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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怎么开始忘了


在拓跋赤焰从拓跋腾手中抢来的据京都只有一百里的行宫里,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杜莫莫仍然在酣睡,她是在青丘震天鼓般的敲门声中醒来的。她一边睡眼惺忪的去开门,一边不满的嚷嚷到:“青丘,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紧急大事,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杜莫莫刚打开房门,青丘就一脸激动的跳进她的房间,前后检查了一番后,忽而回过头,他认真的对杜莫莫说:“莫莫,你最近要留心些,刚才丞相大人来过,大概是要和主子合作,但他的条件是让主子娶他的女儿为妻。你?喂?!杜莫莫,你怎么了?!”

杜莫莫的表情阴寒的可怕,她的周身酝酿起恐怖的杀气,哪里还有一丝睡意。青丘很识时务的揉揉鼻子离开了,片刻后,杜莫莫如同一阵旋风从他的身边刮过,迅速的向前厅的方向掠去。青丘站在原地,不禁冷汗滑落,这个速度,也太夸张了吧?!

“哪个是丞相?站出来!”风一样的杜莫莫风一样的出现在大厅里,说着她的“疯言疯语”。

“怎么?莫莫你找丞相?不过,他已经走了!”拓跋赤焰从书案前抬起头,好笑的看着杜莫莫剑拔弩张一副我要撕了他的样子。

“走了?这么快?哼,算他跑的快,敢从本姑……本少侠的手中抢男人,不想活了!”杜莫莫一脸的嫉恶如仇,咬牙切齿的端起拓跋赤焰的茶杯大口的喝着水,试图压住胸中的怒火。

“不要生气了,莫莫!”拓跋赤焰绕过书案,伸出双臂环住杜莫莫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的心中再也装不下别的什么人!”

“真的吗?”杜莫莫歪着头,一脸怀疑的看着拓跋赤焰冷峻的侧脸。

“嗯,真的!”拓跋赤焰认真的回答。

“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吗?”

“……”

拓跋赤焰嘴角微微抽搐,杜莫莫,你果然是个很会破坏气氛的人!唉!不过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想到这里,他弯起嘴角绽放美好的微笑:“嗯,是啊!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呢!”

丞相府内室,夏无邪摇着他经年不离手的折扇,微笑着问夏隆:“舅舅?谈成了?”

“不,暂时还没有,无邪,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个四皇子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物,他不愿意帮你,也不屑与我联姻借助我手中的力量,孩子,恐怕这拓跋族是真的要变天了。”夏隆捋着他的山羊胡望着窗外突然之间倾泻的倾盆大雨大雨而感慨。

夏无邪依然嘴角噙着微笑,轻摇手中的折扇,电闪雷鸣的刹那间,他邪魅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拓跋族的一个边疆小镇的酒馆里,美景百无聊赖的靠着栏杆,她的手指闲闲的绕着搭在胸前的发梢,看着街道上来回走动的人群,她和春和出来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们从那次山洪现场一路上走过来,挨家挨户的寻找的公主的踪迹,却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她回头看向柜台那里,春和正在和掌柜的问话,他比手划脚的的说着,大概是在比划公主的身高和银狐的模样。美景习惯性麻木的转过头继续看向街道,姣好的面容纠结到一起,唉!这究竟是第多少次了?公主,你,到底在哪里啊?我们都好担心你!

“娘子,娘子,我有主子的下落了!”春和跑到美景的身边,激动万分的说到。为了方便行走江湖,当初两人便约定好了,对外称他们是一对武林夫妻。

“你说什么?”美景不敢置信的回头瞪大了双眼,她动了动喉咙,却感觉泪水即将滑落,她颤抖着问:“主子她在哪里?”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店老板说,去年大概八九月份的时候,有一位非常冷俊的公子曾经带着他的未婚妻和他的仆人住过这家店,老板说那个公子的未婚妻拥有一只银狐,和我比划的大小差不多。他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纯白色的银狐,所以他的印象特别深刻,即使过去了一年多了,他还是能清晰的回忆起来。我觉得那个公子所谓的未婚妻很有可能就是主子!”春和一边吃着菜,一边缓缓道来。

“那,他知道他们后来去哪里了吗?”美景紧忙问到。

“老板说那个公子好像是出身拓跋族的贵族,我猜,他会不会是那个唯一在山洪中存活下来的四皇子拓跋赤焰?他能活着,那么主子肯定也有希望生还。”

“那主子为什么会成为他的未婚妻呢?主子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她明明还爱着卫公子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目前的情况,我们还是早点找到他们为好,听说这个四皇子现在很了不得,和他们的老皇帝打起来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嗯,那我们先打听出四皇子的下落吧!”

“嗯嗯嗯,娘子放心!交给我好了!”

半月后,丞相准备再探四皇子的行宫,久居深院的夏无邪突然出现在大门口,拦住了他上马车的脚步,依然是纸扇轻摇,他嘴角噙笑:“不如,我替舅舅跑这一趟吧!”

夏隆略微沉思片刻便点头答应,夏无邪走上马车,对身后的少年轻声说到:“子龙,驾车!”

赶车的少年正是久久不曾露面的卫子龙,他已不复从前的开朗,那段感情里受伤的不仅仅是如月,只是他有他的无奈,站在了抉择的此端,就必须放弃感情的彼端!卫子龙沉声应道,缓缓的驾起马车向行宫赶去。

拓跋赤焰在客厅里接见夏无邪的时候,杜莫莫正在后院无聊的掰着馒头喂池中的小鱼。又是一个北方的五月,这些可爱的小鱼再次浮出水面,欢快的争夺着那点点星星的馒头屑。话说,老皇帝停战也有三个多月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杜莫莫任由自己的思绪泛滥开来,在她不经意抬头的一霎那,高远的空中不知是谁放飞了一只风筝。在北国生活了两个年头,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放风筝,突然之间,她无比怀念那种牵着风筝在广阔的空地上奔跑的感觉。嗯,这么好的天气,还是找赤焰放风筝去吧。

身随心动,杜莫莫扔掉手中剩余的馒头,脚尖踮起,轻轻一跃,人已在他处。客厅门口,青丘和卫子龙一左一右的守在门边,杜莫莫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卫子龙的脸瞬间变的苍白,那一刻,他仿佛看见时间倒转,那场比武招亲的擂台上,也是如此装扮的男装杜莫莫让他在台上狼狈不堪!难怪大家找不到她,原来她在这里。

“如月!”卫子龙忍不住开口轻声呼唤。

杜莫莫的心忽而“咯噔”一跳,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呼喊她的侍卫。年轻俊秀的少年看着她的眼神是心疼的、懊悔的、愧疚的复杂,这张陌生却又隐约熟悉的脸让杜莫莫感觉似乎浑身都有一种撕痛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如月?!”杜莫莫看着卫子龙,开口认真的问到。

“什么?”卫子龙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他苦笑着说:“如月,我是卫子龙,我是你的小龙子啊,你真的把我忘了吗?你还是不愿意记起我吗?”

“卫子龙?”杜莫莫轻声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快得让人抓不住任何痕迹,杜莫莫的心口像是要撕裂般的疼痛,脑袋也仿佛要炸开一般,她扶着青丘堪堪站住,片刻后,缓过神的她在卫子龙关切的眼神中,运起轻功离开,这场与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遇见,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她要去补一觉。

卫子龙看着杜莫莫离开时所用的轻功,便更加确定她一定就是轩辕王朝一直在秘密寻找的小公主,轩辕如月。想到这里,他转身向内厅走去。

客厅里,拓跋赤焰经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坐在他左手下方的夏无邪依然是轻摇纸扇,微笑不语。

“夏公子请回吧,本王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拓跋赤焰冷冷的回绝夏无邪关于联姻与帮助他复仇的提议。

这时卫子龙走进内厅,在夏无邪的耳边轻声说到:“主子,小公主轩辕如月此刻就在行宫中,不过,属下觉得她似乎丢失了记忆!”

“哦?!”夏无邪手指一抬,收起了折扇,只见他忽然微笑着对拓跋赤焰说:“无邪出来这么久了,没想到却能在王爷这里见到亲人,不知王爷为何要私藏无邪的妹妹,护国公主呢?!”

“你说什么?”拓跋赤焰倏地放下茶杯,冷冷的看向夏无邪。

“王爷不要激动,无邪只是好奇王爷为何留下我的妹妹,要知道,轩辕王朝到如今可是依然在秘密的寻找他们的护国公主呢!”夏无邪玩转着手中精美的瓷杯,不缓不急的说到。

“你想怎么样?”拓跋赤焰剑眉轻皱,冷声问到。

“王爷真是爽快!”夏无邪眉头一挑,紫色的眼眸直直的看向拓跋赤焰,似笑非笑的说:“无邪只是希望王爷能再考虑考虑在下刚才的提议,不然,也许在下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轩辕王朝的天选者们很有可能就会从天而降!打乱王爷您所有的计划!”

天选者是轩辕王朝的骄傲,更是四国中流传的神话,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天选者的威名。拓跋赤焰当然知道天选者的恐怖,他微微的皱眉看向夏无邪邪魅的紫眸,如同一头野狼与一只狐狸的对视,良久,拓跋赤焰缓缓说到:“容本王再思考一番!”

夏无邪狡猾的弯起嘴角,眼底眉梢俱是胜利的微笑,他轻轻点头离开:“那么在下就在丞相府恭候王爷的佳音了,告辞!”

客厅中,拓跋赤焰紧紧的握住茶杯,直到那只可怜的杯子承受不住压力应声而碎!拓跋赤焰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冷笑,敢威胁本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杜莫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袋和胸口处撕裂般的痛依然在持续,拓跋赤焰得到消息带着御医赶来的时候,她却已经酣然入睡。拓跋赤焰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睡相可言的伪女人,他大手一挥撤退了一干人等。拓跋赤焰坐在杜莫莫的床前,拉起她的手贴放在他的脸旁,轻声呢喃到:“莫莫,如烟,不要离开我!”

杜莫莫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少年在比武成亲的擂台上且战且退,她忍不住出手相帮,那少年却跳下擂台,追着她打了起来,他怪她多管闲事!后来,那少年常常会和她一起出去游玩,逛街,吃喝,游山水,放风筝,甚至他们一起去泡美女。可是杜莫莫总也看不清他的脸,她不知道他是谁,他长的什么样子?于是她回头问那少年,“你是谁?”

那少年回过头看向她,忽而画面一转,那少年一身侍卫服,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悲伤的对她说:“如月,我是卫子龙,我是你的小龙子啊,你真的把我忘了吗?你还是不愿意记起我吗?”正是白天她见到的场景。

那如月又是谁呢?她不是叫杜莫莫吗?这个身体不是叫杜如烟,哦不,轩辕如烟吗?那么如月又是谁的名字?又是谁的记忆?

画面又是一转,她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哭泣,那好听的声音轻声的说着:“小月儿,我有另外一首歌送给你,你一定要认真的听哦!”那个好听的声音轻轻的唱着:

琴键那么重

我用技巧去弹奏

情绪那么浓

我该用什么去快乐

隐密到最后

在我失去了以后终于懂得

追梦若是片宽阔天空

只是我从没抽离过

吉他那么重

我已无力去弹奏

不想作什么

谁能陪我清唱那首歌

不是我不懂

拥抱之后总是难以去承受

那些认真的美好都一闪而过

怎么开始忘了我还能微笑

怎么开始忘了我还有心跳

那些黑色的玩笑

没有受伤不会好

我们还在找

自己的生存之道

慢慢释怀才能让自己变好

朦胧的话只是无聊的暗号

流言传来传去

不知何时平息

该如何去面对

那不重要……

怎么开始忘了?怎么开始忘了?怎么开始忘了?杜莫莫的脑海里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霎那间泪流满面,她究竟忘掉了怎样重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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