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访客不断
“你不会这么做的。”男人说道。“因为……”这时一道月光刚好从窗户中照射到男人的脸上。
“我是你父亲。”满脸刀疤和皱纹的莫瑟大公说道。
“不，你不是。”瑞克嘲讽道。
“瑞克，原谅我，当年真的不是我抛弃你的。”莫瑟公爵说道。
“放屁，你的孩子都被扔出去了，你会没有发现？”瑞克问道。
“是姬拉把你带出的，我没想到她居然有如此恶毒的心肠，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莫瑟公爵说道。
“现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瑞克冷哼一身，然后继续说道，“你再怎么道歉，也改变不了曾经发生的事，不要想着我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莫瑟公爵只好叹了口气，点点头，他原本伟岸的身躯顿时有些萎靡起来。
“那好，现在我梦可以来谈谈交易了。”瑞克说道。
“不，我现在不想谈交易，也不会去谈交易，现在站在我的面前的事我的儿子，谈交易只会更伤他的心，我现在只想弥补当年的过错，讨得他的欢心。”莫瑟公爵有些落寞地说道，脸上还带着几丝尴尬和苦楚。
“够了！不要再摆出这幅模样以祈求来赢得我的同情心！”瑞克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分，“你没资格！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你没资格当我的父亲，也没资格在这里祈求谅解！这都是你应得的，都是你欠我的！”瑞克深呼吸了一下，舒缓了一下心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眉毛一挑说道：“至于如何让我开心，很简单，我想做公爵。”
“没问题。”莫瑟公爵爽快的答应到。
“哼，我就知道你会拒绝……等等，你说什么？你同意了？”莫瑟公爵居然爽快的答应了瑞克的请求，这实在是出乎了瑞克的意料。
“没错，我同意了。”莫瑟公爵说道，他的语气很淡，但很坚定。
瑞克皱了皱眉，说道：“你到底听懂我的意思没？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当新一任的莫瑟公爵。”
“没错，我听懂了，如果你真的愿意，如果这样你这样真的开心的话，我会这么做。”莫瑟公爵依旧以淡淡的语气说道，“我会退位，你立马就会成为莫瑟家族的新族长，新的莫瑟公爵。这其实也是当年早就说好的事情。”莫瑟公爵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背叛皇室，或者对抗皇室，我会尽可能的帮你把家族里的一切都洗白，把那些洗不白的由我来抗下。”
“即便你会失去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瑞克有些苦涩的问道。
“即便如此。”莫瑟公爵坚定的点点头说道。
“等等。”瑞克扶额说道，他现在被莫瑟公爵弄的有点懵，“让我好好理一理。”说完后，瑞克甩甩脑袋，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莫瑟公爵摆在自己面前的选项和莫瑟公爵的真实意图。
不得不说，莫瑟公爵这一手玩的漂亮，原本来说，瑞克对莫瑟公爵是极为不相信的，也就是说，无论莫瑟公爵提出什么要求，或者什么看法，瑞克都会去仔细考虑，莫瑟公爵的意图和想法，一遍更好的将莫瑟公爵带入自己的节奏。
但莫瑟公爵直接以梭 哈的方式打出亲情牌，这让瑞克又不禁怀疑其，自己的童年的悲惨遭遇是否，真的像莫瑟公爵所说的一样。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莫瑟公爵就从一个可以合作的盟友变成了，完全可以信赖的背后。
更多的计划也就可以在莫瑟公爵的配合下完成。但如果这只是莫瑟公爵的一场豪赌，自己就相当于是自投罗网，自己真的跟着去当那个神秘劳什子的莫瑟公爵，很有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无论如何，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决不能跟着莫瑟公爵走。
既然想不通莫瑟公爵的想法，那就干脆不去想。直接按照自己规划的来。
打定主意后，瑞克沉声说道：“不，我觉得我还是不想去当那个什么莫瑟公爵了那个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
“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行。”莫瑟公爵耸耸肩，表示丝毫不在意。
“瑞克皱了皱眉，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进入了莫瑟公爵的节奏，于是立马一转话锋。：“那好，那我们现在谈谈交易的事情。”
“我说过，我现在不想谈交易，我只想……”莫瑟公爵说道。
“我想。”瑞克立马打断了莫瑟公爵，防止他继续打出感情牌。
莫瑟公爵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不算是交易，只是想让你帮个忙。”
“说。”瑞克说道。
“首先，我想知道，你和皇室之间的关系如何。”莫瑟公爵问道。
“表面上，还是实际？”瑞克问道。
“都说一下吧。”莫瑟公爵在谈论起正事时，立马变得雷厉风行起来，语速也是跟着提升了不少。
“表面上，我已经和皇室闹翻了，布兰顿完全仇视我，但艾琳娜却对我完全倾情。如果不出意外，最近这几天，布兰顿会在艾琳娜的‘软磨硬泡’下，重新接受我，并且，宣布我和艾琳娜的婚事。但实际上，更具我放出的消息，和回收到的消息来看，布兰顿已经知道我和他是真真正正地彻底闹翻了，而且还知道了一些来自皇室的辛秘。但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所以他应该会继续让艾琳娜稳住我，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在考虑，借我之手除掉你后，如何安排我的后事了。”瑞克说道。
“说起来，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掉修恩，早早地就和皇室闹翻呢？”莫瑟公爵说道。
“算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吧，具体的我不太想说，而且我纠正你一点，我现在只是和布兰顿彻底闹翻了，和艾琳娜还没有。”瑞克说道。
“好吧，你有你的想法，自然是最好。那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莫瑟公爵问道。
“没有，或者说，现在没有，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的计划？”瑞克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最初也只是想让你在恢复皇家骑士身份后，帮我们来掩盖一下一些消息，和提供一些我需要的消息，最近不久，我就会从维达教国那边调一批神官和一只圣骑士团过来。这就需要你来帮忙掩饰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年时间，我就可以准备和皇室开战了，等开战后，你又可以继续，为我们提供皇室军队的部署情况。”莫瑟公爵说道。
“实在是简陋的计划，太不现实了。”瑞克摇摇头说道。“先不论你怎么掉动那一批神官和圣骑士在不惊动皇室的情况下带到你的领地，即使有我掩饰也不行。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在战争时，你的主力军虽然是你，但如果真的想赢得话，还是要靠教国军，对不对？那就无法避免一件事，那就是民众们会对你起逆反心理，王国的子民，可大多是坚定的自救论者，而非教国的神救论。到时候，你就算是成功了，也会只是一个失去民心的国王。而一个失去民心的国王，在这个位置上可是坐不久的。”瑞克顿了顿，然后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
“再以你胜利，为结局来看吧，那时候的你，究竟想不想脱离教国的束缚呢？我想肯定是想的，但是那时候的你，大部分军队都用在了和皇室对抗上，实力大减的你该怎么抵挡住教国的入侵？还是是你打算当一只听话的狗，然后偶背地里花上余生的几十年来慢慢磨断那狗根链子？”
“你说的对，这些我也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是对于我来说，最好也就是做到这一步了。”莫瑟公爵说道，“但有你，这就不同了，不是吗？你应该有更好的计划才对。”
“是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信任你，或者说我不信任，任何窥探着皇冠的人。”瑞克非常直白地说道，“当然。如果你要是真的相信我的话，那你就最好不要再去和教国有所联系，到时候你也自然会知道如何配合我。放心，不出意外，最多一个月，布兰顿就该从那个位置让出来了。”
“都听你的。”莫瑟公爵倒是毫不在意瑞克所讽刺他的话。
……
在送走了莫瑟公爵后，瑞克还简单地将房子打扫了一遍。
最后瑞克伸了个懒腰，看看外面，发现这时候已经是过了午夜时分了，看来现在去找艾莲和莱尼是不可能了。
正当他打算上床休息时，他有感觉到了有一个人闯进了他的房子。
他谈了口气，吹灭了蜡烛，摸黑朝那人走去。
看来今天晚上，访客不断啊。
但是让瑞克感到有些惊讶的是，从那个家伙进来后，瑞克再也没有感受到那个家伙的气息。但他很肯定，那家伙绝对没有离开他的房子。
就在他还小心翼翼的排查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按照约定，我来了。”一个女声响起。
瑞克顿时汗毛树立，冷汗直流，都已经被人摸到了身后，甚至还被近身了，却还一点都没发现，如果此人是带有恶意前来的，自己恐怕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不过听这人的话，似乎是自己的熟人，而且有约在先，但在瑞克的记忆中自己认识的人中，可没有这一号强人。
但是，瑞克很快就想起来了来者是谁了，于是松了口气说道：“艾拉，我记得你是说你要两个月才能过来，这才一个月，你怎么就过来了？”
艾拉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处理得快，我就提前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语气中有一些不悦，“那群老东西，提起来我就生气……算了，不提了，按照约定，我现在过来了，你是不是也该有些表示？”
“为什么要挑晚上来，我现在很累啊，我想睡觉。”瑞克无奈地说道。
“因为晚上人少啊，我可不喜欢被人盯着，说起来，你家附近怎么那么多布兰顿的探子？你不是布兰顿的人吗？”艾拉疑惑地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而且这些事情我也没法详细告诉你，只能说这是我和布兰顿的一点私人恩怨。”瑞克耸耸肩说道。
“估计又是些无聊的权力斗争，算了，你不想说，我不逼你。”艾拉说道，“不过，那个什么‘巨龙药剂’，你总得给我看看吧。”
瑞克摇摇头：“现在恐怕不行，我把那东西，放在了别的地方，现在出去拿，太引人注目了，我不想惊动那些探子。”
“啧，麻烦。”艾拉啧啧嘴说道，“算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这几天我就在你这住下了，放心，我不会出门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好吧。”瑞克有些无奈的说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和我这样平等的对话呢？你是巨龙，我只是个混有龙血的人类，你想要杀我，可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你如果真的想要看的话，明明就可以直接命令我。”瑞克问道。
艾拉却是皱着眉说道：“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虽然还不算太亲密就是了，但是对待朋友该怎么做，我还是知道的。”
“朋友么……”瑞克愣愣地说道。“你可是巨龙，我可是人类啊。”
“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艾拉摆了摆手，“人类又如何？巨龙又如何？他们之间为什么不能当朋友？”艾拉问道。
“不，这理由不够。”瑞克摇摇头说道，然后还为艾拉泡了一杯茶。“我看得出，你对自己刚刚的那种说法，都不太相信。”
艾拉面色一僵，然后捧起茶杯，有些落寞地说道：“好吧，其实是我自己擅自这么说的，我就是有点太寂寞了，我在龙族里是个怪胎，我没有过任何同伴，和朋友。所以你当时在地下城里能陪我一起，能和我交谈甚欢，我很开心，我以为我们可以很合得来……”艾拉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说着便打算起身离开。
“等等。”瑞克立马阻止道，“这么晚了，你还打算去哪？好好待在着休息吧。再说了，我也没说不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吧，有一个巨龙做朋友，这事我可以吹很久。”瑞克轻松的说道。
“你不怕我？”艾拉问道，“就和你说的一样，我可是龙，随手就可以至你于死地。”
“怕，怎么不怕？”瑞克耸肩说道。“但是我相信你，我看人很准，你说你想和我做朋友的时候，眼睛里的落寞和渴望是真的，你的感情是真的。”瑞克顿了顿，然后喃喃自语道：“而且，对我来说，我也实在是太渴望一段真的感情了。”
“你说什么？”艾拉问道。
“没什么。”瑞克摆摆手说道，然后他又看了看窗外，“估计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这时候去睡觉，也睡不了多久了，既然是朋友了，那我们现在就干脆再好好了解一下对方吧。”
“好啊，好啊。”艾拉点点头说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你的过往如何？”瑞克端起茶杯坐到艾拉面前，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后，靠了进去。”巨龙几千年的寿命，一定经历过很多，很精彩的故事。”
艾拉却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从何讲起。
“难道是一些，不愉快地回忆么，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瑞克茗了口茶，说道。
艾拉摇摇头，“算是吧，不过我觉得说出来，我可能会更好受一些，只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合适的听众后，我有些紧张罢了。”说完后，艾拉暗自给自己打了个气。缓缓开口说道：
“在说我的故事之前，我想先和你说说，我们龙族……”
在龙族的传说中，所有龙族的血脉都来自，最开始的巨龙，也就是始龙。
始龙没有名字，而它的龙鳞是金色的。
始龙在生下三个孩子后就死去了。
一个是拥有极为强健的肉体的力量之龙，法夫纳，同时因为它的横行霸道，它也被称为恶龙，它和它的后代的鳞片都是红色。
一个是拥有极高的元素亲和的元素之龙，卡姆依，同时因为它的不理世事，它也被称为隐龙，它和它的后代的鳞片都是蓝色。
最后一个是艾露娅，它既没有强健的体魄，也没有远超一切魔物的元素亲和。它在所有方面都比其他魔兽强出一些，尤其是繁殖能力。与另外两族的巨龙必须是巨龙和巨龙之间交尾才能生下后代不同，它似乎可以和很多其他物种生下自己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魔兽都有龙族血脉的原因。而且它也被称为精灵龙。但无一例外，它的后代一定是白色鳞片，即便没有是混血龙族也是如此。
而我，很特殊。我是黑色鳞片，一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颜色。最奇怪的是，我的父亲和母亲，都不是巨龙，它们是蜥蜴和艾露娅血脉的混合后代，你们应该是叫它们为，寒冰巨蜥。
它们是白色鳞片，它们族群是白色鳞片，而我是黑色，而且当时的我，早就有了超脱于它们的智慧，和一双它们永远不可能有的东西……一双翅膀，所以我被赶了出来。真是可笑，蜥蜴居然生出了巨龙。
我凭借着智慧和翅膀，快速成长，最后居然真的从几米大的巨蜥变成了一个几十米大的巨龙。
这时候龙族找到我，它们原本以为我是流落在外的龙族，但当它们看到我的鳞片颜色后，它们犹豫了。
虽然说，最后，它们还是同意了我作为龙族的身份，但作为它们的同族，它们却对我的永远都只有鄙夷和歧视。
我是一个异类。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离开了巨龙栖息的地方，独自生活了近千年。
龙族那边除了，每过上几百年要求我去祭祀始龙外，对我漠不关心。
渴望能得到朋友的我，开始向一切生物进行交谈。
但都是徒劳无功。
他们都在畏惧我。
直到我第一次遇上了那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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