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诈降
罗瑶就在一边坐着看。
华晏清单只手，就能轻松招架住褚婧和程珂两个人。
程珂打架还有点章法可寻，是能看出剑法踪迹的，但褚婧明显什么都不会，只能胡乱挥舞。
没有几下，华晏清就把两人的兵器都给打掉了。
“再来。”
华晏清沉声开口。
“褚婧，招式跟着我或者是程珂学习，最忌讳的就是乱挥舞一通。”
褚婧力气多大华晏清不知道，但明显感觉程珂比昨天力气又大了一些，明显是有所进步，短短一天就能有所成效，假以时日就能独当一面在战场上。
“我知道了。”
褚婧郑重点了点头。
就这样练习了一个时辰，全军又要出发了，这一次三人吃下了华晏清特别准备的药丸，晚上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太累。
程珂和褚嫣照例跟着华晏清练习，罗瑶依旧在一旁坐着。
回去的时候华晏清向罗瑶开口，“你想要跟着军医营那边的人学习，或是跟着我们一起，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也会医术，你若是想好好学习的话，我闲暇时也可以教你。”
罗瑶还是有些胆小，她身材也娇小了些，让她上战场杀敌也有些为难人。
华晏清心里明白她的想法，便道：“那明日，我就安排你去军医营先学习，之后你就跟着那位军医救治伤员。”
“是。”
接下来的几天都这样过着，褚婧天赋不如程珂，但是力气不比寻常男子要差，脑袋也聪明，该学的都很快能学会。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点样子了。
程珂对华晏清来说真是个意外之喜，本以为她能有点功夫在身在战场上能自保就行，之后的慢慢来，没想到这出招的凌厉气势，都快要超过周奎。
华晏清凝眉想着，打算等之后有时间，把周奎叫来陪着褚婧和程珂两人练习。
罗瑶心思细腻，那位拿了华晏清草药的军医看在华晏清的面子上对她也不错。
听说藏在焉支山后的是胡人首领胡延锑单于的儿子，贺赖头的根据地，那人心狠手辣，之前率领胡兵大肆侵略中原，烧杀抢劫作恶多端，最后还掳走了不少中原平民，大多都是年轻女子。
行事肆无忌惮，最擅长用诈降的手段。
华晏清也听华昭泠嘱咐了，吴将军还偏偏就吃这一套，到时候若是两个人意见不合，那吴将军的官职又远远高出与她，在军中这么多年也很有威望，她不知道能不能劝说住。
翻过焉支山，晋唐的军队在这儿扎营。
明日正式开战，吴将军将华晏清还有另外两个校尉都叫了过去，商量战术。
自那日华晏清百里之外夺敌军首级之后，军营里也没人对她有什么意见了，更别说还是华家的人。
李校尉道：“依我之见，我们占据兵力优势，可以尽快攻城。”
“我认为首先要稳妥，给贺赖头几天的时间投降，依着他的性子，定然会诈降哄骗我们。”
华晏清道：“若是他用被俘虏的晋唐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怎么办？虽说战场上流血牺牲在所难免，但那些俘虏的数量可能上百，而且兴许都是年轻女子。”
李校尉微微皱眉，向华晏清道：“恕我直言，华卫将军，那些俘虏正因为都是女子，我们更不能生出什么同情心，若是男子，还另当别论。”
“嗯？”华晏清凝眉，“李校尉此话怎讲。”
“那些女子八成都为胡人生过孩子，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觉得自己的根扎在了那，说不定都觉得她们已经是胡人了，指不定我们救了人，还会被暗算！”
“我知道李校尉的意思，那些俘虏虽是汉人，但是在胡人那里这么长时间，有可能已经被同化，若是贸然救人，我们的确有可能遭到暗算。”
华晏清心中望着李校尉义正言辞的模样觉得生气，耐着性子开口。
“假若李校尉也被俘虏到胡人军营，被折磨的惨绝人寰，最后被逼无奈万不得已之下生了个孩子，那李校尉会因为一个孩子，帮着毁你家园的胡人对付自己人吗？”
李校尉当即变了脸色，脸都涨红了，“这……这，华卫将军，我是男子，怎能生孩子呢。”
华晏清面色如常，淡淡道：“我只是举个例子罢了，没想到会因此冒犯到李校尉。”
李校尉也于情于理也不能继续抓着这件事不放，只好闭嘴。
华晏清再度开口，“将军，我想无论俘虏是男是女，只要是晋唐的子民，我们就该救，这是其一，但若是贺赖头用这些人的性命用作威胁，我们也坚决不妥协，这是其二。”
这两句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互相矛盾。
吴将军道：“你的意思是？”
“人也要救，但不能让贺赖头尝到甜头，若非这样，以后若是让胡人得到机会，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骚扰边民，我们打完这一仗回去是没事，可是边关多少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他们很难说走就走，之后受苦的，还是晋唐百姓。”
李校尉轻叹口气，“话是如此，可想要做到两全，这也太难了，该如何行事？”
华晏清凝眉思忖片刻。
“我们先降。”
……
贺赖头那边已经听到晋唐军队兵临城下的消息了，看着手底下几个属下慌张无措的模样，贺赖头冷哼了声，立刻把来报信的人给一脚踹倒。
“慌张什么？有我在，难不成还会让那些文文弱弱的汉人把城池给夺了不成？”
“都说说，是谁主阵？”
探子不敢抬眼看贺赖头，低下头说道：“是吴安，副将是华晏清。”
“华晏清？”这个名字对贺赖头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华家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号人，哦，之前是得到消息，是华家一位才十六岁的小公子啊，到底是名门之后，才参军，就能坐上副将的位子。”
“不是那位。”
“嗯？”
“这个华晏清，是个女的，属下都打听清楚了，之前南面开战，百里之外一箭射死贺纳朱大人的，就是她。”
“是个女人？”
贺赖头一把将桌上的烈酒给摔在地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竟然让一个女人参军打仗，还是来我贺赖头这儿，实在是猖狂！”
“贺纳朱废物，竟受一个女人暗算，晋唐自诩泱泱大国，却是只能拿出来偷袭这种本事。”
周围人互相看看，也都附和着贺赖头。
“就是，派一个女人做副将，哪有这样的道理？女人能做什么？从前我们部落的祖先就说过，女人只用生孩子就够了。”
“是啊，依我看，就懂点射箭的功夫罢了，战场上拼的是力量，只会暗算有什么用？”
“贺纳朱大人受了暗算而死，贺赖头大人可不一样，这一仗定能胜过晋唐军队。”
“报——”
又一探子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是晋唐华晏清卫将军送来的。”
贺赖头冷笑了声，拆开信件一看。
上面虽然写的是汉字，但他作为胡人攻打晋唐多年，自然是已经学会汉字的，汉话也说的十分流利，将信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来人，上酒！给我上酒！”
见贺赖头这样高兴，周围人忍不住问道：“贺赖头大人，那女人说了什么？”
“她说要来我这儿找一个人，若是找到，立刻带兵离开，想要兵器还是金银财宝，都可以拱手送给我，还说了，叫我不必把吴安放在心上。”
“这……”
众人互相望望，一时分不清是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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