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奇怪的店家(十六)
听见这句话,林远感觉头皮都炸开了。
周丹怎么突然提起自己。
在周丹说出那句话之后,一切都安静下来,静的只有穿过草叶的风声,偶尔零落响起的虫鸣。那一人一鬼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远正想着该如何脱身,身后突然传来了扑落落的声响。
有人正分开玉米茎秆走过来。
林远暗道糟糕的同时回头看去,季心仪正猫着腰往他这里走。
!
“啊,我也看到了。”裴远红轻笑一声,“那边的田里似乎藏着一只肥老鼠呢。”
而且说话的声音离他们此刻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林远大脑空白了一瞬,紧跟着猛地站起来,没回头看一眼,拉着季心仪的手臂,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拽着人一通狂奔。
被拉着一路跑到了更偏僻开阔的乡间小路上,季心仪才喘着大气问出问题,“你突然跑什么啊......”
银色的月光包裹着黑沉的夜,右侧的麦田里像是立了无数黑沉的人影,正注视着突然出现又打破幽寂的外来者。
静谧的环境透露出几分诡异,只是此刻跑的疲惫的季心仪无心关注。
“裴远红在杀人,而且她杀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你在说什么啊。”季心仪呼吸还没平复,“你觉得平安所是吃白饭的?”
“平安所又不是万能的,而且她有合作对象,就是周丹。那个女鬼能看的到我。”林远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着。
庄稼有人高的玉米地里暂时没什么人追赶过来的响动,可能那两个家伙着急处理尸体,才没追过来。
“她们合谋杀人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刚才从红色日记出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你跑哪儿去了?”
“还说呢,我是想打个车,但网约车非得跟我约个地方,说他车子不好直接开到红色日记门口,我就按照他说的地方往外走,哪儿想到越走越黑,周围都是荒地,也没个人,我有点儿害怕,没见到车就往回走了。”季心仪实在歇不回来,索性把地面石子踢开,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能不能有点儿女生样子。”林远内心感慨人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又看见季心仪这坐姿,直想踹她一脚。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好么,刚被你拽着跑了半天,累得要死,我坐一下都不行吗?”
林远回避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裴远红很可能已经看到你了,你目前的情况很危险。”
“在这个游戏里我本来就很危险好么。”季心仪低着脑袋,懒得听林远在这边推测分析。
“其实试炼场未必是环环相扣的,有时候只要一个看上去无足轻重的决定就能从这里离开。”林远叹口气,“你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我们去找找你那个网约车司机还在不在。”
“都这么长时间了,估计早走了吧。”
“那你就加价再找一个,咱们两个总不能真走着回去吧,明天早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季心仪这不可控的状态,明天要是瞬移回火锅店上班,林远还真怕她灵魂出什么问题。
不对,可能得叫鬼魂。
季心仪不知道林远丰富的内心戏,她这会儿想的也差不多。有林远在,就算真约到黑车了,二打一总能打得过。
“那咱们是现在就往回走吗?我现在这定位在荒郊野地的,旁边也没个标致物,这土路也开不过来啊。”
“挂上去了也没司机接单。”等了两分钟,季心仪又头疼的开口,“之前红色日记那儿司机接单还挺快的。”
“那咱们往回走走,刚才裴远红被我们惊动了,既然没追过来,说不准有别的动作。”
“你想做什么?”
“我们去现场看看,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能找到些证据。”
季心仪一脸不乐意的被拽起来,“刚才逃的那么拼命,现在又要回去,你是不是在遛我啊。”
“快别抱怨了,有时间不如紧走两步。”
两个人走回去花的时间更长一些,也亏得两个人一路跑过来,踩折了不少的植物,歪歪倒倒的能看出条清晰的路来。
“我们真就这么顺着路回去?你不觉得很瘆人吗,万一她们也顺着这条路找过来,不是正能跟我们贴脸。”
“你知道我们怎么才能走回红色日记的话,不走这条路也行。”林远表示自己很好说话。
“走这条路也行,你在前面走,确认她们不在的话,你给我哥暗号。”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片玉米地。
一路上没遇到人影,走会出发地也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声响。林远照着记忆里的方向往深处走,也只看到沾着些血迹的植物。
除此之外,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看来是找不到证据了。”林远有点儿失望。
季心仪抓抓身上被咬出来的蚊子包,“早知道我就不应该陪你来这破地方,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捞着。”
“谁说没捞着的。”林远转头看了下身后清晰的影子。
裴远红应该是发现季心仪了。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给火锅店动的手脚。
林远上网约车的时候,司机被吓了一跳,毕竟大晚上的突然上车的乘客,从头到脚都包的严严实实,怎么看都很怪异。
车子没什么耽搁的开回了市区,林远没再想着从什么地方能找到裴远红。
那一人一鬼估计晚上处理尸体有的是事情要忙。
林远和季心仪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关于这个游戏,林远想得始终是自己需要找出真正害死季心仪的凶手才能回到现实世界,他没想到自己闭眼小憩的工夫,再睁开眼就在把他冻的哆嗦了的空调房里。
空调制冷冒出来的冷气仿佛能戳到人骨头缝里,趴在桌面上的林远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
想摸着手机看看是几点了,却没摸到。
他站起身在网吧里找了一圈,才找到地面上的手机,插着充电器,连接在一台打开了的电脑主机箱上面。
时间已经是早晨四点了。
白炽灯将网吧内照的亮如白昼,地面上那些蠕动的蛆虫显得十分可疑。
关于季心仪,林远并没有问的太多。睡着之前他是觉得屋内太热才一个劲儿的降低空调温度,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冷了。
林远捡起地上已经冷的冰手的机子,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升高了一些。这晚上在这儿睡一宿,还非得感冒不成。
屋子里的温度恢复了,是因为季心仪已经不在这里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林远虽然疑惑,但知道游戏和试炼场存在区别,林远其实心里松了口气。
林远遭遇波折的一晚上,钟天明也不好过。
这是她在城堡里清醒状态下度过的第一个晚上。
分给她的卧室里没有厕所,这让半夜醒过来的钟天明觉得难受。
这么大的地方,居然不配个厕所让钟天明觉得很难接受,那些据说服务周到,无处不在的侍者也没有及时出现。
钟天明推开门,眼前就是一片漆黑的一条走廊,每隔大概五米亮起来的一盏烛火仿佛不是用作照明,单纯是这篇静谧而广袤空间的指引。
钟天明脚步踩在回廊铺了毯子的地面上,没有丝毫声响。
这个世界也仿佛安静的没有丝毫声响。
钟天明经过某个烛台时候入耳的噼啪爆裂声甚至都惊了她一跳。
“小姐,夜已经深了,不休息您是想到哪儿去?”钟天明行到一处拐弯的地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
惨白色的面具陡然出现在眼前,如同半空中漂着一个诡异的人头。
“斗篷有些吸光,如果吓到您了,请务必接受我的歉意。”
“没什么。”钟天明也只是愣了一下,表明意图后对方取下了旁边墙壁上的一盏烛台,领着钟天明去了方便的地方。
“深夜的时候您还请最好减少在城堡内的活动,尤其注意不要制造太大的噪音。”
“堡主大人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很容易被噪音吵醒。”
“所以我们这样说话的音量是可以的吗?”
“这种正常的交流当然是可以的。”面具侍者的话音刚刚落下,城堡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宛若惊雷般的轰隆巨响,在空旷的房间内不断回荡着。
面具侍者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了。”
钟天明才问出这句话,就看见远处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纠缠在一起,浩浩荡荡的向着这个方向涌过来。
“那是什么?”
钟天明问出这句话,一张同样白色的面具从那片涌动的黑暗中冲了出来,直接拽住了钟天明的手腕,飞快的朝他来时的方向跑去。
“你是谁?”
钟天明直觉那片黑暗很危险,他跟着跑的同时侧身扭头看去。留在原地的面具人很快被黑暗吞噬,那张面具以一种绝不是人类的高度随着黑色的浪潮继续朝着他们二人追来。
“那些黑色的是虫子。”拉着他逃跑的面具人是一个女人,钟天明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出对方是谁。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你必须在天亮之前从这里离开。”女人回避了她的问题,“这里是任务交易场所根本是一个骗局,如果你不能在天亮之前从这里离开的话,他们也会给你戴上这样的面具。”
“没人能强迫我做我不乐意的事。”
女人一时没再回应钟天明,而是一直跑到了分配给钟天明的那间卧室,拉着人进去,然后转身将门锁死。
木门传来被撞击的声音,女人肩膀顶着木门,木门被撞的剧烈摇晃了片刻后渐渐止息。
“就算在这里也不安全,这栋古堡里到处是监控。别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觉得对方奈何不了我。”女人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你到底是谁?”钟天明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叫什么的话,叫我十八吧。”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些浅薄的笑意,“这个名字跟我太久,我已经忘了原本的名字了。”
钟天明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脑海中一晃而过一些画面,可太快了,她一个都抓不住。像是在梦中曾经出现过这个名字一样。
“我忘记了一些东西。”钟天明这个结论下的笃定。
“相信我,你必须在日出之前离开这里。一但伯邑考为你画好面具的时候你还滞留在这座城堡里,你就会被他所控制。”
“伯邑考......又是谁?他画出面具来就能对我有束缚的作用?”
“伯邑考就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开了窗户,这里是四楼,离地面还有很高的距离。
天上的星星很亮,远离城市,没有污染,即使是夜晚,这个世界仍是明亮的。
尤其在周围没有明显光源的地方。
她踮起脚尖,脑袋探出窗子左右张望了一轮,“你只能从这里下去,下面是一处景观迷宫,那里全是自然生长景观林木,也是城堡内唯一没有布置摄像头的地方。”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纸和笔,一边看着下面的迷宫一边快速在纸张上勾勒着,她很快就画出了迷宫的正确线路。”
“出了迷宫是城堡的花圃,顺着花圃一直走能看见西侧的小门,那侧的小门有着一群血腥的守卫,它们是一群攻击性极强的病犬。”
“千万不要被它们咬到,伯邑考培养了一种特殊的病毒,那些犬类全都被那种特殊的神经病毒控制了神经。如果人被咬到也有很大的可能被感染。”
“但控制室就在那道门的不远处,钥匙一般被守门人放在门框上面,以免他因为忘带而耽误时间。避开花圃尽头两只守卫犬,进入控制室,按掉所有绿色按钮,那些关着疯犬的笼子就会锁死。”
“你通过那道门离开,这里帮不了你,你最好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我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帮你......只是因为我欠你的。”女人的声音透着惆怅,“我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但伯邑考不会帮任何人实现愿望,他只是一个掠夺者,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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