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唐龙定睛一看，当时就怒火中烧，大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逼良为娼吗？”
“赶紧把她们都给我放开。”
他怒气冲冲的上前，要亲自解救这些受苦受难的女人。
身后的两位署丞，和十二教头赶紧上前阻拦道：“司丞，不要呀！万万不可。”
“司丞，你可不能放开她们啊！”
“你要是现在放了她们，就是害了她们！”
唐龙一脸的问号，莫名其妙的说道：“怎么个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署丞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教坊司一直以来就有这规定，凡是新进来的犯妇，为了让她们听话，防止她们自杀，都得先绑上七天，让她们主动服软，这样日后才好管理支配。”
其实这帮犯妇，没进教坊司前，全都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还有很多都是大官显贵家的妻妾。
曾经的生活都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待遇。
家人受到牵连，一下就跌入教坊司，这种受尽欺辱的深渊，天壤之别的落差，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
只要是大家闺秀，刚被送进来，全都是要死要活的。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教坊司就有了这种不成文的规定。
贞洁烈女捆起来先饿上七天，期间只给水喝，不给饭吃。
经过七天冷静期，大部分女人坚持不住，基本上都会服软。
也有那么几个贞节烈女，宁可饿死都不服从命运，也只能等第七天后，再想其他方式劝解，如果还要寻死腻活的，实在不行就打几顿。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是不寻死怎么都行，要不然被押送进来的女犯，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两个，如何跟官家交差。
唐龙一听也大概能明白。
“也有道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女娘们，全都要自杀，死了的确可惜。”
被廉价的粗布绑在柱子上的女人，每个都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模样，也的确为她们惋惜。
署丞解释道：“司丞，您别嫌弃这粗布，捆在身上不会被勒出痕迹，事后也不会留疤。”
唐龙又问。
“上厕所怎么办？”
署丞回道：“只要不服软的，就原地拉尿，肮脏留在身上，对这些大家闺秀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实在受不了这肮脏，也肯定都会服软的。”
唐龙一想也能明白，为了让她们服软，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古人的智慧，还真是把技能点都点歪了。
“那行吧。”
唐龙压下解救的冲动，又四处逛了一圈，内心惊叹，这屋子该都赶上宫殿那么大了。
关押几百人都不成问题，还有一些柱子，是专门绑人备用的。
署丞跟在身边，一走一过的解释道：“其实不只是她们刚来的时候，如果以后，她们当中有的人要逃跑，也会被送进来关几天。”
唐龙全明白了，这不就相当于小黑屋，禁闭室吗。
用关押这种方式，不打不骂的惩罚，一般女子都受不了这种待遇。
唐龙一走一过，捋了捋被捆女人的头发，看清每一个女人的面容姿色。
虽然都是蓬头垢面，面色苍白，生无可恋的表情，但不得不说，她们长相确实不错，落难狼狈，也难掩她们的天生丽质。
唐龙好奇的问道：“所有犯妇都在这吗，怎么都是年轻的姑娘，犯妇中就没有年长的人么？”
这也是唐龙好奇的地方，目前观察来看，最小的大概豆蔻年华，最大的貌似也只有三十左右。
“当然不是。”
署丞耐心的解释。
“教坊司其实一共有四大部门，唯一一个游离在教房司之外的呢，归大内一同管理。”
“被判为奴的犯妇，不管资色如何，只要在年龄三十岁以上，全部送去浣洗局。”
“只有三十岁以下的，哪怕只有一两岁的女童，都由教坊司接收，从小培养。”
也就意味着，被押送教坊司的女犯，事后经过定品，来决定她们以后的工作。
这分为甲乙丙三大服务方向：只针对皇家礼仪典礼表演的，为甲品犯妇，这些女人相当于人间绝色，经过培养之后，只负责招待皇亲国戚。
运气好，被皇亲国戚赎身，留在身边做个舞姬，咸鱼翻身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类是针对大臣们歌舞礼仪表演，为乙品犯妇。
属于极品美女，也相当于教坊司的花魁，才华横溢，长相出众，还有歌舞绝技傍身。
她们服务于世家大族，比如豪门世家有什么喜事，花钱在教坊司雇佣表演队，给大臣家里人表演节目。
一来热闹，二来满足私欲，三来也有震慑作用，让雇佣者永远记住，犯罪后妻女的下场如何。
当然，就算被评为乙品，也是要迎来送往，接客待人的。
只不过被评为花魁，也是有一定话语权和人权，只要姑娘身体不舒服，或者她不想招待，也不会被强迫接客。
除非个别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大臣，点名道姓让她陪客，不接受不行，一般花魁也没有选择的权力。
毕竟在古代，阶级地位还是蛮重的。
最后一批是丙品下等，这些女人大多出身官眷丫鬟，因为本身都是奴籍，主人家被抄家，下人集体连坐，她们也没有选择权。
只不过从豪门大户，换成教坊司工作，担任迎来送往，端茶倒水的下等差事。
当然有个别的丫鬟，长得天生丽质，也可以被重点培养，达到花魁级别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教坊司完全管辖之内，一共有三个团。
分别是皇家招待团，世家招待团，大臣招待团，这三个团体。
唐龙托腮，大概也知道，吏部尚书的嘱托怎么运作了。
难怪吏部尚书说，他入职之后，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做。
想明白缘由后，唐龙吩咐道：“带我去看看林婉儿。”
署丞和十二令瞬间闪开，在偌大的惩戒堂中，寻找起林婉儿的身影。
“在这呢！”
终于在一大堆女人中，找到了她。
唐龙过来时，林婉儿面无血色，嘴皮都因为脱水而剥皮，生无可恋，奄奄一息。
唐龙立刻吩咐。
“快给她喂点水。”
一个手下拿着类似于夜壶的东西，壶嘴怼进她的嘴里一顿灌水，林婉儿被呛得接连咳嗽，神智不清，低声呢喃。
“杀了我吧，让我死吧。”
唐龙无奈摇头。
“那还是捆着吧，按照你们的章程来，我这外行就不管你们内行的事了。”
唐龙说完，便走了出去，属下们也都紧跟着走出去，署丞急忙说道：“大人刚上任，属下在教坊司为您准备了接风洗尘宴。”
“教坊司还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想跟你说一下。”
唐龙回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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