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回放

那天夜里母亲罕见地做了一个完整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灰色的世界里奔跑，她看不清眼前的路，逃离的念头却充斥着她整颗心。

        她越跑越累，可她不敢停下脚步，直到她被灰色淹没。她没有大声呼救，在灰色里大家都一样。

        醒来的时候丈夫还在一旁睡觉，她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母亲站在顶楼想往下跳。

        她的世界是一片灰色透不出半点亮色，可她分明看见眼前是耀眼的光。

        母亲有些痴迷地将左脚伸到半空，她迫不及待想和光拥抱。

        就在这时，有人用力地将她拽了回去。还没等母亲反应过来，她就摔倒在地上。

        磨破了皮的脚腕传来阵阵痛意，母亲缓过神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有些颤抖地哭起来。

        光照在岑溪身上，希望在这一刻有了形状。

        岑溪将手里的刀递给母亲。

        震惊之余，母亲想到了小女儿，她最终将刀藏在了枕头下面。

        丈夫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在一次醉酒后对她动手。

        猩红色吞噬了灰色，最终成功地给两人染上颜色。

        看着满地的血腥，母亲控制不住地颤动，她蹲下身用手臂环抱着自己，冷静过后她打算去自首。

        岑溪穿着睡衣从门后面走了进来，她冷静地看着母亲然后用手拍拍她的背。

        母女二人将其肢解了，用一个大的塑料袋埋在了前院。

        母亲把丈夫的头挑了出来，在岑溪支持的目光中将大量干燥剂塞进他嘴里，最后放进了装满熏香的檀木盒子里。

        两人将盒子藏在了书房的暗柜中，这成了两人共同的秘密。

        可是夜里母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特意煮了一大碗肉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后，又吐地精光。

        她拿着刀在书房面前站了很久，然后下定决心地走进去。

        母亲将丈夫的耳朵割了下来，她尝试吃了一点。

        直到丈夫的头颅被蛆虫啃食干净她都没能忘记那种味道。

        在岑溪的帮助下，她找到了一个人猪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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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天下午都会出去，回来的时候我会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暴食）

        我亲爱的孩子，你会一直听话吗？（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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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溪很早就知道她的父亲出轨了，不过她没什么想揭穿的想法。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岑溪讨厌自己的父亲。

        父亲似乎一直有杀生的坏习惯，她多次亲眼目睹父亲动手杀死流浪动物。

        可岑溪不得不承认她和她父亲是同类人，她爱看美丽的事物被摧毁的瞬间。当然也有不同，岑溪一向不喜欢自己动手。

        岑溪会在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听见母亲压抑的哭声，她翻了个身没管。她和他畜生父亲是一样的性格，她生性凉薄泛不出多余的情感。

        母亲想要跳楼也是在情理之中，岑溪在夜里又一次失眠，她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她打开门跟了上去。

        母亲在楼底上哭的时候，岑溪沉默地靠在门上看。

        母亲想要跳楼，岑溪把她拽了回来并且递给她一把刀。

        看着母亲逐渐坚定的眼神，岑溪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毕竟岑溪向来不喜欢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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