因为我实在不敢想象,有你这么一个爹,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好不容易等他骂完了,手也拿开了。
我急忙把头抬起来,疼的不得了。
【你。。。。。。哼!只有这一次,下次再敢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织田信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我龇牙咧嘴的抚摸着肿痛的脸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我竟然看到他在注视我的的眼神里,短暂的出现了心疼,后悔,慈爱以及关切。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请将军大人原谅,小的也只是想寻点新鲜,找点乐子,没想到却因此让将军您蒙羞了,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小的一定引以为戒。】
【嗯,这才像句人话,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就不在追究了。。。。。。好了,耽搁了半天,还没有说正事呢。】
(看主角挨揍,作者我怎么想,都特别的痛快。
主角救茶茶的情节,原本就是用来恶搞龙傲天的,龙傲天英雄救美,实际上就是在装b,而之后的【野狗打滚】就是在许多龙傲天都把痞子样,流里流气的二流子模样当作是耍帅扮酷,说什么随性洒脱,其实那样只会招人讨厌。
真期待在别的小说里面,也有个像织田信长这样明事理的人,出来狠狠地揍那些个***龙傲天一顿。)
尽管脸还是疼得不得了,但听了织田信长这话,我也只能把手给放下了。
【将军大人明察,小的的确有事前来通报。】
【嗯,你不会也是为了猴子的事情,前来谈听我的口风的吧?】
讲到这里,我注意到织田信长的表情有着不加掩饰的厌烦,看来这两天,抱着这个目的前来求见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
【不,羽柴大人的事情,自由将军大人您决断即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的,哪敢妄测您的心意呢?】
【咦?】
织田信长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两眼,然后说道:
【你说什么?猴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京都的天皇陛下也派人前来问我是否真有其事。。。。。。】
朝廷当然会关心这件事情了,羽柴军近在眼前嘛。
【而我身边的人也不闲着,三七,长可,(松井)友闲,等人,都来问我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最后会怎么处置猴子。而和猴子关系差劲的权六和彦右卫门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选择了沉默。。。。。。】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织田信长再次来到了我的身前。
这次不是来揍我的,而是盯着我的眼睛,炯炯有神的问道:
【询问也好,沉默也好,之前都说明了,他们对这件事情非常的关注,】
讲到这里,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那样子,就是老师在安抚犯了错的【差学生】一样。
【可是,到了你明智小五郎这里,就好像完全不一样了,从你刚才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来看,你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啊,完全是一副该干嘛还干嘛的样子。。。。。。这么大的事儿,你就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也不能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原本我在看浅井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的不得了,但后来听见阿市夫人说,将军大人您已经做出了让羽柴大人在家反省的决定后,就安心多了。】
【安心?】
【是的,将军大人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断,把这件事请控制在手里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呢?。。。。。。我虽然是幕府执权,但其实就是个啥也不懂的混小子,真要出事了,也顶不上什么用,不过呢,幸好还有将军大人您啊,只要有您在我们身边坐镇指挥,什么问题都不算个事儿了,让人倍感安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您这样的巨人顶着呢。。。。。。】
【闭嘴!让你说事儿,不是让你在这里阿谀奉承的!还什么我顶着?要是全靠我一个人就能顶得住的话,还用得着养你们这群家臣吗。。。。。。】
虽然是斥责的语气,但实际上,我能感觉到,我的马屁拍得非常合他的心意————因为这个家伙原本就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嘛,我把他称为独力撑天的【巨人】,他心底肯定得意坏了。
这就是说话的技巧,好话不一定要煽情肉麻,但一定要说到听众的心底。
我注意到,森兰丸悄悄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恕罪,总之呢,我的意思就是说,既然将军大人您已经做出决断,那我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无话可说?哼!那好,我现在就来问你,关于这件事情,我该如何善后啊?】
【善后?您是说,该如何处置羽柴大人吗?】
【是的,不管猴子是否真的会谋反,他的人马都已经来到了琵琶湖,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祸害的。】
【等一下,将军大人。。。。。。[是否]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织田信长扬了扬折扇,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已经派人调查了,这个传闻最早是一群市井小民在传的,而他们说自己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我的人查到最后,竟然找出了一丝伊贺余孽的影子!】
【伊贺?难道说,是伊贺忍者在。。。。。。】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伊贺忍者众灭亡这么多年,残党竟然还能制造出这么大的一场动静出来,真是了不起。
【可惜的是,那些个该死的老鼠忍者,在我派人抓捕他们之前,都已经乘着船,走海路,跑到关东去了,感觉就像是一场又预谋的行动似的。】
【这么说的话,羽柴大人应该就是无辜的了?】
【嗯,猴子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可是。。。。。。】
织田信长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在他身边跟了那么多年,马上就判断出来了————
这个家伙又要开始整人了!
果然,织田信长的下一句就是:
【对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来帮我想想如何善后。。。。。。诶,你不用推辞,这会就由你来出主意好了。】
【您干嘛非要找我出主意啊?】
我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心底却在不断的思量。
【稍微一个处理不好,那么以后羽柴大人还不恨死我?】
看到我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织田信长马上就变得很开心了。
整人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到底有多少恶趣味啊!
织田信长说是只让我【出主意】,但实际上何止这么简单,因为我作为幕府执权,所想所言,都有很高的几率被【选中】,成为【国策】。
所以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与织田信长两个人开玩笑这么简单,必须要深思熟虑才行。
【将军大人,依小的愚见,无论这羽柴大人是否有谋反的意图,他都无法再继续担当维持京都治安京都的任务了。】
【哦,即便知道了猴子是清白的,也不能让他再干了?】
织田信长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看来我的想法,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哟西!看来我的话完全在理啊!
只要能与织田信长保持同步。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是的,这件传闻这么快就流传到了近畿的每一个角落,只怕现在的近畿人,对羽柴大人都感到万分的恐惧和厌恶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将军大人亲自出来,为羽柴大人澄清事实,恐怕也消除不了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了。。。。。。至少在短时间内,这种影响还会在那些乡野小民的身边徘徊。】
【嗯,我所头疼的,也是这个,现在距离春日祭,只有十天的时间了,这十天之内,怎么可能让京都的人安心呢?】
织田信长喝了口茶,说道:
【猴子的军队如果进驻京都的话,十有八九是会引起京都人的恐慌的。。。。。。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春日祭,恐怕京都的人都会因为害怕兵灾而不敢出门,或者干脆逃离京都了。。。。。。】
讲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凶狠,表情也开始扭曲起来。
我和森兰丸同时在心底一惊————
不好!这个家伙要发怒了!
果然,织田信长猛地抓起刚才喝茶用的茶碗,将它扔向不远处的一座假山。
【咔擦】一声,在与假山的石块来了次亲密接触之后,名贵的茶碗立马裂成了好几瓣,掉在了地上。
【将军大人请息怒!】
我和森兰丸同时伏下身子说道,后者接着又对一边呆愣的小厮们骂道: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去把茶碗的碎片捡起来,回头将军大人走到那里伤了脚,你们死一万次也别想负责!】
那几个人吓了一大跳,慌忙跑了过去。
我这个女婿虽然看着挺娘的,但一身武艺修为非常不错,据说是得到过织田信长亲自指点的,真是叫人羡慕。
不同于平时的温柔敦厚,此时的他,面容愤怒并且严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为织田信长身边近侍们的统领,如果不凶狠刻薄一些的话,是镇不住这群恃宠而骄的家伙们的。
【好了,兰丸,茶碗再好,也不过就是区区一个死物而已!】
反倒是织田信长先冷静了下来,他摆摆手,示意森兰丸不要太放肆了。
【算了,跟我为春日祭投出去的大笔资金相比,这东西的价值不提也罢。。。。。。本来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春日祭开始,幕府与朝廷,还有天下百姓们,一起来享受着太平盛世的,哼!现在却被这些个忍者给毁了,当然了,幕府财力雄厚,这些钱既然能花的出去,那当然也能赚的回来了,只是,我信长和整个幕府的颜面,往哪搁啊?!!!】
颜面?又是颜面!
我突然觉得织田信长过度执拗了,他对于【面子】的死咬不放,让我感到无法理解,也许大人物都是这幅德行吧。
就当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织田信长又发话了:
【小五郎!你闷在那里不说话,是想挺尸吗?!。。。。。。没死的话,就给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才能把春日祭给办好!】
【。。。。。。】
我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说话会挨骂,不说也要挨骂,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坏啊?!
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我们眼前所看见的那么简单。
第一,是要安抚近畿人的情绪。
第二,如何处置羽柴秀吉,与他的军队。
第三,这春日祭该怎么办下去?
森兰丸突然说道:
【明智大人,其实我觉得,这次的春日祭,不仅是幕府的事情,也是整个日本的事情,将军之所以苦心筹划这件事情,也是在考验百姓们对幕府的信任心,这回,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经不起推敲的谣言,就已经让整个京畿地带的人,内心惶惶了,说明大家其实。。。。。。总之,将军大人因此倍感失落啊。】
【。。。。。。】
听了他的话,我又看了织田信长一眼。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织田信长的内心所想————
也许是受了历史书的影响,又或者说是总被他【威压】,我在心底,一直都将其看做是一位暴君,刻意的与织田信长保持着距离。
但实际上,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织田信长也是人,他不是真正的魔王,喜怒哀乐对他而言是免不了的。
而他所想的【天下布武】,不仅仅只是为夺取天下,还有如何更好的治理天下。
让自己所开创的盛世流传千古,这才是他的真正野望,这是最了不起的想法。
但是这次的事情之中,近畿百姓对幕府的不信任,却让他的内心遭受重创,没有百姓作为根基的盛世,注定不会长久。
【闭嘴!兰丸!你的话太多了!】
织田信长一边斥责森兰丸,一边轻轻地咬起左拇指的指甲来。
先咬嘴唇,再咬指甲,这已成了近来他一个人生闷气甚至发怒的前兆。
【呵呵,其实,森大人说得对,但又不全对吧。】
我笑了笑,而森兰丸瞪大了眼睛。
织田信长微微一笑,冷冷道:
【什么[不全对]?!我织田信长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失落。。。。。。兰丸,你要是下次再多话,我可不管你是可成的儿子,小五郎的女婿,照样会撕裂你的嘴!】
我kao!你骂人就骂人,还要把我扯上干什么?!
不过呢,即便是这样,我也得顺着织田信长的心意往下说:
【正是。森大人,你太多虑了。。。。。。人都想爱憎分明地活着,都想完全信赖他人,但又在不断怀疑他人。在这个世上,可将信赖与憎恨分明白的人,根本没有,所以,近畿人才。。。。。。】
【半信半疑才是真正的态度了?】
森兰丸还没有说话,织田信长先开口了:
【这么说的话,小五郎,你我父子之间也是这样的心态吗?】
【。。。。。。】
我不敢说话,内心也感到万分后悔————
真是可恶,眼前这个处处刁难我的家伙,居然借题发挥!
不对!不行!
我可不能生气!人家是织田信长,是我所不能应付的人物!
转念一想,虽说他对自己总是压制,可我自己如果也发怒,结果又会如何?
那样一来,不就会让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吗?
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回话。。。。。。
一番推敲斟酌后,我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怒火,道:
【将军大人,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世上既无一尘不染之人,也无穷凶极恶之徒。况且自古以来,百姓对于朝廷官员或者幕府武士的畏惧,已经深入其心,如果百姓们并未明确说将军是可信任者还是不可信任者,都没有问题。。。。。。】
【这也叫没有问题?】
【是的。】
我讲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我们不是再商量应对之策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人际关系研讨会】了?
不过现在话题既然已经开了,那么即便是硬着头皮,把它说完。
【无论怎样,就说明近畿百姓是一群保持着清醒头脑。。。。。。半信半疑就足够了,怀半信半疑之心,就表明他们对幕府既不会防范,也不会信。。。。。。疏漏,即便是听了谣言,也只是怀疑,错也不会大错,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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