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鞭笞

第四天，亚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中午。前一天亚力很晚才回到哈吉府邸，却并没有获得任何让他安心的消息。
  回到府邸之后亚力焦虑得迟迟没有入睡，这导致隔天醒来已经很晚。
  醒来之后的亚力，发现府邸里王可乐与苏力坦都没有在。甚至府邸里的佣人似乎都比平时要少。
  没过多久就有佣人从外面跑进来，样子很显然是有些着急，可是那种着急却没有任何慌张的感觉，并且看见亚力之后立刻就安静了一下。
  亚力觉得有些奇怪，可并没有在意，回房等到午饭的时候，发现用餐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王可乐和苏力坦都没有回来。
  宅子里的佣人更是奇怪，明明远远看着像是在讨论什么，等到他走近了之后却立刻沉默，这种沉默来得太突然，让人不得不在意。
  于是，亚力终于忍不住了，随便找了个佣人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你们本来像是在讨论什么？我一靠近就一立刻不说了？”
  “不敢，只是哈吉大人的客人面前议论并不是待客之道。”
  “那苏力坦和王可乐去哪了？”
  “他们就在门外。”
  这个回答让亚力完全没想到。
  就在外面？
  “什么意思？就在外面？为什么不回来吃饭？”
  “这个小人不敢揣测，兴许是看得太入神了，兴许是不饿。”
  “看？这外面看什么？”
  “亚力先生，今天一大早塔尔城里可就出了大事了，只不过苏力坦大人和小少爷都交代了，不许吵醒你，让你好好休息，昨天一整天太累了，明天可能还有事情。所以我们看到你都尽量保持安静。”
  亚力一脸有些兴奋地问道：“出大事了？是不是有什么传闻？让整个城里都在议论？”
  “看来先生都知道。不知道先生要不要详细为您讲述一下，今早开始发生的事情。”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出去看。”
  亚力边说着这话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
  显然，亚力已经等不及了，毕竟前三天都悄无声息，第四天终于有了点动静。
  不过，这动静也太大了点了，尽管亚力觉得有动静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然而，当亚力冲出宅子的大门，他看到的全是人，街道的两边被大量的人群围绕，显然都在看着什么？
  亚力长得高大，靠近人群之后，在较矮人群的缝隙之中，看到道路中央有一个长长的队伍，这些人各个岁数都有，男人们赤裸着上身，女人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初冬之季显得格外显眼。
  看到这副情景的亚力有些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原本以为是伊曼遗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引起了大量人的轰动。可现在这个情况显然和那件事毫无关系。
  亚力开始伸着脖子朝两侧张望，搜寻了老半天，亚力终于在远处看到了苏力坦和王可乐，王可乐站在一个街边栏杆之上，苏力坦在旁边，两人看着这支长长的队伍。
  亚力径直走了过去，见到他们之后，立刻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那个消息传出去了。”
  苏力坦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现在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苏力坦说道。
  亚力立刻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可乐指着街道中间说道：“看又要开始了。”
  亚力顺着王可乐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街道中央的赤裸着上身的人们开始鞭打自己。
  亚力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确确实实看到是那些赤裸着上身的人开始鞭打自己。
  自己拿着鞭子朝自己身上鞭打，那一条条的血痕看得亚力心惊胆战。
  可那鞭打的人却丝毫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鞭打三下之后，只见那人拿起鞭子高举。
  “铭记！”
  大声怒吼着这两个字，之后把手中的鞭子往前传递。
  亚力看着瞠目结舌，问道：“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有些看不懂。”
  苏力坦说道：“一大早开始就这样了，一开始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他们说要铭记市街惨案，守护塔尔！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救我们自己。然后狠狠的拿起鞭子抽打自己。说塔尔的人们已经过了太久的好日子，只有鞭打自己才能让自己真正觉醒，疼痛能让人清醒，巴很能提醒自己铭记。”
  亚力问道：“可这看起来不像一少部分人啊，这队伍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苏力坦说道：“就是这样的，一开始他们鞭打自己绕着塔尔城游行，对自己下手丝毫不手软，每人抽自己三鞭之后就交给身前一人。每抽完一轮，便会有人来诵读我开始说的那些话，接着又是一轮新的鞭打。就这样进行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有人直接脱掉上衣加入他们，也开始鞭打自己，到现在已经接近正午，这样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亚力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塔尔的民俗吗？”
  苏力坦说道：“当然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大家只是看热闹，后面响应的人越来越多了。”
  亚力说道：“那......那没人谈论伊曼遗产的事情吗？”
  苏力坦说道：“这......你看呢？现在这情况，都在看这个呢。”
  王可乐这时插了嘴说道：“你放心，那消息传播出去是有效果的。”
  亚力说道：“都没人提，能有什么效果。”
  王可乐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不会有人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说的。”
  亚力问道：“那你说有效果？”
  苏力坦这个时候说道：“效果确实是有的，消息的散布还在继续。”
  亚力说道：“怎么会有效果？我这几天天天在外面，都没看到人提任何关于这个的事情。你们别安慰我了，我可不好糊弄。”
  王可乐说道：“你和他说吧。我看他这个样子我都不想和他说话。”
  王可乐说完抬头继续看着游行人员。
  苏力坦说道：“其实，前几天小少爷就特意找到我，给我提出了第三个要求，他需要的消息是这几天突然出城门的人数变化情况。”
  亚力疑惑道：“出城门的人数变化？是指离开塔尔的人数吗？这个能有什......”
  亚力看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苏力坦说道：“看来亚力先生已经明白了小少爷的意思，不得不说小少爷的直觉很准，尽管那些消息传播出去，像是石沉大海，市面上听不到任何消息。可出城的人数却很显然增加了，这个增加的人数并不是正常的波动，自从盗匪的消息传遍各地之后，塔尔的入城人数一直都是远远小于出城人数的，这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了。可就在消息散布出去的第二天的下午开始，出城的人数一直在增加。显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而是偷偷摸摸打算自己悄然前往，可是毕竟是去山里，准备的东西还是要买，这么多人在这两天买一些类似的东西，这消息自然不胫而走，嗅觉灵敏的人比想象中更多。”
  亚力脸上浮现了笑意说道：“看来能来塔尔谋生的都不是一般人，都这么大野心想要独吞。搞得我白担心了。你这个可乐娃，你想到这个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王可乐俯视着亚力说道：“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了，你完全不听，那我只能找点别的办法吧。我也是昨天晚上才问了苏力坦出城情况的。不过我不像你，我即使不问，我也早就意识到我猜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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