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判处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苏轻妤再度往云雀儿那边扑，又再度被拽住，眼看着毁了自己一切的仇人就在眼前，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云雀儿不屑地笑了一声，吩咐道：“带下去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叫骂声越走越远，云雀儿转身进了寝殿。
贵妃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问道：“林氏如今总算是落网了，不知你想怎么处置她？”
“这……这是刑部和大理寺决定的事，哪儿轮得到我来说话？”云雀儿颇有些遗憾。
“只要你说，本宫保证，能如你所愿。”贵妃轻握她的手笑道。
既然她这么说，云雀儿便也不扭捏，即刻答道：“我当然是想要她死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嘛。”
主要是，林氏这种人留着是祸害，死了倒是干净。
贵妃却有不同的看法，“让她死，确实是一种严厉的惩罚，可我认为，自打你娘走后，林氏还逍遥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这个说法，云雀儿是赞同的，但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惩罚，能比死更折腾林氏。
“那娘娘以为如何？”
“照本宫看，林氏害死你娘，是欠了你们母女二人，如今也该偿还欠下的债了，你娘不在，就让她偿还给你，”贵妃边说边思索，“不如将她贬为奴婢，终身伺候你，直到死那一天，你看怎样？”
如此，既可以折腾林氏，人又在云雀儿眼皮子底下，方便控制，不怕她出幺蛾子，可说是最好的处置方法。
云雀儿思考了一阵，颔首道：“如此甚好。”
贵妃于是叫来宫人吩咐下去，事情很快就传了开来，苏轻妤也得到消息，忙去牢里看望林氏，将这个噩耗告知于她。
“什么？”林氏惊得霍然站起，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我贬为奴婢不说，还让我去伺候那个小贱\/人？疯了不成？”
“不是疯了，这是云雀儿的报复，她清醒着呢。”苏轻妤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让她的母亲去伺候那个贱\/人，那跟让她亲自去有什么区别？还真是会报复人，能想出这么羞辱人的招。
“虽说她获封了公主，但也只是徒有个名头而已，她还没有决定判处的权力吧？”林氏提出质疑。
苏轻妤想了想，说：“多半是贵妃从中做了手脚。”
贵妃说话的分量自然不同……林氏如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般，登时委顿在地，神情十分落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就该再杀了秋氏之后，也紧跟着杀了云雀儿才是。
沉默一阵，林氏突然挺身而起，握住牢栏外面苏轻妤的手，求道：“妤儿，你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我，娘不想去伺候那个小贱\/人，那比死还难受！”
苏轻妤何尝不想救她？可是现在，她自身都难保，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娘，你就先忍忍吧，这会儿云雀儿正得意呢，你过去后，就尽量在她面前放低姿态，假装讨好，等过段时间，她肯定会放松警惕，得意忘形，到时候咱们才好找机会反击。”
“算了吧，”林氏不肯答应，“要我去讨好她？我不还如死了算了！”
“您死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如何能保得住自己，还有这肚子里的孩子？”苏轻妤怒目看着她，又急又气。
她已经怀孕几个月了，是上次被送去看望废太子的时候怀上的，正是看在这个孩子的面上，贵妃和皇上才一直容忍着她，要是保不住这孩子，自己也得玩完。
林氏望着女儿眼中的泪光，心里一揪，这才恢复清醒，慢慢冷静下来，“你说得对，是娘被气坏了，一时没想那么多，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有去死的念头了，就算是为了你，娘也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苏轻妤抹去眼角的泪，说：“您能这么想就好，那我之后也放心些了。”
说着，将带来的小菜点心等全部给递进去，起身道：“我时间有限，不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他们该来催了，您多保重。”
“你也保重。”林氏目送她离开，眼中淌下泪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落至此，更是不甘心。
虽然明知道机会不大，但从大牢出来后，苏轻妤还是去见了贵妃，跪着求她放过自己的母亲。
“娘娘，我娘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自己还都需要人照料呢，哪有伺候人的体力？您就开开恩，免了她这样严酷的惩罚吧。”
贵妃瞥眼过去，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后又挪开。
“那就让她去死吧。”
“什么？”苏轻妤大惊失色，她这一求情反而更糟了？
“你不是说要本宫给你娘判轻一点吗？斩首就是最轻的了。”贵妃毫不留情，“要死还是要活，你选一个。”
苏轻妤跌坐在地，“怎么可以这样？就是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您也不能稍作通融么？”
贵妃一掌拍在案上，怒道：“要不是看你怀有身孕，本宫能容你频繁在宫里进进出出？你看北苑的其他人，有你这样的自由吗？人要懂得知足！”
“可是我娘她……”
“别再提你娘！”贵妃的脸色阴沉至极，“若不是她，雀儿的母亲也不会死，本宫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只是这样的酷刑未免太残忍了，传到民间去难免会有流言蜚语，不管于皇室还是云雀儿的名声都不好。
“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就别再管林氏的事，最好以后再也别去见她，老老实实呆在北苑，要不然的话，迟早会自食恶果，这孩子也保不住你！”
贵妃的话字字诛心，如同刀子一般，扎在苏轻妤的心上。
她愤恨，不甘，又懊悔，一时间百感交集，可事已至此，难有挽回的余地，她也无能为力。
要想翻身，就得先保住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
“是，谨遵娘娘之命。”
她咽下一口血泪，起身出了寝殿，踩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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