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所有人

没等眼镜男人的惊恐后退动作做出来，菲兹的大手已经迎面伸来。平时没有变化的手臂也在刺客愤怒变得如同树干一样异常粗大，手掌也像一把巨形抓手整个的抓住了眼镜男人的头颅。“普林斯，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你已经激怒了我！”菲兹不给普林斯任何挣扎的机会，现在的菲兹，普琳斯想从他的手中逃走无异于天方夜谭。

        菲兹抓住普林斯的头，将他从刚刚破开的大洞之中纠了过去。

        “不，不，你不能这样。我是国防部的人，菲兹，你冷静一下，你不能这样！”普林斯惊慌失措，在地上不停的往后爬。“不，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能过来。”

        普林斯几乎都要哭出来的脸和刚刚与伯恩顶牛的强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连外边的伯恩都忍不住偷笑。没有人是永远的强者，有时候做一个懦夫也是可以的。普林斯只是这场实验的小插曲，既然菲兹没有可以发泄的地方，那么现在有了。

        “嘿，菲兹！”伯恩大喊道。

        “救我，救救我。伯恩先生，快让他离开这，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和这个人在一块！”普林斯哀求道，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这个头，都是伯恩的手下，谁会为了一个外人招惹自己的长官呢，更多的人抱着戏谑的态度看着普林斯。“不不不，老天，救救我吧。我不想在这里了，带我走吧！伯恩先生，救我，救我，让你的手下离开些。”

        菲兹并没有因为普林斯的大喊大叫停下前进的脚步，反而是激起了他对普林斯采取更残忍行动的心思。

        “他是你的了，好好玩。”伯恩笑着说道。

        伯恩的这句话让普林斯感到绝望。

        伯恩没有继续观看菲兹的表演，实验的成功让他有更长远的计划；伯恩和艾伦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详谈。

        燕京北边的深山中。

        龙组的秘密基地。

        叶天正站在窗户边，看着远方。

        在他的办公室的椅子上一个人年龄与他相仿的瘦削男子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动手。我可以保证，我能一击必杀，还能把他手中的东西抢过来！”叶天正显得很激动，他对年轻男人带来的命令很不满，“为什么，难道只有你们才有实力做吗，龙组永远是你们的环卫工人负责打扫垃圾吗？我们也要有自己的成就，凭什么好处都被你们拿走了。”叶天正想不通，一份大功劳摆在面前，上面竟然不让自己拿，明明是自己第一个发现的，凭什么让别人独占先机？

        “说话注意一点，那不只是我的上司，也是你的长官！”男子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做事是很干净，很快；可是我龙组也不是吃干饭的，也有能力完成每一项任务。他们明明就是不信任我们，才让你们去做。”

        “这些话你在我的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别人面前说足够让你死上一百次！”男子教训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龙组的老大吗？分明就是市井混混，一句话不和你的心意就要打架，假如打架能解决的话上面还能拖到现在？”

        “愚蠢！龙组是没有多少能打架的人，所以才一直拖着，等到你们的人全都回来了，直接交给了你们，我们倒成了救死扶伤的医生。愚蠢，简直就是愚蠢。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上峰，他们就不会用脑

        子想想，谁给了他们现在，谁？是我们，是我们！”叶天正不停的拍着胸口咆哮道，“没有我们，他们会有安稳的生活？不是我们每天工作到深夜，就他们那些废物能解决谁？这些年我们帮他们做了多少不干净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要过功劳，我也没说什么。到了能立功的时候，能给我手下的兄弟们挣一个功名，竟然不让我们干了，可笑，真的可笑！”

        “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奉劝您一句，叶天正先生，您所说的所有话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你要考虑好后果，不是每个人都是我。”男子威胁道，“那是你的长官，长官下达的命令我们自然要无条件的遵守。长官的命令是等待时机，而不是交给我们狼牙。既然让你等待，你等待就是了，萧玉枫就在上海，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还能跑了不成？”

        “等待，我知道等待的意思。无非是拖到让我对此事松懈，突然找个理由把行动交给你们。你告诉我，王幕维，狼牙到底有没有接到命令？”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我们接到的命令和你们是一样的，等待。”王幕维不像叶天正那般焦躁，上面既然要求等待一定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做手下只需要执行命令，“你还要怀疑长官吗？即使出了问题也不是由我们来背锅，没有人能动得了我们分毫，除非这个国家不复存在。”

        “那你知道为什么上面会突然停止行动吗？”叶天正好像明白了什么，在自己的保险箱里翻找着什么。

        “怎么，你有线索吗？我最近没太在意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是天狼在忙。不过你既然有见解的话，我愿意听一听。”王幕维来了兴趣，他也很想知道上面到底为什么在行动的前一天要求等待呢？会不是出了事情。这种事情一直都是高阳来负责，高阳一样没有头绪，也就证明不是内部出了问题，而是外在的威胁。

        “你看一下这个。我的人给我的。”叶天正翻出一叠报纸，丢给了王幕维。

        每一份报纸的头条是在各地出现了人员失踪，而且是全家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警察搜索多日无果。

        “失踪了？有什么关系吗？”王幕维没太明白叶天正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全家都失踪很奇怪，很熟悉。

        “你继续看，最后一份有答案。”

        王幕维继续看报纸。

        之后的几分都是报道失踪，不过在最后一份报纸上有了新的发现。

        在西安的一处山坡上，发现了大量的尸体，尸体已经被埋在这里多日了。经过勘测，每一个人生前遭受过恐吓和捆绑，最后受到枪击和割喉的行刑。

        王幕维愣住了，整个事件看起来似曾相识。几年之前他在国外也见到过类似的情况，也要比现在凶残的多。

        “有答案了吗？”叶天正问道。

        “几年之前，在中东，我经过一个村子，里面的人全都死了；后来听当地人说，当时这个村子里的男子很多去了当地的民兵，民兵在一个月之前和一伙雇佣兵混战，雇佣兵死了几个人。后来雇佣兵进行调查，查到民兵的来源，所以他们集结了大量的部队，一夜之间把所有产出民兵的村长杀光了。就是为了报复。”王幕维低沉的说道，当时他不太敢相信会有这样一支残忍的部队，因为战斗还会牵连到别人的家人，为了报复无所不用其极。

        后来听说了他们的名字，也就释然了。

        “你是说他们

        是为了报复？”叶天正问道。

        “对，这就是他们一贯的手法，既可以报复也能震慑潜在的敌人。和他们作对，就是死亡，所有人都要死。”

        “我明白了。”叶天正激动地说道，“我明白上面为什么会停下了。”

        “为什么？”

        “报纸，报纸上面。”叶天正指着报纸说道，“我派人去调查了，报纸上面失踪的人都是谁。起初我不感兴趣，这是警察的职责，可是你注意到没有，四川本地人失踪的最多。”

        王幕维翻翻报纸，说道：“的确。七八个都是四川人。”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对萧道森一家的行动吗，我的人前去指挥，用的就是当地的人员。尔后我对这个情况很重视，所以派人去当地调查——”

        “结果呢？结果如何。”

        “参与行动的人都消失了，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就是消失了。调查人员又去了他们之后的地方，也没有人，所有人都消失了。当这些尸体发现的时候，我又派人去了，证实一下身份。”

        “就是他们，对吧？”王幕维已经猜到了结果，太过于熟悉反而没有起疑心。这种案子并不归他们管，可是对方就是利用了你们不会管的心理实施报复。“真替他们感到惋惜，没有能离开，这是他们的一贯风格。”

        “谁？死神吗？”

        “当然是死神。你知道的，他们是一群什么人，绝对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可惜你我都没太在意萧玉枫对于死神的意义，让他钻了空子。”王幕维懊恼不已，这些人本来不用死了，让他们的一次疏忽导致今天的惨剧。

        “那通常这是结束吗？他会因此停下来吗？他已经发觉，为什么还不离开，或者有异常的行为？”

        “兄弟，他是让你觉得恐惧。我很抱歉，向你陈述一个不太好听的事实。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凶案，但是我对我内部还是很了解的。在前些日子，上面来我这里调走了一个大队的人，我只当做是保护领导，可是听了你的讲述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王幕维预料到了不祥的事情，这绝对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并不是结束，相反，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你要懂得，死神喜欢赶尽杀绝，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敌人。你想一下，到达金字塔的塔顶不只是爬上去这一种方法，这很难；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一层一层的拆掉，从底层开始，接着是第二层，一层一层，直达最后，你就会发现金字塔的塔顶就在你的脚下，你只需要稍稍一抬脚就能登上去。兄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是一种方法吗？对不起，这真的是一种方法，虽然麻烦了一点，仍然能够成功。你直接登上金字塔只有上面的一小部分你能看到，可是你一层层拆下去，你就能仔细端详，每一块砖了。有其实塔顶，会看着自己慢慢被毁掉。”

        王幕维的比喻听的叶天正心惊胆战。

        “所有人，是吗？”叶天正战战兢兢的说道。

        “是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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