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太宰治大概想了一下，明白是泉镜花发现自己被顶替了。
就很离谱，为什么他们过去了一天才发现这件事？
至少应该是在对guild的行动安排的时候发现吧？
“哦呀。”他向后靠一点，后背贴墙抱胸看着镜花后面两个面露震惊之色的后辈，“这个情况让我怎么说好呢……”
泉镜花凶冷的表情一顿，突然收起短刀，仰着头向左偏了一点观察他，茫然到呆毛都勾成问号的弧度：“奇怪。”
明明刚才还让她感到十分陌生，现在突然又失去了那种异样。
是的，镜花方才是靠直觉感知五条悟不是太宰治的。
她对环境和人的气场的变化感知相当敏锐，以此分辨敌人的类型。简单来讲，刚才那个人的攻击性比太宰先生要强得多。
带来的威胁感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嗯……但是现在这个好像更令人害怕。
“请将我在过去二十四小时之内欠下的东西记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那都不是我干的。”太宰治语气坚决地说，“然后，敦，我们是来干什么？”
昨天痛失钱财的中岛敦压抑着心疼地说：“抓鱼……哦不，是放生鲸鱼……不对，我们是来阻止白鲸坠落到城市的！”
芥川进行了补充：“以免对方出尔反尔，直接击沉。”
太宰治的目光下撇，语气平和：“你们……觉得这像是我会做的事情吗？”
这都认不出来，芥川还有敦，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敦小声逼逼：“所以您希望我跟芥川来……当时那个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开玩笑。”
都取了《白猫与鲸鱼》那种行动代号了！
太宰治：“你拿什么击落白鲸？小猫爪子挠吗？”
“都说了好几遍了，不是猫！是老虎……是人啦。”
中岛敦深深怀疑，太宰先生就是顺着镜花的说法，在装被鬼魂附体戏弄他们。
而他身边的芥川龙之介思索了一会儿，也悟了：“刚才那个，确实不像是太宰先生。”
对他都没有抗拒和避开的情绪，很自然地就将他当做跟人虎一样的后辈了。
因为太过幸福所以忽略了不对劲么……
太宰治：“所以你们都不行，让我来吧。”
中岛敦：？？？
“其实这具身体里藏着惊人的力量，如果我将它发挥出来，即使是痛打中也一顿也十分容易。”太宰五指指尖抵在心口上，似乎是在搞笑和忽悠人，周围三人都露出不信任的目光。
但他其实没有说错。
五条悟攒了一天的咒力呢。
而且他现在好像没有人间失格了，那些力量一点都没有消减。
太宰治猜测自己是借助镜子短暂地将意识投射到这里，实际上灵魂还在五条悟的身体里，所以等会儿大概还是要回去的。
所以他打算把五条悟攒的咒力用掉，免得对方瞎搞。
继承了咒术常识的他当然也会使用无下限术式，简单使用还是没问题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武力充足，一个能打港口黑手党一群。
可惜是在guild的大本营里。
“好了，我们先去找那位养鱼的先生。”经过一番插科打诨之后，大家成功忘记刚才的不对劲，在他的忽悠和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喝茶养生的赫尔曼。
赫尔曼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依旧是端坐在哪里，眼神平和。岁月和风霜在他的面容上留下痕迹，他不是坚固的岩石，也非不折的翠竹，只是显露出老树一样的从容静态。
像是在顺应天命。
而对方的话也证实了这件事。
赫尔曼抱着茶杯，缓缓说：“虽然弗朗西斯先生准备了方案迎接你们，也给我足够的权限，但……请便。”
太宰治虽然是自杀爱好者，但并不喜欢在违背心意的状况中消极地死去。
所以他对“放生白鲸”这个方案临时表示了赞同。
“老先生。”他推开挡到自己面前的两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快步靠近对方，手搭在椅靠上，言语亲切，句句动人，“我们是来自横滨的异能生命保护协会的成员，接到有关人员报道，说天空中发现一过度改造的白鲸发出痛苦的声音频率，所以特地赶来救助，请问您是它的主人吗？”
突然加入奇怪协会的三人：？？？
赫尔曼对横滨不熟，但在情报里看到太宰治的异能描述十分含糊和厉害，所以将信将疑地说：“……您还具备跟白鲸交流的能力？”
“只能大概看到一些状态，您应该也知道，我能够消除异能，所以我看到的世界很真实。”太宰治戴上墨镜，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然后说，“从我踏入这里，但白鲸依旧没有反应来看，它病得很厉害，恐怕得要一场大手术。”
“它的状态确实很不好，但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不不，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太宰打断对方，语气严肃，“它被改造的程度的太大了，您难道没有感觉自己跟它的联系越来越弱了吗？”
赫尔曼沉默了。
他便知道自己蒙对了。
“您可能不知道，在横滨已经出现过好几异个能生命体拥有独立智慧的例子了。就比如说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的异能就天天骂他变态。”某人的语气越来越严肃，“而且还有异能在主人死去之后继续存活的情况，这个涉及机密就不说了。可是您得想想，万一白鲸坠落，您死了，但是白鲸还痛苦地活着该怎么办？”
在又一次的长久沉默之后，赫尔曼问：“我该怎么做？”
“我们异能生命保护协会对此准备了完备的方案。”感觉到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太宰治赶紧说，“我数三二一，我从内部摧毁它，您在它被销毁的瞬间召唤它。”
“不需要错开时间？”
“不需要。”
——
菲茨杰拉德坐在异能特务科用于会客的游轮上，对面坐着这里的执行长官以及几位政府高官，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是受害的那一方。”他盛气凌人地说着，然后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客厅的银幕便播放白鲸的内部图片。
不出预料的，武装侦探社的人已经出现了赫尔曼面前，但交谈似乎已经进入尾声。
太宰治在说什么“三二……等一下我准备准备再动手”。
坂口安吾：“异能组织之间的争斗上，我们一向保持中立。”
他微笑：“如果对城市里的普通人带来伤害和灾难呢？”
根据他的剧本，当他们动手之后，白鲸就会出现严重故障，从而航线出问题，像是流星一样坠向港口黑手党总部所在的海港。
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他留了两名重要成员在白鲸上，赫尔曼表达了要跟白鲸一起坠落的意愿，奥尔科特则早就安排好了逃生方案。
种田山头火：“我看他们很聊得来。”
菲茨杰拉德极为自信地说：“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赫尔曼背叛他的概率很低，而且白鲸的控制权又不在赫尔曼身上，他大可以自己启动防卫程序，再启动坠落程序。
种田长官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连那位年轻的执行官都放松了许多。
安吾：“我们拭目以待。”
这位异国来客，大约还不知道，“跟太宰治聊得来”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当两边都以为自己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画面突然裂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船也裂开了。
是被什么生物一尾巴拍裂的，被破坏的游轮在汹涌的波涛颠簸起伏，紧急求生之后，菲茨杰拉德趴在救生艇里，听着奥尔科特的汇报，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太宰治搞了个黑洞瞬间把白鲸装进去了？”
他旁边的坂口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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