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萎缩了
听着饕鬄的感叹，叶凌天心中一时也是百感交集。他自然能够感觉到自己心境上的变化，但对于这种变化，他却并未有半点排斥。反而还任由其滋生、深深烙印进自己的骨子中。
“是骄傲吗？或许吧！”叶凌天仰头望天，“我只是在任由自己的心意，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委屈。但若是有人因此对我不满，那我自然会让其明白，我的骄傲，非他可妄言。”
看着叶凌天这张扬霸气的豪情，饕鬄也是渐渐被激出了骨子里的那份张狂。他本就名列九大凶兽，甚至也曾比叶凌天更加张扬跋扈。
饕鬄震怒，撼天动地。一念不愉，血屠三万里，这并非传说，而是饕鬄当年亲自所行之事。只是如今，时间已渐渐磨平了他的锋芒，岁月让他的性情变得内敛起来。
可此时受叶凌天影响，那份深藏在骨子中的张扬霸气，也在时隔多年之后再次充斥在这天地之间。一时间，两道霸道无比的气息相互影响，顷刻间节节攀升，直冲云霄。
而就在二人相互牵引，释放冲天霸气的时候。平静的海面上骤然泛起点点涟漪，二人前方的虚空，也是“嗡”地一声发出一阵轻鸣。
这一丝气息虽然并不出众，甚至在广阔的海天之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到了饕鬄和叶凌天这种程度，这种突然出现的极其细微的动静，完全足够引起二人的注意。
一时间，二人的目光全都微凝。饕鬄的双眼之中，甚至陡然泛起一阵精光，直视向前方平静的海面上。受到饕鬄的气机牵引，叶凌天也在第一时间紧紧盯住那个方向。
时间不长，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视线之中。此人的出现，并未引起任何异变。天还是那天，海也依旧是那片海，仿佛他本来就在那里，或者说他本就应该在那里。
然而无论是叶凌天还是饕鬄，二人心中都明白，海天之间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有些不同了。空气陡然凝固，饕鬄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前方，双眼之中放出的光芒近乎实质化。
“小东西，好久不见，不知你可还记得老夫！”那人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衣，看样貌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只是他所伫立的那片虚空，空气都彻底凝固。
“小东西！”来人显然是在对饕鬄开口，然而这让人忍俊不禁的称呼，却并未让叶凌天的脸上露出半丝笑意。相反，他的面色在此时变得更加沉凝，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饕鬄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隐隐间上前一步，挡在叶凌天的身前：“当年相见之时，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而翼前辈却已艳冠当世。没想到多年不见，翼老依旧这么老当益壮。”
从饕鬄对对方的称呼，叶凌天瞬间便有所判断。他已经能够肯定，面前这看似不起眼的老者，可是在史前就足以称霸一方苍宇的狠人。
然而对于饕鬄恭敬地态度，那灰衣老者却是丝毫不领情。他面色如常，眼眸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凌天：“小东西，老夫沉睡至今，今日为何前来想必你很清楚。”
听翼老这么说，饕鬄心中顿时无限下沉，暗道一声果真。然而面上却依旧带着恭敬：“翼老纵横宇内，追寻无上大道。小子才疏学浅，又如何能够猜透翼老您的心思。”
“哼！”对饕鬄如此行径，翼老却是猛然一声冷哼。无论叶凌天还是饕鬄，瞬间便觉有一股无形的大锤击在心间，将他们神魂都压迫得快要透体而出一般。
同时，这海天之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此时叶凌天惊骇欲绝地发现，那翼老不过释放丝丝缕缕的气机，便以将周围的空间都彻底封闭，让他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做到。
而在天地被那灰衣老者禁锢的同时，他也是再次开口：“饕鬄是吗？秉承天地气运而生的凶兽，老夫纵横天地数万载，更是在史前那一场大战中沐浴百族万血。”
一边说着，灰衣老者的身上猛然释放出一阵极其强横的气息：“至于这饕鬄之血，老夫可还未曾享用。若是此番你想要加以阻挠，那老夫也不介意试试这天地大凶之兽血液如何。”
“你……”被那翼老如此赤裸裸的羞辱，便是脾气再好恐怕也会心生怒意。何况饕鬄本就是桀骜之辈，又哪里受得了被如此对待。
“怎么，你这小东西还真的想要阻拦老夫不成？”见到饕鬄生怒，那翼老却是丝毫不怒，反而脸上还绽放一丝笑意，看上去对饕鬄极为不屑。
“翼老，我敬您是王朝元老，所以以礼相待。但若是您想要随意动我，那恐怕还没那么容易。”一边说着，饕鬄也是强撑着直起腰杆。
“我们九个兄弟，同时秉承天地意志而生。向来虽然有所不睦，但对外一向同气连枝。若你执意与我难堪，那恐怕我那另外八个兄弟也是不会答应。”
“哦！”听到饕鬄这番言论，翼老面上的不屑之色更浓了，“不过是九个史前才现世的小东西，若非王朝中那几个老东西不惜花费大代价，你们能够有如今的地位？”
一边说着，翼老面上阴沉之色更浓：“那些老东西能将你们扶起来，我与我的那些老友，也能随手将你们彻底抹杀。什么秉承天地气运，在老夫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老而不死是为妖，看你这妖里妖气的样子，怕是都萎缩了，在这给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正当天地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饕鬄甚至被那翼老的威压压制得浑身颤抖。叶凌天那极度轻谩的声音，却突然间自饕鬄身后响起。
而当叶凌天的话音落下，无论是饕鬄还是翼老，一时间全都失了声。就连这天地间的威压，甚至都不再那么凝重。从那翼老脸上的木然，完全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至于饕鬄，他整张脸都在微微抽搐着。如果不是考虑到难以承受的后果，恐怕他真的要忍不住直接笑成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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