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交手
萧秀秀目光一转，正和后面的华晏清四目相对。
哪怕她早有准备，也惊得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像。
若是华晏清还没死，那眼前这人说是华晏清，都没几个人能辨认清楚谁是谁。
萧霁盛扯了下嘴角，目光掠过萧秀秀。
他们两人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水火不容，只是萧秀秀这人就喜欢在这种场合装熟络，说些不中听的话讨人嫌。
萧秀秀眼中的惊愕可没逃过萧霁盛眼睛，他轻扯了下嘴角，迈步进了屋子。
华晏清只和萧秀秀打了个照面就低下头去，她没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做好一个侍女该做的事情。
萧秀秀看着华晏清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反而更加气恼。
物是人非。
皇宫里也多了个九皇子，只是他生母身份低微，孩子现在在孙皇后那边养着。
今日满月席，晋唐境内也没什么大事，也就好好举办了一下。
不只是萧霁盛他们，就连不少朝臣也到了。
萧霁盛这个位置就在皇帝旁边，华晏清跟着跪在一旁，他们在高处，她现在再怎么低头遮掩都没用了。
在场人都是认识她，看到和已经逝去华晏清那样相似的人，都不免的好奇的打量着。
最明显的是华玉，他自从看见华晏清后，目光就没从她身上挪下来。
“殿下。”
华晏清低声道：“那人都要将我给看毛了。”
萧霁盛眉心微动，动了下席位，将华晏清给挡在身后，而后抬起头，就这样看着华玉。
只是没含着什么情绪，但华玉偏偏从里面看出一点挑衅来。
九皇子生得玲珑可爱，殿下的朝臣和皇子皇女们都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又有几个是真心想让小皇子顺利生产的？
就连现在抱着九皇子的孙皇后，也未必是真的心善。
华晏清低头默不作声吃着东西，从前吃山珍海味倒是习惯了，对这宴会上的吃的东西都没什么兴致，最怕的还是有人往里面下毒，防不胜防。
但她现在，她吃了好几个月的粗茶淡饭，食欲倒是好了不少。
不知道是萧霁盛吩咐过的还是怎么样，放在她案几上的筷子也是银质的。
由他将那些人的目光都隔绝开，华晏清吃东西也稍微顺心点。
她心里自然是怀着恨意，尤其是对着萧秀秀。
但是这东西不是说她恨谁，谁就能去死的。
现在还是自己填饱肚子最重要。
假惺惺的九皇子满月宴结束，华晏清跟着萧霁盛往外走。
“太子殿下。”
华玉就在这必经之路上等着。
“臣想同殿下聊聊。”
换做是以前，萧霁盛定然不会同意的，他看着华玉，意味不明笑了声，“将军，谈归谈，能否别再盯着我这个侍女看了？”
旁人不知道，但是京城中各个世家的消息眼线一点也不少，华晏清到京城后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这世家圈子里早都已经出传开了——
京城里来了个长得和神策将军非常相似的人。
今日给华晏清化妆的那些侍女，最擅长用妆容改变一个人的相貌。
稍加调整，只会比原来更像。
“你的侍女？”华玉冷哼了声，“也只是别有用心罢了。”
萧霁盛不予理会，转身要走，华玉也跟了上来。
“殿下这是心虚？”
“心虚……阿清现在就是我的侍女，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华玉听了这话，微变了脸色，“阿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霁盛淡道：“这只是个巧合罢了，她名字就叫阿清，这叫了二十来年，我总不能轻而易举的给她改个名字。”
这话也没错。
原身没姓，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是阿清。
华晏清怕告诉萧霁盛或是华祁昇惹来不必要的怀疑，就将这个名字给忽略了，没想到现在又将这名给取了回来。
周围也有人经过，不着痕迹看了二人一眼。
萧霁盛道：“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
“想说的事多。”
“既然这样，那请将军到府上，我们好好论断论断这件事。”
华晏清也猜不着华玉和萧霁盛要说什么，只是两人去了萧霁盛住处，面对面坐着沉默了一会儿。
“我与你谈，用不着旁人在场。”华玉道。
萧霁盛望了一旁站着的华晏清，轻笑了声，“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不是旁人，阿清，你过来。”
华晏清硬着头皮，顶着华玉不带善意的目光走过去。
“坐。”
萧霁盛示意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华晏清愣了下，“殿下，这……”
“坐。”萧霁盛又重复了遍。
华晏清依言坐下。
华玉看到侍女阿清顶着和华晏清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对萧霁盛言听计从，他登时心里就冒出火。
“太子殿下还真是不将侍女当外人。”
萧霁盛抬了下眉，“将军都不把天香楼的姑娘当外人，好吃好喝供着还娶为正妻，我和你比，还差得远。”
他将“正妻”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华晏清也吃了一惊。
华玉还真是……
啪——
华玉抬手就将手边茶杯给扫了过去，萧霁盛挡掉，杯子就磕在墙上。
二人不由分说直接在屋子里打了起来，一旁摆着的瓷器都被碰的摔在地上。
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华玉一下打在萧霁盛肩膀上。
华晏清明显察觉到萧霁盛微变了脸色，向后退了半步。
不会之前去荆州受的伤，现在还没好吧。
华晏清心中一紧，见华玉不依不饶还要继续打，她也没再坐视不管，上前挡住了华玉。
“你……”
华玉没想到华晏清一个普通侍女还会武功，而且轻而易举两招就能将他给拦住。
华晏清没说话，回身看了萧霁盛一眼，才道：“看来将军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请回吧。”
华玉想要上前，华晏清却又是后退了一步，“将军请回。”
她抬高了声音，屋外萧霁盛的侍从也都在门口等着，随时准备进来。
华玉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还是沉着脸走了。
华晏清稍微将地下的碎片收拾了一下，转身才发现萧霁盛一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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