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后的半个月，李靖回家的时间就很少了。有时侯甚至整夜都不回家。才开始棠梨不适应，半夜醒来总是去看她哥回没回。若是没人，失落的整宿整宿都睡不好。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空落落的。若是见床上躺着个人，都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哥哥。棠梨甚至有时候希望自己永远都还是小时候那样，这样她就可以一直赖着他，肆无忌惮的躺着他怀里。棠梨12岁以后，李靖就没在抱过她了。李靖说你是大姑娘了，我是男的。不能再搂搂抱抱的，等你以后大了明白事理了要怪我的。然后他们相处得就客气了。

　　学校里，廖卓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也没换来过一次棠梨的好脸色。渐渐的棠梨也习惯他的厚脸皮。他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格外执着。棠梨理解不了廖卓，不明白为什么总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喜欢和老师父母对着干，他这样叛逆的心理，是同样年纪的棠梨无法理解的。班主任怕廖卓太过分，影响棠梨的学习，故意把他两的位置调的最远。

　　廖卓有一架机车，准确的说是一架两万多的摩托车。他每天骑着上学，被之前的学校开除就是因为学校不让学生骑摩托车廖卓和老师发生了冲突，他还因为打群架的事还被关过少管所。他性子倔犟，不服管，父母几次去看他都浑身是伤，不忍心才让他出来了。送他进了这片区里最差的学校里来。

　　有那么几天，放学了以后，廖卓骑着他心爱的车，在学校门口等着棠梨。并扬言说：你应该幸运，我从来不让别人坐我的车，但是你可以破例。尽管如此也没得到过棠梨的回应。

　　他跟一些社会上的人也有来往，棠梨几次撞见他在学校门口和一群人拉拉扯扯。有一次棠梨撞见他被几个人群殴。本想一走了之的棠梨不忍心，转身还是帮他去报了警。

　　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廖卓被送到医院。棠梨没有陪同，给警察说当时情况就回了家。过了几天，廖卓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是棠梨救了他。来学校给棠梨买了好多零食，一改往常不屑的态度，对棠梨言语上温柔了许多。

　　他把一大包零食放在棠梨桌上，看着低头写作业的棠梨，她还是不理他，可他一点也不生气，他抿了抿嘴说，：“谢谢哈！”

　　棠梨能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谢谢，有些惊讶，抬头看他。见他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脸肿的有些厉害，手上还打着石膏，棠梨低头正经应道：“不客气！”

　　廖卓浮肿的脸上露着掩盖不住的微笑：“哎呀！你终于肯跟我说句话了，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念念叨叨的坐到棠梨对面。

　　“打你的是什么人？”棠梨问他

　　“以前的同学，之前进少管所就是因为这些杂碎，现在好了也让他们进去尝尝滋味”他嘴角浮肿，一点也不影响他说狠话。

　　棠梨听见他的措辞，眉头一皱，把他放还桌上的东西放在他怀里，：“别再让我跟你们这些人有瓜葛。”说完棠梨起身要去交作业了。

　　“我们这些人，我们怎么了。男的打架不是很正常了嘛，再说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廖卓说话很用力，扯的嘴角疼，声音都变了。

　　棠梨没回头，也搭话，直径去了教室办公室交作业。

　　廖卓伤好些以后，他对棠梨不再是以前的偶尔招惹，现在变成了变本加厉的招惹。

　　初三以后每天有一节晚自习，偶尔会晚。廖卓想送棠梨被拒绝了，棠梨赶上的公交车，他也在后面跟一段路程。棠梨会很自然的认为是顺路。早上他还给棠梨带早餐，基本就是一瓶牛奶但是会明目张胆的放在棠梨桌上。效果就是，他轰轰烈烈的追求如愿引的全校老师的瞩目。然后班主任把他分去了别的班级。但是才开始也并没消磨多少他的毅力。

　　李靖自从和唐蓉谈了对象了，就不常跟工地的几个工头出去喝酒了！但每每聚到一起哥儿几个都要好好调侃一番李靖。

　　李靖想自己分一些项目来做的事也是得到了老周的支持，并且让李靖自己继续做监工。李靖觉得最近忙，其实自己也没花多少时间陪着唐蓉，多数都是唐蓉来找李靖的时间偏多。李靖想想棠梨也大了，自己的感情也可以兼顾着，加上老周对自己包项目的事也很支持，他想等有钱了弄套房子。这样棠梨也不用住在工地上。来年棠梨上了大学，自己也该和唐蓉成了家。照着自己想法，李靖心里盘算着，也一步步的规划着。

　　工地上的几个工头都有看到廖卓跟着棠梨都到工地门口，隔三差五的，最近还越来越勤了。喝酒时也跟里外忙的焦头烂额的李靖提了一嘴。

　　晚上棠梨回了家，自从初三开始上自习课，棠梨就回家比较晚了。今天李靖出奇的回来了个早。买了好吃的放桌上，自己把汗湿衣服换了等棠梨回来。

　　棠梨推门见他，有点惊喜。

　　“哥，你回来了”棠梨连忙回自己屋里放好东西出来，想跟李靖多说说话。

　　“买了吃的，你过来吃点。最近我忙，也好久没给你带好吃的了。”他看着棠梨回屋放好东西坐到桌子旁。

　　“嗯！”棠梨开心，脸上自然浮出笑意。

　　她拿出筷子开心的吃着，大口大口的吃。最近学习忙，自己的嘴也馋的慌。

　　“学习怎么样？”

　　“还是那样。”棠梨跟个孩子一样，笑咪咪的回道。还一脸傻笑的望着李靖。

　　李靖见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情好了许多。

　　“棠梨，你成绩好，比哥以前好，只要你想读，哥怎么的也得让你读大学。”李靖看着棠梨点头，继续说：“你自己也不要因为别的事分心。你现在这个年纪是该好好的用功的读书，你明白吗？”

　　棠梨听完李靖的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哥，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李靖若有所思的看着棠梨。

　　“哥，你误会啦！那个就是一混混，连同学都算不上。”棠梨继续夹菜吃。

　　李靖点了点头，他也明白毕竟这个年纪的学生都会对异性产生一些朦胧的好感。但现在的孩子也胆子也太大了！都追这来了。

　　“追你的人多嘛？”李靖问她

　　棠梨还挺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李靖顿了一下：“你这模样，应该是招人喜欢的。”

　　棠梨听了李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窃喜。其实工地里好多在食堂工作的妇人都夸过棠梨，可她从来不放在心上，唯独李靖这样说她最开心。

　　“是好看吗？”棠梨期待的问他。

　　李靖看着棠梨的表情，小眼神清澈透明。她从小就水灵。带着一股与身俱来的灵气。

　　“嗯，算是吧！”李靖回答到。

　　棠梨心里乐开了花，平时面无表情的她都掩不住脸上的笑意盈盈。

　　“那我好看，还是唐蓉姐好看啊？”棠梨说出口后自己都惊讶怎么会怎么问。但是她还是好想知道答案。一脸疑惑的等她哥回答。

　　李靖看着她的小脸，表情顿时严肃了，顿了顿才开口说：“不能比，你还是小孩子。”他说完就起身拿着毛巾出门要去冲凉去了。

　　棠梨看着李靖起身出门去。嘴里喃喃的念叨：“我还小嘛！”跟她不都是一样的个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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