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马车上的粮食

卢瘸子对待郭大妈就像是自己的亲妈一样照顾的无微不至，大家都说郭大妈好福气，走了亲儿子老天又给送来一个更亲的儿子，惹得大家羡慕不已。
  在卢瘸子的悉心照料下，郭大妈渐渐地  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把卢瘸子当成自己的亲儿子般对待。还找人给卢瘸子说亲，无奈人家看卢瘸子的腿脚不便，说了几个姑娘都没成，后来卢瘸子也看淡了，任谁来说亲都拒之门外。后来郭大妈得了病，一卧不起，没多久就病逝了，之后卢瘸子就一直孤身一人。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卢瘸子慢慢说起了他的往事。他本名周家义，是个土生土长的河北保定人。1921年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家里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是家里的老大。
  家里就靠着种点地谋生过日子，还算过的去，不说什么大富大贵，至少也是能够吃饱穿暖的。谁料遇上大旱，庄稼收成不好，勉强够过活的。还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伙贼人，把村里的人家都抢了个遍！卢瘸子家也不例外，仅有的一点米和面都被抢了去。刚开始还能挖野菜充饥，后来连野菜也没得挖了。
  爸爸操劳过度累病倒，没多久就去世了。爸爸走后，妈妈一个人抚养仨小孩。那时不像现在，到处都可以找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那个年代的女人还要带着几个小孩根本就找不到工作。母子四人吃了这顿没下顿，已经是常态，那时的周家义才十岁大。
  妈妈当时才三十出头，模样倒也长得俊，爸爸不在了，经常会有一些地痞流氓单身汉时不时的以各种借口来她家找她。有时候大晚上的也有些神经病的来敲门。在那个封建落后的小山村里，是非本来就多，尤其是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寡妇。妈妈因为受不了这种日子，选择了上吊轻生，被发现后也没能抢救过来。
  周家义带着弟弟妹妹艰难地度日。血亲系直系亲属就只有叔公和叔婆两人了。起初，叔公叔婆见他们可怜，就把他们叫到了自己家吃饭，三个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也多，不到一个月，叔公叔婆就没东西给他们吃了。他只好带着弟弟妹妹到处去找吃的，三餐不继，居无定所。他看着弟弟妹妹活活饿死在自己面前，他连哭，都不会哭。
  他一个人到处流浪，白天上街乞讨，讨不到吃的就到垃圾堆捡吃的。晚上睡破庙，桥洞，旧屋。总之哪里能睡就睡哪里。
  有天他在路边休息，看到一支队伍，卢瘸子数了一下，共有九辆拉着满满一车东西的马车，车上的东西都是用麻袋装着，看着像是粮食。队伍共有八个人个个都是高大精壮的汉子，面相凶神恶煞。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最前面两个领路肩上扛着四五十公分长，手掌宽的大环刀，，中间两个手执闪闪发亮差不多一人高的铁棍，后面有四个人都是手持长矛，大概是怕有人从后面偷袭。
  周家义心想：这运的应该是粮食吧，别的东西也没有这么贵重啊，还要这么多的人护送。
  周家义还是个孩子，现在在他的认知里就没有比粮食更贵重的东西了。
  刚好旁边有个小树林，为首俩人举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队伍便停了下来。前面左边的一说道：“弟兄们！停下喝点水吃点干粮，修整一下，补充点体力在启程！”声音洪亮有力，他的话是外地口音，但是周家义还是能听懂大概意思。
  他也紧紧的跟在队伍的后面，心想着，不管怎样，他们拉了这么多粮食，跟着他们肯定是饿不死的了。见队伍休息，他也在后面的草丛里躲起来，怕被发现会被撵走。
  但是这几个人行走江湖多年，去到哪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早就凉凉了。他们八个人这就算是休息也是分开的，马车前面四个，后面四个。周家义在后面的草丛里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拍虫子的时候动了一下。
  “谁！谁在后面！出来！”后面一汉子叫道。
  周家义被吓得赶忙趴下在草丛里，紧张的心砰砰直跳。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噶了我？他心里想着。
  “何方胆小鼠辈，要来你就大大方方的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出来！”
  周家义害怕得瑟瑟发抖，如同筛康一般的颤抖。突然他的身体被人抓住后背的衣服，像拎小鸡般脸朝下背朝上的拎了起来。接着是“啪”的一声，把他扔到了地上。
  “哎哟！”他痛的叫了一声。
  惹得那几个人哄声大笑。其中有个人说：“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喂，小子，你是什么人，你一路上跟着我们想做什么？”
  周家义翻身盘腿坐起来，抬头仔细的打量了几人，他们的一着都差不多。都是头戴斗笠，身穿或白或黑的长袖里衫，外套一件青色或黑色的短褂，黑色长裤，脚上是黑布鞋。凶巴巴的，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
  他心里惶恐不安的想：我的小命不会是今天就交代在这了吧？他忐忑不安的说道：“几，几位大爷，爷，我。我是路过的，不是，不是存心跟着你们的。”他一边说一边个他们抱拳作揖。
  “哈哈哈！原来是个结巴，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大爷，我，我不是结巴，我，我是······”
  “不是结巴是什么？哈哈哈，是害怕吗？”
  “就是害怕·····”周家义心里就是想着：他们总不会杀了他吧！
  “你害怕我们什么？小子，说实话！”
  “我怕你们赶我走，不让我跟着······”说完，他头低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我饿······”
  此话一出，又引来一阵哈哈大笑。
  “我们就算是有吃的，可为什么要给你吃呢？”
  “因为你们粮食多······”
  “我们粮食多？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九架马车拉的都是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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