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张灯结彩上元节 暗夜杀机无处解

经历了家宴风波，伏衍更加的低调了，毕竟刚出过风头，很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老老实实的在清平苑蜗居了几日，每天除了必须的课程安排，终日待在寝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伏行之也是忙于朝政，并没有再过多的关注，只是心里对于伏衍的印象提升了很多。
  上元节将至，伏行之决定带着皇后、贵妃以及诸位皇子公主与民同乐，一起去看上元节灯会。伏衍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愁眉苦脸，整日苦思冥想如何躲过这次的安排，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
  上元节
  天还没黑伏若曦便早早的来到清平苑，然后硬拉着伏衍去长安宫报到了。
  皎月初升，一家人整整齐齐出了宫门。这次出宫并没有大张旗鼓，众人也都换了便装；侍卫们也都是换了便服，在暗中保障几人安全。用伏行之的话讲，只有融入百姓之中，才算是真正的与民同乐。而且如今天下太平，这九龙城又是华夏都城，大街上到处都是维护秩序的警京卫，还不至于闹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九龙城大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各种小吃、饰品之类的摊位。当然，上元节怎么能少得了灯呢，各式各样的灯笼看的人目不暇接。伏行之带着一大家子游走在人群中，感受着这节日热闹的氛围。见到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伏行之脸上不免也带着些许的得意，毕竟这是在他治理之下的盛世华夏。
  不远处，人声鼎沸！相较于其它地方这里的人更多，而且从装束上也不难看出这里聚集的人大多是些富家子弟，再就是一些身着儒衫读书人。伏行之见状，转头对跟在身后的九龙卫统领皇甫烈道：“皇甫，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围了这么多人？”皇甫烈知道伏行之要出行，自然要提前对街上的情况调查一番，闻声答道：“陛...老爷，前面是天下商会在九龙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每年上元节此地都举行灯谜大会，不仅能获得对应的花灯，还有不菲的奖励，也算是回馈九龙城的百姓。寒门子弟大多是冲着这奖励来的，而那些世家豪门子弟虽然不在乎那些奖励，但却是放不下虚名；若是能摘得那灯魁，赠与心仪的女子，自然能够名噪一时，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伏行之有些疑惑道：“何为灯魁？我怎么没听说过？”“那灯魁其实就是醉仙楼花大价钱请能工巧匠制作的精美花灯，别处的花灯与之相比逊色的可是不止一筹，久而久之便传出了这灯魁的名号。”皇甫烈赶忙解释道。伏行之点点头，而后看向皇后打趣道：“我的这个岳父大人在商贾一途当真是无人能及，花点小钱，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醉仙楼了。雪晴你也是，有这么好的事也不提前跟朕说；早知道我就每年都到这来小赚一笔，充实一下我的内帑了。”
  皇后闻言掩嘴笑道：“老爷您还差那点银子？再说了，我久居宫中，父亲在这九龙城有多少产业我哪里知道？说起来这都多少年未曾与父亲相见了，这天下商会九龙城的总管事我更不曾见过，又如何知晓这醉仙楼呢？”伏行之尴尬的笑了笑，道：“是我不周全了，这些年辛苦你了！不过我这岳父大人住不惯九龙城，说这里规矩多，我也没办法！等我找个空闲，咱们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去看望一下岳父大人。”
  皇后闻言微微颔首，眸中却是露出点点晶莹。伏行之见状赶忙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言罢，带领众人抬步向前走去。
  前边有两个九龙卫开路，虽是着便装，但是从二人身后这一家子的架势也都看得出来，其身份肯定不一般，周围的人也都识趣的让出了一条路。待到近前，一排排花灯映入眼帘，确实制作的精美绝伦，不是之前那些小商贩那里可比的。众人即便是见惯了宫中各种精美的花灯，现在不由得也是眼前一亮；这些花灯的精致奢华程度比之宫中犹有过之。最兴奋的莫过于伏若曦了，看见挂在最高处的三个灯笼目光都有些痴了。但是，当看见花灯下挂着的谜题时，不禁眉头紧蹙；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拉了拉伏衍的衣袖，指着最高处中间的那盏花灯焦急道：“六哥，我要那个，你给我把那个谜题解了。”
  伏衍闻言一脸铁青，心思电转之下，赶忙苦笑道：“这么多人围在这都没有解出来，哪里是那么好猜的；六哥只能尽力而为，你千万别抱太大希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暗想：“刚出过风头还不够，我可不想再当出头鸟；清清静静，平平安安才是我的做人准则。”伏若曦闻言鼓起小嘴道：“六哥就是嫌麻烦，不愿意帮我，你要是想猜一定猜得到的！”伏衍闻言满头黑线，心想：“小祖宗啊，你可饶了我吧，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么？”但嘴上还是敷衍道：“没关系，咱们这么多人呢，我答不上来还有大哥他们呢。再说了，不是还有父亲、母亲和姨母呢么，他们一定可以的。”言罢捏了捏伏若曦鼓囊囊的小脸。伏若曦赶紧挣脱伏衍的魔爪，奶凶奶凶的瞪了伏衍一眼，而后转头看向伏行之等人。

  伏行之见状，瞥了一眼伏衍，而后拉过伏若曦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说道：“爹爹帮你猜，这么简单个谜题还能难得到爹爹！”接着抬头望着谜题陷入沉思。皇后、两位贵妃、太子跟几个皇子也是望向谜题，低声呢喃：“今年除夕来相会——打一字；年年除夕京中见——打一字；皓月当头人更俊——打一字。”见到这三盏花灯下的谜题，众人也是开始静静思索。但伏衍除外，只是瞄了几眼，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倒不是伏衍一定比在场的众人聪慧多少，谜语这东西，就是这样，若是想通了便是三岁孩童都觉简单无比；若是思路不对，即便百岁大儒也猜不到，这也正是谜语的有趣之处。
  正在伏行之一众思索的过程中下边几排的花灯逐渐减少，被其他人成功解谜带走，待到最后仅剩下最高处的三盏花灯。未过多久，二皇子伏禹猛然抬头，望向伏行之激动道：“父亲，孩儿解出来了！”而后对着花灯下出题人说道：“这铜叶花灯下的谜底可是俏丽的‘俏’字？”出题人闻言赶忙答道：“恭喜这位公子，公子当真是好急智，这盏铜叶花灯是您的了！还有一个奖励，稍后您游玩结束可以凭借这盏花灯带家人到醉仙楼免费享用正元节晚宴。”言罢便将铜叶花灯摘下，交给了伏禹。
  伏禹一脸得意地接过花灯而后递向伏若曦，说道：“若曦，前两个谜题二哥暂时还没想到，只能给你这个先用着了。”伏若曦见状，赶忙接过花灯说道：“谢谢二哥！这个也很漂亮，若曦也喜欢！”说完还是瞄了一眼最高处的那盏金叶花灯，不免有些失落。萧贵妃见到伏禹如此表现亦是十分得意地笑对伏行之道：“以前便经常听闻紫衣大儒夸赞禹儿知礼明理，没想到还有这般急智！”伏行之点点头，欣喜道：“禹儿很好，不仅思维敏捷，还懂得礼让，吾心甚慰。”而后看着这铜叶花灯下的谜题，稍一思索，微微摇头笑道：“这月字，加上当头上这小，再加上一个立人，可不就是个‘俏’字么；这猜谜就是这样，想不通其中关节，可能想一辈子也猜不到。”皇后跟如妃二人也是笑着夸赞了二皇子几句。周围众人闻言一惊，恭维道：“难怪这位公子能解出如此谜题，竟然是当世四大儒紫衣大儒的门生，果真不凡啊!”伏行之与萧贵妃有些得意的笑对众人，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皇后纪雪晴回头看向旁边一脸笑意的太子伏阳，又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伏衍，微微摇头，暗道：“这两个孩子若是生在一般的人家倒也没什么，可身在皇家，有些事情便身不由己了。伏阳稳重敦厚，但作为太子却少了些手腕跟心机，如何在朝堂立足；伏衍这孩子如此年纪便懂得低调隐忍，是好事；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过去的啊！更何况没有你在身侧辅助，你皇兄如何应对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子啊！若真有那么一天，谁又能置身事外呢？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通呢？”
  如妃唐如烟却是压根就没怎么在意，一是她本就出身江湖，乃是蜀中唐门嫡女，无论谁上位都不敢轻易动她儿子；再就是众人皆知伏义志不在此，自然也就无人把他当作威胁。
  伏行之几人与周围众人攀谈了几句过后，又把目光聚集到高处的两个花灯之上，时不时地讨论几句。伏衍旁边有位老先生，低声叹息道：“今岁的灯谜格外的难解啊！”伏衍瞥了老先生一眼，不禁摇摇头，心中暗笑：“您这离谜底仅一步之遥了，居然还不自知；还好您的声音不大，要不然恐怕这谜题就被人解开了。”
  又过了两刻钟，对于剩下的两个谜题众人还是一头雾水。伏行之低头看向有些焦急的伏若曦，再看看旁边若无其事的伏衍，打趣道：“衍儿，大家都在卖力地帮着若曦解谜，你倒是悠闲啊！”伏衍闻言尴尬笑道：“父亲，恕孩儿才疏学浅，我真的尽力了啊！刚才听闻旁边这位老先生说，今岁的谜题出的格外的难，这也怪不得孩儿猜不出啊！”说话的时候，伏衍还有意作无意的加重了今岁二字的音量。伏行之闻言刚想斥责伏衍几句，随后眸光一闪，别有深意地瞟了伏衍一眼，抚须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众人闻言赶忙将目光投向伏行之，伏若曦更是欣喜道：“父亲，您猜到了么？快跟孩儿说说。”伏行之宠溺的捏了捏伏若曦通红的小脸蛋，而后得意道：“这今年便是今岁，你们把这‘今年’换成‘今岁’，‘年年’换成‘岁岁’再解解看。”众人闻言皆是呢喃道：“今岁除夕来相会，不就是把岁字的夕拿掉然后再加上今字么？”如此一来，岁岁除夕京中见也就迎刃而解了。这看似两题，但只要想通这其中的关节，两题如出一辙；只不过第二题需要稍微再多思考一步罢了。
  伏若曦拉着伏行之的袖子蹦跳着叫道：“是‘岑’字和‘咄’字，孩儿猜出来了。”伏行之几人望着欢欣雀跃的伏若曦，自然也是开心不已。唯有三人面色迥异，一个自然是伏衍身边的老先生，此刻他正懊恼的抓着头上所剩不多的白发；伏行之则是看向伏衍，暗自思忖着什么；伏衍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只是待伏衍再抬起头时就迎上了伏行之的目光，好似在说，“又跟你爹耍心眼，你这点小把戏朕早看透了！”伏衍尴尬的向着伏行之笑笑，而后对伏若曦说道：“若曦，还不赶紧去把你的花灯领走，不然一会儿被人抢先了。”闻言，伏若曦赶忙跑向出题人。

  出题人一脸笑意地看向伏行之，施礼道：“没想到今年的谜题全都被您一家人给解出来了，恭喜！”而后转身拿下两盏花灯，递向伏若曦道：“恭喜这位小姐，都是您的了，这银叶花灯的额外奖励是每年生辰都能享受到我醉仙楼的生辰宴；而这金叶花灯的额外奖励则是顶楼醉仙阁的免费用餐权，时限一年；同样也可以带着您的家人朋友，但仅限十人。”
  闻言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醉仙楼，平常的一顿饭便是价值不菲，更何况是那顶楼的醉仙阁！据说这醉仙阁尽是些闻所未闻的珍馐美味，而且是不对外售卖的。这次醉仙楼可真是大手笔啊！伏若曦却是不甚在意那什么生辰宴和醉仙阁，接过两个花灯，飞也似地跑回伏行之身边，而后将银叶花灯递给了伏衍。伏衍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接过花灯，而后揉了揉伏若曦的小脑袋，心道：“没白疼你，要是不给你哥我找麻烦，就更可爱了！”
  萧贵妃跟伏禹则有些不悦，此时的铜叶花灯早就被伏若曦丢给伏行之了，而她刚得了花灯最先想到的却还是伏衍。伏行之瞥了伏衍一眼而后对皇后纪雪晴耳语道：“岳父这么大的手笔，还好没有便宜了外人！走吧，咱们今天就去这醉仙阁好好享受一下。”然后转头对皇甫烈道：“你们也都辛苦了，带着他们去感受一下这醉仙楼的正元节晚宴，记得带上那位老先生。”老先生闻言一愣，而后面露欣喜，朝着伏行之拱手连声道谢。
  出题人闻言却是面露难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皇后纪雪晴见状，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玉牌，上书“天商”二字，递向出题人开口道：“可认识这个？”出题人能在这里主持这个灯会，在天下商会九龙城分会的地位肯定不低。虽然这个令牌他不一定见过，但是却一定知道天下商会的‘天商令’。凭此令牌可以随意调遣支配天下商会任何资源，‘天商令’世上仅有两块，一块在天下商会掌令大总管那，还有一块在天下商会千金纪雪晴那。纪雪晴是谁？这帮人的身份他要是再猜不出来，也就不用混了。观察片刻后，出题人赶忙想要行礼叩拜。纪雪晴见状，给出题人使了个眼色。出题人见状瞬间领会了意图，既然他们微服出巡，自然不想暴露身份；赶忙躬身说道：“那就欢迎各位光临我醉仙楼，里边请！”
  伏行之带着众人阔步走进醉仙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楼的大堂，现在早已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一个个小二热情的打着招呼，穿梭于大堂与后厨。接着众人跟随出题人继续向楼上走去，二楼三楼四楼都是一些隔开的雅座，到了五楼六楼则是一个个单独的雅间，七楼则是相对更大的四个雅间，春意、夏舒、秋实跟冬雪。皇甫烈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冬雪阁内享受正元节晚宴，而伏行之几人则是跟着出题人一起来到顶楼的醉仙阁。这醉仙阁甚是宽敞，各种陈设也是十分雅致，但却没有想象中那种金碧辉煌的豪奢之感；琴棋书画陈设其中，错落有致，在这种环境中用餐，反而让人觉得别有一番韵味。
  众人见状十分讶异，商贾之人开设的酒楼，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号书房。唯有纪雪晴不觉意外，然后赶忙解释道：“我父亲虽为商贾，但却也十分喜欢读书，对琴棋书画更是颇为痴迷；年幼时，父亲曾言若他不为商贾，也可作一封疆大吏。他虽为商贾却极为厌恶豪奢之气，他觉得即便是商贾爱财，也应该取之有道，而用之亦有道；所以，凡天下商会旗下所有店铺，皆不许装饰豪奢，取财于一方，也当造福于一方。”
  伏行之闻言有些自责道：“岳父大人颇有见地，只可惜不能时常见面；对岳父大人的喜好朕都不甚了解，作为晚辈，着实是不应该啊！”纪雪晴赶忙说道：“即使陛下跟父亲相处时日不长，也应该知道，以他老人家的脾气，一定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若是得闲，我们去看看他，他必定十分欣喜的。即便我们去不了，等衍儿再大些，也可以代我们去他跟前尽一尽孝心。”言罢，二人看向伏衍。
  伏衍闻言暗自欣喜，赶忙道：“其实孩儿也不小了，若是父皇母后同意，儿臣愿往；而且孩儿对外公也是十分想念，多年不见，外公的样貌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伏若曦闻言激动道：“孩儿也想去见见外公，我都不记得外公的样子了！”伏行之闻言，笑道：“豫州青州相距几千里，两个小娃娃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你们从小养尊处优的，光是这长途跋涉都不是你们能受得了的。就别在这胡闹了，此事等你们大一点了再说。”伏衍兄妹二人闻言不再多语。
  刚刚几人正在交谈，出题人也不敢打断；现在赶忙借机向伏行之纪雪晴等人俯身施礼道：“见过陛下，见过诸位娘娘、殿下，小人刚刚有失礼之处，还望恕罪！”伏行之朗声笑道：“哈哈哈！无妨，本就是为了与民同乐，微服出游，起来说话吧。”出题人起身介绍道：“小人名叫钱有余，是九龙城天下商会的三总管，主要负责酒楼客栈的生意，陛下有什么吩咐，小人随时听候差遣。”闻言众人皆是开怀一笑，伏行之笑道：“你这个名字倒是吉利，钱有余，哈哈，朕记住你了。”随后转头对皇后道：“雪晴，你跟他聊聊吧，朕去里边参观一下。”言罢转身离去。

  纪雪晴微微颔首，而后对钱有余道：“可有我父亲最近的消息，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钱有余赶忙回道：“回禀大小姐，小人年前刚从青州回来；大小姐放心，老爷一切安好，身子十分健朗。现在基本上大小事情都由大总管处理，老爷就偶尔出门访访友，四处转转，若不是路途太远，其实老爷也想来京城看看您跟两位少爷和小小姐。”纪雪晴眼圈泛红，随后道：“那就好，知道父亲身体康健，我也安心许多；你在这也拘束的紧，下去忙吧，不用在这伺候着了，以后有什么消息尽可入宫见我，不必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没人会阻拦你的。”“知道了，大小姐，以后有老爷的什么消息或者信件，小人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大小姐；我也会尽快安排人给老爷传去消息。”说罢钱有余俯身行礼告退。
  阁中伏行之一大家子参观了一圈后纷纷落座，小二陆续将各色菜肴摆满桌面后也都识趣地退下。伏行之众人平素里的餐食虽算不上奢侈，但也是御膳房精心烹制的佳肴，自不用多说。可众人见了这一桌子菜，也都是震惊不已，有好多都是他们未曾见识过的菜品。伏行之见伏若曦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便赶忙张口道：“皇儿们也都饿了，今天都是自己家里人，都不必拘礼，就如寻常人家父母与孩子一样，不必端着了。”闻言，伏若曦第一时间伸出筷子，宛如箭矢，引得伏行之开怀大笑，而后众人也都开始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小孩子饿的快，吃的也快。一通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过后，伏若曦已经吃不下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伏衍，伏衍则是旁若无人的慢慢品尝。伏若曦见状，走到伏衍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弱弱的道：“六哥我吃多了，陪我出去逛逛，我还没玩够呢！”言罢小丫头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伏衍。伏若曦久居深宫，难得出来一次，自然什么都新鲜，想再去逛逛。伏衍揉了揉伏若曦的小脑袋瓜，无奈地摇摇头；而后走到伏行之身旁说道：“父皇母后，难得出宫，我带着若曦再去随便逛逛。我会知会皇甫将军派人跟着的。”伏行之、纪雪晴闻言点点头，伏行之开口道：“不许乱跑，在这附近转转就好了，照顾好你妹妹。”闻言，伏若曦不待伏衍行礼便拉起他飞也似地向外跑去。伏行之见状，笑骂道：“这个小疯妮子！”纪雪晴望着二人的背影，微笑不语。伏禹与萧贵妃相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萧贵妃秀眉微皱，瞪了伏禹一眼；伏禹看向伏衍二人离去的背影，没有多言。
  二人到楼下找到皇甫烈，说明意图；皇甫烈自然不敢就这么任由二人出去，于是向伏行之确认后，派了四名身手不凡的九龙卫在旁边跟随护卫。而后一行六人匆匆下楼，重新融入这熙熙攘攘的皇城大街。
  伏衍被伏若曦拉着这瞧瞧，那看看，小妮子逛得不亦乐乎，根本不知疲倦。几人走的有点远了，离主街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周围的人也是越来越少，路边也仅有几个小摊贩。九龙卫其中一人名叫刘猛，对着伏衍提醒道：“六皇子，此处有点偏僻了，前面也没什么好逛的，咱们往回走走吧？”还不待伏衍回应，旁边一个幽暗的巷子里传来微弱的求救声。伏若曦开始有些惊慌，但见到身边的四名九龙卫，胆子立马大了起来；作势就要过去探个究竟。伏衍见状赶忙一把将其抓住，沉声道：“若曦，你干什么？”“六皇兄，你没听到有人叫救命么？”伏若曦急道。伏衍正色道：“那你也不能过去。”随后看向后边跟着的九龙卫刘猛。刘猛明白伏衍的意思，赶忙道：“铁牛，你通知一下附近的警京卫，让他们赶紧过来；我过去探探情况，刘彪，赵龙你们二人留下保护六皇子跟七公主。”说罢，便往巷子内走去。
  铁牛飞奔而去，到主街上去寻找巡逻的警京卫；而刘猛进入巷子后不久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巷子里的刘猛高声喝道：“快走，有埋伏！”刘彪二人闻言，虽然想过去帮忙，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六皇子跟七公主；若是这两人谁出了事，他们谁都担待不起。二人作势就要带着伏若曦跟伏衍往回跑，可是刚一转身却发现不远处的四个摊贩从摊位下抽出横刀，向他们冲了过来。二人见状，赶忙将伏若曦、伏衍二人护在身后。此时刘猛也从巷子中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黑衣人。刘猛见状暗道不妙，与他交手的三人虽然算不得什么高手，但比之他们几人也弱不了太多。若仅是他们三个九龙卫面对这七人倒也不惧，即使不敌，退走或是等到援兵还是能做到的；可现在还有两个拖油瓶需要保护，这就难了。
  刘猛赶忙退到刘彪、赵龙身边沉声道：“结阵，这些人不简单，不要掉以轻心。我们只需拖住他们，保护好两位殿下，铁牛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即使丢了性命也不能让两位殿下有任何闪失。”二人闻言身形略微回收，将伏衍二人围在中间，回道：“猛哥，放心。”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与四个小摊贩装扮的人便欺身而上围攻过来，手中横刀寒光凛凛。转瞬之间，这十个人便是战做一团。
  黑衣人似乎对伏衍这边颇为照顾，伏若曦身边的九龙卫虽然也在被围攻，但那几人却好像没有要对伏若曦出手的意思，伏若曦暂时没什么危险。伏衍见状，心里有所明悟：“这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但究竟是谁的人，伏衍也是毫无头绪。
  就在伏衍分神之际，九龙卫三人已经落入下风。这群人虽然修为不及九龙卫三人，但这三人需要分神保护伏衍跟伏若曦，面对这些人的攻击不能闪避，只能选择正面硬抗，根本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七名刺客身法诡异飘忽，刀法刁钻狠辣，而且彼此配合颇有章法，不像是普通的江湖草莽。不多时，刘猛三人已经是伤痕累累，苦苦支撑。伏衍见状微微摇头，暗道：“小命要紧，既然低调不住了，那便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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