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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不凡蜀门主 岁月细筹谋


几人来至阜公子屋内,只见一个十七八岁大的小医倌凑在阜公子面前,左手中捧着一束奇花,右手持着一个酒壶,正不断地用酒浇灌着那朵花。

        那花虽是已离了茎,但遇酒竟仍是生发出些新意来,大有绽放光采之意。阜老爷不知这是何故,便立定在当场,不敢打扰。那阜夫人见几人前来,只微笑着打了招呼,暗暗地指着座椅,示意几人坐下。

        阜老爷多日未见过阜夫人笑容,此刻再见,虽佳人面有沧桑之感,却已有了三分往日魅态,心里一软,先是醉了。见阜夫人示意,赶紧拉着几人依次坐下,不敢发一声,诺大的屋内十余人竟是落针可闻。

        甘南州手中的花越开越大,但见阜公子的嘴边突然爬出一个小物来,那小物极为精明,刚一露头,便又躲了回去,这般来来回回几次,似乎终是断定没什么危险,方才露出半个身子,却是一个全身五彩斑斓形如壁虎般的小物。阜老爷、阜夫人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此刻便是甘南州不叮嘱,几人也是不敢发出一声,生怕惊扰了这小物,再躲回阜公子身体里去。

        那“壁虎”身形并不大,但极为宽厚,显见是吃住无忧,养得如此鲜活。但见它闻着甘南州手中花瓣气息而去,不一会儿便缠到甘南州的手上,又绕着甘南州的手臂爬来爬去,甘南州却并不惧怕,稳如磐石一般。那“壁虎”爬了几个来回,便直至花瓣根部,叼出一物,迅即又窜回阜公子嘴边,眼见着便要钻回阜公子体内,那阜夫人爱子心切,不禁要出声喝止,但见甘南州神情自若,心知这小医倌定是有他的原由,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出了声响,惊扰了这“斑斓壁虎”。

        便在此时,突然自屋外窜进一人,一把竟拽住了那“壁虎”的尾巴,硬向外一扯,但那“壁虎”精明异常,立即断了尾巴,身子仍是快速地缩回了阜公子体内,再无声息。

        众人此时方大呼出声,但见甘南州一脸冷漠地慢慢回过头了,见扯着“斑斓壁虎”断尾的人却是一位二十开外、仆役打扮的英俊后生,那人扯着半截断尾似乎也蒙在了当场,一时无法言声。

        “王深,你这是干什么?”只听阜老爷怒吼一声。

        那王深见状,方恍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当场,浑身颤动地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小的也是刚刚进来,却见到那个小怪物要爬到公子嘴里去,一时心急,便想将它拽出来,却没曾想,那……那小怪物竟然会断尾而逃,这……求老爷开恩,饶了小的……”

        “这位小公子,不,小神医,你看我儿,这,还有救吗?”阜夫人此刻却丝毫不理跪地求饶的王深,一把扯住甘南州的衣袖,一脸祈求地问道。

        甘南州道:“阜夫人,阜公子这个病源于体内藏了一对小物,名为醉酒小鲵,形似壁虎,公鲵通体斑斓,母鲵则多为灰色。这种小物极孝顺,多为母子同穴,直至母亡,方才会寻觅配偶。这小鲵平生喜酒,故而常躲藏在酿酒的地窖里。”

        甘南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深,又接着道:“阜公子的屋外,种满了品种极佳的酒香海棠,这种海棠自带一股沁人心脾的美酒香气,香飘百里,故而引了这对小物前来。想来阜公子日常应该也是喜酒的,这对小物许是机缘巧合趁着阜公子酒醉之时钻进他腹内,便因阜公子体内常年累月积累的酒气弥漫,便藏于其中。这对小物却有一个缺点,便是喜排气。喝的酒多了,排得气便多,这便是阜公子腹胀如鼓的原因。但近日来,阜公子终是被他们所伤,昏迷不醒,体内的酒气也逐渐散尽,这两个小物定是饿了多日了,故而我用酒浇海棠,便逗得这公鲵爬了出来。”

        略顿了顿,又道:“但这对小鲵,是一公一母,刚刚便是抓了这公鲵,那母鲵便更难逗出。所以倒是要放这公鲵回去与母鲵串通了消息,一对儿共同爬出,方可抓捕。如今,这位小哥儿贸然断了那公鲵的尾巴,已经惊扰了这对小鲵,这用酒引逗的法子怕是不可行了。”

        甘南州解说完毕,便起身用白布擦了擦手,转身欲走。那阜夫人见状,赶紧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小神医,求你救救我儿,请了这么许多人,便只有小神医有这个本事,找出了问题所在。如今,也便只有小神医一人可以救我儿性命。我,我情愿献出所有,只求能保我儿生还。就求小神医成全。”一段话说完,已经是哭倒在甘南州脚边。

        甘南州淡然地扯了扯被阜夫人拉住的衣角,道:“恕小人无能为力,这小鲵刁钻得很,上过一次当,便不会再上当了,恐怕只有阜公子归西,埋于土里,身体腐烂之时,才会遁走了。”

        阜夫人本就极为悲痛,听甘南州又说出阜公子身死肉腐之事,更是难过以极,连大哭的力气都没了,呆呆地立在当场,只由着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垂落。

        “不过……”此时,甘南州突然悠悠地说出了两个字,那阜夫人腾地立起,干瘦的手指牢牢嵌住甘南州的手臂道:“不过什么?小仙,你定是还有办法。不过什么?只要能救小儿的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阜夫人因过度的紧张兴奋,指甲都已经嵌入到甘南州的肉里,但甘南州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轻声道:“若是有一人,也是如阜公子一般长年累月的饮酒,体内也有了极深的酒气,倒是可试试以此人为引,诱这对小鲵串到另一人体内,这人便要嘴对嘴的与阜公子相亲,这小鲵虽聪慧,但到底是畜生,却分不清这两具身体有什么区别,也许,会慢慢游走过来,也有可能。”

        “真的,这,这好办。我即刻命人去街上寻一醉汉回来,重金买命,自会有人甘心献身。”那阜夫人自小便是富家小姐,自然看得人命轻贱。

        “这却不可。”甘南州摇了摇头道:“你家这位阜公子,平日里怕是对酒极有研究的,他饮的酒并不是普通市井可沽的,所以才会被这对小鲵看中,选了他做巢啊。”

        “快,把宿井喊进来。”阜公子因性喜饮酒,更是以酒仙自居,一日夜饮宿于井边,倒成了他自鸣得意的“酒仙”之举,故而便将贴身侍从改了名字,便唤为“宿井”。

        宿井本一直在屋外侍候,如今听里面传唤,忙不迭地小跑进来,却不知是因何事。

        “宿井,公子素日里喝得是什么酒?你可知?”宿井刚一进来,阜夫人已冲将过去,急切地问道。

        “回禀夫人,公子平素里喝得多的是剑南烧春、戎州重碧酒、射洪春酒,近几月,因寒气重了,公子便开始饮‘烟水绿’。”

        “‘烟水绿’这是何酒?从未听过?可是外头买的?”甘南州问道。

        “回这位公子,这酒是公子自已酿的,用的是新雨山头的荔枝、初露墙角的落英,需酿三年有余,方可开窖。”

        “这酒除了公子,你可曾饮过?”

        “自然不敢的,这酒公子只陈了十坛,是公子融合了重碧酒和玻璃春等好酒,自己钻研出来的,我们下人哪配喝?”

        “那你可知阜公子还曾送何人饮过?”

        “只孝敬过老爷,其他人便不曾尝过了。”

        众人此刻将眼光齐刷刷地看向阜老爷,阜夫人“腾”地来到阜老爷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老爷,如今,只有你能救我儿了,老爷,咱们的儿子你是最知道的,平日里有些什么好的,都会孝敬你我的,你怎么忍心让他这么小就先赴黄泉呢?”

        “这……”那阜老爷虽是疼爱儿子,但要以自身为诱饵却是说什么也不愿的。

        “夫人,这位小神仙这么神通广大,许是有什么别的法子,我们再求求他如何?”

        甘南州冷哼一声,道:“小人不才,这已经是可以想到的唯一法子了。”顿了顿,又道:“不过,老爷也不必过于忧心,此次不过是以此法引那对小倪出来,只要这对小倪离了阜公子的肚腹,串入老爷口中之际,便可趁机抓住,对老爷身子却不会有什么伤害的。”

        “老爷,你听听,此法可行啊,只要那对畜生钻出来,这小神医便会抓住他们,与你无害啊。”阜夫人双眼闪着精光,亢奋地尖叫着。

        “这……”阜老爷此刻仍是犹豫不决。

        阜夫人见阜老爷仍是不肯就范,冷哼一声,慢慢站直身子道:“老爷,你别忘了,这个家里一半的财产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你当初娶我的时候可是答允过我娘家,不娶三妻四妾,一生只宠我一人。如今,你连第五房小妾都娶进门了,我也不与你计较,只是我儿却只有我一个亲娘,我却不能不护着他。如今,你若是帮了我儿这次,我便愿将我娘家带来的几家钱庄都并入你的名下,如若不然……”阜夫人语气冰冷地道:“咱们就分家了事。”

        阜家名下的商户虽多,但最赚钱的便是阜夫人娘家带来的几个钱庄,阜夫人若执意分家,那阜老爷的家财也便不保了。

        阜老爷对阜夫人原本的几分感情,如今听她提起分家之事便瞬间消散了,他一脸冷峻地道:“好,好,我看你早有此意了,也罢,便依你所说,我便帮我儿这次,但此次以后,你我二人夫妻情分便断了。钱庄你转至我名下后,我仍会留你在庄上,命我儿替你养老送终。”

        阜夫人冷笑一声道:“我儿自会孝敬于我,无须你吩咐。但我既然说了此话,便必依言而行,绝不会像你一般,说话如同放屁。”

        “你……”阜老爷在众下人面前被阜夫人揶揄,一脸气愤,但阜夫人所言自己背信另娶之事,却又属实存在,竟一时无法反驳。

        此刻,阜老爷已经对阜夫人满心恨意,便不再理睬阜夫人,只向着甘南州冷声道:“好,便依你所言,我来做便是。”说完,径直来至阜公子床前,又回头对甘南州道:“你可要瞅准了,我这便吸那小物出来。”说完,上前嘴对着嘴,冲着阜公子呼吸起来。

        甘南州此刻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慢慢行至两人身侧,周围人等均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瞪大眼睛等着看那一奇观出现。阜夫人更是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先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一小心惊呼出声。

        过不多时,众人只见阜老爷突然双眼圆睁,似乎遇到了什么异事,旋即突然从床边弹起,一把扯住甘南州道:“不好,快,那小物串到我身体里了,怎么办?快,快想办法。”

        “哈哈哈……”甘南州看着阜老爷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直笑得腰也抬不起来,捧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你这是在笑什么?”阜老爷见甘南州突然如同发疯一般笑倒在地,不禁从背后涌出一阵寒意,沉声问道。

        “我笑,你们如此之蠢,枉费我设计了五年之久……”

        “你,你在说什么?”此刻不止阜老爷,连阜夫人也怔在当场,不知所以。

        甘南州慢慢站直身子,眼神冰冷地从阜府中人脸上一一扫过,道:“蠢得像猪一般,你们就没想过,这小物如此宝贝,你们闻所未闻,怎么会冒然出现在你家,而且这么巧就进了阜公子的肚中?若是只因为喜闻酒香,那这世上酒鬼众多,岂不处处可见?哈哈……一家子都是如此轻信他人之言,竟然还让你们富甲一方,享福了这么多年,真是便宜你们了?”

        “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我阜府与你有何深仇?竟要如此做弄我们?”此刻,阜夫人已经全身无力,一手扶住桌角,周身瘫软。阜老爷也是勉力强撑,挣扎着问道。

        “有何深仇?没有什么深仇,不过是儿时的一点小事罢了。”甘南州冷笑一声道:“你们可能不记得了,不如就由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听听可好?”

        不待众人回答,甘南州目光已移向窗外,语气平缓地讲述道:“八年前的冬天真是太冷了,风像刀子似的,刮在人身上都要出一个口子一般。一个小童,衣衫单薄,行乞至你家门前。那时这位阜公子尚幼,倒是长得眉清目秀,甚为可爱。你们一家三口许是午后酒足饭饱,闲来无事,便在这大门口拿肉包子喂狗,惹得这方圆四五条野狗都跑来抢食。”

        “那包子呀,又大又白,那肉馅被野狗一撕咬,掉在地上,油汪汪的,别提多馋人了。”甘南州轻柔地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众人的思绪不由地也随着他的话语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这小童刚过十岁,家乡遇了大灾,父母都饿死了,他一路乞讨到了这天府之国,至你家门前时,已是有四五天滴米未进了。阜府这宅院如此气派,你们三人又以肉包子喂狗,自然是家境优沃之人。那小童便上前哀求,求你们便也赏他一个包子吃,救他一命。”

        “你可记得你们是如何做的呀?”甘南州眼中满是冰冷地看向阜老爷和阜夫人,又用手一指躺在床上的阜公子道:“就是这位公子,在阜夫人刚想唤那小童过去之时,突然拦住,和她说:‘娘,别给他,你扔过去,让他和这些狗一起抢,哈哈,倒看看是人比狗强,还是狗比人凶?’”

        甘南州学着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竟一字不落地将阜公子当时的话语学了出来。言毕,甘南州的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来,只是这笑却让在场阜府中人均感到毛骨悚然。

        随后,甘南州双眼露出精光,直直地盯着阜夫人道:“便是这位宠儿子至极的娘亲,明知如此这般,这小孩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但仍是动了心思,用眼看了一眼阜老爷。阜老爷却是将这乞儿性命看得轻贱极了,只要能逗儿子开心,哄着阜夫人高兴,自己的家财保得住,那便无二话,忙不迭地点头,自己先拿了一个扔向那孩童。”

        “那孩子年龄尚幼,又饿了这许多天,肉包子打在身上,自然顺手捧住,便往嘴里送。但你们可知,那野狗有多凶?四五条野狗疯了一样扑在那孩子身上,嘴里的一口包子尚未进到肚子里,那小孩子的脸已经被恶狗抓破了。

        好在,这小孩子一路上没少被野狗追,见此情景,赶紧将肉包子远远地掷了出去,才将那群野狗引开,否则怕是便要被这几只野狗当场撕碎了。”

        “哼哼,小阜公子本见野狗扑上那孩子,拍手叫好,此刻见那孩童机警,躲过了这一劫,倒不高兴起来。这位阜老爷那时还是少爷身子,见儿子不开心,冲到这孩童面前,便是几下狠脚,那孩童本就体弱,哪还当得住这些,登时昏了过去。直至他此后悠悠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被人救的,捡了一条命回来。”

        甘南州阴狠的眼光从阜老爷、阜夫人、阜公子身上一一扫过,而后淡淡地说:“但此后呀,这个小儿却记住了这个地方,这些人。救小儿返阳的是一位药铺的老人家,这小儿呢,也难得有这个悟性,竟对草药、蛇虫等物有着天生的敏锐感。但这阜家大门大户,要想让这阜老爷、阜夫人、阜公子三人同时中招,却属实很难。况且,世上最惨的事,绝不是身死,而是多年夫妻争财反目,有钱公子为酒伤身,痴心老母因悲白头。哈哈……”阜家众人听他畅笑,却不禁打起了寒颤,已知此人正是他所述的小童,正是报幼年仇恨而来。

        甘南州接着道:“至我稍大,已通药理,便不断地在阜家埋下一件件暗桩,设计引得阜公子爱酒成痴,进而研究起这‘烟水绿’来,这‘烟水绿’需用的荔枝与众不同,整个梓潼便只有我南郊的院落里方有,故而这位阜公子我倒是常见的。”

        说完满怀深情地看了一眼阜公子,又道:“却没想到这位阜公子不只爱酒,竟还有断袖之癖,这位名唤王深的小哥儿便是他的玩物。”此言一出,王深满面通红,低头垂手,不敢视人。“我便以此相胁,使王深在这屋后种上了酒香海棠,他只当我是为卖这些名贵的树种,赚些银钱,却爽快答应了。”

        甘南州一脸讥讽地看向王深,又道:“刚刚,我便是去找这位小哥,告知他半柱香之后,入阜公子屋内来,如遇异相,定要助我。哈哈,时辰正好,由他惊扰了小鲵,让此事更加逼真。”

        甘南州轻笑一声,接着道:“不过,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还是这阜公子。要知这小鲵虽聪慧,却无法自己钻到人的肚子里去,却要这阜公子心甘情愿的才好。”

        言到此处,甘南州鄙夷地看了一眼瘫在床上的阜公子,又道:“谁知呀,这阜公子见了我几次,倒是迷上了我的风姿。呵呵!这倒是件好事,我便陪过他几晚。他更是认定了我便是他此生知已之人,这不,我逗他说,我养的这只小鲵乃雌雄同体,但却要在人身体里住上一晚,吸了阳刚之气,方可孕育生子。他呢?哈哈,倒是个情痴,二话不说便吞了下去。哟!那一夜云雨呀,也是看他命不久矣,我赠予他的。”

        “可,可你不是说这小鲵是因为喜酒,所以才入了我儿的口,还有,难道这小倪竟不是一对?单只有一只?”

        “我说什么你们便信什么,岂不是蠢笨如猪。这小鲵并不喜酒,如此珍贵,自然也只养了一只。不过这小鲵却聪明得很,听得懂我的号令。故而,我以暗法唤它,它自然会从阜公子身中窜出来,与我戏耍一番。”

        “如今,阜公子已是油尽灯枯,小鲵已依我的暗哨游至了阜老爷的腹中,阜夫人嘛……”甘南州轻笑一声道:“便准备好为一老一小收尸吧,我料你,连二人头七都渡不过。哈哈哈……”

        甘南州一番话讲毕,不再理众人,转身而去,只留下阜家众人呆立当场。

        据传,甘南州离开阜家后也并未回至医馆,而是至此消失无踪。此后不久,阜家果然如甘南州所言三人相继而死,阜家败亡。

        两年后,甘南州入了蜀门,直至成为蜀门之主。童年一件旧事,甘南州蛰伏八年,谋划五年,以时光为筹码,细细盘算,终是报了童年之仇,让阜家家破人亡。

        且观其用心,正是老母当年宠溺儿子,便要因白发人送黑发人,疼惜而死。阜老爷、阜公子心思歹毒,便要因腹内毒物而终。这样的巧思安排,竟不过是他少年行径,也不怪当年蜀门旧主看中他的阴毒,将蜀门交至甘南州手中。

        此刻,甘南州推门而入,满面笑意,看起来儒雅端方,猜想不到此人竟是心思如此狠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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