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嘱咐
程珂身体还有些虚弱,眉宇间都带着病气,但是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华晏清找的就是这样的人。
畏畏缩缩的人还在考虑,姑娘究竟能不能参军打仗呀,有勇有谋的已经决定要为国效力了。
程珂还会武,这对华晏清也是个意外之喜。
“先好好养身体,等过几日我要亲自试试你究竟是何种水平,够不够格跟我上战场。”
程珂眼睛一亮,“是。”
这褚婧虽然积极,罗瑶也选择留下,但是这两人暂时估计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华晏清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有什么明日再说,今晚先安稳睡一觉。
……
次日一早,华晏清天还没亮就起来。
褚婧和罗瑶都还睡着。
华晏清向程珂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这军营里现在都是真刀实枪,华晏清找了两把给程珂递过去了一个。
“跟我打,我看看你到什么程度。”
程珂面色微凝,“跟将军打?”
虽说没亲眼见过,但同为习武之人,互相之间多少能看出一点深浅,像华晏清这样的,明显不是等闲之辈,要说是对上她,程珂心里还真是没底。
“未战先怯?”
“没有。”
程珂忙站直身子回话。
“那就试试。”
华晏清示意程珂先攻过来,只是过了两招,程珂手中的兵器就被打落了下来。
程珂面色有些惊愕,她也算是有些身手的,没想到直接就被华晏清这么轻而易举击败。
“气息不稳,身上还有伤吗?”
“没有。”程珂摇了摇头,只有身体上有些不堪入目的伤痕罢了。
华晏清道:“那就每日早起上半个时辰,在外面练习吐纳,这东西得靠日积月累,一口气也吃不成个棒子,你慢慢来吧。”
“是。”
程珂心中有些不甘,想跟华晏清说再来试一次,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技不如人,没好意思开口。
“战场上刀剑无眼,不过你也算刚起步,一切都能慢慢开始,只是你得知道,若是没什么实绩,即便是我,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留在军营里。”
“褚婧和罗瑶他们两个人也一样。”
程珂抿着唇点了下头,转而说道:“罗瑶的父亲是村子里的大夫,罗瑶也懂医术,虽然不精,但是包扎伤口治疗肯定是够了。”
“这正好。”
华晏清回去之后,就将罗瑶安排到了军医营那边,自晋唐开国以来,打仗的女人没有,但是在战场上救治人的女军医倒是出过一两个,基本都是被敌军阵营所劫持来的俘虏。
罗瑶胆子小,又畏畏缩缩的,这样安排倒也更适合她。
褚婧不会武功,也不懂医术,看着罗瑶和程珂都有了去处,自己心里也定然是着急的。
华晏清自然不会让她干着急。
“你会骑马吗?”
褚婧连忙点了点头,“会。”
“那就先跟着程珂学学如何挥刀弄枪。”
“好。”
褚婧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的,她从来没碰过武器,这一下不仅要开始练武,还要坐在马背上上阵杀敌,她心里刚涌出恐惧之意,脑海里对胡人和赶她出家门的褚嫣就更多了几分恨意。
……
傍晚的时候,华晏清被华昭泠叫了过去。
“你收留了三个被胡人俘虏的姑娘?”
华昭泠开门见山询问。
“是。”
华晏清应了声。
“都是身世坎坷无家可归的姑娘,一是想帮她们一把,二来……我不说,三哥也应当明白。”
沉默片刻,华昭泠转而说道:“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在战场上白白丢了性命,终有一日,你是会被怨恨的。”
华昭泠向来寡言少语,很少和华晏清说这些话。
华晏清也不否认,毕竟除了程珂,另外两个人说难听点就是毫无用处,罗瑶的医术也只是会简单的治疗,不少士兵也都会,和正经的军医比更是差远了。
可不会有人因为她是一个姑娘对她格外优待。
这是在战场,可不是开玩笑的。
华晏清思忖片刻,道:“换成是我,宁愿死在战场上没个全尸,也不愿意回中原之后被人指指点点,畏畏缩缩的过完下半生,她们若有别的路可走,也不会流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华昭泠不置可否。
“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三哥找我来不光是为了这件事吧。”
华晏清开口问道。
华昭泠轻哼了声,“明日清晨你和吴将军率兵出征,越过焉支山,砍了胡人的右臂。”
华晏清静静听着没有开口,若只是简单这样,华昭泠就没理由专门把她叫过来说这件事了。
“还有……若是胡人要降,让吴大人三思而后行。”
华晏清眸光微闪,抬眼望了眼华昭泠。
“胡人三番两次假意投降,还会用汉人俘虏威胁,都是他们从中原抓来的人,这几年来里应外合,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
华昭泠说着,轻叹口气。
“吴大人心肠软,遇事狠不下心来,关键时刻你得提醒他该如何行事。”
华晏清不由皱了皱眉,“那明日三哥……”
“我和小叔会直接向北进宫,这次一定要让胡人再无翻身的机会。”
……
次日一早,华晏清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程珂她们几个都戴上,别的不说,三人骑马都是会的,穿上甲胄也像模像样,没有一开始的颓靡。
华晏清官职比吴将军低,同行的还有其他两个校尉。
“华卫将军。”
二人都像模像样给华晏清行了礼。
“还有多久能到焉支山?”
地形上华晏清最不熟悉,只能向周奎询问。
周奎道:“若是遇不上大雪的话,不出六日就能到。”
“六日……”
华晏清呼出口浊气,这说累,对已经习惯于长途跋涉的士兵来说肯定不累,她也不会把这点路程放在心里。
只是不知道程珂和罗瑶还有褚婧她们三个姑娘会怎样。
晚上休息的时候,罗瑶坐在角落里迷迷糊糊合眼就要睡了过去,腿内侧全都是骑马磨破的伤口,已经涂了药膏,明日估计会疼得的更厉害。
程珂倒还好,褚婧虽然又困又累,仍旧是强忍着把东西给吃完了。
“累了就休息吧。”华晏清向二人开口,“你们早上都起得早,我瞧着方才小腿肚都在抖了,明日若是从马上跌下来就麻烦了。”
褚婧也没了回答的力气,点了点头把剩下的干粮揣好。
华晏清出去透气,想着之后的战况,刚坐一会儿没多久,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程珂跟过来了,欲言又止的模样叫人看着挺担心。
“将军……”
她不太会说话,但是心里想着什么基本上都能表露出来,华晏清看着她,开口说道:“怎么了,是怕我觉得你们拖后腿,觉得我会找个机会把你们给丢下?”
程珂面色一凝,她不会说谎,也不会什么圆滑迂回的话术,只点了点头。
华晏清轻叹口气,“放心吧,虽然比我想象中的要难,但我不会把你们给丢下的,你还有力气吗?”
她蓦地转了话头,让程珂有些没反应过来。
“再练练吧,她们两个另说,你既然有能力,就要跟着我上战场的,我可不希望你的性命就停在这儿。”
“好。”
程珂立马站起来,跑过去拿了武器递给华晏清。
华晏清手下有轻重,不害怕会伤着程珂。
说来也奇怪,只不过才过了一天,程珂今日还是赶了一天路,照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之前厉害的,接过居然又多坚持了几招。
华晏清这下也来了兴趣。
“你从前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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