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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 土司爷群体大上访 徐存斋合力夺首辅2


嘉靖皇帝朱厚熜死后,由第三子朱载垕即位。嘉靖皇帝共八子,太子朱载基出生两月即亡,次子朱载塥二十岁也夭,三子朱载垕成为理所当然的太子储君,其他五子只能望背而怒。但是,朱载垕“八字生得苦,克父又克母;二龙若相见,必走黄泉路”,所以只能按照陶仲文、邵元节的仙旨,封王出宫,永不相见。这位十岁就被封为裕王、赶出皇宫的少年,二十年父子不相见,二十年母子不相闻,一直生活在孤苦伶仃、人情寒冷的深宫大院,无所事事、拓拓寡欢,不知有父、不知有母。

        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深夜,大雪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京城和裕王府,寒风像拍板一样“哗哗啦啦”吹打得房屋摇摇欲坠,三十岁的裕王朱载垕和二十岁的王妃李彩凤早已入睡。忽然,张简修率领一群锦衣卫飞马而来,在裕王殿前匆匆落下,四处设哨、冷峻警卫、剑光寒人、威风凛然。首辅李春芳和总管公公李芳从车辇匆匆下来,直奔王府大院急切说,叫王爷,快叫王爷。

        内侍冯保不情愿地说,王爷正做好梦,怎能打扰?

        李芳怒吼,大胆,一个内侍太监,竟敢如此放肆,脑壳落地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快通报,首辅李春芳大人到了。

        冯保横一眼李芳,心里骂着“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只好进屋叫醒好梦连连的裕王朱载垕。他刚刚睡眼蒙眬出来,李春芳和李芳“扑通”两声跪下说,  给新皇请安,请新皇赶快进宫登基。

        朱载垕浑浑噩噩地说,哪有什么基登呀,哪有新皇呀?深更半夜、瞌睡迷醒,是不是鬼摸了脑壳,说一些胡话呢?

        李春芳,号石麓,扬州人氏,跪地垂泪说,嘉靖皇上驾崩了。

        朱载垕听了这话,没有一点惊讶,反而镇定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自言自语地说,死就死吧,哪有真万岁呢?

        李春芳急切万分地说,先皇现有六子,裕王不去做这个皇上,其他人叉起口等着。就是按照长幼有序、从大到小,也是您先做皇上。您要是不做的话,  天下一定大乱。

        李芳也跪在地上说,听我跳鸡子一劝吧,皇上,赶快趁夜进宫登基,以免到嘴的肥肉被人家抢夺了。

        朱载垕反而更加镇定了,竟然一屁股坐在乌红柏木圈椅上,望着门外纷纷扬扬的鹅毛雪花,呆呆漠然、窃窃讥笑说,无官一身轻,百姓最逍遥。

        这时,王妃李彩凤在侍女的搀扶下出来了。李春芳立即磕头哀求,请王妃,  不,请皇后劝劝皇上赶快进宫登基吧,谨防夜长梦多。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后悔都没有药卖。

        风姿绰约的李彩凤紧紧依恋在朱载垕身边,娇媚而恳切地说,首辅说得正确,李公公说得也实在,你不做这个皇帝,自有你家五个兄弟去抢夺。皇位只有一个,骨肉残杀在所难免,我们一家也不得善终。我死不足惜,钧儿只有三岁,镠儿尚在襁褓呀。

        冯保也跪在地上说,请皇上登辇吧,夜深人静、大雪纷扬,悄悄进宫。  朱载垕深深叹口气说,想做一名闲鹤散鸟、超凡脱俗、清静洁身的人都不行呀。更衣走吧,冯保。

        李春芳着急地说,大火烧眉毛,还更什么衣呢?把先皇的龙衣龙冠将就一下,登基后再做不迟呀。

        李芳和冯保上前扶住朱载垕,出门登辇。李彩凤转身对小太监张成说,蜈蚣虫,把翊钧、翊镠给我看好,出了事你就没有脑壳吃饭了,我陪皇上进宫。

        李王后和陈王妃天天拜佛念经,就让她们拜她们念,千万不要打扰她们,也不要告诉她们,到时候自有你的好处。

        张成鸡啄米一样连连磕头说,就是粉身碎骨、血流成河,我和僵尸虫张鲸也要保护好太子和王子。

        朱载垕登基,改年号隆庆,封嘉靖庙号世宗。他整日坐在父亲生前金碧辉煌的龙榻上,似乎没有半点喜悦和兴奋,反而显得有些麻木疲惫、五心不定、目光飘逸、威严少有。当满朝文武百官和各路王爷土司前来跪拜三呼万岁的时候,他仍然露不出半分喜悦。

        田九云首先上前启奏,支罗土司白虎星黄中,堪称武陵魔鬼,不听朝廷号令、征伐各家土司、抢占地盘领土、搜刮民脂民膏、扩充土司武装、杀害朝廷命官,到处流唱“黄龙出现,战乱人间;岁在庚午,白虎登天”的俚语儿歌,  蛊惑人心、糊涂百姓。这是明目张胆地反叛行径,如果此人不杀,天下不安、武陵不安、百姓不安。

        其他土司立即跪地齐声附言,容米土司启奏句句实情,请皇上派兵剿灭支罗土司,擒拿反贼黄中。

        隆庆皇帝萎靡不振地问,黄中,你说说,可有此事?

        黄金愤然跃出跪地纳拜说,皇上,我家土司黄中,为朝廷日夜操劳、呕心沥血,重病缠身、无法行走,贱民受他亲托,行走三千二百里,专程前来听候玉音圣旨,恭贺皇上登基。他人一派胡言,意在挑拨离间、蛊惑圣上,大乱天下、从中渔利。我支罗土司,依附川江七曜、跨越清江郁江,剿灭山贼、平息羌乱,稳定袍哥、解除京危,护运航道、缴纳岁贡,富裕地方、铁打边陲,知府嘉勉、皇上恩赐,司民拥戴、百姓和睦,件件功劳老天可鉴,桩桩勋绩皇上明察。

        隆庆正要说话,只见徐阶上前启奏,国家无威、天下混乱、百姓哀号,责任不在地方,而在朝廷。俗语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转来。”

        隆庆皇帝鼓着眼睛问,朝廷的责任,就是你们这些大臣的责任。我刚刚登基上朝两三月,代天行政、事事躬亲,难道也要承担责任吗?

        徐阶立即跪下说,小臣死罪,万万没有责怪皇帝的意思。我虽为朝廷一臣,  但只是次辅而已,哪有发言决断权呢?一切皆由首辅发号施令,一切皆由首辅独断点头。他勾结总管公公,给皇上报喜不报忧,对朝臣鞭打责罚,对百姓欺瞒哄骗。在蒙古人面前,俯首称臣、岁岁纳贡;在倭寇面前,相互串通、商贾勾结;借用道术,妄言长生、取红炼丹,迷惑先皇、靡废朝纲。敢言者,打入异党;敢怒者,收入死牢;敢叛者,立即斩首。

        隆庆皇帝死死盯着首辅李春芳,恨不得扑上去扇他几个大耳光。

        内阁大臣高拱出班启奏,各家土司和其他蛮夷,或亲往或委派,基本到齐朝见新皇、贺喜新皇,唯独播州苗寨杨应龙至今未到。据奏报,杨应龙垒寨设关、招兵买马、大兴武备、已经称王,与我大明天朝公然对抗,应该派兵弹压剿灭。

        御史雷士帧启奏,海瑞乃官僚楷模、大明旗子,应该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躬身朝廷、尽忠皇上。

        内阁辅臣张居正上前直言不讳地说,李石麓虽为首辅,全无首辅之能,上不能为皇上、下不能统百官;无首辅之德,狭隘极端、结党营私,贪墨腐败、构陷忠良;无首辅之策,闭关自守、坐井观天,不通商贸、不懂税赋,激怒边夷、国库空耗,京城被围、皇家受辱;无首辅之才,碌碌无为、素食裹尸,不能匡扶国家、安定边陲、富足百姓。像这样攫取高位不作为的大臣,不斩即免。

        李春芳就任首辅不过一两年,许多事都是严嵩犯下或者遗留,哪能算在他头上?但是,看到满朝文武对自己的攻讦,特别是像儿子一样培育成长的张居正,也跟着附和,年过花甲的首辅李春芳吓得汗流浃背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  请皇上恕罪。

        张居正进一层弹劾,大内总管李芳,勾结蓝道行假托炼丹,实则谋害先皇,  理应诛杀。请圣上拆毁道观、遣散道士,尊崇儒家、礼拜孔孟。

        徐阶再次启奏,而今朝政废弛,百业待兴,急需张太岳这样年轻刚直、智慧超群、敢于担当的年轻人,请皇上大力掘拔、不拘一格,为朝廷着想,为天下苍生做主。

        大堂之上,你言未罢,他又开口,全部站在各自的利益集团,没有一个问题中心、讨论目标。但是,大多数矛头直逼李春芳、李芳、蓝道行一干人,把土司们的事全部淹没在舌枪唇战的大海之中,气得几十家土司老爷绿眉绿眼,  气愤填膺。

        隆庆皇帝虽然就位不久,却过上了天上人间的美妙生活。进宫当夜,在李芳的精心安排下,几十名妖冶、婀娜女子就扑了过来,卷帘的、揭冠的、脱衣的、洗脚的、漱口的、接尿的、暖被的,糊里糊涂就被抬上了床铺,陷入温柔富贵乡……隆庆摆摆手心慌神乱地说,朕顺利登基,李春芳、李芳功不可没,着即免除李春芳首辅之职,回家休养;徐阶为首辅,主持朝政;高拱为次辅,  协理朝政;张居正为内阁辅臣兼太子太傅,共理朝政;赦海瑞无罪,任大理寺丞;大内总管李芳罚俸半年,仍掌管宫内一切事务;开通陆关海关,任由百姓自由贸易,商贾自由往来;拆除京城所有道观,斩杀蓝道行、王今、刘文斌等方士头目,遣散一切道士。至于播州苗寨造反的事情,由徐首辅着令四川、贵州、湖广大军合力征剿……退朝吧,朕累了,该歇了。

        黄金听了这话,第一个拱出朝堂大门,马不停蹄地赶回支罗,而田九云一群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大殿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气得双脚直跳,呜呜不平、嗯嗯埋怨。

        黄中原本要进京祭拜先皇、朝贺新皇,满司人都不同意。黄中弯着脸说,  我有恩于朝廷,能把我怎么样,总不能“要人就要人,不要人屙尿淋”吧?

        黄甲跟着说,我跟大哥去,如果新皇翻脸,一墙锤砸烂他的金銮殿,再一墙锤砸烂皇帝的狗脑壳。大哥屁股一歪,就是皇帝了。

        黄金摇头说,这回大哥还真不能去,因为各家土司爷都去了,一定会在朝堂上发难。到那时,皇上一翻脸,想辩解都没有机会,想脱身也没有办法,只能束手被擒。

        彩娘、红娘、玉娘一致反对说,最不讲信用的是朝廷,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还少吗?就说他明朝开国之初短短几年内,常遇春、李文忠、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傅友德这些患难之交、开国弘股,成千上万被杀害,无数家庭灭族,朱元璋还讲当年血誓时“共天下,同富贵”的信用吗?  血腥屠杀功臣,是大明朝的祖传。

        黄榜望一望几位嫂夫人愤愤地说,“猴子脸,妇人心,无情无义官家人。”  大哥绝不能去钻这个刺巴笼,上他几爷子的洋当。

        黄河劲鼓鼓地说,还是我替大哥走一趟,每次出征都是我看家,这回轮到我开开眼界了。

        黄屋也抢着说,我我我去,最最最合适,一个拉拉拉子、一个结结结巴,  少少少说话,别人也听听听不懂。

        黄中摇头说,要说机巧灵活、全身而退,只有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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