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悲惨的身世

将文韬的全部好奇都调动了起来后，程怀瑾勾起一边唇角笑道：“去问你姐啊！”说完，他身形一闪，就退回了屋内，任由文韬在外面愤怒地拍门，也没有理会一下，反而笑得很开心。

        吵吵闹闹了这么久，终于有业主受不了了，愤怒地一个电话叫来了物业，将文韬给赶了出去，世界恢复了清静。

        一大早的就经历了这么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程怀瑾收拾好出门的时候，简直是精神抖擞，状态极佳，这让开车来接他的谢林深不住地打量他，忍不住问道：“昨晚真的得手了？”

        程怀瑾笑容满面，闻言转头看他，问道：“什么得手了？”

        谢林深说道：“我问你是不是将那老妞儿泡到手了啊？不然你以为我在问什么啊？”

        “说话别这么难听。”程怀瑾不高兴道。

        谢林深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瑾啊，哥哥我是关心你，你怎么还敢嫌我说话难听呢？那种女人啊，一看就是外表坚强，内心柔弱，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在不自信的男人眼里，她属于高岭之花，高不可攀，但对那种成功男人而言，她应该还是挺受欢迎的。可惜就是年纪大了点。这种女人，玩不起的。”

        程怀瑾说道：“你还别说，她还真不缺追求者。昨天那小孩你还记得吧？今天跑来她家接她上班，结果刚好把我堵门口了”

        闻言，谢林深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了下来，双眼亮晶晶地问他：“真的啊？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跟你拼命吧？有没有拿把刀堵在门口，说要杀了你啊？你有没有事啊？”说着就上下打量起他来，还真被他看出来程怀瑾嘴角并不太明显的擦伤：“真受伤了啊？要不要紧呐？”

        “我要是有事的话，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鬼魂啊？”程怀瑾没好气地说道，“那小子的确是冲上来就说要杀了我，不过他没这个能耐。”

        谢林深突然沉下脸，正色道：“小瑾，搬过来和我住吧！”

        “干嘛？”程怀瑾被他难得的正经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现在不怕我爸妈来找你吵闹了？”

        谢林深说道：“小瑾，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程怀瑾配合地问道：“嗯，什么事啊？”

        程怀瑾说道：“昨天我回去帮你查了一下这个女人和昨天的那个少年。”

        程怀瑾惊呼道：“你没事去查人家做什么？”

        谢林深说道：“你才刚刚回国，又一个人住在外面，我能不查一下你到底和什么人待在一起吗？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这个知情人到时候怎么向你爸妈交代？”

        知道他是好意，程怀瑾沉默了下来。虽然他并不认同这种做法，但却不能出言责怪。

        谢林深叹了口气，缓和了神色，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程怀瑾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想知道。我自己能分辨得出来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谢林深说道：“那个女人叫‘穆小寒’，对吧？”

        程怀瑾没有应声。

        谢林深说道：“你还别不想听。她的故事可真是精彩的很呢！而且，她有一个秘密。”

        秘密？

        程怀瑾终于忍不住看向他。

        谢林深说道：“这个秘密也算跟你有点关系。”

        他们认识才没几天，穆小寒能有什么和他有关的秘密？程怀瑾更加压不住心头的好奇了，可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他。

        谢林深问道：“你知道穆小寒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程怀瑾无语道：“我认识她才几天啊，我怎么会知道。”

        “你也知道你认识她才几天啊！那你还这么相信她。”谢林深说道，“穆小寒最讨厌的就是医院和医生。”

        程怀瑾震惊道：“为什么？”

        “哼，不能理解  ，是吧？”谢林深重新发动了车子，“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能理解。你说她讨厌一样食物，或者是讨厌一个人都挺正常的吧，可是她却是讨厌所有的医院和医生。不过，在我知道了她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之后，我就能理解她了。”

        程怀瑾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不要再卖关子了！”

        谢林深说道：“穆小寒出身农村，小的时候家境一般，母亲务农，父亲在工地做事。这样的情况，在农村很寻常。不过不寻常的是，穆小寒十五岁那年，她刚上高一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帮别人建一栋私房时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摔成了重伤。”

        程怀瑾不解道：“这，这又和医院有什么关系？”

        “你急什么？继续听下去就知道了。”谢林深瞪了他一眼，继续回头开车，“因为当时她父亲是帮私人建房，摔成了重伤后，那家人也出不起医药费。她父亲被送去医院后，程家人卖掉了房子，借遍了所有的亲戚和相亲，甚至还去借了高利贷，却依然凑不够医药费。最后，因为交不上医药费，她重伤的父亲被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抬了出去。她和她母亲跪在医院外面求了很久，求医院给他们宽限一些时日，可他们已经欠了医院一笔钱了，医院不愿意再接收她父亲，就这样，她父亲死在了医院门外。”

        程怀瑾脸色渐渐发白：“这”

        谢林深抬手止住了他：“你先别发表高见，我还没说完呢！他父亲死后，因为卖掉了房子，她们母女无家可归，穆小寒也被迫退了学。可是那个时候她才十五，还不到十六岁，就算想打工赚钱都不可能。所以，只能在村民的帮助下，住在了一栋年久失修的小破屋中，每天靠捡废品卖点钱过日子。这样的生活，对于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吧？”

        程怀瑾低着头，没有答话。

        谢林深说道：“可就算是这样，她们都已经穷途末日了，那些放高利贷的债主却还是追上了门来讨债。穆小寒差点被逼着去。”

        程怀瑾的手一抖，问道：“那后来呢？”她又是怎么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谢林深说道：“或许是她的霉运到了头吧！就在那个时候，文建国出现了，也就是s-mart的董事长，穆小寒的老板。不过，那个时候的文建国可远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也就是有几个小钱的包工头而已。当时，他帮穆小寒母女还清了并不算很大笔的债务，而且还给了她们母女一份工作。穆小寒她妈在建筑工地上帮忙做饭，穆小寒则去了他老婆开的一家超市打工。

        “工作了大半年后，她们差不多还完了乡亲们的钱，而穆小寒也已经十六岁了。虽然她只在超市里面做了半年，但她却是很勤奋，也很聪明，有了她的帮忙后，不过半年的时间，她就让小小一家超市的营业额翻了一倍。超市的规模渐渐扩大，穆小寒的能力也一天比一天强，最后文建国也不再承包工程，而是将所有的精力和资金都投入到了超市的经营中，这才有了现在的s-matr。”

        程怀瑾说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确是让人同情，但她若因此将责任全都算在医院和医生的头上，是不是太偏激了一点？”

        谢林深说道：“她父亲死后，她母亲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应该是她母亲需要找一个仇恨的对象，又恰巧人就是被丢出医院，死在了医院门口！她可能是受她母亲的影响，所以也恨上了医院。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小瑾，或许是她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医生，所以她才接受你住在她家。可一旦她知道了呢？”

        程怀瑾说道：“或许，我能够改变她对医生和医院的看法呢？”

        谢林深问道：“难道你真爱上她了？”

        程怀瑾说道：“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我身为一个医生，我不能接受别人这么偏激地看待我们。而且，我也不想她一直活在痛苦中。”

        谢林深劝道：“小瑾，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赶紧抽身。”

        程怀瑾说道：“哥，你知道我不是会知难而退的人。我要真是这样的人的话，我恐怕早就被我爸妈从国外抓回来，去争家产了。”

        谢林深恨铁不成钢道：“算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懒得管了！你执意要往泥潭里跳，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来找我哭！”

        程怀瑾说道：“放心吧！不会有那天的！”

        谢林深气得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车喇叭尖锐地响起来，惹来外面一片叫骂声。

        谢林深突然想起来什么，神神秘秘地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

        程怀瑾瞄了他一眼，已经不再对他说的话感兴趣了。光是穆小寒的身世，就够他消化好久了。

        就算他不问，谢林深却偏要说：“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少年，就是文建国的儿子文韬。今年二十一岁，在外地读大学。他可是穆小寒的恩人的儿子，你觉得你跟他争的话，你有赢的胜算吗？只怕穆小寒为了报恩，真的会以身相许。”

        文韬？恩人的儿子？

        程怀瑾咀嚼着这几个字，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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