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曾后悔
朝局动荡，宸妃占据朝廷皇宫，手握重权。
她退居幕后，让穆毅走在明面上，清理着朝中不屈服，背后搞着小动作的大臣。
但唯独有一人，宸妃留下了。
阴暗天牢中，阮丞相负手而立，站在满是腥臭的牢房中，静静地看着头顶唯一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
月光透过小小的风口落在阮丞相略微单薄的背影。
轻缓的脚步声踩着地上的枯草，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阮丞相侧了侧头，眼角余光看到一道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他漠然置之，直到对方在自己身后站定，放缓缓开口：
“你还没死，真是让我惊讶。”
“难得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记得我。”
宸妃从暗中走出，去掉了头上的斗篷，明艳的容颜出现在天牢中，未有遮掩。
阮丞相回头，看到多年未见，容颜未变的宸妃时，神情有几分松动，可很快他就安稳了下来。
“京城动荡，皇宫易主，这就是你假死二十多年想要看到的景象？”
他与凌晨时分，站在丞相府中，看着那皇宫熊熊燃烧的大火，便知道有些事情，要在多年后轮回。
阮丞相本可以全身而退，但他没有。
宸妃将阮丞相带到这里，看到鬓角苍白的的白发，冰冷机质的眸子中，竟是有了几分怀念。
当年的阮丞相也是年少轻狂，满腔热血付出在庆国之中，是皇帝的交心只右，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
正因为如此，宸妃对阮丞相的感情，才是复杂的。
她轻吸一口气，看着阮丞相苍老的容颜，脑海中回忆起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少年。
宸妃复杂的缓缓开口：“我本可以有无线风光的自由，但那是在遇到他之前。”
“当年的事，谁都无法预料。”
阮丞相愣了一下，沉默了两秒后，撇过头去。
他平淡的相处，让人一种往日不再，旧人不复之景。
宸妃练就了的坚硬心肠，在遇到当年的人和物上，终究还是有所动容。
更何况，阮丞相在她如今的人生历程中，有不可或缺的一节。
她苦笑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遇到他，着二十年来，我曾多次回想，当年你还不如不救我。”
“若当年之事再来，我同样会救你。”
阮丞相声音轻淡，飘然落在宸妃耳中，带起一阵低声的冷笑。
她压低声音，嗤嗤讽笑着，越笑越大声，忍不住抬手抹掉眼角溢出来的泪水，觉得阮丞相虚伪极了。
“你会救我？”宸妃不停反问着，言语中多是对他的不屑与对当年事情的嘲讽。
阮丞相漠然看着她，接着说出了后半句：
“若当年的你与现在的你是同一个谜，那么我会亲手将其解决在未萌发的萌芽中。”
对上阮丞相的眸子，他人老心不老，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宸妃，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女。
同样，若是当年他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自己不会做媒人，将她与先皇结缘。
恶果在悄然掩埋，埋了这么多年，终于浮出表面。
“你别说了，方面的事我不想听，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听这些有的没的。”
宸妃一甩衣袖，打断了阮丞相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手颤抖着攥紧在衣袖下。
她冷漠的看向阮丞相，说出了自己此次来的目的：
“淑妃在我手中，听说你站在轩辕晔这边，我想知道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我就无从知晓了。”
阮丞相微笑以对，她没那个本事从自己嘴里套出消息。
轩辕晔是庆国希望之源，源头不灭，星星之火早晚燎原，如今不过是时间问题。
阮丞相的姿态彻底刺激到了宸妃，她胸口起伏不定，多次要下意识的将身边的婢女给扔出去。
只是这次，她身边没人，宸妃露出恶劣的微笑：
“好啊，你不说，那我就把淑妃那个贱人做成人彘，放在这皇宫门口，供人观赏！”
背对着宸妃的阮丞相，无动于衷的他终于睁开了眼眸。
只是现在，谁来都没用了。
宸妃转身离去，未再看阮丞相一眼，牢房大门轰然锁上，归于平静，酝酿着看不见的危险。
在宸妃现今居住的宫殿，正是柳惜柔的那个宫殿。
里面西域花少了许多，宸妃并没在意，目光却是落在了静室中，被装进罐子里的太后。
太后早已经被宸妃做成了人彘，每天用药来维持着她的生命，才没让她死掉。
宸妃居高临下的缓缓走近，看着罐子中，听到脚步声而害怕的左右晃动的人彘？
太后张开嘴想要大喊，可那嘴里，舌头早就没了。
她整个人，也知道脸上的眼睛还存在，不过是宸妃用来让轩辕晔看看，他的母妃落在自己手中是何等模样。
“那漏网之鱼我早晚会给你带过来，如当年的孩子死去时的那样，让你亲眼看着他死再你面前。”
宸妃站在太后两米外的地方，欣赏般观赏着自己的杰作。
她的人已经丛京城向周边快速蔓延，京城的兵力已然为她所接管。
相信不久之后，轩辕晔就会有消息。
宸妃想的很好，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轩辕晔早不在京城，甚至早已远离了京城。
从那天，摩柯来找他们合作之后，两方人就再没见过彼此。
马车轱辘轱辘在道路上转动着，隐藏在暗中的侍卫悄无声息的浮现在明面上。
他们脱离了百姓原本逃亡的行走路线，在一个岔路口，走向可那几乎未有痕迹留下过的荒僻道路。
阮倾歌再马车里带的郁闷，掀开窗帘，不期然就看到有三五成群的百姓，正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她不免回头，同轩辕晔好奇的说了两句自己观察到的画面。
“他们还在后面跟着呢。”
“让他们离开，此处多有豺狼虎豹，没有武功傍身，再往前走他们就成碎片了。”
轩辕晔缓缓睁开眼睛，特地提醒了一声。
然而，人下去说了，那些执着的百姓还是不肯离开，哪怕远远跟着他们的方向也乐意。
这就是信仰。
无论他们的信仰是否虔诚，身为庆国子民，轩辕晔有义务将其算盘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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