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天子脚下，繁华都城，达官显贵皆聚于此。
都城之内，有一座姜府。这个姜，正是姜默的姜。这儿，正是姜默生长的地方。
近日里，姜府的家主，也就是姜默的父亲，下了一道命令——绝对不能把姜默放出去。
“默少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老爷吩咐了，断断不能把您放出去的。”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爱拦着我。”
“小的们也不想的，只是老爷的命令，不敢不从……”
这正在姜府的小门处与小厮说话的，正是姜默了。
此时的姜默，与之前在缘来客栈或是缘来居时宛若两人。穿戴讲究自是不必说的，连同周身的气质也有所改变。
“默儿。”
正周旋时，姜默忽然听见了姜谙的声音。
“兄长。”
姜默回身看去，做了个礼，道。
“反正我们俩都是走不出这门的，不若一起去院子里逛逛吧？”姜谙伸手拍了拍姜默的肩头，说道。
姜默念着之前兄长因为他而被父亲禁足的缘故，心中对姜谙很是自责。故而，对于姜谙的提议，他很快便接受了。
“禁足二人组”并排离开了姜府的小门，向着姜府的院子走去。
“我本想着，没个十天半个月的，父亲是不会放我出来的，”姜谙开口道，“他先前告诉我，便是你回来了，我也得继续在我那院子里关着。”
“父亲给了我一些条件，他说，若是我答应了即刻就让人把你院子的锁给开了。”姜默垂下头，说道。
“你答应了什么？”姜谙止住了脚步，说道。
姜默对姜谙耸了耸肩，说道：“不过就是好好地把功课给做了，回头去参加科举。”
“你便答应了？”姜谙一脸震惊地看着姜默说道。
姜默点了点头，说道：“答应了，不然怎么把我的好兄长从院子里救出来？”
“可你，原本是……”姜谙看着姜默，神情十分复杂。
姜默迈开步子，走在了姜谙前面。
“或许，这条路是我必须要走的，”姜默背着手，往前走去，“至少，完成了这件事之后，咱府里这道门，就关不了我了。”
“我明白了。”姜谙快步跟上了姜默的步伐，说道。
“她呢？”姜谙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她？”姜默脚步稍微停顿，稍作迟疑之后，恢复如初，说道，“希望她能等我回去。”
“她会的。”姜谙带着些许安慰的语气，说道。
姜默摇了摇头，回答道：“会吗？可她那性子，或许此时我在她心里已经什么都不算了吧？”
姜谙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好，只好伸手揽过弟弟的肩头。
“走吧，我们去亭子坐坐。”姜谙说道。
“兄长，不管怎么样，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姜默偏头，看着姜谙，说道。
听了姜默的话，姜谙揽着姜默的手紧了紧，说道：“若有需要我的，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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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膳后，姜家父子三人出现在了书房里。
“听说，今日你又想着出去了？”姜父坐在太师椅上，面色严肃地看着姜默，说道。
“我这都月余日子没出去了，便是养只鸟儿，也该带出去转转的。”姜默说道。
“想出去，”姜父看着姜默，说道，“明日便去学堂吧！先生已经等着你了。”
“还有你，”姜父指了指姜谙，说道，“你跟他一起去，若是再捅出什么篓子，你们俩自己看着办。”
“距离科考就半载的年岁了，你们俩不要让我失望。”姜父说道。
“我们俩？”姜默问姜父道。
“对，你们俩。”姜父拿起手边的茶杯，浅浅品了一口之后，说道。
“兄长不是应该之间袭承您的爵位？”姜默往前稍稍挪了一步，问道。
姜谙拉住姜默的袖子，把他往后拽了拽，说道：“孩儿听从父亲的安排。”
“你们俩，都该去自己试一试，”姜父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说道，“你们以为，自己的安逸日子，是怎么来的？”
说完，姜父对姜谙挥了挥手，让他先行离去。
姜谙走后，姜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他踱步至姜默身边，问道：“我派人去查了，你在外头，与一个女子很是亲密。”
“把你心里对她的那些念头都断了，那样的女子，不可能进我们姜家的门的。”姜父言语之间全是对姜默这一行为的不满。
“可是，她真的很好。”姜默回嘴道。
“那女子当真好吗？”姜父问姜默道，“京城多少官家小姐，名门闺秀，哪点比不上那个在外头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
“那些官家小姐，在你眼里自然是好，可是，与我不合适。”姜默回答道。
姜父甩了下袖子，说道：“什么合适不合适，门当户对就是最合适的，旁的有什么重要的。”
“父亲，我们还是说说科考的事情吧？”姜默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主动提起了科考之事，企图转移姜父的关注点。
“这事情，算是你近来做得最让我顺心的了。”姜父叹了口气，说道。
姜父又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往椅背上一靠，说道：“说说吧，怎么忽然就想通了？”
……
姜默离开书房时，只觉得自己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出来了？”姜谙正抱着手臂靠在廊下，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头问道。
“嗯，好歹是活着出来了。”姜默伸手擦了擦额头，说道。
“余下这半载的时光，别想她了，我陪你安心学习功课。等你金榜题名，这一切，会有改观的。”姜谙背对着姜默，说道。
姜默听着姜谙的话，心里有些动摇。
“兄长，我想为自己争口气。”沉默良久，姜默终于开了口。
“只半年，很快的，”姜谙看姜默发模样，知道自己的话或许起了一些作用，他出言安抚道，“我等着你把她带回来。”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明日就去学堂了，”姜谙率先作出了动作，“走了，为兄带你回去。”
夜幕之下，月光之中，这是兄弟情深的场面。
而姜父正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二人。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的脸上莫名地露出慈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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