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嬷嬷也不知该如何劝阻，当初肃远候世子盛峰得胜归京，意气风发，鸿雁楼上，承平郡主对其一间倾心，随后太后指婚，郡主满怀憧憬的嫁了过来没只想到，这盛峰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本来是非卿不娶的，却让这承平郡主横插了一杠子，太后之命不可为，这肃远候本来也就认命了，没想到这女子早已珠胎暗结，生下了一个儿子，肃远候要将这母子迎进来，郡主不同意，那时候，本该新婚燕尔的夫妻天天闹的鸡犬不宁，后来还是老侯爷出面，说侯府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做主接了进来，那女子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也不能置之不理，给安了个妾的名头。郡主也是刚硬，一状告到太后跟前，太后不好责罚肃远侯府，便以女子婚前不守妇道的由头，罚这侯府小妾大雪天在院子里跪了一夜，结果风寒不治，早早去了。这下子盛峰与承平郡主彻底闹掰，郡主伤心愤怒之下变得疯狂，差点抱着刚过百天的儿子要与盛峰同归于尽

        已经有了孩子，又是太后亲自指婚，和离是不可能了。自此之后，夫妻二人分府居住，本来郡主是要带盛擎一起离开的，老侯爷不同意，说侯府的嫡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要为孩子将来考虑。儿子不靠谱，媳妇也是个惹不起的，老侯爷便亲自抚养两个孙子，将儿子赶去边关磨砺，眼不见心不烦。

        害怕大人之间的恩怨影响孩子，所以老侯爷对两个孙子尽心教导。是以虽然爹妈之间老死不相往来，但位公子之间确是没什么无芥蒂。

        盛擎出了二门，迎面碰到自家大哥盛云，“二弟，做什么去？”“有事，回衙门！”盛擎面无表情，说完要走！盛大哥赶忙叫住他“哎哎，你这老不回来，刚回来就要走啊，听说母亲过府了，你怎么不多陪陪。”“她不待见我，你去吧！”

        看着盛擎走远，盛云哭笑不得，“我更不招待见啊”话虽如此，礼不可废，毕竟是嫡母，等到了正院拜见，果然没能进去，盛云也不在意，早就这样的情形，相安无事就行了。

        李放敲门进来，抱拳行礼“老大！”，“查的怎么样”，盛擎问道。“查清楚了，那女子确实是探视林许的，那女子名叫豫禾，淮州人，母亲早亡，其父豫章去年也死了，据说她一年前孤身一人来京城，对外说是林许的侄女，到处打探林许的事情，后来林许入了死牢，这女子就经常过来探视。其他还没查到。”

        “姓豫？盛擎沉思道，“是，这个姓氏少见，淮州那边已经让人继续查了，还没有结果。”李放回禀道。“继续查，不会那么简单，”“是！”李放退下之后，盛擎沉思片刻，自林许下狱，亲近的人都避之不及，一个孤女却在这时候找上来，必有隐情。想了想，找出卷宗，细细查看

        第二天一早，盛擎又来到天牢，“林大人，不知这几日您思索的如何，还是不肯说吗？”“呵呵，真是难为锦衣卫大人了，老夫早就说过，我不过是一个带兵打仗的粗人，这些机密的事情我怎么会知晓，如果大人非待让我说些什么\"林许顿了顿，盛擎侧耳倾听。“老夫知晓锦衣卫擅长言行逼供，大人只管把老夫带了去也经上一遭，说不得会按照大人的意思攀咬上一二也说不得”林许不以为意的说道。

        盛擎还是面无表情，冷冷道，“我知道林大人不想牵连旁人，大人不想多少，想必有人会说，比如豫禾姑娘？”

        “你休要牵连无辜，豫禾什么都不知道！”林许显得很气愤。“知不知道的，就看林大人怎么考虑了，若是林大人将知道的都说出来，那自然用不到豫姑娘了。”盛擎说道：“如果大人想通了，尽管让人通报我，告辞！”

        一个身着公服的狱卒，在锦衣卫衣卫一行走远后闪了出来，一双老鼠眼闪了闪，若无其事的走开。

        城西一所不起眼的小院子，白天那狱卒闪了进了，低声向开门的老头耳边说了几句话，“可当真？”老者一脸凝重，“真真的，我是亲耳听到，锦衣卫已经来过两次了，说是还要再来！”老者略微思索，摸出一锭银子扔给来人，“你知道规矩，不该说，不该问的别打听，看好林许，有情况及时来报，若是敢泄露半点\"\"您放心，小的知道规矩。\"看老者摆摆手，悄悄退了出去。

        这老者退回内院，秉报后进了书房，案后一中年人，身着素服，手里拿着一卷书，眼也没抬，“什么事？”老者衡量了一下，“老爷，天牢那边传来消息，锦衣卫在查原怀远将军林许。”“什么，消息可确切！”“消息没问题，是牢里狱卒李三亲耳听到后来报，还说了十年前军饷的话，老爷，您看”\"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此事居然又被人翻出来，锦衣卫插手，不好办啊\"“您看要不要处理了”老者问道。中年人沉思片刻，抬头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况且那林许一案早已被人忘了，忠叔，你素来稳妥，此事你去安排，一定要不留痕迹。”“是，大人！”忠叔退了出去。

        话说豫禾从牢里回去后，越想心中越担心，又没个头绪，只好作罢，想着牢里阴森，马上又要入冬，要给林伯伯做身厚些的棉衣。随出了门，先要去买些棉花，城西杂货铺的棉花好，价钱也比旁处便宜几文钱，称了二斤棉花，又买些针头线脑，刚出门，街上人群杂乱，又是锦衣卫在抓人，慌乱之间豫禾被推搡，一个没站稳向旁边摔去，闭眼的同时还在想，最近太过倒霉，第二次摔跤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臂，将豫禾扶住，手掌有力，抓的豫禾胳膊有些痛，待站稳一看，是个冷肃的青年人，不是说不好看，只是，周身生人勿进的气息让人注意不到他俊美的面容。“呃谢，谢谢，公子？”豫禾小声说道，此人正是盛擎，本来便衣行使公务，远远看到豫禾，便跟了上去，盛擎放开手，一眼不发，转身离去。豫禾有些莫名，总觉的这人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又过了几日，豫禾带着做好的厚衣服，依旧托陈茂林打点，到牢中见到林许，“林伯伯，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看着对方一脸凝重的表情，豫禾担忧的问道，

        “伯伯，到底怎么了？”豫禾察觉出不对劲，追问着。

        “什么事也没有”林许回神道，“丫头，伯父好着呢，别担心，只有一件事提前托付给你，若有朝一日朝儿能回来，告诉他，老宅里留着的东西，一定要让他大白于天下！桃花潭水深千尺，不急汪伦送我情啊，若不能，若不能”林许突然哽咽，“孩子，你告诉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必怨怼，我希望他好好。你也好好地”“伯父！”听着有些莫名的话，豫禾哭了出来，“您别这样，林大哥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您要等着他啊”

        “莫哭，莫哭，只不过人老了，容易想的多罢了”林许笑着说，豫禾擦擦眼睛，“我已经托了商队，过些天他们要走河西，我托人去打听林大哥的下落，伯父您别担心，会没事的”

        这日夜里，豫禾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总觉得不安，熬到天亮，起来收拾完毕，就着热水随便吃了些昨日剩下的饼，准备去布店送货。“咚咚咚！”突然传来焦急的敲门声，豫禾连忙跑去开门，“陈大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陈茂林一个没站稳冲了进来，差点跌倒，“出，出事了，林许死了！”豫禾愣了一下，“你，你开玩笑的吧，我昨天还去看过林伯伯，他好好的”“是真的，早上查巡的人进去发现的，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了，这会趁着还没报上去，我赶忙来跟你说一声，估计马上就要戒严了，”陈茂林说道，豫禾突然晃了一下，陈茂林赶忙扶住她，“和姑娘，你怎么样？”“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豫禾一把抓住陈茂林，急急问道，“哎呀，我待走了，有消息我在告知你，你自己多保重！”说完急急忙忙走了。

        豫禾呆了一般“怎么会,怎么可能”猛地反应过来，跑出院子。

        天牢门口，锦衣卫已经得了消息，将团团围了起来，盛擎看着林许的尸体，面色黑的仿佛扎出刀子，“仵作，怎么说？”“回禀大人，此人是中毒身亡，死了大概三个时辰，中的毒无色无味，小人也没见过，还需查证，”“来人，给我查，将这天牢里三层外三层给我查个遍！”“是！”

        盛擎一言不发，周身透出阴沉，周围手下也是大气不敢出，笑话，谁敢惹这位主的逆鳞，不是自讨苦吃么。“门口什么事，乱糟糟的？”看着盛擎越来越阴沉的脸，听到动静的李放出声问道。一会一个手下跑来回复“大人，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林许的侄女，要见林许。”“带进来。”盛擎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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