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吃小喝
没经过严格监制饮食的摄入确实有种难以言明的快乐，至少对第一次接触这些油炸不知名生物触角、火烤某种腿肉、鲜榨奇特植物汁液等“东西”的米良和江汉来说，新奇早已冲破了阈值。
“你小时候，咳，吃过什么好吃的？”
口中塞满奇怪食物的米良想起自己在裂隙事件前，父母带自己吃的一些已经记忆模糊的食物，很好奇地询问江汉，就是嘴里东西太多，没留神呛了一下。
“唔......我想想，咸水鸭......酱鸭什么的，你吃过吗？”
“没有，唉，你说这些东西，吃了应该没事儿吧？”
并没有继续探究两人分别记忆中的东西，毕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度尝试，只是对于这些看起来色泽有些扎眼，气味有些冲鼻的食物，米良在吃的同时，心里还有些小担忧。
“没事儿，资料里说了，咱们这种，尤其是你们这种躯体异变，基本上免疫目前可测的红雾带来的一切副作用，据说闹肚子都不会。”
“那挺好，吃！”
常年的物资匮乏或单调让两人对眼前这些饮食格外的有兴趣，吃喝近小半条街，看着手里还剩下的三百整凭证和一些零散的，米良觉得可以去看些实用的东西，因为某些想法在这一小段时间中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江汉，你说，那什么采集资质？”
“跟咱们小队的目标差不多，不用特别去办。”
没有想到江汉早已猜到了米良的打算，但作为白塔出身，他依旧相信白塔程序的正当性和有序，默认自己二人依旧还能组成双人队伍，在某一天可以出城进行采集任务。
“你就这么确定咱们，哦，应该说我还能待在那儿？我连正式特战单位的身份都没有。”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两人偷偷溜出去已经是很不当的行为，本质上说两人依旧是临时身份，还并非三山基城的正式特战单位，而张曌至少是失踪，米良不敢往更坏的结果猜测，失去了张曌的庇护，他心里还是有些慌张。
“你多少也该相信一下卢公，虽然他说他的身份好像并不算什么，但据我所知，还是有很多人称他老人家为卢公，估计他老人家还是有些门路，明天再说。”
“好，明天再说。”
在这一刻，米良选择被江汉说服，两人继续闲逛，突如其来的播报从不知何处放了出来，告知众人还有一个小时闭市，声音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爆音，音质相当不好。
不知道下一次使用凭证是何时，考虑到装备损坏与遗失可能性，两人还是决定这次先把这些凭证兑换完，米良看上了瓶装的灰水，是官方摊位推出的物品。
平时那种小袋装的灰水是标准装压制干粮的三倍价格，而这种瓶装的灰水是袋装容量的五倍，价格也是五倍，剩下的凭证也还真就差不多。
“咱俩一人一瓶？真要是体力损耗，用药剂感觉太奢侈。”
“行。”
考虑到平时有大容器在供水时间内接充足的净水，米良并没有考虑购买，将一瓶灰水递给江汉，另外一瓶自己揣好，省下一些零散凭证换了两串火烤虫类，视觉上很难接受，但是吃起来还有些油香。
“你说他们在外头也这么吃吗？”
回到了家中，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的米良无所事事询问着江汉，江汉躺在一张小床上，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那谁知道呢，没准到时候咱们出任务也得这么就和。”
这张折叠小床是米良小时候睡的，虽然有些窄，但足够睡。
在拿出这张小床，铺了自己过去用的床垫被褥后，米良的记忆就开始不断地出现自己儿时的记忆。
吃饱喝足后的慵懒，和劫后余生的瘫软此刻同时出现在了两个少年身上，虽然还没到睡觉时间，两人也不想再从床上起来。
当记忆中的片段逐渐连续，米良心中莫名乱了起来。
他想到了过去四个大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玩耍的场景，想到了别人家哥哥姐姐总是抢走弟弟妹妹的零食或者玩具，自己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却从小表现出异于同龄的成熟，一直照顾着自己，将好玩好吃的让给自己......
眼眶稍微湿润，米良想到的那个人正是张曌，他十六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疑问，过去是没有的，因为他接触不到，但他现在直面了失去至亲挚友的境地，他无法接受，而先前的一系列行为，只能解释为，他的大脑，或者思绪，还没跟上。
“你说......”
张口想向江汉询问出一些希望，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此时就彼此二人，米良也没刻意隐瞒自己此刻的脆弱。
“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活下来。”
“有！”
江汉的回复斩钉截铁，稍微思量了片刻，江汉已经想好了说辞。
“那个大家伙，记得吧，黄色的大家伙，咱们跟着我爹他们去的时候，没了，我猜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那玩意被张大哥他们拉扯去了其他地方，一个是张大哥他们把那玩意儿干碎了，但是需要救助伤员，临时去了较为安全的附近紧急处理伤势，毕竟没有死亡证据不是吗？”
当热，同归于尽也是一种可能，但是江汉并不想在此时说出。
并且他也知道，这两种存活可能性，也会在军团方阵搜寻结束返程后得到最终结果：是否有几人存活痕迹。
“你知道吗，我俩一起长大的，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他比我大几岁，呵呵，也是自己长了几年，我俩......”
米良将浮现在自己脑中关于张曌的记忆一一给江汉讲述，包括两个人也曾一起睡在那张小床上，自己晚上翻身踢开了被子，将张曌的被子卷走导致他第二天感冒的故事......
讲着讲着，开始将其他没有张曌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米良的思绪格外的空明，或许这么说不恰当，但他却无意识地将着很多自己可能已经遗忘的故事。
对此江汉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口水，也在用自己过去的小故事接米良的话，就这么扯着，聊着，江汉顿感困意袭来，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便沉沉睡去。
“对了，你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我给你说我小时候做过一系列梦，特真......”
米良还在继续，睡去的江汉也无法做出回应，几次没有回应，困意也同样笼罩了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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