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 这下好玩了
飛城悬浮在空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犹如蜂子一般,飞进飞出。
除了飛城最上面那一横是独属于王妃,其他位置要么是办公室,要么是交易地点。
比如里面的“升”字,中间那一横,是一片大约五六个足球场大小的交易区。
魔族可以在这里接任务、交任务,或者兑换贡献点。
贡献点相当于货币,这种虚拟货币的好处在于不需要浪费金银铜来制造,剩下材料以及人工的费用。
再比如“飞”字的两个小点,是用来停放大型飞行器。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传送阵,总有人喜欢约个时间,停在空中,俯瞰这个世界。
而整个飛城的管理调度,都是城灵在负责。
它没有实体,但是每位城民的信息都会被它记录,不管你什么时候来,它都将给你完全私人化的定制。
每一次你的行为,你的话语,你的喜好都将被城灵记录。然后城灵根据这些记录,不断调整跟你之间的交流。
很多时候,在你还未提出要求之前,城灵已经准备好答案了。
当然,你也可以采用默认设置,不享受声音变化、信息过滤等等服务。
小雨就不愿意过多透露自己的信息,采用默认设置。
顶层,王妃们的住处。
这里很大,也有很多院落,按照王妃自己的心思布置。
此刻,顶层站着的,只有慕容帅和小雨。
在听闻慕容帅的一席话之后,小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因为小雨知道,慕容帅这些话都是对的,只要是人就有欲望。
现实世界的那些有钱人,不都是享受着种种特权。如果剥夺他们一切特权,办理公务要排队,没有什么vip,一切都跟群众一样,只不过是有钱而已。这种情况,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人的欲望无穷,难道跟随欲望就是对的?
难道满足欲望了,就一生圆满了?
显然不是。
小雨倔强道:“但你并不满足,你仍有追求,就算如今你是城主,是魔族第一人,是世界第一人,你仍然在找寻着某些东西。否则,你不会发这么大力气和时间,期待我的灵魂绽放。”
慕容帅有些寂落,点点头说:“没错,在满足内心的冲动之后,我发现这种欲望是没有穷尽的。而且,几乎所有欲望是关于这幅皮囊的,什么金钱、美食、女人等等。
我既然遵循内心的冲动,那内心的终点是什么?如果内心的冲动是无穷无尽的,那我该要如何满足?最关键的是,这些满足都是在满足一个叫做‘慕容帅’的人,跟我似乎并没有关系。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转了一圈,似乎又回去了。回到跟一念成佛相差不大的状态,既然‘一念入魔’跟‘一念成佛’是相同的状态,那为何魔族跟人族是同一个等级,而佛远远高于两者?
说明,人族是一个根本,入魔和成佛应该是相同的等级。也就是说,魔和佛才是同级别的存在。也许,我们这种状态根本无法称为魔。
内心的冲动,也许根本就不是欲望那么简单。我无法描述那种东西,也不好表达那种状态。但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在某一刹那,我进入了那种状态,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它就在那,等着我去触摸。
为了方便称呼那种真正的内心冲动,我把它取名为,道。”
道?!
小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为啥道家学说会在这里出现,会在这种魔法异界出现,而且并非我们传播,是当地土著人自己悟到的。
还是说,着慕容帅其实也是穿越者?
小雨晃晃脑袋,放弃这种不实际的想法,小心翼翼试探说:
“道可道,非常道。”
“啊!果然是最美灵魂,不,你灵魂之美无法比较,不能用最美来形容。”
慕容帅点点头,却并不是很惊讶,“你也有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任何言语都无法准确描述‘道’。能讲清楚的,不是‘道’。我们更多是在比喻,但终究也只是比喻。
没人知晓这种状态,我寻遍所有的魔族,却没有人跟我有相同的感受。他们始终认为,遵从内心的欲望就是魔,根本不需要在前进一步。
唉……可悲啊,这些魔族根本没有触碰道,就算略有所得也会牢牢抓住,然后抱住这些了悟不再前进。我是谁?抛开这些欲望,我是谁?扔掉我的身份、武力、喜好,我是谁?
每当跟他们探讨的时候,无不卑躬屈膝,服从于我的实力之下。表面上尊敬我,其实内心对于我所提到的道,根本不屑一顾。
唉……这世间,除了你的灵魂,我再无他求。”
说着,慕容帅竟有些悲伤,以及孤独。
再次看了眼小雨,慕容帅转身离开了。
“喂,琳琳姐呢?”小雨问道。
“你晚上就能看见她了。”
慕容帅头也不回的,走了。
…………
…………
袁长文喝了口水,揉揉有些发软的双腿,在天边隐约可见一座建筑顶部在山峦之间。
夕阳斜下,不仅染红天边,也让翠绿的山脉披上一层橘红细纱。
而那建筑顶部,微微泛光。
飛城。
袁长文可以肯定,这就是飛城,就是小雨被关押的位置。
虽然可以远远隐约看见,但事实上的距离,估计还有三天才能到达。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这种野外看到的物体,总会比想象中远很多。
袁长文将水壶收好,继续出发。
离开人族主城时,用的是传送阵,传送到人族传送阵能到达的最远距离。
接下来的日子,袁长文一直用双脚赶路,那时的环境也不允许有其他选择。
当袁长文可以选择坐骑或者法宝飞行的时候,却又不愿意如此,似乎双脚赶路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
每一步,都是自己双脚丈量;
每一段,都有自己留下痕迹。
小雨,我来了。
袁长文面带微笑,飞速前进。
树影倒退,人影时隐时现穿梭在夕阳余辉之间。
小草被掠过的风压在地面,待袁长文离开后,小草再次站立起来,就像刚才被狠狠压在地面上的,不是自己一样。
尽管如此,那远处的山峦似乎并无变化,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仿佛一个沉默的老头,蹲在那不说话。
而那隐约可见的飛城顶部,也在阳光褪下的同时,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再也看不见。
袁长文心里有些泄气,因为自己的目标不见了,虽然只是正常的物理现象,但终究是不见了。
也好,继续赶路,然后休息,调整好状态,到时估计会有场大战。
袁长文暗自鼓劲,奔袭的速度再次提升,映着夕阳,要去追逐那最后一丝残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景色慢慢变暗,再也看不清小草和树影,只能看到一整片淡黑。
袁长文没有调用元力,如果将元力附在双眼上,自然如同白昼。
不过那样,却会破坏整个黑夜的美感。
那种画面,如同夜视仪一般,充满了机器的冰凉。
没有阳光照射,哪怕元力附在双眼,看见的也不过是些许孤寂。
袁长文自从那天触摸到真实之后,实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举手投足间便可消灭对手。
在触摸到真实的刹那,袁长文也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
那花那草那树,不再是普通的植物,似乎它们也充满了美,却不被人轻易发现。
或者某个时刻,人们会发现那种美,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种美渐渐消失,人们再次看向花朵的时候,已然没有之间的喜悦。
袁长文却可以保留那种喜悦,这也是为何他不愿再多造杀戮的原因。
细细体味之下,袁长文发现这种感觉自己曾经拥有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就拿这次旅行来说,在自己小时候,为了改变家庭状况抄袭小说,好几次被拒绝。就在那时,自己呼唤上帝,体验到的无惧以及自然的感受。
后来,自己春风得意,想要找个对手。结果人民日报直接出售,而且自己还没有发言的平台。那时的恐惧布满全身,不过越来越多的恐惧反而压断了那根绷紧的神经,望着星空自己同样体会到那种空空如也的感受。
还有前几世,如果上帝天堂存在的话,那次修真世界,自己就经常触摸到真实。那个世界的人们,将其称之为“道”。
还有很多,比如第一次仰望星空,被漫天繁星震撼的时候;
第一次看着辽阔大草原,那种心神被冲击的时候;
甚至有时,突然自家阳台的小蒜苗,也能带来这种非凡体验。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体验,这种“空”的感受,这种触摸真实的状态,仅仅刹那间便消逝无踪。
想要再次找回,却是无能为力。而随着工作生活的烦恼接踵而至,自己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这种状态,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这种融入自然的状态,忘记了其实自己内心可以不用颠簸的。
袁长文立在空中,望着天上的明月,一轮皓白。
触摸过真实,进入过那种状态,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自己会忘记,但终究是不一样了,那片刻间带来的感受,也许大脑不再记得,却早已化作血和肉融入灵魂。
就像那轮明月,没人时时刻刻记得明月,可是那片月华却始终挥洒在大地上,那些植物体内就蕴涵着这些精华。
月是故乡明。
袁长文突然有些想家,也不知道老妈怎样,妹妹怎样了。
也不知道,那边世界的时间流速究竟是多少。
老妈会不会扛不住,妹妹会不会调皮不听话。
还有小雨,你也能看见这月亮吗?
我们的目光,会在那明月交汇吗?
滴答滴答。
竟然下起了细雨,淅沥沥的细雨,一点一点从高空落下。
袁长文伸出手掌,一滴细雨飘落而至,摔倒在手掌上。
良久,第二滴细雨才缓缓而至。
这种细雨,与其说是雨,不如说是情。
不必躲雨,不必慌张,最适合漫步。
你要是在,就好了。
袁长文有些伤感,想起过去跟小雨的种种,有过欢笑有过闹腾,也有过眼泪。
正是这些凑在一起,才让人难以割舍,仿佛自己跟小雨已然交融。
当然交融啦,两人的距离都是负的。
“呵呵。”
袁长文发现自己开了个车,一不小心就成老司机了。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细雨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头发上的雨滴也慢慢沁湿发梢。
袁长文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亭子。
身形微动,人已然划过长空,立在亭子里。
空中被割断的雨线,才缓缓落下。
“咦?”
一名白衣女子却是冒雨前行,一手放在头上想要遮雨,一手提着长裙不让那洁白沾染泥土。
紧赶慢赶,终于进了亭子。
那女子微微梳理发丝,轻轻掸下衣袖上的水珠,面带歉意从袁长文笑笑。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段不知道出自何处的诗句,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袁长文看着眼前的人儿,有些痴了。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这些词汇来描述眼前的女子,只能是种侮辱。
细雨在亭外滴答滴答,那人儿的笑容却是在心里滴答滴答。
甜了,迷了,醉了。
袁长文不是没见过女人,跟小雨发脾气的那一夜,那名女子也是高挑妩媚。
之前种种旅行,国外放荡的,小家碧玉的,热情似火的,青春活力的,都一一尝试过。
还有那些不同的房间、院落、别墅,挑起你的欲望,或奔放或羞耻或欲罢不能或欲仙欲死。
袁长文不是初哥,但如今却被眼前的女子深深迷住,陶醉在人儿的一呼一吸间。
那不是挑逗,那也不是诱惑,似乎女子天生就是如此完美精致,惹人双眸。
雨滴沾湿秀发,反而衬出别致美貌,那略带歉意的笑容竟让人心醉,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
长裙微微惹上泥土,黑色的不和谐如此显眼,但更显眼的是那洁白,那女子妙曼小脚。
原本合身的上衣,却在细雨浸湿下贴在身上。并非那全湿的紧贴,而是隐约贴着身体,若隐若现那曲线,但仔细一看又是一无所获。
袁长文暗自吞下口水,毫无觉察自己已经盯着对方很久很久。
哗!
细雨变成磅礴大雨,落在亭子屋檐上,嗒嗒作响。
大雨倾盆,那声音顿时让袁长文反应过来。
微微有些尴尬的说:“小生袁长文,敢问姑娘芳名?”
“妾身唤作,飛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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