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浆果
方泽忽然低声唱起了一首歌。
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
倾城道:“方泽唱的这曲子,真是好听。”
方不悔顿时不高兴了:“怎的就好听了,都是三弟教的,还比我唱的好听了?”说罢就捂了倾城的耳朵。
倾城笑笑道:“就是听听歌,说曲子好听,又没说他唱得好,凭他怎么好,怎么比得上不悔?”方不悔听了,方才放开倾城。
方泽唱罢,便起身甩出绳子,将两棵邻近的树拴住,几番缠绕,做成了一张绳床。众人见了,也纷纷动手。很多修习的人都喜欢这般入睡,将自己悬空,因此,拴个绳床是极简单的事。
一会,便远近高低,有了不少的睡床,悠来荡去。
方泽将一床薄被铺上去,又招手叫来了三弟,温声道:“等会你就睡这里。睡前要多喝热茶,大家都有功夫在身,不会冷,你没有,莫要冻到。”
越越一感动,就抱着方泽的腰,抬着脸道,“二哥哥,你对我真好。”
“行啦,以后有好吃的,记得你还有个二哥哥就好了,不给吃还要偏偏给一口吊着,坏不坏?”说着又拿了大氅给她披好,细心的系了带子,又将三弟的头发放下来,重新松松的系了。系好后,又松开,重又来了一遍。
“二哥哥怎么啦?这般心不在焉,可是有心事?”
“胡说,哪来的心事,还不是怕你头发扎得太紧,等下睡了不舒服。”
“可是你打开的是我披风的系带。”
“啊。。。是披风要系牢一些。”
“可是你没有给我系披风啊,你重新系的是我的头绳。”越越笑着一边逃,一边大声道:“大哥哥,大事不好,二哥哥有心事啦……”方泽顿时红了脸,忙去看顾乔,顾乔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就微微笑了笑。
“我跟你说过了,三弟就是有这本事,想让人把她立时拉过来揍一顿。”方泽有些尴尬。
“那么,二哥哥可是如方小公子所说,有了心事?”顾乔笑道。
方不悔张开双臂,接着直接扑到怀里的三弟,道:“你这般坏,方泽有心事你开心什么?”
“二哥哥可能恋爱啦,他有喜欢的人啦,哈哈哈。”
方不悔摸了摸她的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淘气,我要和倾城去转转,还不想这么早睡,你要早些睡,不要玩太晚。”
倾城站起来,拿出一个哨子给越越:“若是遇到着急的事,就吹这个,我和你大哥哥就会赶回来。”
越越开心的接了,对着倾城道:“倾城哥哥,二哥哥刚才唱的歌你可听过?”
“不曾。”
越越顿觉失望。
倾城好奇的看着越越道:“为何三弟这种表情?为何你以为我会听过?”
越越拉着倾城,仔细的在他脸上看了又看,轻声道:“怎么就不是呢?”
方不悔打开她的手道:“别拉着你倾城哥哥。”
月光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的清冷,片片清辉,犹如给夜罩了一件轻薄的外衫。
顾乔也披上了一件大氅,轻轻哼着一首歌,“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一边慢慢的朝山上走。
方泽顿了顿,抽出笛子,一路吹着,轻轻跟在身后。
顾乔走了一会儿,便坐在一块大石上。方泽见了,就道:“夜里,这大石凉,怎的就这样坐着?”
顾乔笑道:“倒是没注意这些,方二哥哥可要一起坐坐?”
方泽将披风解下:“把这个铺上吧。你怎么会刚才那首歌?”
顾乔笑道:“不是方二哥哥才唱的吗?”
方泽坐上大石。“听一次就学会了?顾兄真是聪明得紧。”
顾乔点头:“不及你家三弟,淘气是真的,聪明也是真的,怎么就看出二哥哥有心事?怕是方二哥哥有了喜欢的姑娘了吧。”
方泽低下头道:“绝无此事,此番来只是听学,听学结束就回转黑沼塘了。”
顾乔一滞,后又笑道:“甚好。”
方不悔和倾城也从另一条路上了山。
越越带着一些人,去了刚才抓鱼的河边,早前在黑沼塘,黑沼塘有很多的水泊,有很多的野鸭子,越越就跟着其他家的小孩子去捡野鸭蛋。因此,越越说要带他们去捡野鸭蛋。
众人呼啦啦的全部离开,只留下黎不凡一人,没人叫他,只剩下他和一堆火,还有架在火上的,那一只寂寞的烤得干干的兔子。他看向方不悔的方向。看见不悔停下来,将倾城的头发松了开来,又重新松松的系了系,然后牵着倾城的手,两人继续向上走。
“倾城可冷,怎的手这般冷?”
“小时候中了毒,至今都未清,极怕冷,不发病的时候,也是极冷的,不只手,身体都是如此,若是生气,情绪不稳,运功,或是喝了酒,都是极易引起毒发的。毒发时,便成了一个冰团儿,有时是晕的,还好,不知道难受,有时是清醒的,就越发难过,几番调理,虽是好了一些,却也时时发作,这手凉怕冷的毛病,却是一直都在。”
两人边说边走,前方便有一棵极大的树墩子,又大又平,竟比得上一个十几人吃饭的圆桌面那般大,想来是百年以上的树,被人筏了去,只留下一个大大的圆面,上面有着一圈儿圈儿的纹路。
不悔上前用手扫了下,将自己的大氅铺上,道:“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罢。”
倾城点头。方不悔抬头一看,面前是一颗果子树,上面密密的结了许多果子,一颗一颗的,紫得发黑,比拳头小一些。
“倾城可见过这黑浆果?我上次来黑巫山,倒是吃过。”
“不曾见过。”
“简直是清甜之王,我上次离了黑巫山,还想念这果子想了许久,想得做梦都想吃这果子。
这果子十分有趣,也分公母的,母的就极甜,公的就酸得要命,不只酸,还会麻痹口舌,舌头会变得很大,不但不能说话,甚至会收不回去,只有用温水泡了或用温热的毛巾包了,才会渐渐好。可是却没有办法分出公母,只有尝了才知道,却是公的多,母的少。不过那果子是极好吃,不只如此,清毒润燥是极好的。我摘几个给倾城尝尝。”
说着便御剑,果子纷纷下落,不悔撩起外袍下摆,接了许多。
不悔咬开一个,便咧了嘴,直接扔掉,连吃了几个,吃得不悔脸都变形了,也不曾吃对一个。
倾城便笑道:“算啦,不悔。莫要试了。”
不悔便坐在倾城身边,拉住他的手,道:“一直这般凉,不能将这毒彻底解了吗?”说着就将倾城的手塞进自己的袖口,为他暖手。
“一直也未找到方法,却也没什么,只要没有大的情绪波动,便无事,此外就是莫要贪酒,少些用功夫。就算发病,也只是冷些。只是近年来却是觉得发病比之前频繁了。以前生气,也不是每次都发,如今但有些高兴不高兴的事,就极易发病。”
方不悔笑嘻嘻的道:“还是解了的好,将来倾城有了心仪之人,倾城一高兴,岂不是也要毒发,新婚洞房,倾城一高兴,岂不是也要毒发?”
倾城抽出手打了方不悔一下:“怎的如此不知羞?去吃你的酸果子去。”
方不悔拿起一个果子道:“我就不信我吃不到一个母的,我定要找到一个给你尝尝,清甜甜的,甚是好吃。”说着便又开始咬果子,只是运气不太好,咬了一个,是酸的,再咬一个,还是酸的。
夜风袭来,倾城便抖了一抖。不悔伸手搂了搂倾城,倾城顿时红了脸。方不悔就开始脱外袍,倾城便拦住道:“莫要再脱,我无事。山风冷,你莫要着凉才是。”
不悔就起身,将自己身下的大氅折过去,让倾城坐。倾城怎么也不肯。不悔想了想,就坐下去,一伸手将倾城抱上了自已的腿:“这样总有些温度吧?”倾城不语,红了脸。
不悔低头看了看倾城就道:“怎的还红了脸,又不是姑娘家,”又伸手摸了摸倾城的手,冰凉凉的,全无温度,又将他搂在怀里道:“莫要掉下去,坐稳些。”说完又开始孜孜不倦的咬果子。
倾城坐在不悔的腿上只觉十分别扭,就要下来。不悔用一只手搂着他道:“尽管安稳的坐着。”
忽听“哧”的一声,不悔向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条大花蛇从对面的树上正慢慢往下爬。方不悔“嗷”的一声,手里的果子扔出多远,跳起来就跑,却忘了倾城正在他腿上,倾城险些从木墩子上摔下,方不悔跑了几步,哆哆嗦嗦的回来,抱起倾城就跑。
倾城一挥手,用剑将那蛇钉在了树上。
“不悔,不悔,”方不悔停下脚步,肝胆俱裂,“倾城,倾城,我,我怕得很。”
倾城道:“你放我下来。”
不悔放下倾城,倾城一挥手,整棵树便没了上一半,倾城召回剑道:“怎的不悔如此怕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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