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底层好比草芥

这边肚胀腰圆，知足着享受美味在肚皮之中缓缓消化。

　　另一边却是，哀嚎不断，叫声连连。

　　李府地牢内，关押的除去徐族全族之人，还有一些顶撞上级的士官。

　　聊天中，得知以前关押的其他族人全部被打死，或者被毒害，犯人在听闻徐族也被关在其中，为那又一个家族从这大陆上销声匿迹而感到同情与叹息。

　　地牢中的十字木桩上正用铁链绑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的头发散乱眼前，一身的麻衣被鞭子抽打的破碎不堪，一道道血迹背后，那皮肉早已绽开，其他族人看到这种场景，哪个不是泪流满面。

　　木桩上绑着的男人正是他们一族之长“徐山！”

　　在找寻半月毫无徐燚踪迹，终于对他动了刑，想要从那口中逼出蛛丝马迹。

　　站在徐山面前的正是李族二少爷李显，他一手掂着满是鲜血的皮鞭，轻轻的打在另一手掌上。

　　满面狰狞的样子，似要把这徐山分筋错骨。

　　咬着白牙，不停踩着地面。

　　那个样子，让人讨厌。

　　“老不死的，快说！徐燚到底藏在哪里？”

　　李显的这个权利自然是得到了父亲的默许，对于李溪渊那细腻的心思来说，斩草必要除根，不给后人有任何一丝的机会。

　　徐山被皮鞭的抽打下，几度昏厥，四十岁的年纪，身体虽然还算健壮，但由于自己天赋不足，也就修炼到源境师三段的实力，能扛到现在，除了那极大的意志力，没有其他可能。

　　徐山缓缓抬起来，顺着散乱在眼前的碎发看着面前这个嚣张少年，冷笑一声，一口血水吐在他那面色偏白的脸庞上。

　　道：“哈哈，要杀就杀，废话连篇！”

　　李显抹下脸上的血水，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盯着那只颤抖手掌上的肮脏血液，怒上心头，大骂一声，举起皮鞭再次挥舞到徐山那本是血迹斑斑的肉身上面。

　　“老不死的，你给我去死！”

　　“啪！啪！啪！”

　　随着双倍力量，皮鞭每次挥舞在徐山身上，导致原来的伤口更下一寸，那种锥心的疼痛，全由徐山一人心有体会。

　　紧咬银牙，除去那鼻息中忍不住的发出闷哼声，徐山坚硬无比的嘴却是没有吭出一个字来，这个悲壮的举动无疑告诉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越打越气，越抽越重，那发狠的样子，犹如一头要吃人的猛兽。

　　还好这时一旁的士兵前来劝阻，这才让李显要把打死徐山的决心稍稍放下。

　　族人走在李显耳边嘀咕道：“二少爷，族长特意交代不可把这徐山杀死，不然徐燚就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是父亲的命令，李显这才收手，可是那气头却是丝毫未减，心浮气躁的胸膛上下浮动，抓着皮鞭的手也是毫不松懈，就在这时，李显突然灵机一动。

　　“不能杀族长，没说不能杀族人吧？”李显刚刚说完此话，此时那愤怒的脸面上，浮起一抹冷笑。

　　转过身子就去寻人，徐山听闻此话，心头一惊，怒喊道：“你要杀的人是我，与我族人无关！”

　　徐山的咆哮声，李显完全充耳不闻，别看这小子身板不算健壮，可那力气却是不小，和徐燚相同年纪，此时他在父亲是炼丹师的帮助下，已经达到源境师一段，更是一个一品炼丹师！

　　阴鹫双眸扫过木栅内缩在角落的一个银发老头，上前一把抓住其脚腕，硬生生的拖出，拉在徐山脚前一扔，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土，冲着族人做了一个手势。

　　李显不是一个特别洁癖的人，而是在他骨子里就觉得除了本族之人，这些村子里的贱民都是肮脏无比，难以入目，碰一下内心就会无比嫌弃。

　　白发老头在地上翻滚一圈后，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干枯摇晃的手掌轻轻放在徐山被禁锢的大腿上，颤抖的发出苍老声音道：

　　“族长啊，无妨！我乃老朽，死了就死了，万万不可说出徐燚的踪迹啊，定要为我族留个后啊！”

　　老者的一番肺腑真言，使之徐山心头一暖，眼眶中的感动泪水，不停的打转起来。

　　“好！本少爷就成全你！”

　　李显接过族人递来的尖刃大刀，随着一声怒喊，手起刀落，一道鲜血溅在徐山残破的麻裤上。

　　“徐老！徐老啊！”

　　徐山大声悲痛叫喊，直到老者倒下后，那似树皮的老脸上，浮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徐山缓缓忍下悲痛，内心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么多年发生这么多事都忍过来了，一个区区孩童就能让自己甘心当奴？

　　徐山一生正义，才能得到族人们的尊重与跟随！

　　正所谓人穷志不短，英雄不怕晚。

　　徐山的眼神也变的越来越坚定，关在地牢内的族人也纷纷挤在木栅前，鼓励道：“族长，我们永世跟随。”

　　原本还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感到自豪，可是事情突然转变成雄心壮志，团结凝聚，这让李显的心得到了深深的挫败。

　　那一夜李显共杀了七个徐族的人，才把那愤怒渐渐消散，可是每个人却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对他们低头，惧怕。

　　............

　　睡到天明，迷糊中听到头顶处传来几声暖心、温柔的声音，徐燚慢慢将双眼睁开一道缝隙，徐莹那英气，极致的脸庞出现他眼前。

　　“小燚，醒醒！我们快出发了。”

　　徐燚彻底打开眼睛后，缓了缓神志，看着众人都在收拾着着装，揉弄着惺忪的双眼。

　　借助着臂膀的支撑下，站了起来，看到众人为了他的事情如此上心，快速的揉搓着脸庞，加快清醒的速度。

　　四人一并同行踏上了寻找青玄炼丹师的征途。

　　往那山谷深处走去，曲折蜿蜒的道路没有之前那么顺利，徐燚那双白边布鞋硬是被脚趾挤出一个大洞。

　　越往里走，道路越是窄小，两旁山体接连靠近，四人只好并作一排，由阿大领头，徐莹殿后。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音，判断下，几人纷纷将目光锁定在那头顶之上。

　　“又是它！”

　　徐燚的惊叹声来自于目光所处，蓝天之上，那只他们进山之前看到的火红巨鸟。

　　巨鸟双翅伸展，上下来回扇动，金黄色的勾状嘴，划破长空。

　　待到巨鸟飞过几人头顶，狂风大作，山体上的灰土伴着狂风化作一团团沙尘暴风将几人卷在其中。

　　片刻，巨鸟消失在天空之中，狂风渐渐衰退，几人的声影才稍稍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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