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外人
“说到底就是寄人篱下。”华宁宁苦笑道：“我一开始摆正自己的位置就好了，我真以为七姐是我七姐，真以为我父亲就是我父亲……”
“其实我和哥哥，就是他用来弥补心中愧疚的东西罢了，等他觉得对得起我亲生父母了，能给我们一口吃的，让我们继续再白鹿书院读书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华晏清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之前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华宁宁来说，她和“七姐”长得再像，那也是个外人。
对着一个外人露出身上的疤痕，说出这样的话。
华晏清重重叹了口气。
华宁宁道：“看，我说了吧，你没办法帮我，谁都没办法。”
“不一定。”
华晏清正了正神色。
“我有法子。”
“什么？”
华宁宁下意识追问。
“现在不能告诉你。”华晏清只拍了拍华宁宁的肩膀，道：“你先回去，我向你保证，过段时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怎么这样笃定？”华宁宁侧过头，眼底满是疑惑。
华晏清道：“我就是有办法就是了，你回去吧。”
“那……”
华宁宁回想着之前见华晏清时，宋清说过的话。
“原夫人，什么时候能再见你？虽然你不是七姐，但是跟你说话，就像是跟七姐说话一样，你就只是跟我聊聊天，也算是帮我了。”
华晏清笑道：“暂时还不行，等事情解决了，我会来找你的，因为啊我现在也是偷偷跑出来的，得东躲西藏的，你若是跟我见面，也会被盯上的。”
“好吧。”华宁宁只应了声，“那我走了。”
“去吧。”
华晏清呼出口气，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只觉路上多了不少带着任务的人。
算算时间，宋清应该已经告诉萧霁盛她跑了的事情，眼下只能祈祷萧霁盛不会为难两个孩子，她进成衣铺子买了男子穿的衣裳。
头发束起，面上稍稍抹了些炭粉。
长眉凤眼，她长得本来就像男子，现在这样一装扮，除了身材有些纤细外，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女的。
萧霁盛就算把所有的侍从派出来找她都没用，不会有所有人都跟她见过面。
她在一间茶水铺子等着天黑，径自往天香楼走。
“诶呦，这位公子您今日是一个人来啊？”
出门来迎的是个年纪三十左右的老妈妈，多留意了几眼华晏清这个生面孔。
“我才到京城。”
华晏清笑笑，伸手将银子递了过去。
“第一次来，有什么规矩都不太懂。”
“公子叫我花妈妈就行。”花妈妈笑着收下银两，道：“公子楼上请。”
华晏清怕这楼底下有客人认出来她，低下头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
花妈妈将她请进了一间屋子，“公子稍等，我这就叫姑娘们进来陪你。”
“诶慢着。”华晏清笑了笑，“一位就行，用不着太多。”
她说着，打赏的银子又给了出去。
出手阔绰，虽然和京城出名的纨绔子弟没法儿比，但也是个不差钱的主，花妈妈自然是心花怒放，立刻叫了楼下正在弹琴的姑娘上去。
“碧桃你可听好了，今日这位公子你得好好侍奉着，若是真被他瞧上了，以后就得是妈妈我巴结着你了。”
碧桃笑了下，“瞧妈妈说的，灼桃姐姐才是不一般呢，这位客人就是来头再大，也比不上宣武将军啊。”
“整天就将这件事挂在嘴边。”花妈妈眉头一横，正了正神色，“这种东西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了的的，就是看命。”
“宣武将军就来过我们这一次，当时行事那么低调，有谁知道他的身份？当时让你去你还不太乐意呢，就交了灼桃去陪着，现在人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又在这羡慕。”
“光是羡慕有什么用？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听话，快去。”
碧桃没说话，抱着琴上楼，见华晏清开门后立刻露出一个笑容。
“公子好，妾身碧桃。”
天香楼和醉玉坊两处地方各有不同，前者都是些妖娆妩媚又丰满的姑娘，后者的姑娘则是知书达理，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琴棋书画。
两个都是华靖柯开的，两种人的钱他都赚，还真是个天生的商人。
碧桃看见华晏清后心里也是高兴。
左右都要侍奉客人，像华晏清这样长得好看的，总比那些肥头大耳又不会说话的要好。
华晏清四下望了望，道：“你叫碧桃？”
“是啊。”碧桃娇笑道：“公子可喜欢听琴？妾身为你弹奏一曲。”
“我不喜欢。”
华晏清走近，伸手将碧桃给搂在怀里，闻着那股浓烈的脂粉香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公子怎么这样着急……”
碧桃脸上还挂着笑，对于华晏清这样的客人也是见怪不怪。
“那你认不认识也是天香楼，一个叫灼桃的姑娘？”
碧桃面色微变，道：“公子问起她做什么？”
“好奇啊，能让宣武将军娶为正妻的天香楼的姑娘，我当然好奇是怎样的美人？”
“是挺美的。”碧桃冷哼了声，“不过公子信不信，我比她还要美呢，她只是运气好罢了，正好那天被指着去侍奉宣武将军了，装着一副清纯样子，实际上比我在天香楼的时间要长呢。”
“是么？”
碧桃道：“这都是众人心口不选的事情，只是那位宣武将军实在是对她着迷了，这种事情也就不再以了，不过针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可就没人知道了。”
华晏清轻笑了声，“我可想着那个宣武将军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都是男人，谁能受得了这种事，还娶为正妻啊。”
“我也就说。”
碧桃娇声笑道。
“公子和宣武将军认识吗？”
“认识啊。”华晏清轻声道：“何止是认识，我们还算是亲戚呢。”
“是吗？”
灼桃一下来了兴趣，故意开始套话。
“只是从前没见过公子呢，公子也是华家人吗？我听花妈妈说，你好像不是京城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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