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容秋不可置信的神情,在这些孩童们看来真是好笑又可怜,想不到刘超会在学堂里大喇喇的直接要还钱吧,啥面子里子都没了。
“怪不得呢,那穷鬼跟吴胖子玩在一起,原来是贪图钱财啊。”
“就是就是,本来就长得勉强算能看,但是真没想到还这么有心计。”
“我都不敢跟他玩了,就算学习好有什么用呢,人品如此低下。”
听着这些议论声,再看这些同学的谴责眼神,一时间比刀子还让容秋难受,充满了委屈、伤心和愤怒。
咬紧牙,“刘超,你凭什么说我借你钱了,我根本没有。”容秋走到其身前,盯着他的眼睛。
刘超一皱眉叹口气,理直气壮地左右转头,“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容学弟,可真是脸皮厚的我自愧不如,你当时明明馋冰糖葫芦,3文钱一串,你讲的5文钱两串,当时你没钱买恰巧我路过就开口向我借钱,然后你跟吴胖子吃的那个欢啊,当时还对我千恩万谢的,说还我钱的时候肯定也会请我吃一串。”
说着来回走两步手一伸指向容秋,“我真是瞎了眼了,把钱借给你。”
其身后的孩童们顿时“呸”的骂起来,“不讲诚信、骗子、小偷·······”每个学生都用着平生所会的脏话骂个痛快,众口铄金,诋毁不休。
容秋硬扯着吴浩宇,阻拦他,“你别冲动,揍破头才是没法收场了。”到时候,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了。
大人们再一传,自家的铺子那些食客都会怀疑自家馄饨是不是偷工减料,再找上自家,生意也根本不用做了。
在这时,诚信是本,若是名声臭了,会跟着人一辈子,这个污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
于是容秋直接搬起自己的凳子一摔到地上,“砰”的一声,都安静下来。
“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看着唯恐砸到他们而挤作一团的同学们,径直走到昂着头的刘超面前,冷声道:“你信口雌黄说我欠你钱不还,有什么证据,说出来买的哪个老爷爷的糖葫芦,咱们中午就一起去找问问,到底我们有没有去买!”
吴浩宇在身后,大声附和:“就是,你身后的跟屁虫说的话根本不能算数,县太爷破案都得找没有关系的,他们就是听你的话,胡诌诬陷我跟容秋。”
容秋立刻给了个赞赏的眼神,在身后竖起大拇指,心想听多了故事也并不都是害处,可是看着刘超眼神还是那么淡定自若,不由轻微皱眉心下厌恶,这人真是天王老子来了恐怕都是这么理直气壮,想到姑姑曾经说的,这就是家里人溺爱,万事都顺着宠出来的脾气,只顺着自己的心,自命不凡,不去考虑后果。
刘超看俩人一眼,转头看看身后向着自己的,低笑一声就道:“他俩赖账不承认,没关系,就当我请他们吃了。哎,不就是5文钱吗,我一点都不心疼。”
任何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勉强和难受,接着又淡然一笑,“好了,同窗们,夫子快来了,咱们回座位上去吧,此事就不提了,当没发生过。”
儒童们看看难过还要强装笑的刘超,心下为之不平,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姓容的和眉头紧皱牙齿“咯咯”响的死胖子,真是恶心极了。
“刘同学,就是你脾气这么好,这么大度,才让这俩混蛋这么欺负,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们才不会让这种小人在这个学堂里呆下去,要么还钱要么滚出学堂。”
“对,把他们赶出去。”
容秋就见刘超转过身双手摆动起来,让儒童们平息愤怒,然后好一番情真意切的说道:“学兄学弟们,多谢你们,只是为了我这一点小事耽误你们的学习就是我的不是了,就这么算了吧。”
“谢谢你们今日的仗义执言,谢谢。”
想到等会夫子若来看到他们这样聚在一起不念书,还真得吃挂落,一想到此立刻各回各位,只是每个孩童都特意路过俩小人面前,眼瞪着嘴上重重“呸”一声,再骂一句“不要脸”。
一个个走过,看似平和的学堂里充满着压抑和紧盯着自己后背的眼神,恨不得咬上自己块肉。
容秋想这就是如坐针毡一词的由来吧,若不是自己有了重活一次的经验和两辈子的忍耐力,此刻肯定心理极度创伤了,会使劲想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还是自己哪一天真借钱没还,在刘超和全班同学面前矮上一头,还要忍受他们的冷眼诋毁,他们随意的交头接耳都觉得是在说自己坏话,别说保持成绩了,不想来学堂,对学习有抵触心理都是一定的。
吴浩宇真不想再呆在学堂里念书了,就站在容秋旁边,都感觉身后是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他肥胖的身子抖动着,他每日跟着容秋上下学,有没有买糖葫芦他不知道吗,可是现在没有的事也成事实了。
就在这时,左手腕被捉住,低头转向容秋,见他笑着说道:“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快回到座位上吧。”
不是,你还能笑的出来啊,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可是就见容秋的眼神里是发亮的,笑意反倒更多,是一点不受影响,充满了坚定和安抚的力量。
咬咬下嘴唇的吴浩宇心平稳了些许,拿着凳子向前打算坐好,刚要碰着突然被狠狠一勾,他连忙起身转头看着后面,都是恶狠狠的笑,凳子又被踢了一脚,前面的容秋都听到这个声音了,于是直接起身走到后面,让浩宇坐自己的凳子,他则直接坐在浩宇的凳子上。
“砰”凳子被狠狠一踹,身子跟着往前一突,腹部猝不及防的撞到桌子边,他直接拿起翻开的书本站起身转过去,合上书本就重重一砸“乓”。
“啊”男孩捂着头趴在桌子上,疼的满脸扭曲,这一幕直接让其他人惊的站起身。
怎,怎么,这不是他们有理吗,明明对方该忍气吞声才对,往后除了死胖子还有个可以欺负的。
新加入学堂跟容秋同岁的孩童们刚才随大流都站在刘学兄的身后,对年纪比自己大的讨好来不及,可不敢惹,他们只是站在身后又不是他们欺负,可是此刻心底却直呼好厉害呀。
纪夫子还没踏进门就听到学生的痛哭声,以为是孩童们打闹,进门就冷喝:“都站着干什么。”看着夫子进来,除了容秋都噤若寒蝉的立刻坐下。
唯有紧闭双眼被砸的孩童还在哭泣,根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听到外界的变化。
夫子发现座位换了的容秋和吴浩宇,但是没做声,只是走过去问哭泣的孩童:“这是怎么了?”
泪眼朦胧的看着夫子,顿时委屈指着站着的容秋告状:“夫子,他拿书本打我头,可重了。”说完,也不敢大声哭了,不停的抽噎擦着眼泪和鼻涕。
望着纪夫子那可怖的严肃黑脸,孩童的心里得意的想,定会给自己主持公道,姓容的,让你惹我,给你颜色瞧瞧。
纪夫子眼神如剑的射向容秋,可见他神态自若,眼神丝毫不避的也看着自己。
容秋先尊敬稳当的左右手交叠推出,大拇指往里相扣,左手在前,做完揖礼才讲述道:“夫子,我是故意打他头的,可是也注意了分寸,没有打他的头心,只是头顶,况且还是书本又不是尖锐之物,他刚才疼那一下现在看这模样不是不疼了吗。”
纪夫子眼神一漂就看见学生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得意眼神,慌乱的低头,才想起来站起身给夫子行礼。
纪夫子记在心里,问为何打他,容秋沉声答道:“回夫子,他老是踢吴浩宇的凳子,不仅故意踢了半年多,还好多次故意往里勾让浩宇做个空摔屁|股蹲。”
“刚才也是学生看不下去,才跟吴学兄交换位置的,他还想故技重施,所以我才忍无可忍给他个教训。”
虽没有说旁的,可是夫子看看吴浩宇的肥胖的体型,不由皱下眉,这要是狠狠一做个空,该多疼啊,这样一想,很多次来上课都是左右动弹不老老实实的板正坐,那时候自己还认定是坐不住不想好好学习,还呵斥了几句。
尽管心里有些冤枉这小子的歉意,可是身为夫子自该有的威严,他只得装作生气的转向男孩,“是这样吗?”
男童煞白了张脸,低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他心里也委屈啊,第一个就是刘超欺负的,胖子就嘴上厉害又不敢还手,学堂里这么无聊,有个好笑的玩意,都想欺负欺负,又不是只他自己。
怕夫子讨厌自己,不让自己上学堂的恐惧,男孩闭着眼大声喊:“又不是只有我自己,除了容秋都欺负骂过肥猪、死胖子的。”
见此一幕,纪夫子闭闭眼,下一瞬崔谊站起身,“夫子,学生没有。”
男童看着其冰冷的眼神,顿时吓的一哆嗦,颤着声道:“夫····夫子,崔····崔学兄的确没有。”
“但就他们二人没欺负过,就他们二人。”
纪夫子背着手紧握成拳,下一瞬摇铃响了,立刻有了台阶下,“此事便罢,开始上课。”
容秋眼眸一垂,骤然想起一句,法不责众,果然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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