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自己总不能一直不出现，事情总要解决，最简答的办法，就是换个身份，首先就是换个形象，赖在吴轻晨这里一段时间先减减肥。

        这里是靠近两国边境的一个镇，语言大体通用，货币也通用，甚至连移动网络也是通用的，吴说自己也是y国人，但是没有具体说是哪里的，也不说在这里做什么。方明每天在这里帮吴清晨买买饭，做做家务什么的，减肥倒是不难，少吃饭就可以，但是钱很快就没有了，也不好得找吴要，好在手上的表还在也没坏，那是以前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去欧洲旅游时候给他买的，是个父母留下来的不多的念想，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拿去镇上的当铺给当了换了一些现金。

        大约呆了两个月，减了十几斤，记了个吴的联系方式，又给他留了一些钱就出发了，毕竟在本地当了多年警察，偷渡回国倒不是什么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回去以后买了墨镜和口罩，大体上基本不会被认出来，摸黑回了一趟自己家，家里似乎有人来过，不敢过多逗留，取走了现金就走了。之后来到一个认识的朋友老李的家里，老李因为家里穷，老婆带着孩子跑到沿海去了，常年一个人在家，虽然生活有些贫苦，但是老李爱看网络小说，自己也颇有几分侠气。

        “老李，我有一个特殊任务，需要你帮忙，你不能告诉其他人。”

        “明白。”

        “我要去做卧底，需要你的身份，到时候立功受奖有你一份。但是这是个机密任务，你千万千万要保密。”

        “好的，打死我也不说”

        于是方明就拿了老李的身份证和一些衣服，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脸型也差不多，换了一样的发型之后，再加上两个人都是单身多年的中年人，大体上气质也差不多于是方明就顺利的变成了老李。

        李建发，挺接地气的名字，不引人注意，不错。

        不过变成老李的方明陷入了挺大的困境当中，就是只能自己查，没有其他人能帮忙，还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不知道会不会引来更大的危险，银行账户里还有钱，但是没法提出来用，身上只有家里拿出来的少量现金，甚至连能换钱的东西都基本没有。

        因为老李本人还在本地，继续呆在云边看起来风险很大，继续调查也没有多少线索，只能尽量回忆当时的情况，记得当时有个年轻人说那辆面包车是首都春明市的牌照,牌照当然肯定不是真的，要么是假的，要么是套牌，从近几年方明接触的案子来看，套牌的情况比较多一些，而套牌的话，很有可能套就近的见过的车牌。另外发现死者的外套看起来有点熟悉，疑似春明市某家大型制衣厂的工装，这个厂就在方明以前上学的警校旁边，去年警校搞培训，方明和同事回去过，在附近见过不少穿这种工装的工人，工装深蓝色，没有logo也没有标识，所以没见过的人可能会忽略掉。

        目前仅有的两条线索都指向春明市，看起来只能去春明碰碰运气了。第二天方明就来到了春明，那个车牌没有具体的车牌号，无从查起。只能到制衣厂先去看看，制衣厂规模很大，一直在招工，方明想去应聘车间工人，被拒，原因是年纪太大。无奈只能应聘当上了厂里的保安，保安不限年龄，就是工资低点，拿到手才两千多，好在包吃包住，倒也解决了目前的生计问题。

        一段时间以后，方明就和其他的保安混的挺熟了，没事的时候，就和他们聊天打探消息。

        “老张师傅，厂里面这些年轻人，如果哪个不见了会不会有人认得？”

        “认不得，厂里面工作强度大，人员流动太快，工资都是月结，好多人来干一两个月就走了，谁会注意多个人少个人。”

        看来想要从这里找到死者的身份不太可能了，来来回回的人太多，工装都是入职时候发的，费用从第一个月工钱里扣，是可以带走的，除了知道死者大概率在这里干过，并没有其他的线索。一直在这里当保安似乎也不是个办法，就当方明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这天方明在大门口值班，一辆来厂里送办公用品的皮卡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开车的是个说本地方言的高大的年轻人，皮卡车在当地很常见，但是方明发现这辆车用的是进口牌子的大块横向深花纹的越野轮胎，在春明市不常见，倒是在热带气候的云边市时常见到，因为当地很多小路路况不好，一下雨就会非常泥泞，要用这种轮胎才好跑。

        方明找个借口离开了门岗，打开手机查询，皮卡车车门上写有恒升办公字样，似乎是本地的一家办公用品批发商，理论上进货送货都在本地，用不到这种轮胎。这款皮卡配的原厂胎也不是越野轮胎，而且这款轮胎价格很贵，正常来说送货的普通皮卡车换胎肯定不会换这种轮胎。

        皮卡车走了之后，方明问同在门岗的老程，老程说这个送办公用品的年轻人时不时就会来一次，以前大部分时候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最近不知道怎么换车了。多年警察的直觉告诉方明，这次他的运气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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