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不在场证明
“离开山城，去了哪里？”赵雷问道。
郑玄指着一张照片说道：“照片上不是写着了吗？”
赵雷左手中有一张于乐萍坐在一个咖啡店的照片，端着咖啡，看上去很高兴的模样。
照片翻过去，是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渝都县维尼咖啡厅，时间就是王博仁坠楼的第二天，“这怎么能说明是在王博仁坠楼的时候离开本市？从市区到渝都县坐动车也只要一个多小时时间。”
郑玄觉得赵雷挺有意思，让他看哪一张他就真的看哪一张，“前面还有几张照片，都是她在渝都时候拍的，这一张说明她在渝都已经待了三天。”
被郑玄这么一说，赵雷有些脸红，怪自己有些鲁莽，查看几张发现，于乐萍确实在渝都待了几天，一直到王博仁被杀的第二天才回到本市。
这也就可以证明王博仁的死和于乐萍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郑玄可不这么认为，“如果王教授是被催眠的话，即便凶手不在本市也可以杀人。”
“什么意思？”
“只要王教授得到指令就会做出之前催眠时给的暗示，进行一些列的行动，包括给我打电话。”郑玄的想法并没有那么乐观。
“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赵雷发现郑玄话里的重点。
郑玄看了一眼赵雷，不愧是刑警队长，发现了这其中的疑点，只是把郑玄扯进来的原因，他并不想说，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知道，也许是随便打的一个电话吧。”
赵雷并不完全相信郑玄的话，在他提出打电话给他这个疑问时，他有意在躲避这个话题，难道他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被赵雷这样打量，郑玄笑着说道：“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赵雷毫不掩饰，“你也说过，你对心理学很感兴趣，催眠也是心理学的吧，难道你就没有试过给被人催眠？”
郑玄听到赵雷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队，你可真抬举我，不是懂一点心理学的东西就会催眠，我要是真敢这么做的话，怕是还没催眠别人，先被别人催眠了。”
赵雷并没有特意的去研究过心理学这么学科，但是也知道催眠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在面对郑玄时，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怀疑，可是每每怀疑的后面又对他深信不疑，这种情绪很是纠结复杂。
“你看看这张照片！”郑玄将之前写着于乐萍所在咖啡店地址的照片抽出来说道。
赵雷：“有什么不对？”
“于乐萍身后坐着的这个女的。”郑玄修长而洁白的手指在照片上点了一下。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的女生，看年纪和于乐萍相差不多，“她怎么了？”
“于乐萍好像认识她，你看她们的肢体动作，明显是在说话，可是又不想让别人发现。”
“这个女的——”看到她穿的衣服，赵雷想到了一个人。
“怎么了？”郑玄问道。
“好像是发现王博仁手机的那个目击者，也是假装自己是王佳佳的那个人。”赵雷曾经看过孙绮彤对那个女生的画像，虽然只是模糊的印象，不过倒是和照片上这个人有几分相似。
“是吗？”郑玄看着那女生的照片，低声说了一句。
赵雷在认真看照片，倒是没有发现郑玄脸上的表情。
郑玄再次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这有个地址，你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不过要小心，他们手里应该有枪。”
“这是哪里？”地址只是一个大概的范围，并没有明确标出详细地址。
“我又不是什么都懂，你们办公室不是有一个很懂电脑的人吗，让他去查，不过千万不要靠近，会被发现。”郑玄神秘地说道。
其实郑玄并没有打算将这个地址告诉赵雷，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他以为那些人没有注意到他，不过通过赵雷所说，他应该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是到底是哪一伙人他还不能确定。
但是不管是哪伙人，他都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关系。
之后两个人又坐在那聊了会天，没有人再提案子的事情。
太阳落山之后江边越来越冷，郑玄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他的车便听到了身后江边位置。
郑玄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赵雷并没有拒绝郑玄送他。
两人来到车前，便看到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小跑到副驾驶座后面的车门，打开后说道：“郑总！”
郑玄点了点头，走过去坐进了车里。
赵雷心想，这个人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司机再次来到另一边的车门，“赵队，请！”
赵雷倒是有些诧异，“你认识我？”
司机：“听郑总提起过。”
赵雷点了点头，这司机倒是可以，不再多说也钻进了车里，外面的江风吹的他确实有些冷。
等着赵雷坐好之后，司机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开车离开江边。
赵雷并没有告诉司机他的家在哪里，没想司机却知道他住在哪里。
郑玄解释道：“之前送你回家把地址存到gps里了。”
赵雷一看，果然看到车里开着导航，只是没开语音他没有注意，“那今天谢谢郑总了，还有这位是？”
司机下车打开赵雷这边的车门，在外面说道：“庞毅，郑总的司机。”
赵雷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对车里的人道别，“那我先上去了，有时间再一起喝酒。”
“好！”郑玄没有下车，坐在车里说道。
赵雷下车看着郑玄的车离开，然后急匆匆回到家里，外面真的是太冷了。
庞毅一边看车，一边时不时的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郑玄。
郑玄虽然眯着眼睛小憩，也能感觉到庞毅的目光，“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把你介绍给赵雷认识？”
庞毅确实有这个疑惑，“郑总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郑玄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飘过的夜景，“知道你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不过他不同。”
有什么不同，不过只是一个警察罢了，庞毅虽然这么想，但是绝对不会说出来。
郑玄好像是有些累了，并不想多说，“以后你和他打交道的时间会很多，早早让你们认识也是为了方便以后。”
“是！”庞毅并没有继续问，专心开车。
一路上没有说话的郑玄，在到家下车之后问道：“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郑玄不明说，庞毅也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情，“已经都安排下去，郑总放心就是。”
“恩！”郑玄算了算时间，赵雷他们明天下午就应该会有行动，时间应该赶得及。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赵雷给孙哲瀚一个地址，让他查清楚周围有没有什么建筑物或者其他的建筑。
孙哲瀚昨天下午和陆瑶进行了正式的第一次约会，心情特别好，对于赵雷安排的工作，积极性很高。
赵雷又将昨天郑玄给他的照片给孙绮彤看，看到照片上的人，孙绮彤问道：“你什么时候查到的？”
赵雷并没有打算隐瞒，“这是郑玄给的。”
“郑玄？”说到郑玄，孙绮彤眉头一皱，“他为什么要调查这些？”
“说是为了王博仁，毕竟朋友一场，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是郑玄给的解释。
孙绮彤可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你信？”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照片，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赵雷问道。
孙绮彤看了一会照片说道：“如果这些时间是对的话，说明王博仁坠楼时于乐萍并不在本市。”
赵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孙绮彤知道照片里肯定还有别的线索，果然，孙绮彤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女的？”
赵雷看孙绮彤指着的人正是坐在于乐萍身后的一个女人，“是不是她？”
孙绮彤当时见到她时也没有仔细看，但是看照片觉得有些相似，“好像是。”
“照片出来了，阿哲，你调查一下看看，这个人是谁。”赵雷将照片放到孙哲瀚桌前。
当时孙哲瀚也和这个女生说过话，只是他是一个对人很不感兴趣的人，自然不会记得他见过的人长什么样子，所以也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之前他见过一面的人，“好！”
根据赵雷给他的地址，孙哲瀚查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原来根据地址上的大体方位，那里是一块荒地，最近的村里离那里也有三里地。
想当然赵雷不会让他去查什么村子的事情。
不过在那块荒地里，孙哲瀚查到有一个废弃的防空洞。
那是当年革命时期留下的东西，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人用。
这个地下防空洞面积不是很大，应该是当时附近几个村子用来躲避战乱用的。
根据当年留下的地图，防空洞有三个出入口，以便避难的人不会被人堵死在里面，可以分散逃跑。
赵雷看着手中的地图，再看孙哲瀚调出的周围地图，确实是一个很好隐藏的地方，周围空旷无一物，一旦有人接近，必定会被发现。
“赵队，为什么要找这个地方？”孙哲瀚问道。
郑玄当时给他这个地址的时候并没有说这里到底是做什么，不过赵雷猜测道：“也许凶手或者于乐萍就在这里。”
孙哲瀚不相信一个女人会躲在这个地方，“不会吧，这里荒废了那么多年，应该已经塌方了吧？”
“带上家伙，我们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带起装备的几人跟着赵雷往当年的防空洞开去。
这个地方远离市区，开车也要两个多小时才能抵达，赵雷想起昨天晚上郑玄给他的提醒，便让人将车停靠的远远的，然后拿出望眼镜查看。
“那里真有人住啊？”透过望远镜孙绮彤看到一个石房子，在院子里好像还趴着什么东西。
“那是狗吗？”钱陈伟也发现了院子里的东西。
“恩，两条！”孙哲瀚透过电脑屏幕放大说道。
周围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在石房子里还有两天极为警醒的狗，他们要想悄无声息的靠近，怕是有些难度。
“有人来了！”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开过来一辆三轮车，听到三轮车的声音，那两条趴在那里的狗突然站了起来，叫了几声便不再叫，一直摇着尾巴，看来开三轮车的人这两条狗认识。
听到狗叫声，一男一女从房子里面走出来，和开三轮车的说了几句，然后来到三轮车处，将里面的东西卸下来。
看到他们往下搬东西，两条狗很是兴奋。
原来三轮车里拉的是生肉，从房间内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将两块生肉扔到两只狗面前，便看到它们两个趴在那里撕扯起来。
将车里的东西卸完之后，三轮车又按照原来的路开走。
两人将门口的活搬到房间内，再也没有出来。
“它们是什么人？”孙哲瀚问道。
赵雷也不知道，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于是对钱陈伟说道：“阿伟，你和小玉跟着开三轮车的人，看看他去了哪里，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们不是一般的人。”
钱陈伟和周小玉点了点头，去到另一辆车里，往三轮车开着的方向去。
三人守在原来的地方又观察了一个多小时，进屋的两个人好像正在房间内做饭。
“这两条狗倒是很乖啊，吃完就睡，也不喝水。”孙哲瀚发现两只狗吃完东西没一会便睡着了。
“狗在吃完东西之后不可能会马上睡觉。”赵雷以前也养过狗，狗在吃完东西之后一定会找水喝，然后没一会就会找地方方便，不可能吃完之后马上睡觉，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雷盯着两条狗，发现他们一动不动，连尾巴都不摇，难道是被人下药了？“行动！”
原来赵雷在来的时候便带了人过来，听到赵雷说行动，隐秘在别处的十几人拿着枪小心的靠近。
孙哲瀚抛出无人机勘查上空，当无人机慢慢靠近石房子的时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躺在院子里的狗也一动不动，“赵队，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不对啊！”
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里面的人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跑了？
赵雷通过对讲询问守在三个出口的警员，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从里面出来。
赵雷他们很快便来到石房子前面，看着院子里的狗身体一起一伏还有呼吸，却是一点也没有要起来狂吠的样子，难道是刚才吃的那两块生肉？
正在赵雷犹豫时，便看到一个男人拿着酒瓶出来，这一出来，便看到几个警察围着房子，扔下手中的酒瓶转身就要往屋里跑，赵雷大喊一声，“站在，再动开枪！”
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赵雷继续喊道：“抱头，蹲下！”
那人倒是很听话，不听话也没有办法，后面十几把枪对着自己，他只要不听话就会被打成筛子。
这时在不远处听到有个人在喊，“什么人，出来！”
看来防空洞里的人也有所动作，孙绮彤上前将门口的人铐住，交给同事。
两人一脚踹开石房子的门，刚才在里面的那个胖胖的女人不见了，只看到移动开的一个桌子，下面一个洞口，孙绮彤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赵雷一看急忙跟上去，“绮彤，小心！”
说完紧跟着也跳了下去，当他跳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孙绮彤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站在那里，额头上还在流血。
此时拿枪指着孙绮彤的不是别人，正是石屋的胖女人，她躲在孙绮彤后面，冲着赵雷喊道：“退出去，所有人都退出去，要是不出去的话，我就开枪了！”
赵雷一看形势不对，只好说道：“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我说了，都退出去！不然我打死这个女的！”胖女人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喊道。
“你已经被包围，想要逃走根本不可能，你现在放下枪还算是自首，可以从轻发落。”赵雷一边查看着孙绮彤的伤势，一边劝说胖女人。
胖女人当人知道自己被包围，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跑不出去，可是她不想坐牢，坐牢的滋味不好受，“你们都出去，给我准备一辆车，加满油，等我到了安全地方自然会放了这个女人。”
“好，我听你的，马上去准备，你一定要保证不要伤害他！”赵雷看着胖女人用力用枪顶着孙绮彤的脑袋，枪口已经顶到了她额头的伤口，急忙劝阻道。
胖女人想要原路返回是不可能，只能后退到防空洞的出口，“把车停到出口位置。”
“好！”胖女人提出的所有条件赵雷都答应，在对讲机内吩咐好所有的事情之后说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你现在可以去看一看。”
胖女人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想到自己手上有人质，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一边拽着孙绮彤，一边往后退去。
退到出口时，果然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她小心翼翼的来到车前面，对立面的人喊道：“出来吧！”
这时从防空洞里走出来一个女生，孙绮彤一看就认出她是谁，就是当天在山城大学给她手机的那个人，“是你？”
女生笑了笑，“没错，好久不见啊！”
“你到底是谁？”孙绮彤想要知道她和王博仁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没有必要知道，以后也不会再见面！”说着越过孙绮彤来到车上，看了一眼车表盘，里面果然是满满的油，“上来！”
胖女人拽着孙绮彤来到后座位置，本打算她先上去，再让孙绮彤上来，反正她的枪一直指着孙绮彤的脑袋，也不担心她会做什么小动作。
这时便听到一声，“低头！”
孙绮彤和赵雷搭档那么多年，自然不会怀疑，本能的一个低头，便感觉一阵风从头上飞过。
胖女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脑袋上便出现一个枪眼，睁大着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那里。
开车的人一看胖女人死了，孙绮彤倒在车边，毫不留情一个油门冲了出去。
还好孙绮彤反映过，在地上一个打滚，险险的躲避开车轮。
赵雷冲上前查看孙绮彤的状况，“怎么样？”
“我没事，快追！”孙绮彤站起身没来得及处理伤口，便跳到后面的车上。
赵雷二话不说也来到副驾驶座，孙绮彤看车便追着前面那辆车。
对于刚才自己不小心被人抓着这件事情孙绮彤很是气愤，把这气愤化为脚底的油门，死死的追逐前面的车。
“注意点！”赵雷紧抓旁边扶手，有些担心。
“一定不能让她跑了！”孙绮彤咬着后槽牙。
前面开车的女的也不敢掉以轻心，后面追着几辆警车，她只要稍微一减速，就会被追上，只能拼命往前开。
可是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她便发现不对，车速在一点一点的降下来，她低头一看仪表盘，刚才还满满的油箱此时已经发出警告，油箱的油不见了。
原来孙哲瀚在接到赵雷让他们准备一个加满油的车时便想到了之前偷渡的那条船，让人将油箱开了一个洞，看似满油的车子，只要开出去一段路程，就会露没。
女人看着熄火的车子，生气的砸着方向盘。
赵雷和孙绮彤从车上下来，用枪指着里面的人喊道：“下车！”
既然已经无路可逃，她也只能从车上下来，孙绮彤上前将她摁到车上，拿出手铐铐起来，看她还神气。
钱陈伟在得到赵雷抓住他们之后也把开三轮车送货的人抓了起来。
其实他只是一个农贸市场买菜的人，有人给他钱让他定时往那送东西，他也没多问。
不过他不止往那一个地方送东西，还有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送的不是没做好的蔬菜，而是做好的饭菜，看样子应该是三四个人吃。
钱陈伟让他带他们去，在那里找到了被关押的朱峰，还有两个看守的男人。
根据朱峰指认，抓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当初在停车场将他带走的人，然后把他关了起来，不过对于她是谁，朱峰并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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