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某个购物日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正好现在回去还能赶上饭点给家里的房客带些吃的。我用手撑着车顶先让花满楼坐进去，然后才上车，司机对我们仨道：“起得早啊，要听歌吗？”
“成啊。”我无所谓的回答，然后我们听司机唱了一路的歌。
“这师傅是个有意思的人。”下车后，楚留香笑道。花满楼揉了揉耳朵，深呼吸几口气。我告诉他再往前走几十米就是大门，让他回去，我和楚留香去买早饭。
花满楼的手摸向坚硬的木门，触感冰凉。他曲起手指敲了敲：“……你好？”
“哟。”开门的人随意地对花满楼打了声招呼，就好像再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花满楼听到他的声音，笑了起来：“陆小凤，你最近的生活一定很安逸。”
“因为这里确实很好。”陆小凤好奇地向后张望，“怎么就你一个人，雯雯呢？”
“她与另一位前辈去买早饭了，片刻就来。”
话音未落，我拎着袋子带着楚留香从花满楼身后走了进来。陆小凤一见到他就流露出笑容，楚留香在江湖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传奇，即使隐退，江湖上依然存在着他的故事。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他伸出手掌，握着楚留香的手上下用力晃了晃，“你一定就是‘盗帅’楚留香。”
楚留香也笑着回应他：“你好，这里的见面礼这般热情的吗？”
“家里其他人呢？”我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有点不适应，“怎么就你啊。”
“谁说只有我了，苏楼主还在房间里躺着呢。”陆小凤先是否定了我的回答，又告诉我其他人吃完饭都出门了。
“看来今天就你起得最晚咯。”我把一大袋包子油条放在桌子上，“嗨呀，那我买了那么多只能留着中午吃了。等我去厨房拿几个碗盛粥吧。”
“我来帮你。”他接过我手里的袋子，“本来我想煮包螺蛳粉凑合一下呢。”
我让花满楼与楚留香坐下歇会，跟陆小凤去厨房端碗，闻见熟悉的臭味：“陆小凤，你已经开煮了啊，大早上的这么刺激。”
“我这还没放酸笋。”他指指开了封的料包，“一会就着早点一起吃呗。”
撕都撕开了，那就放进去吧。我把螺蛳粉端出去的时候，花满楼简直要被熏晕过去了。见到这种情形，我赶紧打开空气净化器。他对螺蛳粉敬谢不敏，最后除了陆小凤，只有楚留香还在面不改色地吃着。我佩服道：“真不愧是香帅，对酸笋也能习以为常。”
“我闻不见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此物为何叫螺蛳粉，我并没有看见里面有螺蛳。”
“你见过老婆饼里有老婆吗？”
“不能再这么悠闲的吃饭了。”陆小凤放下饭碗看着楚留香叹了一口气。我刚想安慰他不需要有身材焦虑，就见他紧张兮兮的又吃了一碗。
“看来你的胃里不仅仅只有酒占大部分了。”花满楼笑起来，“难道这里的饭菜都是长了钩子的美人不成？”
“等你待久了，你也会‘乐不思蜀’、‘眼见为食’的。”陆小凤休闲地捧起水杯喝了口，道，“花满楼，你一来雯雯恐怕都要高兴坏了。”
“这只能说明，你的魅力并没有对所有女孩子都起效。”花满楼从袖口里拿出几张银票，微微笑着：“可惜江南的银票，似乎不能在这里流通。”
我瞧着上面的印章和质地，估算着拍卖能值多少，眉开眼笑地说：“挺有收藏意义的哈。”
郁金香的香气和螺蛳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滋味妙不可言。陆小凤领着两位朋友去教他们洗刷刷，我回房间冲了个澡，下来切了些苹果片黄瓜片，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打算敷个面膜。
过一会陆小凤也下来拿吹风机在电视机前吹头发，调了《读心专家》来看，我瞧着没意思，就说：“不如看喜羊羊嘛。”
他关掉吹风机，打量着我满脸的水果片笑得合不拢嘴：“雯雯呀，你满脸又是苹果又是黄瓜的，能看见嘛？”
“我又没遮住眼，当然能看见了。”我斜斜地瞥他，“快换台快换台。”
他向我走过来，从我脸上拿了两片水果放到我的眼睛上，悠悠道：“好了，现在你看不见了。”
“陆小鸡，你考虑过和猫成为敌人吗？”我高情商地对他怒吼道。
花满楼擦着头发从一楼的房间走出来：“咦，这里还有别人存在吗？”
“是电视啦。”我简单说明了一下原理，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把面膜洗掉护肤，回来时楚留香也在和他们一起。电视正演到主角的妹妹被人威胁，楚留香赞同地点了点头：“若是蓉蓉、红袖、甜儿遇险，我只会比他更急切。”
“真好啊，香帅有三个妹妹，慕了慕了。”我直接躺在了沙发上，“这放谁身上谁不迷糊。”
“三个妹妹也还好，我还有一堆儿子呢。”陆小凤坐在我旁边放出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花满楼诧异道：“陆小凤，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能做到娶妻生子，是不是应该看一看自己的帽子？”
“我可没娶老婆，是突然就当爹了。本来我也不知道会有那么多儿子。”陆小凤拿出自己的手机向我们展示，“有出车祸的、有进大牢的、有被绑架的，让我给他们汇钱——还好我没有钱。”
“今天花满楼和香帅初来乍到，你不得做个表示啊。”我记得陆小凤打牌赚了不少，有点怂恿地说，“一会带他俩去买点衣服，再屯点年货。”
“哇，你对我的小金库惦记多久啦。”他把手机放桌子上，装出害怕的神情，“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吗？”
“我等着你给我买二尺红头绳呢。”我配合地表演起来。他上去拿钱，手机却没拿走。我正在问楚留香怎么才能成为大侠时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显示来电，朝楼上喊了一声帮他接通，对面有个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在家吗？”
我心里一惊，看了看陆小凤手机上这个陌生的电话号，有点不确定地说：“在外面呢，你想干嘛？”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说：“……那你外卖我给你放门口了？”
陆小凤快速从楼上冲下来，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跑去门口开门，从骑士手里接过食品袋，跟我们解释道：“方才吃早饭时定的外卖。”
我哦了一声，又和楚留香探讨起来。他的眼睛清澈有神，言谈间也颇有侠义风流：“姑娘认为什么是大侠？”
“要么武功好，要么长得帅，还要有漂亮姐姐追着跑？”我总结了一下各位房客的优点。
“并不是只有这些人才能成为大侠的。”陆小凤啧啧叹了两声，把外卖里面的鸡块拿出来与我们分享，“你看，英雄不一定站在高处，比如原本放五块现在放七块的麦乐鸡侠，他一直在暗地里守护着我们。”
“大师，我悟了。”我擦擦手，“那我们现在去商场买东西吗？”
“需要约个车吧，买的东西多了不好拿。”陆小凤问我，“我看你家地下室也有辆车，你是不是不会开啊？”
“我考了驾照的。”我无奈地说，“但是吧……”
他却没有听我的话，招呼起花满楼和楚留香：“那我们自己开车去嘛。”
“……我都说了但是的。”商场的停车场前，我倒车了半天没倒进去，最后还是他们几个人合力把车推进去的。我于心不忍地摸出纸巾，给花满楼擦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冷汗，他苦笑了一下：“你的开车技术……真厉害啊。”
一楼超市的熟食区，一位阿姨正在卖麻辣田螺，陆小凤看着嘴馋，带着我们溜过去，问她：“能先试吃再买吗？”
阿姨望着我们头顶的摄像头坚定地摇了摇头，大声地说：“不可以！超市有规定。”然后转过身小声地对陆小凤道，“我看不见时再吃，一会买的话多给你装点儿。”
“谢谢你，塞螺。”陆小凤比了个奥特曼的发射光波。
我走着走着看中货架上的一把梳子，一瞅上面写着长毛宠物专用，又默默放回去了。买完两人的新衣服和一些用品，我和陆小凤一对一的指导新人，他先带着花满楼去排队结账，我则是领着楚留香去女装店逛逛。
结账的大爷给东西扫码：“一共三百四十八。”
“这里的钱除了纸币，也能用手机支付。”陆小凤对花满楼介绍着，从口袋里拿出四张鲜红的软妹币，“大爷，你有五十吗？”
大爷乐了：“你这小伙，我都快六十了。”
与此同时，我和楚留香在卖春季时装的店里挑衣服。
“这条裙子挺漂亮的啊，多少钱？”我拿起一件裙子，在镜子前比量着。
店员礼貌地微笑：“您好，这件裙子一万一，可以给您抹个零。请问您需要转账还是刷卡？”
多少？我差点手没拿稳，翻过衣领去看标签：这缝纫线是金丝缝的还是布是金丝织的啊，这么贵。
店员还在凝视着我，我有点下不来台，正打算把这件衣服放回去说不买了，楚留香在我身侧轻轻地来了一句：“这件衣服，你不是已经有一件了吗？”
姜还是老的辣，牛还是香帅牛。
“啊，衣服太多，我都忘记了。”我对店员挥挥手表示不要了，趾高气昂地踩着猫步离开了女装店。我握着楚留香的手感激不尽：“谢谢你，给个台阶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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