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不，我不行。”伏黑惠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恨自己对五条悟这个人产生不必要的担心。
他看这人现在有精神得很。
太宰治叹息地说：“怎么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呢。”
伏黑惠：“……我可以打你吗？”
太宰控诉他：“你居然连病人都打！”
他：“……”怎么说都是错的，懒得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吗？犹豫吗？后悔了想要继承我的家产了？”某人再接再厉，试图给他安排了，“别不好意思，来，我这就写遗嘱。”
伏黑惠抄起床上的枕头就摁在他的脸上。
太宰治艰难地挣扎开，笑：“惠你这样我就放心了，等我老了，记得签放弃治疗。”
少年表情不好看，超凶地说：“不要说乱七八糟的话。”
一只温暖的大手摁在他的头上，不甚温柔地一通乱揉。
“就当是乱七八糟的玩笑好了，我正打算找些乐子。”
太宰治在心中啧啧称奇，这头发看着像扎手的海胆，手感倒是很不错，顺滑柔韧弹性佳，一看就是有在好好吃饭锻炼。
真看不出来是没有求生欲的人呢。
此刻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侍女温柔地放缓声音：“家主大人，几位长老想要见您。”
太宰治挑眉，没有接话。
一般而言，家主拥有对家族的最高统治权，处理各种事物，安排家族的一切，即使是长辈也要听从。
但是五条悟很早就继承了五条家，他不耐烦管理家族产业处理人情往来，也没有能代为管理的妻子，所以让其他家族成员代为处理，这里称这类人为长老。
在五条悟的常识中，他简单地给那几个人贴了标签——管祭祀的、管财务的、管户口的（负责解决家族内成员的就业等问题以及逢年过节丧事嫁娶送礼什么的）。
总之就是当了个甩手掌柜，所以经常要听一些烦人的啰嗦。
而权利总是滋生人的自信，那些人恐怕是在试图掌控他。
伏黑惠：“他们因为你说他们吵死了，所以一直待在门外。”
当太宰治以为这乖小孩要替那些人说话的时候，这孩子小声补充了一句：“所以您只需要再说一次吵死了，他们说不定就会离开。”
“真是不错的主意。”大人点点头，小声赞同了他，然后又虚弱地靠着，“勉力”提高声音，“进来。”
又被他逗了的少年气呼呼地站起来离开了。
太宰治身上的绷带被五条家的医生拆掉了，所以对这些人没有一点好脸色，冷着脸看他们。
大家对五条悟冷着脸的样子很适应，只是照旧避免跟他对视，安静地围坐在他身边，然后由领头的说话。
“家主大人，您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生没有告诉你们？”
长老脸色难看：“医生查不出来。”
“我是说校医。”太宰治转过脸跟他对视，“你们也觉得更亲近我的硝子不可信吗？”
“不不不，我们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伴随着六眼一起被继承的无下限术式是最强的术式，不可能被覆盖和压制才对。”长老骄傲地说，“所以您的咒力可不可能是被诅咒，或者是被未知的咒术所窃取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他顺着对方的话，“有什么可行的方案吗？”
“这个……每年年底都是要举行祭祀的，我的建议是今年提前，由我们为您完成净化。”
祭祀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十分重要，对咒术世家来说更是如此。
这也是“家主必须由术式最为优秀的人来继承，嫡庶，年龄甚至是姓氏都可以忽略”的原因之一。
太宰治没有回忆起相关的内容，怀疑是某种神学因素的影响。
他说：“可以，安排下去。”
净化仪式将在三天后开始，在这期间，有些人蠢蠢欲动了。
羂索本来没考虑夺取五条悟的身体的，毕竟做不到，做到了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把精力放在安排夏油杰上。
但这个机会突然放到他的面前，他还是想爽一爽的。
一来，试一试能不能继承对方的六眼，再者，也能利用五条悟的身体去搞夏油杰的心态。
五条家的净化仪式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他的爪牙早就渗透了各个家族，咒术界的各个位置，想要趁机做点什么很容易。
——
净化仪式的流程十分繁琐，最重要的三步是沐浴“纯净之水”，穿过“明心镜廊”，以及在密室里进行“无我冥想”。
简单来说，就是一步步剔除身上的咒力，放空大脑，停止术式的运行。
对太宰治来说，也算是对症了。
五条家的那群人虽然心思各异，但确实很关心五条悟这个人，没有坏透。
太宰治坐在密室，望着神像发呆了一会儿，端起桌子上的水喝掉，然后突然倒下，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暗中观察的羂索缓缓走进来。
倒下去的人又直挺挺地坐起来，欢快地跟他打招呼：“呀，你好。”
羂索：“……”
作为一个被多次追捕，经历过各种困境的励志反派，这点尴尬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您应该不是五条悟，而是占用这具身体的人吧？”
太宰治：“您不也是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
经过一场相谈甚欢的商讨，他们达成一致，成为了同一阵营的人。
对羂索的搞事邀请，太宰治一口答应下来：“您的需求都是小问题，我会帮您的。”
至于结果能不能让对方笑得出来，就看他自己的心情了。
——
继乱步之后，五条悟也成了侦探社的吉祥物。
因为在数位心理医生的联合评价中，他被确诊为“太宰治的另一个人格”，并且“有一定认知障碍，与主人格有着部分相反的想法是体现了其内心的矛盾挣扎”。
所以大家原谅了不再自杀的太宰治拒绝思考的事情，也容忍了一些变本加厉的捉弄。
在治好他的心理疾病之前，大家都随他去了。
开始无聊的五条悟找不到猫，就自己去找老鼠了。
好巧不巧，他在一条带着食物甜香的街道见到费奥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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