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煎熬

程怀瑾开了车过来，他也放心不下白瑜，所以先开车回去了。穆小寒正好不想马上面对他，所以找了借口送程莺回去。

        路上，程莺不时地拿眼睛偷瞄穆小寒，打量着她的神色。

        穆小寒被她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总看我做什么？担心我会一时想不通，找辆车撞上去，还拉着你做垫背吧？”

        程莺噘嘴说道：“嫂子，你也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是关心你！我还不是担心你被我瑾哥哥给气到了嘛！对了，刚刚你摔那一下好像摔得不轻，没事吧？”

        穆小寒说道：“没什么，地上垫着地毯，没事的。”

        程莺说道：“嫂子，我听今天我瑾哥哥和二舅舅、二舅***话，怎么感觉那个孩子可能真的不是我瑾哥哥的啊？可要不是我瑾哥哥的儿子，他干嘛那么上心呢？而且，为什么我瑾哥哥一直在说他们一家人都对不起那个叫什么‘白露’的女人呢？我感觉我完全没有听明白，你听明白了吗？”

        穆小寒说道：“你不用明白。”

        “我怎么能不用明白呢？”程莺说道，“嫂子，你不是今天才教育我，说我不能被男人一时的温柔体贴所迷惑的吗？现在我瑾哥哥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教材吗？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说，让我避免走你的前车之覆吗？”

        穆小寒说道：“你瑾哥哥不是个反面教材。只能说，出生在你们这种家庭，真的有太多的不得已。对于这些事情，我现在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别啊，嫂子！”程莺大叫了起来，“这才刚刚开始呢！你要是现在就觉得累了，想打退堂鼓了，那我瑾哥哥怎么办？他已经够可怜的了，难道你要扔下他不管吗？”

        穆小寒片头看着她说道：“看来，你不是没听明白，而是你听得非常明白，这是在帮你的瑾哥哥探我的口风呢？果然你们才是一家人！”

        程莺打着哈哈说道：“嫂子，别这么说嘛！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我瑾哥哥吵架，更不想看到你们离婚罢了！嫂子，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我瑾哥哥啊！虽然我二舅舅和二舅妈走了错事，这个责任也确实应该算在我瑾哥哥的头上，但是他却也因为那件事情才一直将自己的第一次留给了你啊！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嘛！”

        穆小寒说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没羞没躁的？”

        程莺说道：“嫂子，这都什么年代了，连我妈都不这么跟我这么说话了，其他人都只会笑话我跟我瑾哥哥一样，别过了二十了都还是个处。”

        穆小寒翻了个白眼：“混乱的私生活，难道值得得意吗？”

        程莺反呛了回去：“没有人要的老处女就值得得意了吗？”

        穆小寒说道：“好，好，我争不过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我哦又管不了你。”

        程莺哭丧着脸说道：“嫂子，你可不能这么绝情，说不管我就不管我了。我往后的人生还得指望你了！”

        穆小寒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够了啊！”

        程莺说道：“是真的啊嫂子，我还指望着餐厅多赚点钱给我花呢！想要餐厅多赚钱，还不得靠你啊！”

        穆小寒说道：“下个月就可以分红了，到时候算算有多少钱。还不知道够不够你吃零食的钱呢！”

        程莺说道：“我已经大概地问过经理了，应该不会差。”

        说话间，穆小寒已经将车开到了程家大宅的外面，穆小寒在门口停下了车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程莺问道：“嫂子，你不进去看看爷爷啊？”

        穆小寒说道：“要是爷爷还没有休息的话，你就帮我问个好，要是他已经休息了的话，既不要去打扰他了。”

        “好吧！”吃挥挥手，“嫂子再见！”

        “嗯，再见！”回去的时候，穆小寒将车开得更慢了。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这么多年来，她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面，没有一个朋友，伤心了难受了都不知道能跟谁说。现在她成了程家的少奶奶，身边就更加没有朋友了。所结实的人，全都是程家或者是云朵带她去认识的，在这样一个名利圈子里，她怎么可能找得到真心相待的朋友？

        不过，路就这么长，就算穆小寒开得慢，可已经到了晚上，路上的车不是很多了，所以她还是没花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家里。

        穆小寒回到家里的时候，程怀瑾正带着白瑜在玩游戏，孙彩虹已经回房间了。虽然孙彩虹向来睡得早，但今天时间还不算很晚，也还不到孙彩虹平时睡觉的时间，想来应该是她知道了白瑜是程怀瑾的私生子之后，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吧！

        “阿姨！”看到穆小寒回来，白瑜立马甜甜地打招呼，“阿姨来玩游戏啊！”

        穆小寒摇了摇头：“小瑜乖，阿姨去洗个手，然后给你做宵夜。”

        程怀瑾提醒道：“给他煮个香蕉牛奶就够了！晚上不能吃多了。”

        “嗯。”穆小寒点了点头。

        穆小寒煮了香蕉牛奶之后，给程怀瑾和白瑜一人送去了一杯，然后又端了一杯走到孙彩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之后就开门走了进去。

        孙彩虹果然还没有睡，正靠在床头半躺着玩电脑。

        “妈，喝杯牛奶睡觉吧！”穆小寒关上了门走了进来。

        孙彩虹说道：“睡不着。”

        穆小寒问道：“是因为外面的那个孩子的关系吗？”

        孙彩虹叹了口气：“小寒，虽然妈觉得夫妻是以和为贵，但是怀瑾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他居然打电话将我叫回来，就是为了照看他的私生子。他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的感受啊？”

        穆小寒说道：“妈，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个孩子的确是挺可怜的，毕竟从小就没有爸爸，我们应该对他好一点。”

        孙彩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道：“没发烧啊？那就应该不是烧坏了脑袋啊！小寒，你是不是傻了，那是程怀瑾的私生子啊！他程怀瑾对不起你，你难道真的还要帮他养儿子，甚至将来还要将自己的财产分给他吗？”

        穆小寒说道：“妈，就算白瑜是程怀瑾的私生子，那也是在我认识他之前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要再纠结了，就算我要生气，那我也应该什程怀瑾的气，而不是和那个无辜的孩子生气。妈，把牛奶喝了睡觉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孙彩虹说道：“你要是再说一句让我不要管了，我立马搬出去住。”

        穆小寒问道：“妈，你要搬到哪里去住啊？我们郊区的别墅不是已经租出去了吗？妈，难道你决定和陆伯伯同居了吗？”

        孙彩虹顿时恼羞成怒：“出去，出去，你赶紧给我出去。”

        “那你记得把牛奶喝了，这个可以促进睡眠的！”

        穆小寒从孙彩虹房里出来之后，程怀瑾和白瑜已经喝完了牛奶，正准备上楼去。

        “我带小瑜去洗澡，你要不在楼下看看电视？”程怀瑾说道。

        穆小寒点头：“好。”

        穆小寒在楼下坐了半个小时，程怀瑾才下楼下。

        在给白瑜洗澡的时候，程怀瑾顺便将自己也给洗了，下楼来之后，头发还湿漉漉地在滴水。

        穆小寒说道：“去把头发吹干再下来。”

        程怀瑾拿着毛巾擦了几把，说道：“不要紧。今天在我爸妈家里说的话，我想你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吧！我答应过白露不会说的，所以我现在也并不想跟你交代具体的情况。”

        穆小寒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或者说，白露想要你怎么办？是不是不管白露提出来什么样的要求，你都会答应她？”

        程怀瑾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根本不知道白露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我却还一直在怪她当年是她不辞而别，我甚至都差点忘了她这个人了。小寒，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想再听你说对不起了。”穆小寒说道，“我能够理解你。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伤害比被你抛弃还要巨大。我真的不敢想象，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忍着不来找你的。或许，真的是她太爱你了吧！平心而论，如果是我的话，我做不到她这么大度。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她真的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孩了。”

        程怀瑾说道：“小寒，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这些事情的！”

        穆小寒摇头：“解决，你要怎么解决？不管你做什么，你都弥补不了白露这些年来受过的苦，所以，你会一直愧疚下去。程怀瑾，我其实真的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我想，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陪着你一辈子赎罪。”

        程怀瑾扔掉毛巾，将她搂进怀里：“不会的！一切都会好的！”

        穆小寒推开他：“头发上的水都滴到我身上了，赶紧上去把头发吹干了。小瑜不是怕黑吗？你上去陪他吧！”

        “那我们以后再聊这件事。”程怀瑾在穆小寒唇上轻吻了一下，又快步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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