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姜语听沈予生这么一问，心顿时慌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畏缩地不敢抬头。
这个问题姜语不是没想过，但可能是因为现在紧张过度，一下子就全忘了个干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自己亲他是因为想哄他开心。（其实还是存了点私心）但如果是沈予生主动吻的她，而且还在自己没有拒绝的情况下。
那就有点引人误会了。
最主要的还是沈予生连续亲了自己两次，自己都没拒绝，这就有点说不过过去了。
沈予生见她好久都不回答自己。
刚才略显期待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垂下自己乌黑的睫毛。神色黯然地看向埋在自己胸前处的姜语。
冷冷地叹了口气，轻声问：“为什么不回答哥哥？阿语？”
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见他再三追问，姜语过了几秒，才慢慢吞吞地回答：“因为想让哥哥开心，所以不能拒绝。”
说完后，姜语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回答，因为这个回答还是在她几秒前才刚想到。既不会被沈予生发现自己喜欢他，而且又能让他开心。
可听完后的沈予生，不但没有开心不少，反而沉着的面目比刚才更加难看了。
可他还是依旧锲而不舍，问：“真的只是因为想让哥哥开心点，所以才没拒绝的吗？”
他问的带着点儿试探。
姜语额头抵在他胸前，乖巧点了点头，软声回答：“嗯。”
闻言，沈予生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可姜语看不见。
嗯？果然。
但转瞬又漂浮不见。
话音停在她头顶，“饿了吧？哥哥先抱你下去吃饭吧。”
没等姜语回答，就把她抱了起来，姜语整个人被抱起来悬在空中。神情愣愣的，她真的是很佩服自己哥哥转移话题的本事。
到了楼下，沈予生就把姜语放在玄关处，半蹲下。正要帮她的把鞋子换了，姜语连忙摆手拒绝：“哥哥，我自己可以。”
可始终没坳过他的哥哥，根本就不管她的拒绝，伸手就把她的鞋子脱了。
姜语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没再说什么，手撑在凳子上。垂下浅棕的眼睫，歪着头看他，看着他把自己脱好了的鞋放在鞋架上。又拿拖鞋给自己穿上，才慢慢开口发问：“哥哥，你没发现你今天很奇怪吗？”
潜台词是，哥哥你刚才的举动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才会反吻过来的？
沈予生没急着回答她，沉默一阵，才缓缓抬起头看姜语。
可依旧沉默，少年缓缓眯起眸子，视线停在了她白嫩的脖颈上，扫了好久，沈予生刚才抱姜语下来的时候比较急。衣领口忘记扣了，一大半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还有那凌乱的发丝有意无意的散落在锁骨处。更是惹人眼，脖子上布满了紫红的吻痕和一个带有牙印的咬痕。
沈予生突然撩起眼皮，盯着姜语浅棕色的眼曈。
姜语被沈予生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顺着哥哥刚才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下。可看完后。脸瞬间僵住了，温度在她身上一下上升了好几个度，粉嘟嘟的嘴唇微微张开几次。但又紧闭了回去。
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决定还是等自己的哥哥先说。
过来几十秒，沈予生才开口，但并没否认姜语刚才说的那句话，反问：“阿语今天也很奇怪？”
一句话，让姜语神情微微愣住，紧张到更是说不话了。干净整洁的指甲在白色的坐垫上抓了抓。
半响，才逼出一个“我……”字，后面的话就像很烫嘴，愣是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还有点委屈。沈予生看她这样，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提醒自己，沉重的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她眼红憋屈的脸蛋。
柔声哄：“是哥哥不好，是哥哥说错话了，我们的阿语并没有哪里奇怪。哥哥的错，别哭好不好？阿语？”
“本来就是哥哥你的错！而且我也没有要哭，只是哥哥你自己不诚实。我……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哥哥你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问我那么多问题，我记得刚才我都说了我亲哥哥你只是想让哥哥你开心一点儿，可哥哥你却说我奇怪。”
“那……哥哥你自己呢？为什么又要反过来亲我？哥哥自己都没说为什么要亲我，凭什么要说我奇怪？我看哥哥你才更奇怪吧？”姜语的声音微微带着哭腔，但眼泪并没有跟着流下来。
她就像长篇大论地说完，没有片刻停歇过，说的时候还有点愤怒。但其实就是想掩饰自己，才故意说的那么凶。
听完后的沈予生，整个人一怔住，没想到姜语会这么生气。
良久，沈予生的眼眶渐渐泛红，苦笑看着她，低声，“……阿语，你说的对，哥哥……是真的很奇怪。”他笑着笑着，眼眶里突然流下一颗滚烫的泪水，“可哥哥忍不住，就想亲你，即使阿语今天没主动……哥哥也想亲你，发了疯似的是想亲吻你。”
“哥哥的确是真的很奇怪，奇怪到把阿语都惹生气了？”
“……”
“哥哥……你喜欢我，对吗？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对吧？”姜语抬手，擦着他眼角边流下来的泪水。
感觉心里面有块巨石，堵的她好难受，因为她好久都没见过哥哥哭过了。上一次哭还是三年前，因为她，这次好像也是因为她。
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
见他沉默不答，手指沿着他的眉骨一路摸到嘴唇，停在他的冰冷的唇瓣。来回摩挲。沈予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颊复杂。
她自顾自说：“哥哥，你所有的奇怪都是因为喜欢我对吧？三年前打架是。最近也是，有的时候还因为我和某一个男生走得近，你就会不高兴。还反复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林意是，易浩也是。总是莫名其妙的就生气，弄的我措手不及，其实我……怀疑过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但我不敢确定，可今天哥哥越界了。”
沈予生沉默听着。
姜语把手缓缓落下，附在了他的脖颈处，缓慢承认：“……虽然我是故意的，但哥哥如果不喜欢我，就不会反吻过来……”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她想听沈予生说。
可下一秒自己的肚子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场面一阵尴尬……
“先吃饭吧。”沈予生打破这短暂的尴尬，把姜语领口扣好，起身站了起来。
姜语没跟着起来，心想我说那么多，哥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自我怀疑的是不是自己自作聪明了，但想想又不对：可不喜欢为什么要和我接吻？
见她不起，沈予生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姜语摇摇头，张开双臂，仰头。撒娇着说：“哥哥抱~”
沈予生面露茫然，但还是妥协了，俯身准备将她抱起。就听见姜语说，“不要这样抱~是这样。”
声音听起来又软又嗲。
“……”
“阿语，你是想折磨死哥哥？”沈予生艰难开口，声音明显低哑。
姜语没听懂，乖乖地应了声嗯。
闻言，沈予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试着跟她谈条件，“听话，这样裙子会露出来的，走过去好不好？吃完饭哥哥再抱你上楼好吗？”
姜语垂下眸子扫了一眼自己的短裙，少了外套遮挡，一条粉嫩的细腿看着很具有吸引力。想着的确不方便，虽然家里现在就一个做饭的阿姨，但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
但又很不解，“那哥哥刚才不也抱我下来了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啦？”
“姿势。”
“……”这下姜语没话说了，小声哦了一声，只好把像沾了胶水似的屁股。
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
饭好像是刚做好，在餐桌上散发着热气腾腾的白色雾气。
姜语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鱼块，就往嘴里塞。
鱼都是挑好刺的，几乎是夹起来就可以吃。
沈予生坐在她旁边，看她吃的津津有味，自己倒是没什么胃口。
明明都是一天没吃饭。
“哥，你怎么不吃？”姜语斜晲他。
沈予生没回答她，伸手夹了一颗西兰花凑到她嘴前，示意她吃。姜语看着这颗西兰花，皱眉，撅嘴扭头拒绝了。见她不吃，只好放进自己嘴里，反问：“一天没吃饭了吧？”
姜语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愣道：“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沈予生余光朝窗外扫过，“因为今天下雨。”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可姜语却感觉自己的嘴巴被堵住了。心想对喔，今天下雨啊？我怎么没想到？
“所以……为什么要骗哥哥？”沈予生问。
姜语不想回答，看着他装可怜，“哥哥~我现在想吃饭，可能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沈予生身体一阵酥，勾了勾唇，“行，那等阿语吃饱了，到时候再回答哥哥也不迟。”
姜语：“……”
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却被驳回，有些气急败坏，“哥哥你都没回答我刚才说的话，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沈予生一脸凝重，轻声发问，“回答什么？喜欢阿语？阿语刚才不是都把哥哥的话说完了吗？所以……现在还要哥哥回答什么？嗯？阿语？”后面几句故意拖长音调。
“哥……你是真的喜欢我，对吗？”姜语侧过头，很紧张的问他，一脸的认真。
“是。”沈予生回答。
没有犹豫，也没有躲避，很坦然的接受面对。
沈予生知道，他今天之所以冲动，是真的败给她了。哪怕以此他们的关系会一点一点的疏远，他也认。
可发现好像并不是。
突然，一声软甜声直穿他的心脏。
他听见姜语说，“我也是，好喜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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