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神那什么交(〃 )
相溪望神色微妙:“为什么这么问?”
林妙森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相溪望不为所动,平静地应答:“对,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
“切,还想骗我。”林妙森双手抱胸,满脸写着不信,“老娘我见过的感情戏码比你考过的试卷还多,别浪费口舌了,赶紧从实招来。”
林妙森神色笃定,相溪望明白自己恐怕很难混蒙过关了。
他无奈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的,我稍微试探一下,你不就主动暴露了。”林妙森手指卷着发尾,不怀好意地笑道,“纯情大男孩的恋情就是青涩,经不起一点挑拨离间。”
相溪望感到窘迫,林妙森这样直白地点出来,戏弄打趣的意味太过明显。
相溪望脸上勉强维持着淡定:“有什么好笑的。”
林妙森以手掩唇,清咳几声:“我就是觉得你情窦初开的模样挺稀罕的。”
“我说你怎么初中高中都没谈过恋爱,原来是不喜欢女生。”林妙森揶揄地说,“眼光可以嘛,出手就是王炸,南生这种温柔又不失风趣的男朋友处起来咋样,是不是感觉贼棒?”
“别瞎说。”相溪望话语无端多了几分落寞,“我和他不是情侣,只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不是,你们……”林妙森脑袋转得飞快,总算悟出了点玄妙,“你没把人追到手?”
相溪望没吭声,算是默认。
林妙森感到非常意外:“不应该啊,你主动一点,你俩不可能没戏。”
相南生对相溪望的态度她看在眼里,那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关心,说他不在意相溪望,林妙森是绝对不信的。
“我和他或许是真的有缘无分吧。”相溪望苦笑一声,兀自闭了闭眼。
平心而论,若他知道自己被另一个“自己”爱上,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只是他先入为主,爱上了无法自拔,才会觉得一切都不是阻碍。
他不能用他的想法来勉强相南生。
一场感情如果是由胁迫和强人所难而开始,那注定会伤及彼此,相溪望不希望自己在毫无保留爱一个人的同时,还要承受爱情带来的附加伤害。
相溪望淡淡一笑说:“而且现在也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与其浪费精力在自耗上,倒不如多想想怎么应对敌人。”
在家里呆的这一天就是相溪望给自己最后的宽恕,在家人面前他可以卸掉所有谨慎防备,让自己喘口气,等过了今日,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林妙森原本还想帮他分析分析,见状只好息了这份心。
她站直身体,带着关切说:“你也别太逼迫自己,还有我呢,T市那边我认识不少人,你要是用得上得话,我帮你打声招呼就好了。”
闻言相溪望疑惑地抬起头:“你哪来这么多四海八方的朋友,靠得住吗?”
当初林妙森就是在初中的时候被人带坏的,她认识了社会上的好姐妹,成天跟着她们在外面瞎混,还染上了一堆不良习气,旷课缺勤成了她的日常,后来学业也因此不了了之。
现在她好不容易收敛一点,相溪望不想让她再跟那些人联系。
林妙森瞥一眼就知道相溪望在想什么,她瞬间有点懊悔,给自己找补说:“就是当初一起玩的朋友,虽然大多数都是酒肉朋友,但总有一两个是信得过的,沙子堆里还藏金粒呢,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好意我心领了,但……”相溪望犹豫片刻,想起相南生对她的评价。
比起从前,林妙森最近真的改变了很多,他再对她有过多要求,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于是相溪望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都说了自己在外边混迹已久,要是还在上面栽跟头,别怪我到时候无情嘲笑你。”
这招果然比枯燥的说教更直击人心。
林妙森当即就眯起眼,觉得自己被相溪望看低了:“放心好了,我才不会上这种蠢当,老娘混的时候游刃有余,上岸了还能被绊倒在岸边不成,别拿你那点人生经验来唬我。”
相溪望轻笑一声,对自己临时改变策略所取得的成果很满意。
两人往楼下走,相溪望扫视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南生还没回来?”
林妙森:“我刚醒不久,没见到屋里有人,他没和你在一块吗?”
相溪望说:“他说想出门逛逛。”
林妙森想起他们家附近巷子还挺多的:“该不会迷路了吧?”
相溪望:“丢不了,他上次跟我回来过,对附近很熟悉。”
相南生循着感觉踏上后山,找到了梨花树的位置。
可惜的是那里只剩下漆黑的枝干,树身的空荡和周围绿意盎然形成了鲜明对比。
梨花树枯萎好几年了,除了根系部分还有几片绿叶,其它地方早已死绝,更没了开花的可能。
看到这幕萧瑟的场景,相南生胸口微堵,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失落。
他大概能猜得出来这里藏有一些他美好的童年回忆,只是梨花已散,老树成疾,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往事不可追。
相南生在枯木跟前静坐了许久,手边细小的枯枝被他摆成了小人,上面还有道小小的标注——相溪望。
相南生轻轻叹了口气,对小人呢喃道:“你的问题是最后的问题,等解决其他的,我再考虑吧。”
他仰头望天,看到蔚蓝无边的天,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忽然就感觉有点不真实起来。
以往他筹划完计划,眼前总是愁云密布,不仅仅是因为末世环境恶劣,他自己也是前程未卜。
身陷险境时,相南生向来不吝把最棘手的麻烦摆到眼前,逼迫自己直面危险,等倾注全力解决掉最大的危机,其他麻烦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他在末世里始终贯彻这套作风,几乎成了本能,刀口舔血般的生活将他打磨成冷血暴虐的人形兵器。
相南生这样的人是很难会因为外界而改变自己行事方式的,可偏偏他遇上的是相溪望。
外界的寒霜动摇不了他,从心底长出来的人却可以,相溪望从始至终都在相南生心里占据着半壁江山,那是他彷徨无望的人生中最后一份念想。
只要是涉及相溪望的问题,相南生总要深思熟虑,不敢轻易做出决断。
若是在上辈子,相溪望的感情绝对是第一个被相南生拎出来解决,然而现在他却把这个疑难推到最后,交由时间、交由相溪望自己来解决。
头一回逃避似地躲到青年身后,这对相南生是种全新的体验,不过他没觉得退缩有什么不好的,前世他踏遍刀尖浪口,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还换不来这辈子一两次清闲么。
最重要的是,相南生知道他没法再像从前那样心无旁骛地做出最快最狠的选择,他开始有点贪恋相溪望的存在了。
相南生手指移到小人身旁,开始搭第二个小人,异能在枝干上刻出“伴侣”两个字。
搭着搭着,相南生有点心不在焉起来。
如果以后相溪望身边出现了能陪他一生的伴侣,那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吧,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该淡出相溪望的人生。
相溪望只是太渴望一份全心全意对他好的温情,而自己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份缺失,等他遇上真正喜欢的人,或许就不会将期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那位真正值得他去爱的人会将他带回正轨,自己不过途中出现的插曲。
相溪望来到梨花树下的时候,就见相南生靠坐在树底下闭目小憩,那副样子就好像他是由枯木的化身而来的精灵,在本体附近安然养神。
相溪望本来只是想过来看一眼这棵树,没想到相南生也来这里了。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没惊扰到相南生,在他身边坐下来,靠着他闭上眼。
夜幕。
县城的夜空依旧明朗,远处山峦还有鸟鸣传来,一派宁静宜人。
吃完晚饭后,相南生到阳台边上吹风,将许久未曾动用的异能感应力拉到极致。
刹那间附近的人言、鸟兽鸣啼数尽落入他的耳目中。
相溪望走到相南生身边,见他双手撑着栏杆,一副闭目享受的样子,没开口打扰,就这么安静地在他身边站着。
只是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相南生,趁他闭目无暇的时候袒露眼底压抑的柔情。
好巧不巧,相南生的异能感应还没有完全收起来,相溪望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哪怕相南生此时没有使用异能,被相溪望用那样专注深情的眼神盯着,多少也能靠本能察觉出来。
相南生睁眼说:“想体验一下异能感应吗?”
“好。”相溪望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不妨碍他想和相南生贴贴。
手掌交握那一刻,庞大的精神力从相南生身上传过来,很快将两人笼罩在内。
相溪望精神一振,觉得自己像是开了天眼,空间不再是阻隔,四周的一切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屋里林妙森翻弄衣物声,爷爷缓沉的呼吸声,乃至远处福利院中孩子们的私语,晚风吹过梨花树根上那几片叶,任何轻微的动静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相南生温柔地释放出精神力,循循善诱地引导相溪望使用这股力量,很快相溪望就掌握了其中诀窍,开始慢慢从被动转为主动。
奇妙的体验让相溪望惊奇不已,他短暂地周游万物,然后重新回到原点,被眼前的人所吸引。
相溪望控制着自己能驱使的那部分感应力,顺着它们来时的地方,缓慢摸索到相南生身上。
相南生细微的反应,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体每一寸,胸口、腰腹、双腿,由上而下,毫无保留地展示在相溪望面前。
这份莫大的刺激让相溪望短暂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他本能地索求更多,便有些不知节制地夺取感应力自主权,想从相南生那里获取更多。
相南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转移了目标,把感应力都用到自己身上了。
身上环绕的力量对他纠缠不清,还在不知足地进一步索取,这种感触远大于单纯的肢体触碰,相南生感觉自己心神都被他牵动起来了,浑身的感知随着相溪望不断地撩动而变得变化。
眼看相溪望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相南生怕他被精神力影响,出声提醒:“适可而止。”
然而相溪望此时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相溪望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苏醒,汹涌的力量由凝滞变得流通,渐渐遍及身体每一处血管,五感随之封闭,热浪在体内席卷,把他淹没在炽热之中。
唯一能解救他的,只有手上那片清凉。
他想握紧相南生的手,却使不出任何力气,只好用尽全力汲取对方身上流动过来的力量,让自己在水深火热中获得片刻适意。
再然后,相溪望的意识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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