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外面下着小雨，教学楼的屋檐下，是姜语和沈予生并排站在走廊上。
旁边来往的学生很多，都撑着伞往教学楼外走。
姜语看人多，有些不想走，想等人少了再走，所以停在原地不动。沈予生低垂着眼眸，很快捕捉到了她的不适。
没催促她。
这雨下的很小，细细的往下掉，一些女同学看到她们的男神也站在这。有些忍不住欣喜，和朋友小声地闲聊了起来。
一分钟过去。
很不巧，林意和许时明也走了下来，刚好就停在沈予生的旁边。
但姜语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还沉溺在自己的发呆中，眼睛入神的盯着外面下着雨的雨滴。
沈予生却注意到了，从进教室就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现在又看到他站在自己的旁边，也并没多在意。因为他瞟了一眼姜语，但发现少女根本就没注意到林意。
少年的内心溢出一丝喜悦。
因为她的小宝贝好像根本就不喜欢这个男生，所以证实了她前不久说的是真话。
林意斜眼扫了一眼旁边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生，没说话。
沈予生好像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少女，好像是她想什么时候走都行。但还沉溺在发呆中的姜语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回神。仰头看向自己的哥哥，说：“……哥，走吧。”
少年侧下头看她，应道：“好。”
让姜语把校服脱了下来，俯身帮她把校服系在了腰部上，以免自己背着她的时候走光。
因为宜临高中女生的校服下半身只有短裙，没有裤子。所以有时候也不是很方便
但正当姜语把位置移到沈予生的身后的时候，视线才注意到林意。
林意也过转头，垂着眼眸看向她，好像在冲少女笑。
他笑的很灿烂，天真，是那种年少纯真，喜欢某一个女生的那种笑容。
姜语有些愣住，但出于礼貌，也冲他尴笑了下。
可姜语的这礼貌一笑，却被沈予生看到了，男生阴沉着脸没说话。姜语突然一回头就看到了，以为是自己的哥哥在催促她快点，急忙打开伞，往他身上一趴，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少年背着姜语，轻松地站起身，走的时候。侧头看了林意同学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警告他、离、她、远、点！
林意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他们的姿势亲密，男生沉默，女生就像害羞的小猫咪，害羞的往他肩窝里面钻。
就像校园里正在热恋期的小情侣。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会是亲兄妹。
旁边也有没见到过他们这样的同学，震惊又惊讶眼神看向他们。但还是有听其它同学说过的，最后也没说什么。
毕竟他们亲生的兄妹，顶多就是一个能作，一个愿宠。
“哎，林意，你还走不走了啊？看也看够了吧？……”许时明斜视看他，催促道。
林意回神，觉得可能是自己头脑不清醒的问题，摇了摇头。
不正经地笑了一声，看向他，“走…当然走，不走难不成还在这过年啊？”
少年门边说边走，消失在了学校。
一上车，姜语就紧张的手指绞着另一只手指，不敢看自己的哥哥。
沈予生倒是很平静，手肘关节搭在紧闭的窗口上，侧头看向窗外。
其实就是自己在生气在吃醋，少年明明刚才自己还在庆幸姜语没有喜欢那个男孩，但下一秒就看见姜语对哪个男生笑了。
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车内从他们上来就格外地安静，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姜语感觉到有些不适应。
前面是陈叔在开车，他也很安静，没说话。
姜语没忍住，侧过头看向了少年，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有几十秒，但下一秒，男生好像发现了，侧头就对上她的视线。
沈予生神色愣了一下，问：“看着哥哥干嘛？”
“啊─没、没什么。”姜语眼神有些慌乱，缓缓扭过头，抿了一下唇。
刚刚想的太出神了，哥哥什么看过的我都不知道，太尴尬了。
但下一秒，少女就感觉到自己的腿间多了颗塑料果糖，浅绿色的包装。
姜语头上冒出个问号，有些懵逼，转头看向少年。
“吃吧，你喜欢的味道。”沈予生说
“哦。”姜语应。心里却在想：哥哥给我糖干嘛？
其实姜语并不太喜欢吃甜食，但沈予生拿给她的刚好是她无聊的时候比较喜欢吃的味道。
青苹果味的。
少女撕开了包装袋，撕拉一声，吃进口腔里，酸酸甜甜的。
是不是因为今天中午没吃饭的原因？不知为什么今天的这颗糖……好像格外的好吃。
于是吃完这一颗，又冲沈予生要了一颗。
姜语看着男生的衣服口袋里好像有很多糖，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喜欢吃甜食。但在她的记忆里，好像记得自己的哥哥并不喜欢吃糖果。
晲着眼看了他几秒，突然伸出自己的小嫩手在男生的口袋里，一把把糖全部抓了出来。可能手小的原因，又或者是少年买的糖真的有点多了，“哗啦哗啦”地全部掉在了车坐垫上。
沈予生神情愣了一下，身体僵住，闻言，才沉声问：“阿语，你干嘛？”
姜语身体一顿，好凶，是不是这些糖还留着给别人的？
“哥，你买这么多糖干嘛？”少女开口问他。
沈予生沉默几秒，凑近她，把掉在坐垫上的糖果抓起来，全部塞进了少女的衣兜里，垂下眼眸，与她对视，“给你。”
嗯？给我的？
少女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一跳，扑通扑通的，耳根也烧烫了起来。
但又怕被看出来，急忙扭过头，又低下，看着手心里的果糖。
给我的啊？所以并不是给那个学姐的吗？突然有点开心。
少女没问他，买这么多糖给我干嘛，因为她不敢在和他对话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对沈予生越来越敏感了，动不动就容易害羞，还紧张到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予生漆黑的瞳子，低垂着眼眸看她。
其实少年看到了，可能是白天，视线没有像晚上那样暗沉。所以清晰的看到她因为害羞撇过头，也看到她的耳根都红了。
沈予生侧过头看向窗外，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了一个弧度。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车内又陷入一片寂静，但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陈叔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没说话。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而姜语却非常想像一只兔子一样窜下车。然后冲进去，但晲眼看了一下窗外的雨水。
还是忍住了。
最终，她还是被沈予生抱着进去的，但她发现，他的哥哥好像并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一进门，向来有洁癖的沈予生只脱了他自己的鞋，没管姜语的，就抱着她直奔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中途，姜语终于忍不住了，仰头看他，问：“……哥哥，你干嘛？？”
为什么还不放我下来？
沈予生停了下来，看了眼她，但没理。又抱着她继续向前走。终于，到了他的房间，男生才把姜语放下来。
只是这个位置好像有点不对劲，姜语有些懊恼。
哥哥……为什么要把我放在桌子上坐着？？
少年双手撑在桌面上，俯下身，把少女禁锢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垂下眼眸这样静静地注视了她好久。
而少女却被他这样凝视着，都不知道紧张的咽了多少次口水。
橙色光芒的黄昏天空，此时被房间里的窗帘布遮挡的严严实实。沈予生这个人有不开窗帘的习惯，所以他房间里的窗帘多数都是关闭着的。
很少会拉开，现在亦是如此。
但少年在进来的时候就打开了房间的灯光，所以在强光的加持下，他们两个的细微动作，表情，都藏不住。
经久沈予生才开口，“姜语。”
少年的声音明显比刚才低哑了不少，透着一股强烈又危险的气息。让姜语不禁愣了一下，但还是小声地回应了他，“嗯”
心想：哥哥怎么又叫我全名了？是我又惹他不开心……了吗？
沈予生看着眼前的姜语乖巧又听话地回应他，看上去有些傻傻的模样，怪可爱的。
但他并没有暴露出来，因为他不是预言家，他只能慢慢的验证她。
倾身凑她更近了一步，鼻尖差不多快要顶到了少女的鼻尖。但令他高兴的事，是姜语竟然没有避开他又或者扭过头。
但其实是女孩不知道怎么躲开他，但也可能是不想避开，因为她有些好奇。
好奇沈予生到底要干嘛，为什么要离她这么近，近到如果有一方有这个心思，只要稍稍偏下点头，就可以吻上去了的距离。
姜语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声，似有似无地轻轻拍打在她的脸颊，痒痒的。她想，自己的可能也是。
两人面面相觑很久，姜语却迟迟都不见沈予生开口说话。少女撑在桌面上的手，久到有些酸麻了。
但她并轻举妄动。
但还是忍不住先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只能彼此呼吸声的卧室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沈予生用鼻腔感受着她紧张的呼气声，看着她的浅色的眼瞳，低着声反问：“……要哥哥说什么？”他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好像再忍什么。
姜语愣住，被问懵了。
对啊？说什么啊？
随后又想：不对不对，我怎么被问傻了。我应该问他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离我这么近，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把我抱上来了？
姜语说：“哥，你为……”
话音未落完。
“我不开心。”沈予生沉着声开口。
姜语懵懵的：“嗯？”
看着她这样，沈予生笑了，坏心思的忍不住调戏，问：“不打算哄哄哥哥吗？毕竟哥哥好像哄小阿语的次数都数不清了吧？嗯？”
哄哥哥吗？怎么哄？
“哥……我不会，怎么哄？”姜语缓缓开口询问，问的有些呆。
倏地，沈予生站直了身体，退后了两步，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姿势慵懒。
少年轻轻微抬下巴看她，问：“不问问哥哥为什么不开心吗？”
姜语听完之后，有些愣住，还有些意外。
因为这还是沈予生第一次要求自己问他为什么不开心，而前不久姜语每次问他，他都选择不吭声。
要么就是转移话题。
这次……姜语真的挺意外的，就连他今天的行为姜语也觉得很奇怪。
少女坐在桌面上，刚才撑着的桌面上的手，搭在了自己交叉的腿间。
垂着眼睫看他，沉默几秒，听话的轻声问：“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灯光清晰的照着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黑色的头发披在肩上，脸上是问完后的疑惑，还有点紧张。身下的一双白皙的双腿，还时不时就会动一下。
少年眼神撇开了在她身上视线，但移开了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地方。最终，还是又把视线停留在了她脸上。
不答，反问：“你说，……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姜语听完，脸却有些沉下去了，看着他，不吭声。
因为她不想在跟他在这样你问我答的问题了，因为她自己问了，他不回答就算了，还反过来问自己。
看着她沉默不说，沈予生的神色也渐渐的开始沉默了，心里有些慌乱了，想低头投降。
“……哥，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姜语吸了口气，平静道。她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冷了几个度。让沈予生怔住了，有些哑语。
但下一秒，他就看见刚说完的姜语从桌面上轻轻的跳了下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仰头看她。
消化了一下姜语刚刚说的话，沈予生知道她是被自己问烦了，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站在他面前。
男生以为她会出去，但似乎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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