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围城之困

概要：灭韩的片段。

        剧情梗概：公子扶苏率领秦军围城不攻，张良从桑海赶往韩国都城新郑，卫庄欲召唤出蚩尤麾下的九黎部落。一神秘的蓝衣少女，掌控全局，灭韩于大火之中。

        正文：

        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北雁南归，芭蕉秋雨，溱水和洧水交汇之处，有一韩国都城，名新郑。

        青衫少年，归心似箭，恨不得化作马蹄下的轻尘，飞往故土。

        “疼……”一水蓝罗衣、梳双螺髻的丫头被两个秦兵戏弄，跌倒在地，膝盖上的血染红了枯黄的泥土。

        “上马！”青衫少年喊道，对丫头伸出右手。

        那丫头先是发愣，尔后敏捷地跳上马背，双手紧紧地环抱青衫少年，脸颊上泛起红晕。

        “我叫淑子，你叫什么？”丫头笑道。

        “张良。”青衫少年道，挥起鞭子，直奔新郑。

        入城后，淑子向张良塞了一枚双鱼圆雕玉佩，笑道：“当子房哥哥提出一个要求时，我会收回玉佩。”

        淑子的笑，宛若散落在红枫林的秋意，令张良觉得好生熟悉。正要多询问几句之际，发现她已消失在往城外逃命的人群中。

        将军府里，卫庄皱眉踱步，心绪不宁，在旁的红莲公主痴痴地望着，担忧不已。

        “救援的齐国和楚国军队多久能到？”张良问道。

        “两日。”红莲公主道。

        “三十万秦军驻扎城外八千里不动，子房觉得有何不妥？”卫庄问道。

        “城中兵马多少，粮草多少？”张良问道。

        “精兵十万，粮草维持一个月。”红莲公主道。

        “据闻统领秦兵的是公子扶苏。扶苏爱民如子，必会先下劝降书。”张良道。

        “降秦者，入秦户籍，受大秦帝国保护。”卫庄将劝降书扔掷在地，道。

        “劝降条件如此粗糙，但秦兵围城数十日不发兵，子房暂时揣测不出其用意。”张良道。

        忽然，站在门外的白凤闪现，拖了一个蓝衣少女入内，手中的羽毛朝下对准少女的心脏。张良仔细瞧瞧，那蓝衣少女正是淑子。

        “卫庄，快放了爷爷，否则我将九黎部落献给秦国。”淑子爬起身，怒道。

        “小丫头，水家好歹是韩国的名门望族，你爷爷要是泉下得知你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必定死不瞑目。”红莲公主道。

        “卫庄，不是说好，我去找九黎部落，你会放过爷爷吗？我要杀了你！”淑子怒道，从袖中甩出一只匕首，逼进卫庄的脖子。

        卫庄挥一下妖剑鲨齿，那匕首在击撞之下，反而冲向淑子。所幸张良迅速搂住淑子趴下滑行，躲过那只嵌入地面三分的匕首。

        “卫庄，想要九黎部落用你的性命来换！”淑子喝道，却将一湾秋水投入张良身上，丹唇微启，想对张良说句道谢，却又抿嘴。

        “小丫头，你应该求我征用九黎部落。”卫庄一个纵步单手掐住淑子的脖颈，道。

        “有本事杀了我！”淑子别过脸，道。

        出乎意料，卫庄松开淑子，一剑斩向张良，令张良来不及抽身，手臂挨了一剑，流血不止。

        “子房哥哥不是你的朋友吗？”淑子喝道，半跪着帮张良包扎伤口。

        “我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卫庄冷笑道。

        “九黎部落是水家的禁术。据闻上古战神蚩尤麾下的九黎部落，骁勇善战，不死不休。你要放他们出来，一定能溃败秦兵，但风险未知。”淑子道。

        “凡事都需要代价，但我在乎的是结果。”卫庄道。

        “今晚子时，卫将军带十万精兵，水月轩见。”淑子道。

        淑子离开，回头时见张良低头随后。

        “素秋身子骨还好吗？听说水老将军辞官并举家迁离，就是为了治她的病。”张良道。

        “姐姐死了。”淑子轻声道，眼角湿润。

        当张良从悲伤中缓过神时，淑子再次消失在人群中。

        子时，水月轩，十万精兵列阵待发，浩浩荡荡。卫庄持着妖剑鲨齿站在一口枯井前，红莲公主在右，张良在左。萧瑟秋风扫尽落叶，却遮掩不住水月轩的荒草萋萋。

        “卫将军，真的做好使用九黎部落的觉悟？”淑子盘的回心髻，换了一身宝蓝玲珑甲，英姿中不乏柔情，但言辞极冷。

        “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卫庄道。

        淑子深情款款地望了一眼张良，毅然走到枯井的前面，取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念叨：“以吾之血，解除封印，九黎部落，听候调遣。”接着，淑子跳进枯井。张良奋力拦截，只抓到一只冰蓝色的蝴蝶，怅然若失。那口枯井，深不见底。

        霎时，狂风大作，难以计数的蓝色骑兵幻影从枯井溢出，涌向十万精兵。风停，十万精兵持枪一声吼，天摇地动，卫庄盯着这一双双黑暗中嗜血的眸子，顿悟眼前的队伍即是九黎部落，以一敌百。

        卫庄引领着九黎部落，打算突袭秦兵。将至城门，一曲清幽笛声袅袅而起，九黎部落竟拔剑持枪，屠杀起韩国的百姓，血流成河。无奈之下，卫庄横斩妖剑鲨齿，清扫九黎部落。

        笛声止，数千只蓝蝴蝶飞舞，九黎部落进入互相残杀阶段。蓦然，蓝蝴蝶的两翼合拢成花瓣，齐齐刺向卫庄。虽然卫庄不费吹灰之力摧残这些美丽的花瓣，却放松了背后的防备，被一只硕大的凤蝶侵袭，立刻倒下。那凤蝶，左翼美人，右翼骷髅，振翅之间，颠倒众生，飞回蓝衣少女的肩膀，像一件耀眼的配饰。

        地牢里，卫庄浑身被锁链拴住，受尽酷刑，红莲公主也因吃了毒药倒在桌子上，而那蓝衣少女眉头蹙蹙，神情忧郁。

        “你到底是谁？淑子和素秋，是不是被你杀死？”张良喝道。

        “九黎部落还在屠杀韩国的百姓，子房哥哥不想知道如何阻止他们吗？”蓝衣少女道。

        “他们怕火。”张良道。

        雾起，风吹，锁链断裂，那蓝衣少女不见踪影。张良摸摸腰间，双鱼玉佩也消失了，空中残留着淡淡的迷迭香，格外素净，是秋天的味道。

        第二天清晨，韩国都城新郑，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秦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

        “素秋，其实你不必一人承受。”公子扶苏柔声道。

        “我，没有资格获得幸福。”蓝衣少女因为被巨型凤蝶撕咬血肉而痛苦得蜷缩成一团，远远看去，若一簇迷迭香。

        城里的人最终逃出来了，却进到另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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