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缘分（上）
转眼，一个新年即将来临。
许溪在这几个月里，经过陈以乔和师父百般“刁难”，进步神速。至于心里那份感情，就继续埋在心里，和他隔着师兄妹的关系保持一定的距离。
腊月二十，是许溪在山上学艺第一年的最后一个日子。
自冬至休息至今的唐崇远也来到了凤栖山上，看到许溪就喊，“小溪妹子，知道今天你要准备下山回家过年了，我特意来接你的，感动吗？”
“不、感、动——”许溪一边晃了晃脑袋，一边摇了摇食指。
“真是冷酷无情的姑娘，”唐崇远瞪着许溪，“好歹也装个感动一下让我开心一回嘛。”
“感动晚晶姐就行了，不要感动我哇。小心我把这事告诉她。”许溪笑眯眯地说道。
“……”唐崇远如鲠在喉，“算你厉害。”
此时，陈洛风出现，“阿远，你来啦。”
“陈伯伯，前几天我和晚晶找以乔和小溪一道出去逛集市，知道今天小溪要回家，就准备了她要的白马，来这里接一下小溪了。”
“阿远可真细心啊。和晚晶妹子交待了么？”陈以乔远远走来，对着唐崇远打趣道。
“你们两个真是的，怎么整天拿我开涮，”唐崇远杀气腾腾地朝陈以乔举了举拳头，“这是晚晶让我干的！”
陈洛风大笑，“哈哈哈哈，阿远，不怪他们两个总是提晚晶，实在是你追人家追得惊天动地，这是怕你做错了事把你好不容易追到的姑娘给放跑了。”
“咳咳，陈伯伯，让你笑话了。”唐崇远挠了挠头。
陈洛风但笑不语，随后，对许溪说道：“小溪，过完元宵后，我就带你去游历，初步打算走到哪儿算哪儿，你可以回家和你姐姐商量，看看有没有你想去的地方，想见识的东西。到时回来可同我说，我到时再一并安排。”
许溪眼珠子转了一转，笑眯眯道：“好的，师父。我回去一定好好想一想要去哪里玩。”
“至于以乔，你目前还是没什么打算吗？”
“还没，过完年再说。说不定我和阿远一起去群宜，说不定自己一个人去没去过的地方，说不定同你们一起。”
“好吧。”陈洛风转向许溪，“小溪，你应该是准备好了？”
许溪亮出手中的包袱，“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吧，提前祝你和你姐姐过个好年。”
“谢谢师父，你们也是。”许溪朝唐崇远打了个响指，“唐大哥——我们走吧。”
“好的。”唐崇远应声，随即又朝陈以乔说道，“以乔，回头见啊。”
——
许溪随唐崇远下了山，远远地看见白马被拴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唐大哥啊，你把马儿拴得那么远干嘛？”
唐崇远一边走，一边答道：“可以多点走路的时间问你些问题。”
许溪略微诧异，侧头看唐崇远，见他一脸严肃，于是也正经起来，“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唔……”唐崇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最后还是做了铺垫，“我好奇很久了，想要直接问出来——”
“你直接问吧，我都要被你弄得紧张兮兮了。”许溪忍不住回想自己最近有什么事情让唐崇远抱着如此严肃的态度郑重地问她。
“那我问了，”唐崇远一口气问出来，“妹子，你是不是喜欢以乔啊？”
“……”许溪闻言愣了，显然这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你问得可真直接……”
“原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隐约看出来了。前段时间我和晚晶找你们两个出来逛集市的时候，晚晶也感觉到了。”
许溪愕然，自己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怎么唐崇远和林晚晶都第一次见她就感觉到了。
“其实，你表现虽然不是很明显，甚至刻意掩饰，但眼睛总会在不经意间会流露一些感情，这些是掩饰不出来的。”
“……”许溪觉得自己还是沉默以对，怕说多错多。
唐崇远见状，笑得意味深长，“你不说话，说明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我觉得我说不说话，你都会找到理由。”许溪继续狡辩。
唐崇远失笑，这女孩儿真是口是心非。接着，还是继续道：“以乔那个家伙——”话未说完，他察觉到许溪竖着耳朵听，便笑了笑，又道：“虽然他观察力卓绝，但对男女之事可以说是不敏感的，看不出其中七拐八弯的。我记得好像是因为小时候他被一个小女孩给折腾的，至于过程他没怎么和我说，大概是恼得很，不愿与我说。大概那个时候起，他对女孩子基本上都是敬而远之。所以啊，就算你和他朝夕相处，只要你不明显说不明显做，他肯定不知道。”
许溪心直口快，“那柳姑娘是怎么做到的？”可话一说出口，自己暗悔失言。
“哈哈哈哈，这算不打自招了吧？”唐崇远得了便宜大笑，“没有否认我的判断，却问柳姑娘——”
“哼，”许溪豁出去了，“反正以后也不怎么见了，你晓得了也没啥。我是喜欢陈以乔，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没那个缘分——”说完，许溪愣了一下，只因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她喃喃念了几遍刚才自己所说的话，直到抓住了关键词——没缘分。是了，师父来接她去凤栖山时，就曾在她父母牌位前说过“如果无缘，也不强求”的话。
唐崇远看到许溪自言自语、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妹子，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们不可能没缘分啊。以乔同我说过，他在星云村闲逛时，看到一群人围着，于是上前凑了回热闹，那时是他第一次见到你。当时恰好你套圈圈套到了他脚边的一对手绳，然后套走了一只兔子灯笼，送给了你一个妹妹？”
许溪瞪圆了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崇远。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与他第一次相见是在她的家门口。在此之前，她和林元婷在大街上逛着，见到一摊主搞套圈圈游戏，就玩了一回。没想到，在那个时候，陈以乔已经见过她了。
“哎，那时他同我讲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今天这么一说，感觉冥冥之中……”唐崇远一拍脑袋，“你们肯定是有缘分啊！”
“你是不是有些牵强附会……”许溪虽然觉得他的说法有些神神叨叨，但心中还是有了些她不肯承认的期待。
许溪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拉过白马，“不过！他什么都对你说的啊？连这个都对你说了。”
“那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是隐瞒着的，除了不愿意说的。”
“噢——”许溪想起方才自己要问的事，“你还没说柳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她啊，是在宴请以乔的时候，说自己是因为当天生日，父母都不在她身边，她觉得太难过了，就一个人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到采花大盗，幸而有以乔救了她。以乔听完就对她心生同情，后来，柳姑娘就直接对以乔说她喜欢他的。”
“就这样吗？人家姑娘直接说了喜欢他，他就和她在一起了？”许溪大惑不解。
“这中间是有故事的，但以乔对我也没细说，总之，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如果旁人跟他说，他还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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