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沈森在黑桃a会所附近蹲点了几天，大概了解到这个夜场大概是以女性客户为主，往来的都是一些打扮时尚精致的女性，当中也不乏有穿金戴银的富婆，一派纸醉金迷的奢靡画像。

        大多数客人都是通过安保森严的正门进入到会所里面，但有一些例外，沈森注意到，会所的后门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半地下停车场，应该是用来接待vip客户的。

        而沈森之所以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是绿毛头每次下班，都直接从后门的停车场开车出来，根本不会在这条街上逗留。

        就算他想要潜伏在停车场内，也是做不到的，后门那边的安保比起前门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到处都是摄像头，一有点风吹草动，所有保安都会蜂拥而至，

        不过，沈森最后还是想了个比较损的办法。

        现在年头虽然风气比较开放，但毕竟都是女性，更别提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入这种风月场所，是特别注重隐私，他打算从这个点来下手。

        刚好萝卜就能派上用场了，这个小家伙整天鼓捣一些黑客技术，沈森就用一个月的零食来忽悠萝卜来给他干活，在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一个月的零食加上奶茶成交。

        “小孩子天天吃那么多零食，会长不高的！”

        “要你管！”萝卜耀武扬威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如果要破解黑桃a会所内的监控系统，沈森需要在会所的网路系统上安装一个解码器，最好就是能直接插到总服务器上，要不然萝卜也没办法。

        这可难倒沈森了，总服务器肯定藏在这个会所内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这里又不接待男性客户，他怎么才能混得进去呢？难不成女装？

        这一天下午，沈森跟老胡借了一套高级西装，去了黑桃a会所面试……

        会所的接待室内，一位年过半百，但仍然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也是黑桃a的总经理，正仔细打量着一脸羞涩的沈森。

        讲道理，他并不算很帅，只是娃娃脸很显小，有种特别的少年感，就像那种学生时代，邻桌大男孩的感觉。

        错眼之间，女经理好像又看到了，自己还梳着花辫那时候，那位长相清秀，成绩又好的班长，还有那些，自己暗恋着他，给他送饭送水的幼稚时光。

        眼见自家经理看得入迷了，领班咳嗽一声，把她给拉回了现实，女经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又恢复了高傲的神情，命令沈森脱掉衣服，转几个圈来看看身材。

        沈森不情不愿地脱掉了上衣，一边按照指令跟跳芭蕾似的转圈，一边心里面直骂娘，自己只不过接了任务，想要揍那绿头毛一顿，为啥得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啊！

        由于女经理的肯定，虽然领班还是诸多挑剔，沈森还是过关了，只是还得试一下岗，才能算是正式入职。

        “泡女人是种天赋，就看你们上不上道了~”女经理安排他以及一队新人同时去vip房试岗，临走前还不忘给他抛了个媚眼，看得沈森是背后一阵发麻。

        vip房内，没有外面卡座上那些嘈杂的dj还有乱七八糟的镭射灯，只有舒缓的爵士乐在衬托着暧昧的情调，昏黄的灯光下，沈森看不清楚座位上的人，只是乖乖地与其他来面试的新人站成一排，任人挑选。

        只听见对面柔声细语的交头接耳起来，陆续开始有新人被请出了房间，最后只剩下沈森，还有另外一个阳光运动型男孩，可是两个人，并不能满足那真皮沙发上面的几位女性。

        一位珠光宝气的肥胖大妈站了起来，不满地找来女经理投诉。

        “不是说好有很多新菜的嘛！怎么能看的就这两个！怎么够我们吃啊！”

        肥胖大妈气场十足，逼得女经理连连道歉，恭维大妈和她的小姐妹们的品味实在是太好了，自己这就马上找人来撑场。

        大妈的小姐妹们更是得理不饶人，纷纷让女经理叫来头牌赔礼才行，沈森听到头牌的名字，马上就精神了起来，那不就是绿头毛那小子吗！

        可女经理显得十分为难，很卑微地跟大妈团们讨价还价，显然，头牌绿头毛应该是在陪着比大妈更为尊贵的客人，以至于女经理就连尝试都没有，直接婉转地回绝了。

        看来绿头毛在黑桃a会所里面吃得很开啊，这么多富婆找他。就在沈森在思考着为什么有人当鸭子能当得那么成功时，领班急促地推开了门。

        “不好意思，姚姐，新菜到了！”

        领班不由分说就把一个男人给推了进来，昏暗的环境下尚且看不清楚相貌，只见那人的打扮相当不羁，一双人字拖配上褪色的老西裤，彰显出生活的困难与无奈，同时也有着一点点超离世俗的洒脱。

        再往上，一件普通的白t恤，还破了个洞，漏着柰子，要不是仔细看，还察觉不到白衣服的旁边，男人的右手还吊着个绷带，不时有烟灰掉落在上面，可男人抖都懒得抖开一下。

        正在沈森惊讶这是哪位奇男子的时候，灯光那么一打，露出一张他非常熟悉的满是胡渣的颓废脸庞，发油的头发四处乱冒，遮盖住了那迷人的眯缝眼。

        “你怎么在这？！”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老胡，他听到声音，抬起惺忪的眼皮看向沈森，眼睛也是顿时就瞪大了。

        “我靠你怎么也在！”

        两个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随后都一同尴尬地别过脸去，也对，一个说借西服去做任务，一个说闲的发慌去钓鱼，最后却双双相遇在鸭子夜店里面……

        “喂！你们搁着认亲戚呢！还有你，把这么个残废乞丐领过来是什么意思！”

        肥胖大妈跟她的姐妹们叽叽喳喳起来，气势汹汹地数落着女经理的不是，女经理也没想到领班来这么一出，可把她给害惨了！只好先让阳光运动型的帅哥，跳个热舞陪陪罪。

        可是老胡不乐意了，竟然这样被人瞧不起，他心里就上了火气，“呸”的一声把烟屁股一吐，抬手把衣服都没脱利索的阳光帅哥给推到了一边，而自己就上了舞池中央。

        “往后稍稍，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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