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女人呐~~女人
入夜,一头干瘦的野狼小心翼翼的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向山崖边的开阔地。几天前,它发现了这片开阔地中有人类活动的踪迹,因为自己是一匹独狼,没有族群的庇护,它不敢贸然靠近那片人类营地。只能在营地外围的丛林中伺机而动。可惜几天的时间里那些角化异常的人类从没有单独外出过,要么出双入对,要么龟缩在营地里不出来。而且从早到晚它都能闻到各式各样鲜美异常的肉香鱼香,一阵一阵的从人类的营地内飘荡出来,搅得它饥肠辘辘却又无计可施。
有几次野狼想趁着夜色悄悄潜入营地,只可惜每当它壮着胆子靠近那片人类营地时就会遭到来路不明的石头打击,那些石头仿佛长着眼睛,任野狼如何躲闪都能不偏不倚的击中它,而且打击的位置十分刁钻,不是尻尾就是狼头。如此三番,野狼再也不敢涉险,哪怕饿的要死也只能在丛林中打些野食,捉些小鼠,小兔之类充饥,饿极了便吃上几口草垫吧一下。就这么着一直忍到今天,野狼躲藏在暗处目送着那群狡猾的人类收拾行李离开后,它才又一次壮着胆子极其小心的在贪欲的加持下向着废弃的营地靠近,希望能从其中搜寻一些残羹冷炙。
越国的皇城中,壮丽魁伟的皇宫一隅,白贞公主习惯性的坐在自己休息的寝宫中的窗台旁,望着在阴云中穿梭的残月,听着皇城外的山峦间传来的凄厉的狼嚎声,任思绪飞扬,将白天在前殿议会时所见之奇怪现象重温了一遍。
老太师今日没有出面主持晨会,这在过去是从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这么多年除非是染疾难行,否则老太师都会出席晨会。由于事出突然,今天的晨会只能由太师秉笔——京族的议事大长老出面举行晨会。
傍晚时分,白贞公主听见了零星的枪炮声,她召来宫女,太监询问,皆是回答:不知。
“是真的不知,还是知而不言,不敢说?父亲,什么时候你才能回来啊。”白贞公主以手托腮听着空谷狼嚎之声,怅然的叹了口气。
“贞儿……”空荡荡的寝宫一角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呼唤。此时,宫殿中的侍女都被白贞公主屏退,只余她一人独守寝宫。
“父亲?难道我朝思暮想成疾,出现幻听了?”白贞公主先是一喜,她猛地站起身四下张望。然后一惊,原来并没有人。之后一叹,孤独寂寥之感油然而生,那一声呼唤如在梦中响起,多少年的坎坷磨难瞬间化作一汪泪水自白贞公主的眼中夺眶而出,她默默的坐下身任泪水打湿双腮。
“我在这。”白起从卧榻之侧显出身形。一身紧凑的夜行衣打扮,只余一双眼睛在外,脸上恐怖的刀疤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白起如恶鬼现身诡异可怖。
“父亲!是您吗?您……您……您的脸……您的脸怎么啦?这么些年您都经历了什么?女儿好想念您啊。”虽然多年未见,但是白贞公主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梦中相见了无数次,朝思暮想,日思夜想的父亲大人。
“哎~多年前的旧伤,不提了,你呢?我在龙腾古国找了你那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你的下落。你……你过得还好吗?”白起藏在卧榻的阴影处正是为了辨认此次龙腾古国送回的公主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白贞。确认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后,白起才从阴影中显现身形。他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向自己的女儿,满含愧疚的轻声问道。
“当年幸亏毛教授及时相救,女儿才免遭毒手。否则今天贞儿便见不到父亲大人啦。”泪眼迷离的注视着眼前华发早生的白起,白贞公主再也控制不住扑入白起的怀中嘤嘤抽泣。
“毛教授?毛半生大师?果然是半生大师的手笔。我在狱中时得人传递你尚在人间的消息时,无法确定真伪,意欲越狱寻你的下落,幸得半生大师劝解,若当时为父一意孤行,恐怕也成不了今日之大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此间大事一了,你我父女二人再谈旧事。为父今夜前来是希望你能早做准备,明日晨会,为父会在何时的时候献身,到时候你只需相机配合,越国政坛的毒瘤可尽除也。”白起伸出手轻轻的抚慰着白贞公主的后背。
“嗯,女儿定当竭力配合父亲。太师今日没有现身晨会莫不是已经伏诛?今日听见枪炮之声,莫不是蒙多他们已经攻到皇城附近?”白贞公主擦拭掉眼泪看着父亲问道。
“嗯,太师?那个是和豫亲王假扮的,老贼已经伏诛。蒙多也已经率领抵抗军已经攻到浮云城一带。明日便是决战之日。今夜为父还有几桩大事要做,不能陪你,你且再忍耐一天。明日一过,越国的子民再也不用遭受盘剥,为生计烦恼,为战争愁苦。祸乱越国数百年的京族一脉将从历史的舞台退出。”白起松开搂着女儿的双臂,他尽力挤出微笑。可当他看着自己女儿清瘦的脸庞,心头还是微微抽动了一下。为了让女儿安心,白起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堆大道理。希望能让女儿开心一点,可是他有哪里能理解白贞公主此时的真实想法。
这个女人呐,一旦有了心上人便会一天到晚,无时无刻的胡思乱想。白贞公主自然也脱不了这个俗套。她现在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父亲大人,这么多年的坎坷磨难,孤苦伶仃无所依终于可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可是,她心中的那个他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眼泪是擦干了,可心中的恍惚却依然如故……
白贞公主哪里知道,她心中的那个他晚上在大队部的食堂里,与教导员,大队长,肖指,香队一起陪着龙瑞特勤军的特派员就餐。如果让白贞公主看到那一幕,不知道她会不会冲上去打爆云苏的……狗头。
“嗯,女儿知道了,请父亲大人放心,女儿自会小心应付。”白贞公主站起身,向着白起微服一礼。
白起见女儿似乎还陷在忧伤的情绪中没有完全解脱,而自己又有大事要办,只能先以国事为重,待大事办完后再回来补足这么多年欠下的家国情债。想清楚后,他看着女儿悠悠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将女儿额头凌乱的秀发捋起捋齐后才离开寝宫,消失在窗外深沉的夜色中。
“云苏~~~你现在在干吗呢?想我了吗?你要是敢不想我,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白贞公主扶着窗台望着消失在月下的父亲的身影,思绪纷飞,一双美目随之在黑夜中失了焦距,心神不宁,小鹿乱撞的胡思乱想,口中更是念念有词,那最后说出来的一个字明显带着无尽的思念,哪还有一点当初在鹰山镇男厕出来时的霸道,分明是柔情似水,情意绵绵……
只是……三千公里外的六中队的营区中白贞公主的心上人——云苏此时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得香甜,窗外刮入一阵寒风,云苏于梦中感到一阵恶寒,他打了个喷嚏,身下正躬身缩在云苏被窝中的武丹青似乎也有所感,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梦话。月色深沉,龙腾古国的南部平乱的棋局依然进入尾盘,只待白起落子。
翌日清晨,孤山之侧浮现出一丝微红,远方的天幕显现出一大片鱼肚白,清风徐徐,晨寒减退,暖意渐升。龙芯部队六中队的营区中静悄悄的。守门犬阿玉躺在楼梯道下面的狗窝中给狗崽子们喂着奶,老狗小鱼在食堂后厨边盛剩饭剩菜的大铁锅边转来转去,它不时冲着铁锅叫上几声。铁锅中盛满了剩菜剩饭,一只足有半只猫大小的肥耗子奋力的划动着四条麻杆般粗细的腿爪,在菜海饭江中艰难求生。只是那铁锅的四壁太滑,稍一松懈它便陷在菜海饭江的泥沼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同一时间,皇城外的三处要塞同时遭到了抵抗军的攻击,于昨日的战况不同,今天的战事从一开始就处于一方倒的局面,要塞前沿设置的三重阵地在开战之初便被四位统帅的军队冲垮了两重,只余下要塞前沿的第三重真滴艰难的抵御着抵抗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其中的一处要塞中,传令官接到了来自前线阵地溃败的战报,他火急火燎的跑到要塞指挥官的房间外声嘶力竭的汇报战况,。奇怪的是一向勤勉的指挥官今日却像睡神附体一样,任是传令官如何敲门都不见回应,情急之下传令官壮着胆子踹开房门,又壮着胆子重入房中。
只见宽大舒适的双人床上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惊魂未定的传令官尖叫着跌坐在地,他圆睁着双眼看着一地的断肢碎肉,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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