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佩剑
“贺赖头对你下毒？”
华昭泠开口问，耶律淳不想再继续说这件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和华昭泠分别后耶律淳回了华晏清的营帐，现在军中的女子越来越多，专门有单独给女子的营帐，但她一直和华晏清住在一起，程珂她们也都为了方便搬出去了。
“奥姑？”
身后传来说话声，耶律淳顺声望过去。
“都靳？你怎么来了？”
都靳一脸担忧，跪在耶律淳身旁，“奥姑，我听说，宣武将军要下令将契丹人全都杀死？”
“怎么会！”
耶律淳抚着心口，一脸惊愕。
“你是听谁说的？”
都靳道：“是我偶然间听别人谈起的，幸亏我懂得中原话，否则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他们说华卫将军对你好，只是想先稳住你，其实早就动了杀心，只是怕让其他晋唐的俘虏害怕，想让自己在军中威望不减，是要和宣武将军合起伙来演一出戏。”
耶律淳听得迷迷糊糊，扶着额头，再度问道：“到底是什么？你且说清楚。”
“他们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华卫将军之后表面上是要维护你，实则才不会！都是跟那个宣武将军一样，想要把我们都杀个干净。”
耶律淳听完，面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她皱了皱眉，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能有什么法子？我们都在人家军营里，人家想让我们生或者是死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就算你听说的这些是真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奥姑！”
都靳磕了下头，苦苦哀求道：“奥姑你有办法的，只要你在和那宣武将军见一面，到时候，到时候你用你身上的毒，只要他死了，我们就能得救了。”
耶律淳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奥姑，只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耶律淳一下子站起来，显然动了怒火，“都靳，什么时候你都对着我这样堂而皇之的撒谎了？”
“奥姑……”
都靳心虚地低下头。
“真是我自己想的。”
相处多年，之前都靳就和耶律淳形影不离，一直跟随着她，侍奉她的饮食起居。
都靳说没说谎，耶律淳一下就能看出来，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都靳即使谎言被戳穿，还这样不承认，就像是在维护谁一样。
这最忌讳的便是互相隐瞒，无论是非对错，她们两人的嫌隙是生了。
“你出去吧。”
耶律淳摆了摆手。
“这件事我自由定夺，你只需放心，我会安安稳稳把你们送到没有战乱的地方，哥哥的消息我也打听打了，他还活着。”
都靳自觉理亏，但是也不想供出告诉她这件事的人，只是默不作声的走开。
军营里毕竟还是男子居多，耶律淳身份特殊，虽然现在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华晏清还是建议为了不节外生枝弄出其他麻烦来，不对外公布这件事。
现在军营里大多数人都忌讳着耶律淳，不敢向她靠近半分，就连那些契丹人也是如此。
耶律淳自是不相信都靳的话的，华晏清这几天和她同吃同睡，要是真对她动了杀心，早就把她给解决了，根本不用为了所谓的军中威望让将事情弄得异常复杂。
这其中疑点重重，耶律淳在贺赖头的地牢里被关了挺长时间，但不代表脑子就不会转了，无论如何都要等华晏清回来然后据实相告。
……
同一时间，华玉营帐内。
华晏清将在贺赖头那发现的长剑给拿了出来，这柄剑现在就作为她的佩剑带着，没人察觉出不妥，若是让旁人知晓在贺赖头那发现了华家人的东西，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这剑，你可认识？”
华玉接过后仔细瞧了瞧，最后神色越来越恍然，最后慌忙将东西直接给丢在地下，伸手握住华晏清的肩膀，“阿清，这是哪来的？”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华晏清用劲挣脱开，“是我在贺赖头那边发现的，说是前几年来了个中原药师，不知怎的很得贺赖头信任，专门给他造了个屋子，我在这屋子里发现了这柄剑。”
“不可能啊。”
华玉只觉后首一阵刺痛，华晏清见势不对，将他扶过去做好。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是……”华玉忍耐着疼痛，哑声道：“那是我父亲的剑。”
这父亲说的是他的生父，而非是养父已经逝去的华老侯爷。
“怎么会……”
饶是华晏清也吃了一惊，这样也是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有谁能拿着华玉父亲的佩剑，在这辗转多年最后又和贺赖头扯上关系。
华晏清蓦地想起来一件事，她再度问道：“你还记得你受伤前发生了什么吗？”
以华玉的身手，还带着一队晋唐精锐部队，不可能被人打到一个活口都没留，连华玉都是死里逃生。
这两件事撞到一起，让华晏清不得不多想。
“仔细想想，你受伤的时候，究竟是谁伤了你？”
现在很多事情华玉都能想起来，偏偏就是这最关键的一点没有丝毫印象，让华晏清不得不在意。
华玉脸上神情愈发痛苦，额上都冒出了一层汗水，最后有些无力垂下手，头埋在华晏清颈间。
“想不起来。”
他声音闷闷地，叫人听不清楚。
“唯独那件事想不起来，隐约记得是个很高大的人站在我面前，他只有一个人在，骑着马，拦着我们的去路，最后，他说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
华晏清只轻叹口气，轻抚他的后背宽慰道：“没关系，慢慢来吧，兴许之后就能想起来了，我们说些别的事情吧，我让工匠重新制作了几台重型弓弩，专门能用来对付匈奴人的骑兵。”
华玉微微缓过神来，侧过头问道：“弓弩如何克制骑兵？”
“明日迎战时你就能看见了。”
华玉轻嗤了声，“匈奴单于胡延锑诡计多端，昨日收到了你送来的贺赖头的头颅，依旧是拒不迎战，还真是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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