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兴的事
被扣在地面储藏室的邹毅则直到被带走的时候才从过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摊开双手大叫:“不是我!我没杀人!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我在酒吧喝酒跳舞,晕乎乎的,等清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杀人!”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我爸爸,对了我爸爸是邹氏百年的副总裁邹琦,我爷爷是邹柏年,你们应该听过吧,滨海响当当的大人物!”
“我没有杀人!!洛涵?对了,洛涵可以为我作证——”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大喊大叫,地下仓库随着邹毅和邹鸣被押走离开,洛涵背着昏迷中的哥哥随医生赶往医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阴暗潮湿,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抢救叶惜的两个医生最终放弃了救治,站起来对梁川和白向羽他们说:“很遗憾,伤者已经死亡,我们尽力了。”
两个人为叶惜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她抬到担架上准备抬出去,白向羽突然出声:“等一下!”
抬担架的人停下脚步,扭头看白向羽。
他从梁川怀里踉跄着上前,弯腰将那颗戒指从她胸前的项链上摘下郑重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握住那双冰冷的手轻声说:“谢谢你为我爸爸做的一切。”
没有她的主动配合,邹家恐怕不会这么快被拉到台前,无心也好刻意为之也罢,现在这个大局已经成型,就要耐心等那些牛鬼蛇神现身了!
目送叶惜的遗体离开后,白向羽腿软得几乎要倒下,被梁川及时扶住,深吸一口气说,“梁川,我们去医院吧。”
叶惜过世的消息要想办法联系她的家人,警方这边应该还要调查很久,短时间内遗体肯定是要放在公安局这边。
从后院一出来,便听到邹家老宅前院大门口传来闹哄哄的嘈杂声,白向羽和梁川对视一眼,疑惑着加快脚步,但是还没到前院正门大门,走在前面的保镖突然转身询问他们:“梁先生,小白先生,外面有很多记者,我们是否要避开?”
“记者?!”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不到四点,这些记者是怎么得到消息赶过来的?
白向羽扭头看梁川,只见他先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随后沉吟片刻,不动声色道:“避开吧。昌河最近才平静下来,不能再卷入这场风波中。”
“洛涵哥呢?”
被两个保镖带着往另一个方向的出口走,白向羽回头看了一眼聚光灯闪烁的正门,问果断选择明哲保身的梁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违和感,感觉这个决定不像是梁川的作风。
“他能应付。”
为了防止偏门有媒体人偷拍,梁川将白向羽拉入怀中展开大衣将他整个包裹在怀中把脸也遮了起来。
白向羽闻着他身上沉稳的男性气息,小声问了一句:“这些人是洛涵哥安排的吗?”
梁川没有回答,搂着他跟保镖一起出门,门口提前得到消息的司机和保镖已经把车开过来,一行人在夜色中匆忙离开。
第二天一早,各大主流媒体网站清一色地掐着点报道了邹家叔侄联合杀人,非法囚,,禁他人的爆,炸性新闻。
警方也在第一时间发布了两则官方消息,证实昨晚在滨海郊区某渔村发现被非法囚,,禁的一名二十六岁男性洛某和一名重伤女性叶某,重伤女性在送医院前便已抢救无效死亡,目前正在联络家属进行尸体认领,其他侦查工作正在紧张进行。
官方消息和往常一样简短模糊不清,但是其他视频网站上不断发布出来昨晚的现场采访视频。
视频中洛涵的脸在灯光下惨白而坚定,他对着镜头非常平静地说:“背上的人是我哥哥,八年前为了寻求我爸爸惨死在工地的真相失踪,今天才找到。”
“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向官方讨要一个公道!”
晃动的镜头极其清晰地拍到了洛平残缺的手脚,脸部虽然被洛涵刻意遮住了,但是露出来的四肢枯瘦如柴,已然没有人形。
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一滴眼泪,洛涵说完话之后直视了镜头五秒钟,随后在警察的帮助下坐上救护车。
视频不到两分钟,但是透露的信息简直令人瞠目结舌,随后不到一天的时间,有关洛涵父母在邹家工地无辜被打,父亲当场死亡,母亲瘫痪,哥哥为了寻求真相和公道四处求助打探,最后失踪,不久之后母亲也抑郁而终,而洛涵则离奇投靠邹家的一桩桩一件件惨烈往事被披露,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曾经有过一些简单的报道,但是都没有结果,被当做一件件猎奇故事被日益喧嚣的网络世界湮灭,直到八年后才串成一桩家庭惨案!
世界上没有神明的,只有我们自己。
洛涵曾不止一次对梁川说这句话,那种绝望梁川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感受到。
外面的网络世界怎么样喧嚣和吵闹,洛涵没再关心,此时他和梁川,白向羽,文敏郑峤他们守在洛平的病床前听医生的病情诊断讲解。
重度营养不良,体内各器官衰竭,腹部和脑部都有暗伤,手脚骨头有数次断裂续接的痕迹,更重要的是,洛平的舌头被剪断,已经无法再说话。
白向羽一边听一边流眼泪,哭得不能自已,被梁川搂在怀里不停帮他抹眼泪,低声劝:“受不了就不听了,去外面等,我要在这里陪洛涵。”
白向羽摇摇头,抽泣着看握着哥哥的手一言不发的洛涵,“我没关系。”
一旁的郑峤也趴在陈锋肩头咬着手指无声哭泣,文敏的表情仍旧有点呆,但是双眼中泪花闪烁也是一副极力忍耐着悲痛的表情。
讲述完病情,医生又开始讲解初步治疗方案以及更详细的检查计划。
花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医院的几个权威医生才结束这次诊断和检查,随后公安局的人跟着医生去拿正式书面材料,房间里只剩下洛涵几个人。
不再有外人,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哭声也慢慢停止,大家都安静围坐在洛平的床边,看着那不到而立之年便已被折磨得头发花白的男人。
握紧手中那尚算完好的手,洛涵抬手为哥哥拂开脸上的发丝,低声说:“川哥,此刻,我甚至在感激邹鸣,至少我的哥哥还活着。”
“不需要感激他,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
梁川如是劝解,松开搂着白向羽的手,转而握住洛涵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柔声对他说:“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需要硬撑着,想哭就哭出来。你知道,川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洛涵抬起头,用干涩的眼睛看着面前这几个多年的好友,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坚毅的淡笑:“不,川哥,这是高兴的事,怎么能哭。”
眼泪其实是一种自我怜悯,让亲者痛仇者快,他可不会这么软弱!
对他最是了解不过的梁川闻言只能怜惜叹息一声,“好吧,川哥不逼你。”
接下来几天,邹家叔侄杀人、非法囚,禁伤害他人的案子持续在网络上发酵,陆续出现一些博人眼球的不实新闻,但是很快便被控制和处理了。
自事件发生以来,邹家那边也奇怪的全体保持沉默,事发第二天,邹氏百年只在官微上发了一条,“公道自在人心,一切真相等待官方定论。”
之后无论是官微还是邹家人各自的网站平台和朋友圈均没有任何信息。
直到洛平苏醒的第二天,邹诚带着保镖出现在病房门口。
守在门口负责执勤的两位警察请示过上级领导和洛涵的意思后,放了邹诚进去。
在病房客厅碰到正在给切好的水果摆盘的白向羽,邹诚冷漠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眼,随后让保镖留在客厅,独自走进病房。
洛平昨天醒来,医生诊断他的精神状态暂时无法恢复,暂时不要强行让他接受现实,保持目前的状态即可。
洛涵正在帮哥哥收拾吃完的饭碗,洛平则平静坐在床上低着头看着被子发呆。
邹诚走进来,没有敲门,站在门口问:“方便吗?”
把床上的餐桌收起放到床尾,然后塞了一个枕头在洛平背后,洛涵柔声说,“哥,躺下来舒服些。”
洛平躺下来,目光不自觉抬起,扫过床尾后目光落在高大的邹诚脸上。
洛涵和邹诚的心同时提了起来,注意着洛平的反应,但是洛平只是呆呆望着邹诚,什么反应都没有。
见状,洛涵抬手示意邹诚,“诚叔,请到沙发上坐一会,我帮我哥放好东西。”
目前还无法确定洛平的精神状态,医生建议先提供一些益智儿童玩具看他的反应。
洛涵把玩具小桌放在洛平面前,帮他搭了两个小模型,说:“哥,我在旁边谈点事情,这个模型可以帮我搭完整吗?”
洛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邹诚的身影,听到他的话后,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玩具模型无动于衷。
没有强求,洛涵起身走到邹诚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首先为邹诚倒了一杯茶,接着才不紧不慢问:“诚叔亲自过来,想谈什么?”
邹诚这两天被邹琦父子和邹鸣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此时头疼地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养神。
没有立刻得到回答,洛涵也不急,安静喝着自己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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