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月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穿过古老的窗格透进来，让这个清冷的冬日里有了一丝明亮温暖的感觉。她伸了伸懒腰，并没有感觉到传说中宿醉的头痛，难道是如烟樱花酿的酒精度太低？那为什么自己最后还是喝醉了呢？她依稀还能记得如烟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和她眼中同样悲伤不已的自己。

如烟已经忘掉了那个负心人，并且找到了另一个值得追求的目标，可是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片阴影里走出来呢？走进她和如烟共同创造出的古代版洗手间里，她对着镜子里的可爱的美丽的活泼的小女孩说：“轩辕如月，记住，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昔日自卑的小女孩了，如今你是这轩辕王朝最受宠的护国公主之一，你是最美的！最可爱的！最活泼的！最棒的！好的，现在，你要忘掉过去，加油！加油！”做了一个加油和胜利的手势，如月迅速的恢复了笑脸，挤了牙膏，开始认真的刷牙。

一切收拾完毕后，如月走回寝宫，任由美景为自己更衣梳妆，窗外传来凌风清脆的朗朗读书声，如月听见他正在读：“……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岗，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如月隐约记得上次好像听如烟说过，这是诗经开篇里的一首诗，好像是叫《巻耳》。有时候她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如烟的脑袋，还是应该佩服凌风的超强的记忆能力，比如说《三字经》，如烟愣是一字不差的给默写了下来，而凌风在他三岁半的时候就已经能倒背如流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一个来自21世纪的女青年竟能顺利的背下这么多的古诗词，而一个还不到6岁的孩子，竟已经开始研究那些她现在看着都觉得头痛的诗经！

走出宫殿，不出如月所料，凌风正在院中认真的读书，而如烟也陪在他身边，大概是在准备过两天的考试，等一下！过两天的，考试？！完了，完了，自己先前都给忘的一干二净的了，若说这个皇宫里还有什么是如月最害怕的，那么除了如烟及她的毒药，剩下的就是这些似乎永远没有终结的考试了。

记得她曾经偷偷的问过如烟：“姐姐，你会放式神吗？”

如烟好奇的说：“不会啊，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又不是阴阳师。”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呢，好像是咬牙切齿的说：“我很怀疑太傅是不是你放出来的式神——试神，苍天啊！有谁能告诉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么喜欢考试啊！他应该去21世纪搞应试教育才对。”

那时候，如烟笑弯了腰，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似乎一看到太傅，她们俩的表情都会忍不住的有些小错乱。那段时间，搞得太傅动不动就用手摸摸自己的脸，估计他很怀疑自己的脸上最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否则，为什么两个公主每次看到他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奇怪呢？！

吃完饭，如烟对如月说：“你随我来一下药房！”，如月疑惑的跟了过去，还是那个密室，如烟指着那个高大的装满了毒药的柜子，对她说：“最近这几天你哪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熟悉这个柜子里所有的毒药及它们的解法，记住，这很重要！”

如月瞬间垮了脸，不是吧？！这么多的药？怎么着也有上百种了吧？她马上换上一脸的可爱表情，准备对如烟讨好撒娇，如烟却在她开口之前就严肃的对她说：“小月，你听我说，最近宫里有些不太平，不止宫里，这天下也是，这些药，如果你懂得了它们的药性，也许，它们会成为你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武器。这个柜子里的药，有一部分你已经试过，你对它们是完全免疫的，但是有些却没有，所以，你要好好的学，我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也许是被如烟认真的语气吓住了，也许是如月自己也感觉到了那种潜在的危险，所以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抱着如烟给她的所谓的药品使用说明书，聚精会神的对着每一种药品，用心的记下每一种毒药的药性，发作时的症状，及解救方法。而如烟，则带着凌风，又一次的出宫，去回春堂、去路过、去雅居查看账簿。

又是一年三月花开的时候，整个皇宫里最漂亮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御花园了，基本上这里所有的花都开了，那些年轻的妃子们也总是喜欢往这里凑，如月曾经夸张的说：“那些个妃子简直就是一窝疯子，个个都想不小心的巧遇父皇，她们也不想想父皇只有一个，可是她们却有那么多，真是笨，反其道而行之，岂不是更好？！”

在那些热闹的背后，如烟和如月却安分的坐在未央宫宫殿的房顶上，怀着感伤的心情看着眼前簇拥在一起的美丽樱花，如月呐呐的说：“真好，和山庄里的樱花一样，美的令人窒息，真是让人怀念啊！”

可是几天之后，如烟站在屋顶上，看着眼前飘起的樱花雨，多么凄美的场景！她对站在樱花树下的如月说：“小月，你说错了，这里的樱花和山庄里不一样，山庄里的樱花终年都不会凋谢，可是你看眼前这纷扬的花瓣，它的花期是何其的短暂，真让人，忍不住的难受……”

如月抬起头看着站在屋顶上的如烟，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她内心的伤感和思念，甚至，她清楚的知道，她在流泪！这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里感应吗？

当最后一片樱花也终于随风而逝的时候，凌风离开了如烟，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南边丽水城的一个王爷，据说是景王爷，有造反的迹象，最近刚被朝廷打压下去，他的家人也是逃的逃，亡的亡。皇上派禄王爷去那边定居，并顺便清除叛军余党。禄王爷来皇宫接轩辕凌风的时候，如烟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拦着他，只能看着凌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自己。

轩辕凌风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挣开禄王爷的大手，跑回来对如烟说：“烟姐姐，你会忘了凌风吗？”

如烟摇摇头，说：“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忘了凌风的！”

“真的吗？可是我就要走了，烟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回来娶你，好不好？”

如烟一愣，何止是她？！当场所有的人，皇上、皇后、禄王爷、太子、容清、如月都愣住了，想不到他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片刻的沉寂后，如烟却轻声的笑了，她说：“好！等凌风长大以后，如果还记得今天说过的话，那烟姐姐就嫁给你，好不好！”

凌风开心的笑弯了眼睛，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他拿出身上的玉佩说：“这个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宝贝，烟姐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你看到它就一定要像看到了我一样。”接着又忍不住想哭的说：“烟姐姐，那我走了，你一定要很想很想我哦！”

如烟退下脖子上自己让工匠打出来的彼岸花的宝石项链，她蹲下身将它轻轻的戴到凌风的脖子上，又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她说：“放心，烟姐姐一定会永远记住你的！”

如烟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看着凌风的马车渐行渐远，她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不知不觉凌风呆在她身边已经三年多了。记得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的委屈，他只对她一人的信赖，这几年，他一直乖巧的陪在自己的身边。回想着他在自己身边的点点滴滴，如烟忍不住小声的哭泣。

那天晚上，如烟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床，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只能找来如月聊天，如月顶着双迷离的眼睛，敷衍的听着她天南地北的乱说，最后，她挥挥手，打断了如烟的长篇大论，说：“你们不是都私定终身了吗？乖乖的等他回来娶你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

如烟扑哧一笑：“那是哄他玩的，等他长大后，哪里还能记这些？”

如月幸灾乐祸的说：“如果我没记错，小可爱的记忆力可是超级的强！”

半天没有得到如烟的回答，如月不禁好奇的回头看了看如烟，只见她正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对着回过头的如月呆呆的说：“我把这事给忘了！”

如月嘴角抽搐，额头滑过重重的三条黑线，老大，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她只好勉强的安慰她说：“也许，我是说也许，他以后经历的事情一多，说不定，大概，可能，差不多就会忘掉这件事的，吧？”

如烟沮丧的抬手抚了抚额头，话说，小月你这话怎么让人听起来更加的不安呢？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良久，她也只能对自己说，但愿如此吧！

之后没有多久，护国寺的方丈清空大师来到了皇宫，他盛情的邀请两位护国公主机太子殿下去护国寺接受来自佛主的祝福。据后来的史书记载，“护国公主，元德三十年间，时八岁，随同太子与护国寺方丈清空入护国寺受佛主赐福，并于同年拜师于南鹤山的南鹤仙人为师，从此开始了武学生涯。”

当然了，史书就是史书，它只会一笔带过很多的细节。

去护国寺之前，如烟又去了趟冷宫，她对拓跋赤焰说：“我要走了，最近这天下有些乱，我父皇对天下宣示是让我们去护国寺，其实只是想让我们避开这些危险。你以后想有好的生活，就记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要韬光养晦！如今这宫里也不太平了，你平时千万不要随意的出冷宫，免得被有心人伤害，明白吗？”

拓跋赤焰点点头，感激的看着她，又看了看窝在她怀里的银色毛球，他好奇问她是什么。如烟微笑着将毛球举到他面前，那团毛球慢慢的舒展开身体，他才看清它竟是一只罕见的银狐，如烟笑着说：“这是姜国使者带来庆祝我父皇生日的礼物，一共两只，另一只在我妹妹那里，很漂亮吧？！”

拓跋赤焰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银狐柔顺的毛发，他真是羡慕眼前的这位公主，能得到父亲的宠爱，不像自己，永远是他们的弃子。送走了如烟，他站在走廊里，看着满园的美景，碧蓝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收缩，他暗暗发誓：“那些远在他乡的上位者们，你们欠我拓跋赤焰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如烟回到未央宫的时候，如月正在指挥良辰和美景收拾行李，如烟拿起桌上的乐器，她微微勾起嘴角，不禁又想起了今天早朝时发生的事。姜国是紧挨着拓跋皇族，只有小部分的地界与轩辕王朝接壤的国家，姜国和拓跋皇族一样，都是类似与中国古代的草原上的女真，匈奴之类的国家。只是姜国又与拓跋族不一样，姜国建国后开始渐渐的崇文尚武，文武双发展，如今已是人才济济。

这次来的使者带来了两只他们的国宝——银狐，可是他们却出了三道难题，前面的两题朝堂之上的聪慧之臣都解答了出来，可是当他们出了第三道题，侍者端上了一件东西，使者让大家猜是什么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迷茫了，没有人见过这种东西，看它有弦，也许是什么乐器。

当大家都众说纷纭的时候，龙椅上陪着皇上的如烟和如月却激动的无法言语，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如月轻轻的扯了扯皇上的衣袖，甜甜的说：“父皇，儿臣知道这是什么。”

整个朝堂上安静的能听见细针落地的声音，姜国使者一脸惊讶与怀疑的看着殿上的女孩，他不信这个小女孩能认识他手中的东西。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皇上身边的如月，皇上笑着说：“哦？小月知道？那你来说说！”

只见如月轻轻的走向来使，缓缓张口：“此物名叫梵哑铃，可对？”接着她又在来使的震惊中接着说：“这是提琴的一种，有四根调成相距五度的琴弦的弓弦乐器，体积最小，发音最高，对吗？”说完也不理会使者的僵立，她轻轻的拿起那把一看就很名贵的小提琴，走回龙椅，将它交到如烟的手中，悄悄的问：“我没说错吧？”

如烟好笑的摇摇头，真巧，前两天她刚和如月说起过小提琴，前世她曾跟着孤儿院的院长学过小提琴，而且后来为了生存自己还曾在酒店的大厅里演奏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也有这种乐器。她试着调了调音，左手自然环绕住琴颈，用腮夹琴，右手轻轻拿住弓子，动作自然放松，轻轻的拉起琴弓，低沉悲伤悠扬的乐声轻轻的回荡在大殿之上，她选择的曲目是神秘园中的《眼泪》，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她优雅的演奏之中，待她演奏完毕，众人也久久不能回神，姜国的使者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输的心服口服。

那天下朝后，皇上便将两只银狐赏给她和如月了，而那把小提琴，自然也就归她所有了。

放下小提琴，嘱咐良辰妥善保管，她走进药房，从密室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又抓了几包药，开了张药方，便拿起东西往云霄宫的方向走去。

云霄宫里，轩辕涵远又病倒了，元贵妃陪在他的身边，亲自喂他喝着药。听到宫女的通报，她轻轻皱皱眉，不知道如烟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放下手中的药碗，她说：“让她进来吧。”

如烟进来后，恭敬的给元贵妃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明日儿臣即将前往护国寺，今天特地来拜别母妃和皇兄。”

元贵妃扶起她，笑着说：“傻孩子，都是自家人，怎么这么多礼？快坐下吧，你明天就要走了，难得你还惦记着母妃，母妃真的很开心。涵远刚才还和母妃说起你呢，你快去看看他吧。”

如烟又行了个礼，便向里间走去。刚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这群庸医，都开的什么破药啊，明儿她得把王硕叫来好好的交待交待。她将手中的药放下，轻轻的走到涵远的床边，他躺在床上，虚弱的微笑着看着如烟。

如烟叹口气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她轻声的说：“涵远哥哥，我和小月还有昊岳哥哥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啊，有风雨的天一定不要出去，天气好的时候记得要出去晒晒太阳，多运动运动，这些药你先别喝了，明天我让王太医亲自给你煎药。我带来的这些药你收好，都是我亲自炼出来的精品，你每天吃一粒就好，没有了的话，就找大悲要，我会将大悲留下来，就让他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吧。”涵远微笑着点头，眼睛里是满满的感激与不舍。如烟笑着陪他又说了一会儿话，见他有些困了，便扶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便起身告辞了。

来到外间，元贵妃正喝着茶在等她，如烟取出怀中的药方双手递到元贵妃的面前，认真的说：“母妃，儿臣仔细看过涵远哥哥的病情，这是儿臣开的药方，虽说不能彻底断了涵远哥哥的病根，但是却能最大限度的排除他体内的毒素，母妃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元贵妃接过如烟手中的药方，微笑着说：“母妃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母妃谢谢你，真的！”

如烟看着元贵妃真挚的眼神，突然感觉有些羞愧，她低下头说：“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找出解救涵远哥哥的方法。”

如烟离去后，元贵妃手持药方，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也许，将涵远的未来绑定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就可以救得了他？！

回宫后，如烟让人传来王硕，她仔细的交待了他关于涵远的用药问题，并嘱咐他一定要亲自为他煎药，万不能假手于人。王硕离去后，如烟叫来了大悲，问他：“大悲，你来了这么久了，我从未问过，你的原名是什么？”

“回公主，属下的原名叫张振。”

“张振吗？从今以后，你就恢复原名吧！”

大悲惊讶的抬起头，激动的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他扑通一声跪下，说：“张振多谢公主！”

只见如烟脸色沉重的说：“张振，你来了以后，我也从来没有问起过你曾经的事情，我只觉得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从你到了我这里来，便是你另一个生活的开始，我只问你，从今往后，你能誓死效忠本宫吗？”

“能，我张振今日在这里发誓，此生誓死效忠于护国公主，如违此誓，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一句话说的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如烟听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自己也开始收买人心了吗？可是，如果不这样，又怎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又怎么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扶起张振，对他说：“我相信你，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留在宫中的眼睛，我要你全力的照顾并保护涵远皇子，并且听从冷宫里拓跋赤焰的调遣，有消息就及时禀报与我，明白吗？”

“属下明白！”张振再次跪下行礼。

如烟取出一只装有小小灵雀的鸟笼，说：“以后就用这只灵雀联系我，你只需将消息绑在它的腿上，它自然会找到我，行了，你下去吧！”

张振接过鸟笼，恭敬的退下。

如月从里间走了出来，担忧的对如烟说：“我怎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呢？”

如烟笑笑，说：“恩，我也是，从禄王叔带着凌风走的那一刻起，也许这京城就已经不太平了。早点歇着吧，明天要赶路呢。”

“唉，睡不着啊，这里，我们已经生活了八年多了，突然间说要离开，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是啊，谁说不是呢？……要不我拉首曲子给你听？”

“好啊，好啊，我要点歌，就点那个仙剑三里的那首《忘记时间》，你会吗？”

如烟心底哀嚎一声，我高雅的小提琴啊！抽抽嘴角，她无力的点点头，取过琴，轻轻的拉起琴弓，小提琴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未央宫的上空。如月和着琴声低低的唱着：

沉默着走了有多遥远

抬起头蓦然间才发现

一直倒退倒退到原点

倔强坚持对抗时间

说好了的永远断了线

期许了不变的却都已改变

紧闭双眼才能看的见

那些曾经温暖鲜艳过的画面

渐渐地忘记赶不上明天

只要用力地抓紧了想念

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

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当眼泪滑落的是句点

心里面始终你从没有走远

耳边誓言还在回旋

我会好好珍惜没有你的明天

渐渐地忘记赶不上明天

只要用力地抓紧了想念

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

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

小女孩清凉的声音里，却隐隐透出浅浅的悲伤与释怀，如烟在心底默默地为她祝福，如月，忘记你身为杜莫莫的过去吧，忘记那个不懂得珍惜你的人，好好的生活，今生今世，作为姐姐，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保护你，爱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我愿你此生永远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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