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小喜连忙在后头拦她,哪儿有新婚头一天便回府的道理,这若是传出去,指不定外人如何说她们小姐呢。
“您别急别急,奴婢再去寻寻。”小喜推着她回到屋子里,又跑了出去。
祝棠颓唐地坐在房中,心中懊悔,若是她提前与他说了此事,会不会不是这个结果?她双手捂着脸,又偷偷哭起来。
刚没坐一会儿,外头便传来小影的声音,她擦了擦泪,叫人进来。
“小姐,虽然有些不该奴婢来说,但为了小姐好,奴婢还是要多一句嘴。”
祝棠抬眸看去,只见小影今天打扮的格外花枝招展,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戴在身上了。她淡淡道:“你若想留在侯府,我不拦你,只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小影咬了咬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跪下身子,诚恳道:“奴婢知晓小姐心善,也知晓小姐并不中意世子,您放心,若奴婢得了宠,定不会忘了小姐的提携。”
“嗯。”祝棠对这种宅斗的戏份真是半点也无兴趣,但她尊重每个人的想法,“你只需记住,你要做的事不是我指使的,所有后果皆由你一人承担,无论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
小影低着眉眼,她对这么冰冷的话有些气愤,但却恨不起来祝棠,毕竟小姐对她是真的不错。她磕了两个头,沉声道:“奴婢谨记在心。”
祝棠见她说完退下,又开始盯着墙面发呆。一直等到晚上,才见小喜回来,可一看小喜的面色,便知还是没有结果。她问:“可找到三哥了?”
“三少爷去夫子那儿了,那守门的不肯放奴婢进去。”小喜有些垂头丧气,她听说三少爷喝多了,如今昏迷不醒,可她不敢与小姐说。
这两人爱起来都是要死要活的,不顾别人死活,更不顾自身死活。若是叫小姐知晓,只怕是冒着被扣上不贞的帽子,也是要半夜跑出去寻三少爷的。
她咬了咬牙,撒了个谎:“您放心,三少爷快要科考了,他如此明智的人,如何能做出什么糊涂事呢,只不过还是不想见您罢了。”她偷偷瞄了一眼祝棠,见她眼中的神采黯淡了下来,只能再狠一狠心。
“如此清楚明了的事,他有何可不懂的?除非是诚心不想懂。”
“别说了。”祝棠嘴角又开始忍不住抽搐起来,她一路扶着桌子椅子朝床边走去,“别说了,我要休息了。”
衣裳也没褪,鞋子也没除,她便将自己整个人裹进了被子里。
小喜摇了摇头,缓缓退了出去,她刚出门,惊呼一声:“世子您怎么来了,夫人已经休息了。”
“让开。”周丞瞅她一眼,大步进了屋,见她果然睡了,便自觉地抱了被子睡去了一旁的榻上,两人泾渭分明,倒也算和谐。
他刚要入睡,便听到她小声抽噎声,有些不耐烦道:“吵死了。”
可祝棠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哭。
“你哭甚?”周丞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掀开她的被子,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声音忍不住放低了些,“你哭什么。”
祝棠哽咽道:“你去梦娘那儿,少多管闲事。”
周丞蹙了蹙眉:“你不会在勾引我吧?”
“你有病吧!”祝棠一下被气笑了,坐起身来,恶狠狠地蹬着他,“没事儿你就多去陪陪孕妇,这么晚了你让人家独守空房?”
周丞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抱着被子出去了。
被这么一打岔,祝棠哭不出来了,坐在床边开始发呆。她还是难以接受三哥不信她,还是难以接受她和三哥就这么分开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系统:“系统,我剧情走到哪儿了?”
系统:它眼睁睁在后台看着她把剧情走歪时,她怎么不找它?现在却想起来了?
“你现在走得就挺好的,就好好待在侯府,到了时机我会提醒你。”提醒个锤子,再让她和男主接触,非得把剧情完全走歪了不可!
祝棠也很生气,这破系统半点用都没有,她脑动切断了和它的联系,一个人默默待着去了。眼下只能看回门的时候能不能遇见三哥了,到时她不要脸也得把事情解释清楚。
她盼啊盼,盼到了回门,却没盼到三哥。她忘了,祝柳即将要科考,哪儿会呆在家里呢?吃过饭,与祖母嫂子说了会儿话,她又坐上回侯府的马车。
一路上,她低着头不说话,静静看着地面。
周丞这几日见她都是这副模样,觉得有些怪,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心上人不要我了,他以为我与你成亲是为了抛弃他,高攀侯府。”祝棠想,或许这样说出来,心中会好受一些。
周丞愣了愣,他原也以为她真的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他能同意与她成亲,便是觉得她脑子不好,梦娘不会受到欺辱。不曾想,她是真的有心上人了,怪不得那天哭得那般惨。
他张了张口,没忍心告诉她,那纸和离书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若想离也得经过两家父母同意,怎么可能想和离便和离。
祝棠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鼻子又酸涩起来,这些地方都是她和三哥曾来过的地方,可现在风景依旧,故人却已离心。
“你别哭啊,你好好跟他说,他会理解你的。”周丞有些心虚道。
“不会的,他不会理解我,他连我送去的信都不肯看。”祝棠擦了擦泪,看向他,“我现在想去寻他,可以吗?”
周丞顿了顿,毕竟是和自己有婚约的人,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见她已经这般了,他还是点头许了。
得了同意,祝棠立即跳下马车,带着小喜朝夫子的府上跑去。她站在大门前梨花带雨地求守门的侍卫禀报,等了半日,却只听里头说祝柳不见。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幻灭,她缓缓蹲在侧门的小巷边落泪。忽然她感觉头上落下一大片阴影,她正要欣喜喊三哥,抬头望去,眼前的人却是林霍。
她连忙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行礼:“林公子。”
“怎么一人在此?”林霍淡淡看着她,眼中不似从前那样热情。
“无事,多谢林公子关心。”
她说罢转身要走,却听见一旁林四的声音响起:“我还当你为何要拒绝我二哥呢,原来是攀上了高枝儿。只是你没想到吧,那周世子是个花心的,早早就将人肚子弄大了,怪不得你今日在此落泪,也是活该。”
祝棠垂了垂眸子,没有回头:“随你怎么想,我先告辞了。”
她毫不犹豫地朝前走去,只见一抹绿色的身影从正门出来,她立即拔腿跑过去。一把拦住他:“三哥,三哥你听我解释。”
祝柳淡淡看她一眼,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林霍,面色当即沉了下来:“四妹还是早些回侯府去,不要叫小侯爷担心。”
祝棠见他抬腿又要走,手忙脚乱地从身后抱住他,惹来周围人的围观。
她不管不顾道:“三哥,求你听我解释,秋姨娘说若我不成亲,便将事情告诉父亲,我怕父亲知晓,只能暂且先成亲。”
祝柳瞥她一眼,想扒开她的手,可将她的手都要掰红了,也不见她松。他不想再被围观,只能闭了闭眼,妥协道,上车说。
祝棠怔了一下,连忙松了手,擦了擦手往车上去。
远处的林四疑惑:“她这是来找娘家人撑腰?那怎么不去祝府找?”
林霍皱了皱眉,没理会她,抬步朝前去。
而此时,祝棠坐在车里已经抱住了祝柳的腰,她靠在他怀里还是像从前那般,朝着他撒娇:“三哥,你看,这是和离书。”
祝柳看了一眼她拿出的那张纸,轻笑一声:“祝棠,你是不是以为我如一般蠢笨?侯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二人一纸和离书便能离得了的?”
祝棠怔怔看着他:“那要怎么才能离”
“你来问我?”祝柳一把扫开她的手,“你是去了侯府后悔了?所以才来寻我??”
祝棠垂下眼眸,她讷讷道:“你要如何才能信我,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洞房花烛夜过得开心吗?”祝柳脸上笑着,心中却痛着,他要剥下她真实的面孔,也要提醒自己别再信她。
“我与他并未同房。”
“所以又想起我了是吗?”
祝棠不知为什么自己说的话,到了他那里全都是错,她已经没什么可解释的了,解释也无用:“三哥,你看着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咳疾又犯了?冬日里要多穿些,药每日要坚持喝。从前,从前就当我是在胡闹,三哥莫往心里去。”
她抬眸,眼中带泪笑望着他,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声音轻颤着道:“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三哥犯错,是我不知羞耻,从今往后,我会知错改过,再不来烦三哥。”
“这个镯子还给三哥。”祝棠用力拔下手腕上那只玉镯,那只镯子戴在她手上太久了,几乎要与她生长在一起。
她几乎是要将自己的手腕磨出血,才堪堪将镯子取下,放在座位上,“多谢这段时日三哥的相伴与包容,我无以为报,惟愿三哥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话音一落,她逃也似地跳下马车,几乎是同时,她感觉心脏一阵刺痛,几乎无法呼吸,当即要摔倒在地,却被一双手臂接住,她睁了睁眼,昏过去之前看了一眼,心中遗憾:不是三哥。
祝柳捞人的人手顿在手中,看着对面马车上的周丞一把接住了祝棠,将她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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