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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藩王集团


陆长生摊摊手,无视老朱作怒目金刚状,对着朱标娓娓道来,
  “吕氏努力地想获得太子爷的爱意而不得,毕竟您自始至终忘不了故去的常氏。”
  “于是常氏遗孤朱允熥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仅是因为常氏生朱允熥时不顺利,产后数月就病故,悲痛的太子爷于是将其病故强加在自己的嫡次子身上!”
  朱标脸色青白,不敢与陆长生对视。
  “本是天潢贵胄的朱允熥,不受父亲待见,又被表面纯善背地如蛇蝎的后母无尽打压,整日活在惶恐中。”
  “蓝玉、常家兄弟这些亲戚又岂会对常氏、雄英这等既是靠山又是至亲的死没有怀疑,可这本是天家丑事,他们还能明目张胆搜罗证据不成?”
  “朱允熥的悲惨遭遇,几个舅舅看在眼里,奈何失去中山王、太子妃的常家,除了着急还能做什么?”
  “朱允熥自然越长越废,胆小如鼠。”
  “偶尔老朱或太子爷关注到他时,必有吕氏在旁明为袒护,实则上眼药。”
  “吕氏带着朱允炆百般讨好朱元璋,终是得偿所愿,尽管太子爷反对,却依旧被老朱强行扶持为东宫正妃!”
  朱元璋满脸憋红,他竟然叫一个毒妇玩弄于鼓掌?
  一众皇子纷纷将头埋的极低,可别一个不小心触老爹霉头,成了撒气桶。
  陆长生长叹一口气,
  “唉,自此朱允炆嫡、庶难分!”
  “士大夫苦动辄将贪官株连,拨皮实草的老朱久矣!”
  “一心盼着受儒家思想影响较深的仁善贤德太子爷继承大位,只有那样才能让他们在圣君光辉的笼罩下,肆无忌惮走私,圈地,贪腐。”
  朱标脸色涨红,从大朝会开始文人士大夫的嘴脸被揭开,他已恍然大悟。
  先生说错了吗,没有!没有先生的剖析,而他一旦成为皇帝,可不是就是士大夫口中的圣君临朝嘛!
  “然天有不测风云,太子爷不幸患了背疽,先老朱数年而去!”
  “标儿…”
  马皇后脸色煞白惊呼。
  “大哥…”*4
  几个弟弟纷纷惊慌失措。
  唯有老朱一言不发,只是紧握的双拳,面沉如水的脸色,预示着这是位随时会爆发的主。
  朱标先生愕然,随后苦笑安慰,
  “母后,孩儿无事!”
  陆长生安慰道,
  “诸位稍安勿躁,长生医院即将完工!”
  众人这才舒缓一口气,后怕不已。
  “自古九五之尊那个位置本就称孤道寡,老朱早失爱妻与嫡长孙,晚年却又痛失倾注毕生心血的继承人,内心的痛楚可想而知。”
  “外人自是无法慰藉,于是善于伪装的吕氏教唆着朱允炆,愈发孝顺到感天动地的程度。”
  “此时的吕氏已然成了士大夫们的宝贝疙瘩,双方一拍即合。”
  “内有亲情牌,外有文官助力,于是国本很快册立!”
  “可怜朱允炆也是个悲催的,一路成长,包括在老朱面前的言行举止,皆由吕氏操控。”
  “其实他与朱允熥同属难兄难弟,活在吕氏淫威之下。”
  “其本性可想而知。”
  “这样的人一旦得势,安全感极低!”
  “朱允炆还在太孙位时,就已经在东宫与三个狗头军师商量如何削他叔叔们的藩!”
  “而此时的老朱呢,更狠!”
  “为了给好大孙铺路,高高举起屠刀,将有着封狼居胥战功的蓝玉为首的一众淮西武将尽数屠了满门,株连数万人!”
  马皇后忧心忡忡地望向朱元璋,而朱元璋依旧稳坐泰山。
  “老朱临终前再三叮嘱朱允炆,那些个叔叔镇守边塞,是在为你拱卫江山……”
  “朱允炆继承了吕氏的本领,答应的极为郑重,表示一定会和叔叔们好好相处!”
  “待其登基,首先是不允许在外藩王回京祭拜老朱,还不等到自己的元年开始,仅仅坐上龙椅几个月,便对叔叔们举起了屠刀!”
  “好在狗头军师们也就纸上谈兵的本事,削藩竟不从最强的开始,先挑弱的来!”
  “即位短短时间,在士大夫们鼓动下,老朱的一些个国策纷纷被抛弃,制定一系列专利士大夫们的坑百姓国策,大开历史倒车!”
  “削藩也变成了灭藩!”
  “几个藩王都以莫须有的理由被贬为平民,更有一位藩王被逼的举家自焚!”
  朱标双眼无神,哀莫大于心死。
  几个藩王义愤难填,却又不敢发作,难道要抱怨他们的老爹?
  没见老朱此时已在暴走边缘了吗!
  马皇后眸中带泪,无声哽咽。
  陆长生却像个没的感情的刽子手,表情淡然地将尖刀一下下扎进他们的心房!
  老朱你Y除了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河山这无法忽视的功绩,在位期间到底都干了哪些利国利民的事来?
  尽是些糊涂事!
  旁人不敢,我陆长生不惯着,不给你捅上几刀,如何鞭挞你老朱带头好好完善国策。
  “严密监视北平的燕王,并收了他的兵权。”

  “燕王被逼的只能装疯卖傻,与禽兽同居,大夏天穿数件冬衣。”
  众人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朱棣,朱棣则是又惊又怒。
  “纵然如此,一样躲不过清算,好在燕王夫妇经营北平数年,口碑一直不错,有人在朝廷下黑手前偷偷给燕王报信,走投无路的燕王无奈举旗。”
  朱棡一脸不可思议,
  “老四,你反了?”
  朱棣一脸委屈,
  “爹,您也听到了…”
  朱元璋依旧面带万年寒冰,一言不发。
  一众皇子也只得眼咽口水,缩起脖子继续听。
  “可怜燕王只剩800亲卫,要面对的却是老朱留给好大孙的几十万京营精锐与各地百万屯田大军。”
  “长达四年的靖难之役,就此在大明上演。”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且不论结局如何,四年的内战导致北方千里无人烟,一个弊病重重的帝王继承制,苦的终究是百姓!”
  “老朱你不是要炮么,试问这样的皇帝,给了他无可匹敌的炮,这天下百姓可有立锥之地?”
  对于陆长生的咄咄逼人,老朱依旧不动如山,始终是那铁青的面色,还是那般一言不发。
  陆长生见好就收,虽有手枪在腰间,但真要将老朱逼到反目,自己非但达不成初始目标,还很大可能丢了小命。
  “朱允炆昏聩毋庸置疑,腐儒们纸上谈兵更是贻笑大方,加上大明第二战神李景隆确实不善战,也有很大放水嫌疑,带着50万大军却是逢战必溃,给燕王是既送溃兵又送辎重。”
  “战争的残酷非陆某说的这样轻松,燕王与他的次子朱高煦及一众猛将奋勇在前,善于精打细算的燕王妃、长子朱高炽的物资统筹在后,历经生死终于是成功入了应天城。”
  “由此,燕王成为史上唯一一位成功起兵登基的藩王。”
  “老四,你当皇帝了?”
  朱棡一脸唏嘘。
  “四弟,做的好,都是那孽障咎由自取。”
  朱标起身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朱棣早知道这个结果,此时正一脸惶恐地望着自家老爹,随时等候雷霆之怒,纵然千万理由,毕竟是造反啊!
  朱樉疑惑不解,
  “长生,本王与三弟呢?”
  朱棡后知后觉附和,
  “是啊,以我与二哥的性子又岂能坐视朱允炆的行径?”
  陆长生嘴角抽搐,
  “两位王爷陆某事先声明,那个…长生医院它正在建造…”
  朱棡茫然,
  “跟长生医院有什么关系?”
  朱元璋既心疼又好气,
  “叫你俩多读书,这不明摆着说你俩也走在咱前头了,否则哪有老四的事!”
  两兄弟茫然,纷纷朝陆长生投来询问的目光,而陆长生的点头,让两兄弟如霜打的茄子,蔫在当场。
  朱橚适时安慰,
  “哥哥们莫忧,弟日后定会苦学长生先生的手段,定要哥哥们长命百岁。”
  朱元璋知道了自己干的糊涂事,终究有老四给擦了屁股,心里好受不少,却是灵光忽闪,急道,
  “老四,那叫门孽障是你的后代?!”
  陆长生被老朱这脑洞给逗乐了,刚碰唇的茶碗都在嘴边抖动。
  闻听此言,兄弟们哪还有心思与朱橚客套,纷纷朝朱棣投来不善目光。
  叫门天子?
  奇耻大辱!
  “爹,诸位兄弟,我定不叫那逆孙有出世的机会!”
  朱棣急切地表态,转而福至心灵再度惶恐哀嚎,
  “唉呀,爹啊,大哥,这都是未发生之事,如今的我可没有丝毫觊觎大位之心!”
  “既然长生先生预知了这一切,大哥之病患不足为虑,将来定能稳稳当当继承爹的大位。”
  “我等做弟弟的必定全力支持大哥…”
  一众弟弟也纷纷表态,支持大哥。
  兄友弟恭的场面让朱元璋心情又好了几分,老四说的对,一切都还没发生,那又何必置气!
  马皇后带着期许问道,
  “后生,我儿朱棣登基后如何?可算好皇帝?”
  朱元璋在内的众人纷纷竖耳聆听,他们也想知道。
  “回娘娘,燕王登基后,对外开疆拓土,万国来朝,对内体恤百姓,乃真正的雄主,后人敬称永乐大帝,与秦皇汉武比肩。”
  “好,好,好!”
  朱元璋兴奋起身,来回踱步。
  一众兄弟惊叹不已,四弟竟然能与秦皇汉武比肩!
  朱棣愕然,他都不知道能有如此评价,毕竟这时的他才20出头。
  马皇后激动的难以自持,以手舒缓剧烈起伏的胸襟,
  “我儿竟是如此优秀!”
  “快,后生,快给咱说道说道这永乐大帝的生平。”
  “永乐朝新立,因为数年战乱,民生艰难,为此永乐大帝不得不违背祖制下令开海。”
  “其贴身太监马和,后被赐名郑和,被委以重任负责开海一事。”
  “郑和不负众望,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开海事业,七下西洋,无数次九死一生,带领船队走了大半个世界。”

  “此举为朝廷赚取了大量钱财、稀缺物资,同时也以实力征服了不少不服管教的小国,将大明国威名扬四海,周遭小国纷纷纳头来拜。”
  “征安南,安南此地粮食一年三熟,为大明增添一方巨大粮仓。”
  “迁都北平,促进了南北文化融合,发表‘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从此北平成了华夏的都城,至少以后近千年皆如此。”
  “巨资编撰《永乐大典》,将古今百家文献汇集,可谓重视祖宗文化瑰宝。”
  “五征漠北,三次犁庭扫穴,打的异族闻风丧胆,不得不西迁。”
  “整顿京营,重视火枪,火炮发展,单独成立专持火器的神机营。”
  朱樉,朱棡,朱橚纷纷喜形于色,不约而同夸赞,
  “老四好样的!”*2
  “四哥真厉害!”
  朱标高兴的同时又扪心自问,自己若在那个位置,绝难做到如此壮举!
  朱元璋口水都流出来了,同样是皇帝,自己这个老子比好大儿差了几条街。
  朱棣此刻再三克制内心激动,毕竟不是现在的他。
  马皇后直直望着朱元璋,老朱被盯的又羞又恼,囫囵喝了口茶水,这才语带尴尬说道,
  “妹子,这个再议,再议…”
  开玩笑,他总不能立刻罢免了朱标吧?
  朱元璋此刻奋发图强,总不能叫儿子比下去,必须作出点成绩来,放下对陆长生的芥蒂,和煦发问,
  “长生小子,依你之见,我大明如今当从何抓起?”
  陆长生凝眉思索,也不枉费自己口水一箩筐,老朱也想上进了。
  “拔苗助长很容易适得其反,比如先进的火炮,蒸汽机之流,非得是有可靠的皇权继承制度,军武制度,商业制度,专利法等一系列政策出台后才能妥善分配。”
  “否则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后患无穷。”
  众人齐齐点头,没有吕氏说不得还有王氏、方氏,尤其那些个士大夫…
  “陛下开国后一直忙于镇压叛乱,真正稳定也就这几年功夫,而且大小天灾还是有的。”
  “所以百姓仍然很苦。”
  “而百姓艰苦,没有消费能力则商业不活,无论商税还是田税直接关系国库收入,国库无银则大基建无法作为,没有大基建,工匠也难发挥特长,社会要进步,靠的就是工匠的创造力。”
  “最重要的目标是打破数千年来的农业立国政策,走上工业强国的道路。”
  “以陆某看来,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藩王新制度,既避免了之前谈论过的藩王们吞噬国库、与百姓抢地的弊端,又能带头给天下商业运营立个榜样。”
  朱元璋一脸期待,
  “哦,新的藩王制度么,好,长生小子,快快道来!”
  涉及自身利益,一众皇子们纷纷聚焦陆长生。
  “陆某称之为‘藩王集团’。”
  “初始毕竟皇家子嗣不多,为了搭好这集团的架子,无需考核。”
  “众多藩王中推选5位或者7位,亦或是更多的单数,成立董事局。”
  “藩王集团专司经营那些不能把持在百姓手中的特殊行业,一种是投资极大而单体利润极其微薄的行业。”
  “比如将蒸汽机放大数倍,后挂数丈长的拖厢,一个车头可拖挂数十节车厢,一次可运载成千上万人,数十上百万斤货物,一个时辰可行驶120里以上,并且日夜无休。”
  “这样的车称之为火车,必须行驶在铺设两条铁轨的路基上。”
  “如此的运载能力,既可承担民间商贾的托运,又可提供载客出行的车厢,还能充当百姓异地投递信件与物品的渠道。”
  “源源不断盈利是必然的,但全国范围内一条条铁路的架设投资也是巨大的,此举战时可为行军所用,常规时间大大缩短了天下人、货的出行周期,利国利民。”
  一众藩王心头火热,这玩意看起来投资很大,但若叫他们藩王们执掌,那源源不断的收益也是无穷无尽的啊。
  老朱是个极为睿智的人,种种好处其实无需陆长生多赘述,已是了然于胸,
  “长生小子,你继续说!”
  “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种特殊行业,还有一种是必须为国家掌控的战备物资,比如盐、矿藏等。”
  “陛下起家前就清楚知晓私盐的危害,不但肥了一帮硕鼠,而且他们本就是灰色地带的一群人,对国家统治,对百姓安居乐业都存在隐患。”
  “这盐就必须收归国家,由藩王集团全权运营,而藩王集团到底是想赚取暴利,还是图生生不息的微利,让百姓都能放开来吃盐,那就是皇家的事了。”
  “之前就说过,天下弄不好,皇家后生子孙再多,终有灭绝之时!”
  “藩王集团的利益并非全部由藩王们分润,而是与皇帝定好分成,只有这样,皇帝与藩王们才能一条心将这营生搞好。”
  “说实话,这样的利润真的非常大,随着工业开放,会大到难以想象。”
  “藩王们则不再需要去封地,也不用持有任何土地。”

  “藩王集团上有德高望重的数位董事共同执掌的董事局,一应大事都投票决定。”
  “之下各种要职,皆可以考核的方式实施。”
  “皇家后世子孙在指定的年纪,每人一辈子可以有两到三次考核机会,无分嫡庶,一家可以有多人进入,依成绩可给于亲王、郡王等等头衔,如同科举。”
  “而这些爵位就是他们分润藩王集团利益的凭据,当然平日在藩王集团担任职位另有月饷。”
  “至于那些不学无术,实在考不上的,至多给于他们优先进入底层岗位就职的机会,却不享受分红。”
  “藩王集团的管理层各种条例,陛下与诸位王爷可以好生商量,陆某不再赘述。”
  “但最重要的是藩王集团的基层。”
  “必须成立劳工的工会,由一些德高望重的底层劳动者担任。”
  “并给与工会团足够的尊重,甚至能参与董事局的议会。”
  “诸位一定心生疑惑。”
  “藩王集团实则就是个巨型作坊,未来民间也会有大量类似的营生有样学样。”
  “诸位如何对待劳工,那些人必然有样学样。”
  “藩王集团本就是稳赚不赔的营生,而劳工又是集团的基石,诸位又岂能贪图多赚些血汗钱而亏待他们。”
  “若天下人有样学样,那劳工岂不又变成如今那些可怜的匠人?”
  “天下奸诈之人会贪心挖大明墙角,但诸位能吗?”
  “所以陆某才说,藩王集团必须给天下人作出榜样。”
  众人齐齐点头。
  “工会那些被大众选出来的德高望重之辈,自然是要不畏强权,尽量为劳工们争取福利的。”
  “诸如每日工作时长,干的好又如何提升待遇或晋升岗位,枯燥无味的劳作之后,如何组织他们学习,娱乐等,因为劳作过程中受伤或殒命,当如何赔偿;”
  “最重要是退休制度。”
  “当一个劳工勤勤恳恳工作半辈子,到了一定年限,可让他们回去颐养天年,但照样发放月钱,不过可以按其在职时的半数左右发放,此类细则有待将来逐步完善。”
  众人有些不解,不干了还要给钱?
  “诸位要适应!”
  “咱们前面说了,连皇帝都要适龄禅位,那官员呢?”
  “随着教化天下,百家争鸣,真正实干型人才会越来越多。”
  “那些重要岗位,岂能由垂垂老者占据?”
  “如果一个国家的重要岗位都是老年人,那只能说明这个国家后继无人!”
  朱元璋点点头,这点他认。
  “皇帝禅位后就不给他用度了吗?同理,辛苦半辈子的大臣呢?”
  “所以藩王集团的董事局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诸如3-5年投票一次,那些碌碌无为者不下来作甚?那些坑害集团利益的人不惩处作甚?”
  “只要竞争无处不在,身边的其他人才可能人人都是监察御使,社会才能有创新的动力。”
  “也只有退休制度,才能体现国家的仁慈与道义!”
  朱元璋点点头总结道,
  “长生小子,你说的这个藩王集团,咱懂了,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正如你所言,其中具体细则,还需反复商议。”
  马皇后笑眯眯递过来一盘薄瓜,
  “后生,来尝尝。”
  “也真是辛苦你了,为我朱家江山操碎了心。”
  “娘娘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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