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振翅的蝴蝶6（上）
晚上10点39分
李昂从一家店里走了出来，老板非常热情的想要邀请李昂喝一杯，但李昂谢绝了，他知道老板想要和自己套近乎，其他店铺的老板都一样。
李昂是7科的人，而且下个月就要开始负责外勤贷款了，一些老板们从旁侧记的问过李昂一些关于贷款的事，李昂也给他们透露了一些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无关痛痒。
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李昂打算到附近的一条夜街上去喝一杯，然后回宿舍睡觉，明天是难得的假期，李昂打算利用这三天的假期，把这段时间搜集来的店铺情况整理起来。
如果未来能够有这样的一套经济变量体系，很多个体经营者在投资的时候，就可以知道整个区的实际经济状况，这样投资风险就会减少。
这些年来李昂看过太多盲从的投资经营者了，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辛苦了十多二十年，手里有了闲钱，打算投资点什么，为了将来老年的生活做准备，结果投资失败，辛苦了那么多年的一切打水漂。
7科在投资风险预估这一块虽然有内务部门，但大部分给出的数据都是根据区域内的税收来的，这样的数据起不到什么作用，一些大资本商人如果失败了，可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机会，大部分普通人一旦失败的话，便毫无翻身的可能性。
李昂很希望7科能够进行改革，至少有这样的一个商业预警数值，根据区有内每天的消费，以及店铺的营收来堆砌起来的惊异变量情况，来构建起经济变量数值，这样的数值一目了然。
即使无法保证这样的数值百分百正确，因为总有例外，那些找到了成功经营方法的经营者们，即使在逆境里也能挣到钱的人，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只是李昂所想的这一切很难实现，7科是不可能放弃掉贷款以及帮一些公司售卖金融产品的，这两点都是7科很多科员能够拿到高工资的基本。
7科贷款部门和金融部门的人，一个月除了基本工资2000和其他的福利金外，还有额外的分成金，这和贷款的额度以及售卖的金融产品多寡有关系，很多7科的人一个月都能拿到1万以上，这是大部分考入行事科的人都会填报7科的原因。
一股股香气扑鼻而来，李昂加快了脚步，已经临近11点了，这个时候这里是非常热闹的，李昂刚来到这条28区的夜街上，几个喝得七荤八素的男人就谈笑着走过，他们接下去的目的地是29区，那个男人们的温柔乡，离着这里只有1公里不到的路程。
28区的经济情况很好，因为临近29区，夜晚会异常的热闹，很多人都会选择在28区吃饱喝足后再到29区去享乐，毕竟29区的东西味道一般，而且价格也偏高了，因为特殊服务工作者们会变着法的从客人们身上掏钱。
在李昂看起来，这个璀璨城毒瘤一样的区，未来也会继续存在，难以治理，这种对城市经济毫无建树的区域，却一直存在了半个世纪以上，在李昂看来是极为不合理的。
很快李昂便来到了一家烧烤店的门口，他刚打算走进去，就注意到了一旁不远处的街边上，坐着一堆5科的人，他们都在谈论着什么，而街道上更是有不少人驻足了下来，坐在这些普通科员们中间的是13科的科长吉恩。
“好久不见了。”
吉恩没有等李昂过去便走了过来，李昂急忙敬礼鞠躬。
“吉恩大人。”
吉恩微笑着和身后的几名科员挥手后指了指烧烤店。
“一起喝一杯吗？我请客。”
李昂点点头。
一阵后伴随着滋滋冒油的烤肉声，一股股香气扑鼻而来，李昂扯下了制服，也没有客气的吃了起来，他太饿了。
在街道上偶然遇到吉恩是个机会，李昂很清楚，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而此时吉恩开口道。
“有什么想要说的直接说吧。”
李昂嗯了一声，又打算起身，吉恩示意他坐着说就行。
吉恩会经常这样在街边和一些科员们吃东西，并且请客的事李昂也听说过，他在很多人眼中有些奇怪，但这城市关于吉恩的传闻数不胜数，吉恩的事是城市里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昂继续沉默的吃了一会，他还在想该从什么地方说起，该从什么内容下手，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
吉恩看出了李昂的犹豫，随后他站起身来，点燃了一根烟，打开了窗户，一抹微风灌了进来，吉恩坐在了窗沿边上。
“说吧年轻，不管是什么事都行。”
有些燥热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李昂喝了一口酒后，开始说了起来，关于他这些年里所经历的一些事，吉恩只是静静的听着。
吉恩曾经在妮雅家里多次见过这个小子，以后之后他被狂暴异化细胞侵蚀了半边的身后后的事，吉恩也从华神那边听闻过，当时的李昂基本上已经算是终生残疾了，只不过在医院里的日子，李昂从未放弃过恢复的想法。
顽强的毅力让李昂重新站了起来，而且恢复得很不错，他的治疗过程也为狂暴异化细胞侵蚀治疗提供了非常多的可靠医学数据。
听着李昂说着的事，吉恩只是轻松的笑着，他两次因为违反了行事科的内部管理条例而被处罚，吉恩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李昂还在说着，此时吉恩打断二楼他的话。
“你不需要介意职位的高低问题，即便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科员，你的意见我也会听的。”
李昂急忙起身，再次鞠了一躬。
“谢谢你吉恩大人，听我说那么多废话。”
随后李昂直接拿出了光影屏幕，开始边解释经济变量的问题，边说着这些数值的搜集情况，以及后续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吉恩看着这些详尽的资料，以及分析报告，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听着李昂说着，他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现阶段，这样的方案是很难实施的。”
吉恩打断了李昂的话，他点点头回答道。
“是的吉恩大人，正因为上面的人都不想改变，因为变化意味着城市很可能会发生剧烈的变动。”
吉恩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3点，而李昂也有些醉了。
“直接向你们科长递交一份详尽的议案。”
李昂嗯了一声，吉恩站在了窗户处。
“好了今晚先到这里吧，这件事会我告诉你们科长的。”
李昂再次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你吉恩大人。”
吉恩摆摆手后便直接跳了下去，等李昂来到店铺前台的时候，账已经结过了，李昂心情很好，没想到今晚竟然遇到了吉恩，以前他就从叶娇的口中听过不少关于吉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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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和吉恩交谈算是时间比较长的一次，李昂也能感觉得到，吉恩整个人很随和，好像微风一般，不会有过多的言语，但会认真的听，即使是胡言乱语。
凌晨3点19分
吉恩拎着一兜东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18区的一处高层公寓楼，刚进去就看到拉里正匍匐在窗帘边，静静的盯着对面的一处底层别墅，甚至连自己走到面前，拉里还在盯着。
“有收获吗？”
吉恩问了一句，拉里这才回过神来。
“抱歉吉恩大人。”
看着吉恩拎回来的一兜东西，拉里舔了舔嘴唇。
“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几天我发现他们的女佣人，有些奇怪。”
“吃完再继续吧，我帮你看着。”
吉恩坐在了窗边，看着下面亮着灯的别墅，别墅的主人是一对富商，但儿子却因为几年前的犯罪逃亡了，至今还没有抓到人。
原本过去这件事在这户人家的周旋下，暂时平息了下来，但在之后妮雅上台的一系列罪案重启调查中，这件案子又被摆了出来，富商夫妇和儿子的逃亡有直接联系，但他们却不承认，而行事科至今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这是吉恩交给拉里的第三个案子。
拉里已经持续在这里监控了将近两个月，其他时间都在调查各方面的事情，拉里在吉恩看来是个很执拗认真的年轻人，做事一丝不苟，这或许和他从小到大都在农田里忙活有关系。
吉恩并没有参与交给拉里的5起案件的调查，而是时不时看下拉里提交上来的案件报告。
最近吉恩已经很少去壁垒区了，今年的行军很成功，很多武装势力都安分多了，而壁垒区特别监察员们已经开始工作了，定期的会向3科发送调查报告。
短短的几个月里，已经知道了壁垒区目前的人数，这个数字是超乎了所有人的预估，已经超过了100万人，在壁垒区游荡着。
最近的食物发放，已经出现了供给不足的问题，好在12科已经研究出了新型作物，而吉恩之前让骆家辉帮忙的议案也开始实施了，每个月每个戒备站有100人的名额，壁垒区的人只要有价值就可以再度回到城市里，公民等级为1，有半年的观察期。
虽然能进入城市的人减少了，但这样的制度总比没有好。
壁垒区又回到了老样子，一些实力强大的武装势力，从城内搞到了种植所需要的种子，在一些打造的洞穴里种出了作物来。
这便是为什么实际来领取食物的人只有大约80万左右，而调查后的人口数量高达了100万。
从驱逐开始，在壁垒区里诞生了无数的孩童，而这些孩童们已经长大了，在壁垒区的黑暗滋养中长大，无论是幸与不幸，这都将是璀璨城未来需要面对的巨大难题。
“有什么心事吗吉恩大人。”
拉里问了一句，吉恩微笑着点燃了一根烟。
“你觉得食物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满足全城人的需求？”
拉里思索了一阵后笑着回答道。
“现在已经能满足了吉恩大人，但前提是城市不能发生任何重大的变故。”
吉恩嗯了一声，拉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在担心壁垒区的问题吗吉恩大人。”
吉恩没有回答，拉里接着说道。
“其实我觉得，如果哪一天，可以在壁垒区里种植出作物来的话，许多问题是可以得到解决的。”
“或许吧！”
一阵后，拉里吃过便打算继续监视，而吉恩也打算离开了，案件会由拉里独自解决，然后他才能回到12科去，这是吉恩的条件，叶春望也认同了。
在吉恩离开后，拉里继续监视了起来，通过这段时间的监视，拉里发现这家人的女仆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略微不同的袋子回来。
这是拉里在一个月前注意到的，女仆人每天采购所用的袋子虽然外表看起来一样，但在一个月前有一个袋子的装饰扣子掉了，女仆人并没有发现，拉里一开始也是，但在她回来的时候，拎着的袋子装饰扣子还在，第二天外出的时候，回来的时候装饰扣子又不见了。
拉里可以肯定这家富商的儿子还在这个区里，只是不知道被匿藏在什么地方，女仆人应该是每天会给他送一些生活必需品。
拉里已经跟踪过这个女仆人几天，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但袋子依然每天在变换着，有扣子和没有扣子的袋子，之前拉里让5科的人帮忙协助排查了下，发现袋子里确实是每天采购的一些生活用品。
拉里也对几处有疑虑的地方排查过，但并没有发现这个女仆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换掉袋子的。
拉里从昨天下午就一直睡到了凌晨1点才起来，他打算等待女仆人出门，然后跟踪，这次跟踪拉里决定更加紧密的跟着。
只是现在拉里很在意一个问题，要是自己跟踪被发现的话，接下去的案件会变得更加困难的。
随后拉里再次拿出了女仆人经常去的几个地方，继续思考了起来，已经多次让5科的人协助，再让他们协助的话，对方说不定会起疑，因为这几天女仆人都不出门了，所以拉里就这么一直盯着。
凌晨4点30，拉里看到了女仆人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拉里马上起身，到洗浴间里洗了把脸，换上了一套锻炼用的轻便服装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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